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仙域,北方魔域!”


    “什麽?他竟喊口號?莫非他跟魔域有什麽聯係?”


    “那咱們就危險了,得小心!但凡魔域的人,恐怕,隻有神界的人能對付。”


    盡管每個人都這麽認為……


    但是吧,不一定每一個人都會退縮。


    “兄台,你跟魔域有什麽關係,如不嫌棄,可至寒舍小坐?”成熟師兄董誌光叫所有人停下來。


    “說話不怕閃了舌頭,方才還要對我動手,現在叫我去小坐,你們的酸茶我才不喝,免得拉肚子。”輕衫客又說:“我叫柳-江-客,是這魔域的新主人,來自飄然島,仙門的弟子。”


    “原來如此,你是仙門的弟子,我聽說,虛靈祖師隻有壁溪一個弟子,你是騙我們,還是在我們麵前承認自己不如你師弟?”


    仙們,是由虛靈祖師創立,門下隻有壁溪一個徒弟,但柳江客確實做過他的弟子,而且是在壁溪之前,但是柳江客為人太過狠辣無情,虛靈祖師拒不承認收過這個徒弟,與他斷絕了師徒關係。


    而壁溪做了他的小徒弟,虛靈祖師也決定,再不收徒。


    壁溪也不誤師恩,升入神界。


    這樣一來,柳江客就更是遜色三分。


    所有人笑了起來。


    *************


    “你們笑什麽?就不怕我說出你們的醜事麽?”他低頭摸著衣袖,眉間有一個暗紅色的標記,顯是入了仙界,乃是一個邪仙,他故意使標記一閃,讓所有人看見,正是他剛剛成仙的征兆,想要炫耀一下。


    “笑就笑了,我們能有什麽醜事?還怕你來說?就算你成仙也比不過你師弟,這是不變的事實,哼!”


    “唉,師弟,別亂說話,且聽聽柳兄弟怎麽說,難道,是我疏於管教,讓你們在外麵為非作歹我也不知道?柳兄弟請說!把你所聽見的看見的都說出來,不要客氣!”江寒衣拱手說,再看一下他身後的那群師兄弟,早已是麵色煞白,沮喪的垂下頭來,顯然確實做了什麽壞事,“先恭喜柳兄,請。”


    “我就算成仙,也是邪仙,上天真是不公平啊!你們的事我早就忘了,請什麽請?”柳江客不屑的說,然後他的標記一點點隱去,仿佛是他法力的隱藏,他不屑的一笑,藐視眾人,說:“我該走了,你們看著辦,不要考驗本仙的耐心。”他耐心二字說的極溫柔,“一群乳臭未幹的小子。”說完,人就不見了。


    不少人感到失落,當他離去後,江寒衣喊道:“所有人散了吧,去自己的崗位。淼師弟,去把他畫下來,貼在公告攔上。”說完,他咳嗽了兩聲,被不遠處的淩雨之等弟子注意到,在紛亂的人群裏,江寒衣獨自進了駐紮營,一邊走一邊咳。


    淩雨之特地存了個心,來到廚房看視,一個弟子正在幫他斟藥,淩雨之斟酌良久,問:“怎麽了,哪不舒服。”


    江寒衣端著藥碗,沒事人一般,笑說:“偶感風寒,特意給自己抓了一副方子,已好了不少,不必擔心。”然後他將藥一飲而盡,略微皺了皺眉,放下了碗,他穿著一身藍色道袍,三十左右的樣子,頗為穩重可靠。


    淩雨之不禁莞爾一笑,卻被他發覺,問:“笑什麽。”他問的很嚴肅,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淩雨之急忙回應:”我這笑跟平時有區別嗎?怎麽不是王師姐照顧你,你們是不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江寒衣低下了頭,沒有說什麽。


    江寒衣和王恭謹從來就不是一對合適的夫妻,一個木納有甚,一個機敏善謀,隻是王在嫁給江之後,慢慢變得收斂,而以沉著為重。


    淩雨之見他沒說話,就轉身笑著離去。


    江寒衣於是心情沉重的坐了下來,看著他離開。


    在百年大劫之後,終是淩境雲當上了蜀山的掌門人,現在,俞世權,尤以梟等人把持著蜀山的重權,沒有人可以靠近。他們為所欲為,橫行無忌也沒有人可以約束他們。如果不是蜀山特殊的存在,也許在那之後,就會進入前所未有的龍爭虎鬥的歲月。更是基於出家人雲淡風輕,不念功名的初衷,使得這場爭鬥也無法進行。


    淩雨之站在後院的走廊上,望著那棵參天大樹,他突然感覺自己無家可歸,蜀山的那種烏煙瘴氣令他無法忍受,俞世權等人真是成功的把他們趕出了蜀山。


    他一笑,臉上再也沒有以前年少輕狂的樣子,但是也滄桑不下來,他總覺得世界少了些什麽,現在隻有跟江寒衣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能感覺一絲安逸,可是就連王恭謹都變了!


    江寒衣完全沒有發覺他這些,要是有的話,他就不會那樣問。在蜀山更換掌門這件事情上,其實打擊最大的就是他……


    現在魔域已經平定,所有人隻剩下忙碌,忙的焦頭爛額,不可開交……


    ************


    沒有想到柳江客當晚又會來,江寒衣帶領一群人,看著他在月下吹著胡笳,憂傷極了,不禁陷入沉思。江寒衣聽不懂樂曲,很是不解,不解曲,更不解人。柳江客一身薄衫立於月下,胡笳越吹越憂傷,他也沉浸於其中,薄衫和頭發在風中搖曳,妖異極了。


    “是《殤歌》嗎?”安心硯問,“這種人明明是妖孽!”他很不高興地轉身離去,留下不少弟子,有的人也陸陸續續離去。淩雨之隻覺莫名其妙,微皺了皺眉,曾經是三百弟子的趙玉庭就在他身旁,拍了拍淩雨之肩膀,說:“別理會這些。”淩雨之猛然驚醒,回頭看了一下他,然後示意一笑。


    “他真要我們離開魔域,雖然夕暗已除,但是我們怎麽可能離開?真是亂彈琴!”安心硯的弟弟安書硯說。“不過他吹得挺好聽的,像不像一個女子的哭泣?”他搖了搖頭,淡淡笑著。聽著周圍紛亂的議論,留下的人越來越少,他們基於年紀小,閱曆不夠多。


    堯子卿的不知去向給淩雨之打擊很大,他很希望還有再見的一天,他的未來也給了淩雨之很多猜想。看見他寂寥的樣子,一個人偷偷一笑,然後隱在黑暗裏。


    第二天,江寒衣在後院,刨木製凳,他丈量著木距,小心翼翼,淩雨之從走廊遠處走來,恰好王恭謹也來了,二人麵對麵頓了一頓,王恭謹舉步說:“淩師弟,好巧啊!瞧瞧,你那江師兄就喜歡擺弄這些無聊的東西,真是沒用。難怪他累死累活,掌門之位還是被人搶走了,哼哼。”淩雨之看了一眼江寒衣,知道他們又要明爭暗鬥了,以前他會笑,現在他不會了,幸福離所有人都很遠!他不動聲色,來到江寒衣身邊,拿起刨好的木條,百無聊賴的看著。王恭謹很不解,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這時,江寒衣才說:“現在魔域沒事,你也別荒廢了武功,我和你師姐整天都擔心你們,不要因為境雲師弟當上了掌門而氣餒,將來蜀山還是有需要你們的時候。呆在自己房間安分守己,別老是去別人那裏瞎逛。”淩雨之本待點頭,王恭謹先搶說:“你除了說這些大道理還會什麽,淩師弟可比你爭氣多了,哪裏需要你來說?”江寒衣放下手裏的木條,拿著一把鐵鋸,笑了笑,說:“夫人,我作為他們的師兄,時常提醒他們也沒什麽不對,怕就怕他們不聽管教,所以,你也不要一股勁的隻會說教我一個人,他們也要你不吝惜的賜教一番。”淩雨之一笑,王恭謹也不禁莞爾,說:“你倒是學聰明了,會說話了,可是,你別叫我夫人,我可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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