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讓。”


    人群中,熟悉又嘹亮的聲音,“警察辦案。”


    林清堯的眼睛一亮,衝著為首的製服男笑了笑,算作是禮貌。


    “阿堯。”


    算起來,他們是有些日子沒見麵了。


    陸知行剛剛趁著自家小女人拿鞋子丟渣男的時候,自己順勢報了警,隻是沒想到來的人是程修遠。


    不過這川北重案組也挺清閑的,連夫妻糾紛打架離婚的案子,都一並管了。


    程修遠亮出警證,報案人陸知行當然得借此難得的機會羞辱一下:“陸先生。把你看到的情形好好陳述一遍,若是因為腦袋不夠好使,記錯了,可是會幹擾我們警察正常辦案的。”


    情敵相見,自然是分外眼紅。


    陸知行勾著那雙妖魅的桃花眼,“程警官,您說得是哪裏的話。畢竟我們都知道警察平日日理萬機,保不齊待會兒您因為疲勞過度出現記憶偏差——”


    “你——”


    礙於那麽多群眾,程修遠作為人民的公仆,自然是不能失去氣節。


    “都交代一下吧。”


    李大牛見到警察,心裏是犯怵的,這多少跟他那個姘|頭有關係。之前他跟三兒在外麵十八禁,被掃|黃|組的人帶到了警局,現在回想起當時的那一幕幕審訊,都讓他瑟瑟發抖。


    陸知行這邊該交代的,都說完了。


    輪到李大牛交代時,他支支吾吾的,表麵上說自己是害怕明星的勢力強大,怕說實話遭受的報應,想要私了解決;實際上,害怕真相水落石出,自己再次被帶到警局。


    “程隊。”


    老趙從民政局出來,“監控畫麵上顯示,李大牛打了他媳婦。”


    輿論的走向立馬轉了個彎,正在做主播的那人立刻對著鏡頭說道,“我就說嘛,阿陸怎麽會打人呢?”


    既然事情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程修遠疏散完人群以後,示意老趙先回警隊。


    “阿堯。”


    暗戀多年的女神來民政局能做什麽?就算是程修遠鋼鐵直男閉上眼也知道,“什麽時候辦婚禮?”


    “啊。”


    林清堯強忍著頭疼,“這件事,都是阿行做主的,我——”


    終究還是體力不支,在昏迷之前,陸知行抱著她,大概是懊惱自己不該如此忘我,衝著程修遠嚷嚷:“還愣著幹什麽?開你的車,送小悠去醫院啊。”


    程修遠無意間瞄到了林清堯脖頸上的草莓印,緊緊地握住拳頭,走到車前,用力地砸了下車門,等到陸知行將林清堯抱上車後,他把那個男人從後駕駛座拖出來,拎著他的衣袖口:“陸知行。你特麽的還是不是人?”


    “程警官。”


    陸知行按住了程修遠抓住自己的手,“小爺怎麽就不是人了?需不需要讓我喊一嗓子,讓剛剛疏散的吃瓜群眾再回過頭來,看一看後續故事——警察打男演員?”


    “你——”


    程修遠從警多年,倒是沒吃過什麽啞巴虧,在陸知行麵前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阿堯現在懷著孕,你就不能克製一下嗎?”


    噗。


    陸知行倒是沒想過,像程修遠這種人,會一本正經地對自己說這些,何況這件事,還是自己在微信上開的玩笑。


    他輕咳幾聲,佯裝很擔心林清堯的樣子,“別耽誤了,快送小悠去醫院吧。”


    好在,這一次,沒有在川北大學遇見那個一直碰上的男醫生。


    “你們年輕人平時也多注意一下。”


    女醫生邊寫單子邊教育程修遠說:“警察平時忙,有需求都可以理解的,自己老婆發燒了都沒看出來,還光顧自己痛快?”


    陸知行腦補了在民政局廁所時,林清堯的身體就有些發熱,當時他隻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沒往昨晚她去堆雪人方麵被凍著了這方麵想。自己這還沒開口呢,程修遠比他還焦急:“那,對孕婦腹中的胎兒有什麽影響嗎?”


    女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你媳婦兒懷沒懷孕,你當爹的不知道?”


    陸知行這下氣不過,衝著女醫生嚷嚷:“什麽他媳婦?現在掛吊瓶的那個事小爺的媳婦兒,這個人不過就是打醬油的。”


    這下,女醫生也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連忙對程修遠賠禮道歉:“警察先生,您多擔待哈。我這眼睛度數又增加了,您別介意。”


    “難道該介意的不是我嗎?”


    陸知行生平第一次備受冷落。


    幹脆,自己跑到林清堯的病床那頭,照顧媳婦去了。


    “微信說懷孕的話,是你拿著阿堯的手機亂說的吧?”程修遠聽到醫生的叮囑,鐵青著一張臉,“你一個大男人,倒挺惡趣味。”


    關於陸知行的惡趣味,秦楚曾經貼上過標簽,現在被程修遠所沿用。


    “程警官。”陸知行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地聳了聳肩:“你們重案組,現在是不是清閑地都開始關心普通民眾的感情生活了?”


    “陸知行!”


    程修遠惱羞成怒地指了指程修遠,“真不知道阿堯,到底看上你什麽了?”


    “程警官。”


    陸知行起身接了杯水,將玻璃杯遞給程修遠,“說了那麽多,是不是渴了吧?來,喝杯水。”


    程修遠接過杯子,心裏暗想:這人怕不是精分吧=x=自己都那樣說他了,居然還心平氣和地給他敬茶?


    事實證明,後麵的內容,是程修遠自己想多了。


    “就算程警官看不慣我這麽個十八線。既然你已經知道,小悠跟我領了證,也是我的合法妻子。”


    陸知行靠在窗邊,一字一頓道,“所以不管你們之前什麽關係,我都希望你的稱呼能夠改過來。”


    雖然陸知行說得是事實,程修遠心裏就是不舒服,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從小栽培的小白菜,忽然間被豬拱走了,這頭豬,長得確實還能入眼。他有職業操守,不能對人妻,還想入非非。


    於是程修遠一口氣喝光了杯子的水,“你放心,那麽齷齪的事情,我賭上警隊的榮譽也做不出。”


    好在中途,有人給程修遠打了通電話,否則的話,這話題真的沒法在進行,


    程修遠走以後,病房裏就剩下陸知行和林清堯兩個人,靜悄悄地,每隔幾十分鍾,有吊瓶的護士走進來,一共四次,直到點滴全部打完,見林清堯還沒有蘇醒的跡象,陸知行心事重重地出了門。


    再三從醫生那裏得到確認,是需要好好休息以後才能夠醒過來,陸知行這才鬆了口氣,折回病房,親了親女人的眉尖,然後不知道什麽原因,又推開了病房的門,問了值班護士一個地點,徑直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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