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手中的鐧,與嚴儼手中的玄鐵重劍,撞擊在了一起。


    轟隆隆!


    無邊無際的能量,猶如漫天卷地一般,在空氣中彌漫和擴散。


    驚天動地的巨響,充斥在了眾人的耳邊,震耳欲聾。


    巨大的聲響,巨大的衝擊波,把大地震得都像是在顫動一般。


    一些武功稍低的士兵,直接就站立不穩,搖搖欲墜。


    這一次,別動是以手中的鐧,硬封嚴儼的玄鐵重劍。


    嚴儼的這一記玄鐵重劍,用上了“鯤鵬功”的內勁。


    在嚴儼前八世的記憶中,學會了包羅萬象的武功。


    但是,嚴儼最引以為自豪的武功,一門是“窺心術”,一門是“鯤鵬功”。


    在嚴儼看來,把“鯤鵬功”定為天下第一神功,一點也不誇張。


    現在,嚴儼運上了“鯤鵬功”,使得他的玄鐵重劍,具有了泰山壓頂一般的力量。


    當玄鐵重劍壓在鐧身上的時候,力量之大,何止萬鈞之力!


    可以說,就算是一座山嶽,也會被玄鐵重劍的一擊,給斬成兩半!


    但是,別動卻硬生生地接住了玄鐵重劍的一擊!


    別動有著千年以上的功力,功力之深,實在是非同小可。


    別動在與白雲子硬拚之後,又分別是細絲和流星錘硬撼了嚴儼的三招。


    如今的這一招,是第四招。


    別動手中的鐧,架住了嚴儼手中的玄鐵重劍。


    嚴儼居高臨下的那一斬,足以斬斷江河,斬斷山嶽,卻沒有斬斷別動手中的鐧。


    由此可見,別動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作為崇武大陸的主宰者,作為崇武大陸數百年來的王者,作為崇武大陸數百年來無可撼動的第一高手,別動確實有著真材實學。


    在尋常將士看來,別動接住了嚴儼的這第四招,並沒有多麽大的狼狽,甚至顯得有些悠閑。


    真實情況卻是:別動為了接住嚴儼這一劍,透支了所有的內力,他的五髒六腑、奇經八脈,都受了嚴重的內傷,說是千創百孔也不過分。


    盡管別動努力裝出了若無其事的模樣,但是,別動的情況,根本瞞不過嚴儼!


    嚴儼確信,接下來,隻要他使出不用百分之一的力量,甚至一個尋常的士兵,都能取了別動的性命!


    現在的別動,已經幾乎沒有抵抗的能力了!


    不過,不等嚴儼刺出第二劍,崇武大陸的太尉仇良,就衝了上來。


    不得不說,剛才,別動在後退的過程中,不僅在為他自己積攢力量,選擇反擊的最佳時機,也為爭取仇良的救援,贏得了極為寶貴的時間。


    其實,仇良在與白雲子交手的時間雖短,卻消耗了太多的功力。


    然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仇良還是奮不顧身地衝了上去,直接對嚴儼展開了攻擊。


    仇良的用意很明顯,就算是拚著一死,也要拖住嚴儼,以便掩護別動逃走。


    與仇良不同的是,別樣紅和施展,隻是裝腔作勢地救護別動。


    嚴儼的真正目的,並不為了替白雲子報仇或者出氣,嚴儼既不是心慈手軟之人,也不是草菅人命之輩。


    嚴儼的真正目的,是打開一條通道,以便讓白雲子帶著他,前往白雲子曾經去過的那個幻境。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嚴儼是不介意大開殺戒的,正所謂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既然仇良過來送死,嚴儼就根本沒有慈悲的念頭。


    手中的玄鐵重劍,迅猛刺出,直逼仇良的咽喉。


    這一劍,嚴儼用上了“鯤鵬功”的內力,而且對仇良使出了一劍封喉的殺招。


    嚴儼的這一劍,太快,太猛,完全出乎仇良的意料。


    仇良完全沒有想到,嚴儼在與逍遙王別動力拚了四招之後,還有著如此強橫的內力!


    而且,嚴儼不出手則罷,一出手,就是不給人留餘地的殺招!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正是此刻嚴儼的真實寫照。


    嚴儼一出手,便攻擊仇良的要害,並且在出手的時候,氣機牢牢地鎖定了仇良,如同附骨之蛆,使得仇良閃無可閃,避無可避,除了招架,再也沒有別的選擇!


    仇良舉起了他的兵器,硬撼嚴儼手中的玄鐵重劍。


    仇良明知不是嚴儼的對手,但是,他別無選擇。


    仇良的目的,是為了掩護逍遙王別動,早把自身之生死,置之度外。


    嚴儼呢,也就有意讓仇良求仁得仁。


    轟隆隆!


    伴隨著一聲巨響,嚴儼的玄鐵重劍,直接把仇良的兵器磕飛了。


    嚴儼的玄鐵重劍,餘力未盡,直奔仇良而去!


    本來,嚴儼也可以選擇收住玄鐵重劍,饒仇良一命。


    但是,嚴儼並非心慈手軟之人。


    在嚴儼看來,仇良作為逍遙王別動的臣子,為別動而慷慨赴死,忠心固然可嘉,卻並不是嚴儼饒恕仇良的理由。


    如果仇良對嚴儼有著利用的價值,嚴儼或許能饒仇良一命。


    問題是:仇良對於嚴儼,根本沒有利用的價值。


    因此,嚴儼不介意把仇良送上黃泉路!


    玄鐵重劍,長驅直入,準確地刺中了仇良的咽喉。


    玄鐵重劍,固然無鋒,然而,劍頭上,傾注了嚴儼的功力,其鋒利之處,猶勝削鐵如泥的寶劍。


    仇良的咽喉中劍,一股鮮血噴了出來。


    嚴儼的勁力恰到好處,在刺死仇良之後,收回了玄鐵重劍。


    看清仇良死了,世子別樣紅禁不住心頭狂喜:“仇良這家夥向來對老東西惟命是從,他這一死,老東西就折了翅膀!”


    趁著仇良拖住了嚴儼的刹那間,逍遙王別動拔腿就逃,此時此刻,也顧不得什麽威儀了。


    白雲子欲追,卻被崇武大陸的一些將士給纏住了。


    同樣,嚴儼也被崇武大陸的一些將士給攔住了去路。


    要是嚴儼全力一擊的話,必能取了別動的性命。但是,嚴儼並沒有這麽做,他隻是用玄鐵重劍殺開了一條血路,來到了白雲子身邊,說:“走吧!”


    這個時候,放眼望去,崇武大陸的將士,密密麻麻,如同無邊無際的蝗蟲。


    在這種情況,殺一百人與殺一萬人,都沒有什麽實質的意義。


    而且,混戰一久,嚴儼固然沒有生命危險,隨時可以突圍而去,但是,如果身上沾上了血跡,嚴儼會感到晦氣的。


    在嚴儼的掩護下,白雲子首先躍上了高空。


    隨即嚴儼手持玄鐵重劍,以自己的身體為圓心,以玄鐵重劍為半徑,劃了一個圓圈。


    刹那間,一股強大之極的內力,隨著玄鐵重劍發了出去,就如同把一塊大石投在了平靜的湖麵上,湖水立即四溢一般。


    由於嚴儼所發出的這股內力太強大,使得距離嚴儼十米之內的崇武大陸的將士們,紛紛跌飛了出去。


    崇武大陸的世子別樣紅和其舅舅施展,一則本身武功高強,二則處在十米之外,方能站住雙腳。饒是如此,他們的衣襟,仍然被這股大力震得飄飛起來。


    嚴儼一個“旱地拔蔥”,也躍上了半空。


    看著嚴儼和白雲子向遠處飛去,別樣紅目光閃動,卻沒有下令追趕。


    施展看了別樣紅一眼,什麽也沒說。


    嚴儼和白雲子,在空中飛行的速度並不快,顯然並不擔心有人來追。


    崇武大陸的兵馬雖多,但是,隻有武功高強、內力達到一定程度的將領,方能禦風飛行。至於普通的士兵,乃至中下級的軍官,都不能禦風飛行,根本不能對白雲子構成威脅。


    白雲子看著嚴儼,語氣中滿是討好之意:“師傅,這一次,多虧了您!否則的話,弟子可能就要掛了!”


    此刻的白雲子,雖然不再使用“玄冥功”,臉色和身體也恢複了正常,卻由於透支了太多的功力,飛行起來,顯得有些吃力。


    嚴儼看著白雲子蒼老的麵孔,有些無語——他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怎麽會收了如此蒼老的一個弟子呢?


    飛出了十幾裏之後,白雲子苦著臉說:“師傅,弟子有些撐不住,咱們下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如何?”


    嚴儼沒有說話,卻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朝著白雲子的肩頭虛點了一下。


    頓時,一股有質無形的內力,從白雲子的肩頭,注入了白雲子的奇經八脈。白雲子本來已極為虛弱,得到了這股內力的注入,立即精神大振,她眉開眼笑:“師傅,您老人家的內力,真是深厚啊,簡直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弟子對您的敬仰之情,也如同長江大河,滔滔不絕!”


    嚴儼不禁暗暗苦笑:“我竟然成了‘老人家’?我有那麽老嗎?”


    白雲子問:“師傅,接下來,咱們怎麽辦?依弟子看來,不如咱們殺一個回馬槍,一定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嚴儼不禁有些驚訝,白雲子隻是一個粗人,卻知道用兵之道。


    嚴儼卻搖了搖頭,說:“崇武大陸這邊的事情,咱們暫且不管了。你這就帶著我,前往那個幻境吧。”


    白雲子吃了一驚,她驚視嚴儼,有些不敢相信地問:“師傅,為什麽這麽急呢?”


    在嚴儼的心裏,恨不得一步踏入那個幻境,察看一下那個幻境是否是獨孤傾城布下的。這對於嚴儼以後的路怎麽走,是很重要的。


    嚴儼深知“草灰蛇線,伏脈千裏”的道理,如果那個幻境是獨孤傾城布下的,那麽,她的用意是什麽?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那個幻境真的是獨孤傾城布下的,那麽,嚴儼就可以斷定:他與獨孤傾城,又處在了同一個時空!


    嚴儼神色變幻,沒有回答白雲子的問話。


    白雲子以為嚴儼生氣了,連忙說:“師傅,弟子這就帶您前去那個幻境,好不好?隻求您不要生氣,好不好?”


    白雲子本來的性子是十分暴躁的,成了嚴儼的弟子之後,竟然呈現出了溫柔的一麵。


    嚴儼笑了,說:“前麵帶路吧。”


    ……


    別樣紅回到了他的府第。


    雖然貴為崇武大陸的儲君,逍遙王的世子,別樣紅的府第,卻顯得有些寒磣。


    不僅遠遠不如王宮的富麗堂皇,甚至比不了一些尋常將領的府第。


    別樣紅為人處世的原則,向來是高調做事,低調做人。


    雖然貴為儲君,但是,別樣紅不管見了朝廷老臣,還是後起之秀,都是彬彬有禮,從來不擺儲君的架子。


    就算是麵對尋常的士兵,別樣紅也是以禮相待,素以寬厚之名。


    因此,除了一些逍遙王別動的心腹,崇武大陸的臣民,都盼望著別動趕緊死了,由別樣紅接任逍遙王。


    別樣紅對於父王別動,一直畢恭畢敬的,唯別動之命是從。


    別樣紅剛剛換上了衣服,門衛的侍衛來報:施展來了。


    別樣紅立即說:“請我舅舅過來!”


    施展進來後,看來別樣紅換上了上朝的服裝,吃了一驚:“世子,你穿這一身衣服,要幹什麽?”


    別樣紅深沉地說:“舅舅來得正好,我正要去見你呢。我準備立即進宮,探視那個老東西!”


    以前的時候,即使麵對施展這個鐵杆心腹,別樣紅也是以“王上”來稱呼別動,如今,竟然用“老東西”來稱呼別動了!


    施展又驚又喜,說:“世子,您準備反了?”


    別樣紅擺了擺手,說:“舅舅,你這話就錯了。我是崇武大陸的世子,崇武大陸的江山,注定會由我來繼承,我反什麽?”


    施展有些尷尬,說:“世子,我錯了!你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入宮呢?”


    別樣紅背負雙手,來回走動了幾步,說:“舅舅,如今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為什麽這麽說呢?第一,仇良死了,他可是老東西最忠心的一條走狗啊!仇良一死,老東西如同老鷹被折去了翅膀!第二,老東西很可能身受重傷!”


    施展一聽,卻有些急了,說:“世子,你說的這兩條,都很有道理。但是,今天,你也受了很重的傷啊!”


    別樣紅說:“我是受了傷,但是,與老東西受的傷相比,我的傷要輕得多!時間在老東西一邊,時間拖得越久,越對我們不利!”


    施展說:“世子,我不懂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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