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師妹竟說這樣的話,把江師兄的麵子放哪了?”董誌光邊走邊說,進而來到三人身邊。他身後跟著五六名弟子,其中安氏兩兄弟都在,眾人麵帶笑意的來至身前,簇擁著江寒衣。盡管來了這麽多人,江寒衣還是安心的做自己的事。王恭謹讚許的點了點頭,其實江寒衣在他心裏一直都沒有那麽遜色,隻是這次掌門之位的爭奪,真的令她失望啊!他們在議論柳江客的事,王恭謹勉強的一笑,離開了眾人。


    她一路來到瞭望台,聽著淒哀的殺聲、哀痛聲,無情的魔域戰場飄來一股焦煙的味道,王恭謹不禁捂了捂鼻。界口有什麽東西在彌漫!


    天雷滾滾,下起了大雨,混沌的雨聲淹沒了一切。


    “沒什麽,要真那麽危險,這裏早就寸草不生了。而且一切都過去了,夕暗死了!死在了‘焚仙火山’,以後也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王恭謹心裏說,臉上卻有一股憂慮,這憂慮像一絲細線般在她眉間一閃而過,令她為之震驚。


    一貫她以為脆弱的魔域突然給她一種王霸之極的感覺,像是有一隻無情的猛獸衝進了她的心裏。它是那麽龐大,獸性衝天,為惡一方。王恭謹所驚非小,她按住了胸口,嬌喘不已。


    就在此時,有人喊道:“柳江客又來了!”


    所有人冒雨集合,門外,一個衣衫飄飄的男子撐著一把梅花圖案的油紙傘,穿著一身蒼白無色的衣衫,顯得陽剛氣十足。他的十指白皙清秀,很是文雅好看,仿似他深不可測的武功底子,他的手好看得令人驚歎。


    魅惑,魅惑!


    雨下的很大。


    集合完畢,雙方再次對峙,這一次可沒那麽簡單。


    “柳江客,我們絕不退出此地,除非你從我們身上踏過去!”董誌光揚聲吼叫道,王恭謹撐著傘,想要看清楚來敵。柳江客迎著風,如詩如畫般佇立在雨裏,那雨真是大,下得嘩啦啦的,四處如川流。每一個人都沒了足,卻依然蠻牛般打了起來。一縷頭發飛揚起來遮住了視線,柳江客間不容發,五指若蘭,彈出無數根針一般的東西,那針揮灑飛射向所有人,有人躲開了,有人射中了。


    但看那去勢,卻是倒了大片的人,柳江客丟開手,油傘飛轉著飛開,雨水猶如噴頭一樣的形狀,極其炫目。柳江客不禁冷笑說:“咱們是鄰居,好鄰居是不會趕人走的,你們若是願意和我做朋友,那就留下吧!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辦,要離開幾天。”他一飛,已經抓在了一棵參天古樹樹幹上,縹緲虛無的遠處,煙霧中隱隱隻見一個白點附在樹上,再一飛,已不見了人影。


    所有人看的真真切切,想此人厲害不甚,去得卻快!


    江寒衣命中針的人自己拔出來,經過仔細研究,針上含有一種劇毒,不能致人死地,卻會把人變成活死人。頭發指甲照長,隻是人卻死了。


    他們握針的方式也是使其懸浮在掌中,不敢用手指碰到分毫,淩雨之和王恭謹各放著一枚在掌中。看著大家呻吟不斷,危難時刻。


    王恭謹急切吩咐道:“這毒太厲害,很快入了心髒,你們快服丹解毒,然後,運功把毒逼出來。沒有中針的,照顧好師兄弟。淩師弟,你快帶些人去采些‘仙靈草’回來,‘仙靈草’用法多,可服,可敷,可泡澡,需得把毒解盡,不然稍有殘餘的毒在身體裏,日後都會發作,盡量多采些。”


    “這個柳江客倒是厲害,一下就打倒我們這麽多人,可恨!”安書硯按著胸口咬牙切齒地說,他的嘴已經發紫了。安心硯也捂著胸口,可他的情況好一些,一大批人盤坐著,口中“哎呦”不斷,麵色晦暗。


    “別說那麽多了,我們去采些怪草回來。”淩雨之說,這裏中毒的有不少是追隨他的三百弟子,他話中大有嘲笑的意味。其話中的“怪草”更是惹得大家忍俊不禁,安心硯越來越不支撐,說:“臭小子,小心我飛起來揍你一頓,呃!”


    “哈哈!”淩雨之笑。


    “好沒正經,什麽怪草,你江師兄還老愛把它當茶喝呢!”王恭謹不高興的說。


    “你小子要是有個傷風感冒,仙靈果也可以當果子吃,去吧,別耽誤大家的時間。”周全不高興的說,因為淩雨之平時喜歡吃仙靈果,這番話說得他無可辯駁,倒是惹得大家嗬嗬笑起來。


    “這麽說,他是天天傷風感冒啊,嗬嗬。”董誌光笑著說,不過,他也受傷了。淩雨之搖了搖頭,說:“哪有,那我去了。很快回來。”很快來到大門口,他歎了口氣,遙望著遠方界口。密密麻麻的仙靈草隨風浮動,遍布在界口各處,就像是點綴了一方世界。


    “握緊你們的劍,柳江客隨時會出現!別到時候弄的手忙腳亂。”淩雨之說完有些擔心。


    然後他們一行十人一起蜿蜒前進,沒多久來到了石碑處,“魔域”。


    所有人開始掖草,就像夏季農民掖禾苗一樣,迅速而快捷,仙靈草以侵蝕之勢很快被掖走,送到營中煎煮。幾十個藥罐一起上火,加以掌火摧之,秒秒鍾就煮好一碗藥,幾十碗送往病處。


    那藥渣也是一筐一筐的往外抬,堆在一旁,像座山一樣。


    大家忙得一團糟!


    此時,就在駐紮營後的竹林深處,一個弟子正和柳江客在談話,柳江客掐著對方的脖子,指甲嵌進了他的肉裏,弟子冷冷一笑,說:“我這麽為你賣命,你還要殺我嗎?”柳江客陰森森的看著他,眼中似信非信,仿佛也覺得自己做了什麽理虧的事。


    弟子見他得以安撫,繼續道:“《誅魔策》就在蜀山,可是你敢去嗎?”他笑了,笑的蒼老憔悴,令人覺得同情,可是儼然還有恨意。


    柳江客放下手,看著指甲裏的一點血肉,分析說:“你的意思是,蜀山是三界要地,不可輕易驚動,不然就會牽一動百?不可收拾?”


    “是!”弟子點頭稱是,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傷口,流的血不多,心想:“好疼!”看了一眼柳江客,他也正看著自己。


    他說:“沒事吧?你倒是挺會為我考慮,我會記在心裏的,你放心,等拿到《誅魔策》,我不會虧待你。這裏有一顆丹藥,你中了我的芙蓉針,很快就要發作了!”說著,丟給他一個小瓷**。


    弟子名喚趙詠,是和淩雨之一個輩份的弟子,年紀卻大得很,已經四十多了,而淩雨之卻才二十出頭,可謂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二人不久之後各自離開,趙詠回了駐紮營,他走到藥渣堆旁邊,不禁心驚膽顫,慌忙服下了柳江客給的丹藥,顫顫巍巍地進了屋子,看到其他人都病的不輕,中毒很深。他服下丹藥後,感覺一股濃烈而極衝的味道蔓延開來。


    柳江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中了我的毒了,不過是慢性的,要的是你替我辦事。哈哈哈。”


    “可惡!”趙詠俯下身輕聲罵道,兩毒相循,他有些支撐不住。王恭謹以為他‘芙蓉針’的毒發作了,忙來照顧他。又是服解毒丹,又是喝草湯,很快將病情控製住了。趙詠躺在榻上,窗外陰雲密布遮住了月光,十分晦暗的屋內,加上地麵的潮濕,令人難以入睡。


    趙詠躺在床鋪上,雙目炯炯的望著窗外的天空,和他一樣的,還有那些所有中了毒的弟子。這一天,駐紮營所受的侵擾,一一傳到了蜀山掌門,淩境雲的耳中。他十分意外,所有人以為,柳江客要找的應該是貌似強大的掌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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