那斷手的速度異常的快!瞬間就已經“爬”上了劉亞新的褲子,我全身一哆嗦,心想:完了!


    我似乎已經看見了那斷手掐住劉亞新脖子的樣子,我不斷的責怪自己,當時怎麽就來趟這趟渾水。


    但還沒等那斷手真正“飛奔”上劉亞新的脖子,我就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然後我眼角的餘光好像看見什麽東西飛了出去,撞在左前方的巷道壁上,發出一聲悶響。


    “咚!”


    “操他x的!弟弟看看見沒?哥哥今天救你一命!看見我這一腳沒?像不像風神腿?”何超得意說著。


    我急忙往劉亞新身上看去,隻有點點的血跡,卻不見斷手。我抬起頭又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漆黑的環境裏,我頭上的礦燈照在左前方的巷道壁上,那裏有著明顯的一塊不規則血跡,四周還有些濺射出的血痕,斷手就掉落在風門的前麵,“躺”在那一動不動。


    我腦袋有些發蒙,何超一腳把那斷手踢出去了?


    身邊那姓白的也是嘴巴張的極大,我感覺都能塞進去三個雞蛋,顯然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情況。


    劉亞新卻爆喝道:“我草你奶奶的何二狗子,你特麽的踢到我了!”


    “嘿嘿,咋滴啦?”


    “操你媽的,你就故意踢我一腳的是不是!”說完劉亞新就站起來,似乎想踢回來這一腳。


    這一次不僅我傻眼,就連姓白的也傻了,這劉亞新簡直就是活寶級的,之前一路上兩個人一路打打鬧鬧,大家都認為他倆沒開心智。現在斷手當前,劉亞新不說何超救他的事,偏偏咬著那一腳不放,似乎被何超踢一腳比被斷手掐住更嚴重。


    兩個人一時之間爭吵不斷。


    “你特麽是不是故意踢我!?”


    “草!兄弟我那是救你,你怎麽就看不明白呢?”


    “滾!”


    “真的!你看我那腳帥不帥?!”


    “那你為什麽不提前踢!?”


    “那你別管……”


    我的天,我真是信了他們兩個得邪,隻是現在實在不是鬧著玩兒的時候,我隻好伸手扯了扯何超的衣袖,對他說:“何二狗子,你那腳是帥,一會那斷手再過來,你能不能再給他來一腳?”


    我這麽說是有原因的,因為我一直在用礦燈照著那截斷手,現在它又重新調整了方位,手背正對著我們,上麵有一道很深刮痕,想必是剛剛刮到的。鮮血不停的向外流淌著,我也很是好奇,這斷手裏的血怎麽就這麽多?


    我們都在盯著那斷手,又是驚恐又是好奇,剛剛何超那一腳將我們都踢醒了,一截斷手而已,雖然它是靈異的事,但我們有八隻手、八隻腳,誰怕誰啊!


    那斷手又開始敲擊起手指,似乎在思考怎麽辦。


    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怎麽應付,一時之間都愣愣的看著它,對它的出現都很疑惑。


    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想法,旁邊姓白的輕輕的說道:“這煤礦的位置選的太差,之前我沒注意這些,剛剛才反應過來……”


    斷手還在礦燈的光圈裏不斷的敲擊著手指,我們就這樣開始聽姓白的慢慢的敘述這煤礦的風水。


    姓白的是這麽說的:“這地方不細心觀察的話,也就覺得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姓白的平時就懶散慣了,什麽事都是隨手大概一算,不出問題不認真。他們一幫人來到這以後,他也沒想這麽多,一心都放在李公子的身上。在墓室裏,儀式剛剛結束,他突然發現那斷手出現在棺材上,直覺告訴他這絕對有問題,不是以往見過的‘小麻煩’,然後他立即算了一卦,才發現此地乃大凶之地!


    他開始仔細的回想,來到這以後見到的每一樣東西,才發覺,原來這地方以前被人改過風水!怪不得他沒發現到這地方的不對勁。


    他回想起來到這見過的一切,也能推算出那人的手法是什麽套路,‘鎮陰建陽’而已,不說陰陽平衡那也是陽氣比陰氣多那麽一些,所以這裏能平安無事。


    這地方在學術上稱之為“閻王手”,改風水前陰曆一月、七月生辰的人不能來,會死在這,改風水後到不會出現大問題,但會增加這裏的陰氣。再有就是屬相龍、蛇、兔的,來到這會有怪異之事常伴左右,招惹不幹淨的東西來到鎮上。


    然後他又說起下井時看見的那個劉記者,他說,那記者麵目蒼白橫濃眉,學術裏這麵相叫鬼相,凡是這種麵相的人都是在極陰的日子出生的,從小就陰氣重,導致鬼怪纏身,身邊靈異事不斷。所以他特意背手算了下,當然,雖然是特意背手,但也是隨意算的,便製止了她下井。


    哪曾想,當他發現斷手,在重新算卦的時候,就發現了大問題,這女人哪裏是不能下井,她是根本就不能到這個礦上來!


    姓白的因為不知道那女人的生辰,就隻好根據她的麵相、身高體重為準,進行反推卦,得到的結果是,這女人根本就不隻是陰氣重而已!剛開始認為她是在陰月出生的,後來更大的可能就是她出生的時候,是陰月裏最陰的那天最陰的那個時辰!


    這女人到這以後,卦象直接就被破了。至於眼前那斷手,隻是一種比較淺顯的怪異事而已,遠遠達不到這大凶之地所能影響到的層次。


    聽到這我一時不解,問道:“什麽叫‘遠遠達不到這大凶之地所能影響到的層次’?”


    姓白的先是看了眼那還在敲擊手指的斷手,然後才對我說:“大凶之地死人都不是按個死的,是按群!我已知的六個大凶之地,我隻去過三個,第一個是被稱作‘閻王窟’百慕大的黑三角,其次是被稱作‘鬼夜哭’的北京的故宮,最後一個是被稱作‘鬼遊街’的南京,現在這個算是第四個了”


    他頓了頓有繼續說道:“那‘閻王窟’我沒敢進去,隻是在外麵算了一卦,卦裏說我若前去,必定客死他鄉,我便趕緊回去了;而‘鬼遊街’我倒是見過了,也就是所謂的陰兵借道,凡是遇到的人都會丟失一魂三魄,然後每日晚間會不自主的回到遇到陰兵借道的地方,開始遊走,漸漸的丟失剩餘的二魂四魄。不過最詭異的是他們在丟失魂魄的期間,晚上進行遊街,可白天他們和精神萎靡的正常人一樣,不過他們卻會漸漸的影響到身邊的人,有幾個影響幾個!到時候這些人,會像夢遊一樣也去遊街,最後都死在街上!至於京城的‘鬼夜哭’,我勸你們就算去了北京也不要往裏麵鑽,你們三個現在都被詛咒著,去了肯定回不來!”


    劉亞新轉過頭來,看著他:“你說我們被詛咒了到底什麽意思?”


    姓白的似乎不太想談這個問題:“明天咱們在細談這個問題,一言兩語也說不明白,解決眼下的事才最重要”


    “那按照你的說法,這斷手就算是蝦兵蟹將嘍?”何超問道。


    姓白的沉思了一下說道:“也不能這麽說,它還是有能力致人死亡的,那些隻能嚇唬人的才是蝦兵蟹將”


    “那我們怎麽辦?就這麽站著?”我無奈的說著,其實是我更不想被逼回到那墓室裏,我覺得那裏才是最恐怖的。


    場麵又安靜了下來,姓白的說上去才有辦法,我們三個初次經曆這事,更是沒什麽主意。


    “呃……呃……呃……”


    何超突然發出了怪異的聲音,我和姓白的站在後麵不知道怎麽回事,他身邊的劉亞新卻邊罵的邊看向他。


    “你他媽的要死啊?……我草!”劉亞新猛然的伸出了手,向何超的脖子揮去。


    何超被這一揮直接就撞在了巷道壁上,然後背靠著巷道壁無力的滑倒在地上。這時候我才看清,那截被我們關注的斷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現在的整張臉都已經成了醬茄子色,顯然那斷手的力量極大!


    何超張著大嘴瞪直了眼珠子,手在空氣中胡亂的揮舞著,眼看就要不行了。


    劉亞新剛衝過去就被何超揮舞得手揮到了一邊,我趕緊上去幫忙。眼下這情況我也顧及不了太多,伸手就向那斷手抓去。


    入手一片冰涼!而且那些血跡導致了斷手有些滑,我竟是抓不住!情急間我想到了辦法,我伸出沾滿血跡的雙手向那截斷手的拇指扣去,也虧了何超有點胖,脖子上肉多,我這經過“潤滑”的手指直接就從斷手的虎口那塞了進去,然後用盡全力的一掰,斷後掉了下去。


    何超開始大口的喘著粗氣,而那斷手竟是又向他“爬”去,似乎非要掐死他!


    “我草你媽的!”


    我隻聽劉亞新一句粗口,然後他伸出左手就抓住了“它”,然後拚命的向泥巴地上一砸,聲音格外的沉悶。


    “噗嘰!”


    我的目光還停留在那截斷手上,就見白光一閃,然後那斷手上出現了一截木頭把!我和姓白的被眼前的情況震懾到了,同時張大了嘴,我知道,我的嘴裏現在也能塞進去三個雞蛋。


    “我草你媽的何二狗子,看見沒,哥哥特麽也救你一命,咱倆扯平了!”


    我直勾勾的盯那截木頭把,我認識那東西,那是我們辦公室的螺絲刀子。


    此時我腦中出現了一個畫麵,是我們那次喝酒的場景……


    “新哥,你特麽敢不敢拿螺絲刀子給那斷手一簇溜,給兄弟壓壓驚,順便教教他如何好好的做一截斷手……”


    “何二狗子,這可是你說的,兄弟我給你這麵子……那你怎麽辦?”


    “我特麽給他洗個熱水澡!”


    ……


    劉亞新竟然真的幹了!他竟然隨身揣著把螺絲刀!


    何超還在喘著粗氣,可他也在盯著那截木頭把,顯然他也認識那是什麽。那斷手被螺絲刀貫穿,五指不停在那抓撓著,卻絲毫動彈不得。


    片刻後,何超站起身,對著劉亞新吼道:“我特麽也不是認慫的人!”然後就他就當著我們三個麵解開了褲腰帶。


    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我跟不上他倆的思路,我與他們兩個是世界的人……


    然後,就在一陣水聲過後,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了我,我發誓!我能看見他們兩個眼中閃現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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