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三這冷不丁的一句弄得我一愣,我趕忙抬頭看看天,一片湛藍哪有要下雪的樣子,當下我就以為他在逗我,我白了他一眼,說道:“還特麽要變天,你咋不說要放屁呢”


    薑老三轉過頭看了看我沒有再說話,又開始抽起煙。他抽煙很凶,一口接一口的,他這第二根都快抽完了我這一根才下去一半。


    等到這隻抽完,他又向我伸出了手,我一看他這動作,心裏立馬把他罵了一遍,感情他這是變相的把煙‘要’回去呢。我無奈的把那盒煙拿出來遞給他,他的手開始在煙盒裏拿捏著,隻是這時候他冷不丁的又說了一句話,我心裏一抽,手上的煙盒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陳森,你信不信有鬼”


    我立馬吃驚的瞅著他,隻是他正彎腰撿地上的煙盒,我看不見他的表情,難道他也能看見鬼?可我又有些不確認,隻好試探著說:“怎麽不信,前些天我不就被鬼追了”


    薑老三撿起煙盒,站起身看著我,良久,他才搖搖頭,說道:“離開這吧,煤田鎮要不太平了”


    “什麽意思?”我隱約覺得他好像知道什麽,可他似乎不願意說。


    薑老三又是沉默了良久,才艱難的對我開口道:“千萬別下井!”


    我靠,他這東一句西一句的完全把我弄蒙了,我有些生氣,準備扔個炸彈炸炸他,“薑顏,有事你就好好說,別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我就順著你的說,鬼,我不隻見過那兩隻,新建礦井下還有一隻血淋淋的斷手,到處掐人,我們在新建礦的最後一天,它又掐死了一個!”


    說完我就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果然這小子的臉立馬就變了色,隻是我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那麽激烈,險些被我扔出的這個炸彈炸死。他的兩隻手猛地抓住我的肩膀,·眼睛瞪的奇大,裏麵滿是驚恐,慌張的問道:“你說的是一截斷手?!”


    我完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那截斷手在一礦也出現過?我看他情緒波動的這麽厲害,隻好衝著他點了點頭。


    薑老三得到我的確認後,立馬鬆開抓住我的雙手,兩隻手開始在自己的腦袋上不斷的揉搓,嘴裏不斷的重複著:“完了!完了!”


    完了?我感覺我才完了!生生的兩句話,就把一個大活人弄瘋了!


    片刻後薑老三直勾勾的瞅著我,非常鄭重的對我說:“趕緊離開煤田鎮!永遠不要再回來!”然後猛然的轉身衝進辦公樓,留下我一個人在那發楞。


    那截斷手有這麽恐怖?光是聽名字就嚇成這樣?我有些理不清頭緒。


    當我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正趕上薑老三出門,我們兩個撞了一個滿懷,他身上大包小包的,顯然是把東西都收拾了,難道他不幹了?我疑惑的看向他。


    薑老三現在滿頭是汗,雙手不斷的顫抖,眼中滿是驚恐,沒我撞了一下後似乎有些發呆,在那定定的看著我。劉亞新和何超則正在辦公室裏看著他的背影,他們兩個的表情也是一臉懵b。


    “到底怎麽了?”我向他問道。


    隻是他的情緒波動的很厲害,最後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對我說道:“那截斷手有問題,我們一家三代人,每代人都經曆過它帶來的風波,太多的我不能和你說,這裏涉及到很多的事情,你隻要知道一句話就可以,是煤礦裏第一代人傳下來的,‘血雨腥風雲中手,九死一生血遮天’!”


    薑老三說完後,猛地衝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留下一臉懵b的我們三個。


    那天之後薑老三就消失了,據說是帶著家人搬家了。而我們三個則發現了一件事,似乎這煤田鎮上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涉及到那個血手的秘密!


    我們開始有意無意的向人詢問這句話什麽意思,有了令人吃驚的發現。和我們年齡相仿的很少有知道的,歲數大的人幾乎都知道,但凡知道的人聽到後,反應無疑都是和薑老三一樣,驚恐的問‘那截血手出現了?’,就是沒一個人告訴我們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最後我們也懶得深究,從上次的反應來看,那截斷手似乎真的不會再傷害我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愛咋地咋地!


    我們又呆了一個多星期,那天下午我實在是閑得難受,便誘導他們倆跟我回去喝酒,反正沒什麽事。何超對於這種事一直都是‘隨便’態度,怎麽樣都行,劉亞新更是想回去看小雪。


    於是我們三人衣服一穿,就準備回家,我卻想到了一件事,就對他們兩個說道:“咱們仨畢竟是到這學習的,光明正大的逃跑肯定不行,咱們從另一條路回去”


    “怎麽走?”何超看向我。我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告訴他跟我走就行。


    一礦距離煤田鎮並不遠,隻有兩公裏左右,但附近都是人家的菜地,所以進礦的時候會兜一個圈子,而我說的這條路是以前廢棄的鐵路,在菜地與地麵礦井的中間,很久以前是火車拉煤用的,後來生意不景氣,就改成大火車來拉煤,著條路也就廢棄了。


    好消息是這條路不用兜圈子,中途可以直接通向煤田鎮,壞消息是這條路沒人走,我們得趟雪。但隻要能把他們兩個騙過來,就不用擔心雪的問題。


    果然,等我們三個走到這條路的時候,他們兩個氣的直跳腳,大罵我為人不正,專挑羊腸小道。可哪裏還由得了他們,這大北風呼呼的刮,誰也不想再繞回去。


    這條路的雪很厚,比我的膝蓋還要高一些,因為沒人走過,趟起來更是費勁,而作為出餿主意的我,則被他們兩個安排到了第一位,他們兩個跟著我的腳印走,方便不少。


    這路走的越來越費勁,我的腿越來越沉,已經快要抬不動了,我正想是不是該停下來歇會的時候,我的腳突然的踩到了什麽東西!


    不是踩雪的那種鬆軟感,也不是石頭的尖瑞,倒像是一個啤酒瓶,我一愣,本準備繼續前進的腳停了下來,一條計策在我腦中飛快閃過,我正好可以借機休息一會。


    後麵的劉亞新看我不走了,不滿的說道:“陳娘炮,你怎麽不走了,踩到屎了?”


    我裝作非常鄭重的樣子,回頭看著他們兩個點點頭,然後裝著有些驚恐的看了一眼腳下,輕輕的說道:“有東西再抓我的腳”,說完我還特意用手指了指大概的位置。


    這兩人果然中計了,開始謹慎的盯著我的腳下,劉亞新把右手緩慢的伸進懷裏,冷風順著那道口子不斷的往他衣服裏灌,可他就像沒感覺一樣,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位置,片刻後右手緩慢的抽出,頓時我渾身就打了一個哆嗦。


    “你特麽的揣螺絲刀揣上癮了是不是!你這一下下去,沒準我的腳都得搭在這!”


    劉亞新衝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知道了,然後他緩慢的把螺絲刀對準雪麵,大概是我腳的前方,猛地刺了下去。我心想,刺吧刺吧,刺的越多越好,老子可得好好歇會。


    別說劉亞新這手勁還挺大,刺完這一下後我的腳都有些晃動,我覺得應該不是啤酒瓶,應該要再長一些,劉亞新正盯著看剛拔出來的螺絲刀頭,然後給我和何超示意了一下。


    說真的,看到上麵的東西後,我腸子都悔青了。


    那螺絲刀頭上竟然有點點的紅色晶體,就像是凝固的血液一樣。與此同時我腳下一陣晃動,那東西直接就從我腳下竄走了,然後就看見雪地裏鼓出了一個小包,猛地向遠方跑去。


    我心裏鬆了一口氣,看來不像是我想象的那樣,我覺得應該是什麽冬眠的動物。但劉亞新和何超不清楚,他們兩個還在謹慎的看著那遠去的小雪包。


    我心想,看吧看吧,想看多久看多久。但緊接著就一股大力從我腳下襲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直接就把我頂倒了,劉亞新何超立馬後退了五六步,我在雪地裏立馬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鼓的越來越大的雪包。


    一個人從雪地裏站起來,或者說曾經是人,他現在滿臉都是結冰的雪花,眼中無瞳孔,和我上次見到的死鬼一模一樣。我認得他,他是煤田鎮上一個要飯的,已經消失很久了,想不到已經死在了這。


    看到他這種狀態,我也是鬆了一口氣,就怕是遇到沒見過的東西,那才嚇人,這鬼玩意沒什麽戰鬥力,我們三個能輕鬆解決。


    但是接下來的事就顛覆了我的認知,他竟然掉頭就跑,而且速度奇快,這半腿深的白雪根本不能影響他的速度。我們三個都呆了,不是說這玩意專找活人嗎,怎麽眼前的活人看都不看,反而還跑了?


    就在這時候,還沒等我們想明白,一聲長鳴打斷了我們的思緒,我們趕忙向聲源地看去,一輛黑色的火車頭竟然出現在我們身後的路上,正在飛快的向我們駛來!


    我靠!見鬼都不算,現在真正的遇到了靈異事件!


    那火車頭看樣式最少是古董級別的,像極了最老的蒸汽式火車頭。而且速度奇快,地麵上的雪絲毫阻止不了它的速度,照這種情況下去,不出半分鍾,我們三個都得搭在這!


    “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煤礦異聞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逆流的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逆流的驢並收藏煤礦異聞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