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沒了他,蜀山還像什麽樣子?就像師傅……”他哀傷的低下頭,一個人靠在黑夜的柱子上自言自語。


    他飄逸的發絲和俊逸的麵龐覆蓋在黑夜裏看不清,他失落的傾靠在柱子上,身材正好,有些高挑,一身道袍很是合身。


    “哎……師傅……您怎麽這麽快就走了,小淩子還沒來得及報答你呢!”他傷透了心,眼神呆滯,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又說:“師傅,今天魔域又來了敵人,而且很厲害的樣子,隻是現在,我們天人永隔,你再也不能教導我們了,也不能指揮我們。”


    他滿含熱淚,又說:“你教導過我們的事,我都會記得,而且會努力去做,希望你在天之靈可以得以安慰。”地板上一團團旋風刮著,落葉不用掃都自己卷在一起,分作幾團,他的衣擺和頭發飄揚在風裏,顯得幾分寂寥!


    很久以後,他看見天際的烏雲籠罩,一片黑壓壓的,始得散開,不禁豁然開朗起來,他仿佛看到了希望,輕歎一聲,怔怔地望著天空。他周圍有許多的霧氣,把他籠罩在其中,人清晰了,物卻是朦朦朧朧的,隻知很是幽靜美好。


    他想起了墨蟬,想起了尤情兒,還有堯子卿,他轉過頭來,深深地看向黑夜裏的魔域,良久,他有些擔心,隻能把頭轉回來,垂著頭,看著地上打消時間,暗暗祈禱。


    恐懼像無形的手,冰冷的伸向他。


    百年大劫之後,大家各自有了去處,堯子卿卻不知蹤影。


    這事,後來淩雨之和三百弟子‘獵獸’隊在離魔域很遠的一個村莊裏,看見了他,堯子卿正和一個三歲的孩子一起玩耍,他一身農人打扮,腳上沾著新泥,顯然是剛從田裏回來。


    就在他感覺到淩雨之的時候,一個衣著樸素的美婦人從屋裏走了出來。


    “子卿,你怎麽在這兒?”不少弟子同時喊道,並且立刻低頭掩淚。


    堯子卿愕然,知道早晚要麵對,婦人尷尬地笑了笑,溫柔地說:“子卿,怎麽了,還不請你的朋友進來。我去備茶。”


    堯子卿阻止她,抬起頭來,淩雨之說:“……”


    “別這樣,我自己做的選擇,我不會後悔,你們不必替我難過。”堯子卿一副失落的神色,就像一無所有,毫無希望的人。


    這夜,堯、淩二人坐在草亭裏喝酒,堯子卿自己喝個不停,不管對麵的人,看來他過的很平淡,隻是焦慮了一些,畢竟,沒有了根的人,是不會幸福的。


    翌日,他們一家人都跟著‘獵獸’回了駐紮地。


    ‘獵獸’是追隨淩雨之的保衛蜀山的後備團,一共三百多人。他們不離不棄,相互扶持,是不可攻破的力量。特別是在蜀山百年大劫中起到了壁壘般的作用,平日更是蜀山的中堅力量。


    ************


    趙詠躺在床上不敢出門,他已經病的不成樣子,飯菜每日都有人送過來,他隻說害了麻風怕傳染人。正準備躺下的時候,柳江客的聲音傳來:“解藥在你對麵桌上的花瓶下,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一抬頭,果然有個花瓶,心想:“他居然來過了!可惡至極!可怕至極!”這時有人來敲門,報說是江寒衣前來探望,服下解藥後,他緩了緩感覺好了些,眼睛裏也有了些光,麵色紅潤起來。


    “怎麽了,聽說你害了麻風,是真的嗎?我聽大家都在說,所以特地前來看看。”江寒衣站在門口,後麵跟著兩個弟子,都在用驚訝的目光打量趙詠,江寒衣又說:“你到底有沒有事?不要半天不吭聲。”


    “我好了,早沒事了,你看我。”趙詠咧著嘴笑說。


    “哦,那就好,雖然好了,但還是要記得多修養,否則,容易複發。”江寒衣說:“以後多出來走走,不要讓人以為你失蹤了,若沒事,我走了。”然後,他三人拂袖而去,留下趙詠一人。


    夜晚,在一股濃濃的花香中,趙詠獨坐石頭亭裏,旁邊是爛漫的茉莉花,團團簇簇,月光下很美,很惹眼,腳底頭頂都是茉莉花,白如雪,盛如錦。風一吹,就像美麗的少女展開花裙翩翩起舞,還有蝴蝶相伴。


    就在他考慮怎麽擺脫柳江客的時候,江寒衣和堯子卿、淩雨之幾人從這裏路過,江寒衣不禁覺得奇怪,停了下來,與他相視一笑,問:“你怎麽一個人在這?是不是碰到什麽麻煩?”


    趙詠搖了搖頭,說:“能有什麽麻煩,近來偶感風寒而已,不必擔心。”


    江寒衣於是著了一個心,堯子卿尷尬解圍,說:“既如此,趙師兄應當好好休息,我們有事,先走了。”幾人匆匆地走了,不禁商量起來:“他有些不對勁啊,別人的毒都好了,就他沒好!”江寒衣遣散其他人,留下淩雨之和堯子卿。


    “我會叫人跟著他。天不早了,都回自己房間睡覺去。”江寒衣立在那裏,背對著他們,有些令人擔憂的樣子,堯、淩二人於是推搡著走了。


    江寒衣回頭看了一眼石頭亭,若有所思,心想:“他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們,看來非同小可。”他下了決心,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想著,趙詠畏畏縮縮的樣子就不斷在眼前晃,令他覺得可疑。


    一路回到住處,江寒衣推開門,燭光下看見妻子坐在那裏卸妝,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有些不喜歡的樣子。


    一向如此,沒什麽可奇怪的,也不新鮮。


    隻有對於江寒衣來說每一回都是新鮮的,她的每一個幽怨的眼神,和怨怪他的每一句話,都令他覺得,他的妻子就該是這樣。


    “回來了?怎麽不應一句,是沒聽見,還是故意氣我?你本來就讓我夠氣的,還故意?是不是……”王恭謹嘴叼舌奸的說,看見江寒衣走了過來,樣子很是溫柔,麵帶笑容,王恭謹低頭覺的奇怪。


    “夫人卸妝也是這樣好看,江某真是前世修來的!”


    “嗬嗬,可不是嗎?你的腦子還不清不楚呢。”


    “夫人,說笑了,腦子不清楚,偌大的營地怎麽管理的下來,更何況,還要防止外敵,我也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夫人不必一再口出刁難之詞。”


    王恭謹啞口無言,自認有所不是,問道:“你今天怎麽了?不就說了你兩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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