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聶離冷不丁的開口,王誌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有些失措。


    “不要裝了,以你的實力想阻止張君石是再簡單不過的,可為什麽一直想要讓我和莫小頭來做這些事情。”聶離抓住王誌的小辮子,一針見血的說道。


    王誌一直都讓自己幫助莫小頭,先不說莫小頭的實力,應該比自己強,但也不會強太多,而王誌作為巡查使,怎麽可能需要自己幫助,那麽隻能說明他不能出手。


    “你很聰明,巡查使雖然權力比較大,但也隻是監督的作用,不能隨便出手,一旦被發現,就會被革除官職。”王誌沒想到聶離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看著這些人死,比你的官職更重要嗎?”聶離眼中滿是不屑,眼睜睜的看著無數人死在麵前,他這種上位者還是無動於衷,那是對人命的漠視,還是對權力的追求。


    “有些東西拿起了,就不是那麽容易就放下的。”王誌苦笑一聲,他知道聶離嗤笑自己的是什麽,但他不會去反駁,聶離說的很對,可這巡查使的身份豈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這就是你們上位者的說辭,真是可笑。”聶離心底發涼,這就是朝廷,這就是江湖,朝廷又何嚐不是江湖,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一樣對力量的渴望。


    “不管你怎麽說,我答應你。如果你幫我,我也可以幫你做一件事。”王誌相信現在的聶離肯定不會懂,他總是心狠手辣,但他的心還是幹淨的,沒有被武林這個大染缸而侵染,可之後誰說的清呢,偌大的江湖,誰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成為什麽樣。


    “成交。”聶離自然知道先天之上的高手的承諾有多麽重要,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現在仇人多的滿天飛,指不定那天就遭遇橫禍了。


    “今天你跟莫小頭一起,希望你們兩個可以安全回來,如果有危險,逃命最重要。”王誌說完,從懷裏掏出一根鐵筒,長約半尺,通體漆黑,好似鐵塊一樣。


    可莫小頭看見這東西時,呼吸一滯,他沒有想到王誌會把這東西拿出來交給聶離。


    “聶離,你武功最差,這含沙射影就給你,遇到危險時,將底部開關擰開,記住,不到生死關頭不要去使用。”王誌遞給聶離,聶離順手接過來,看起來黝黑笨重,實則輕巧無比。


    仔細打量一番,才發現製作精巧,巧奪天工,聶離也不由嘖嘖稱奇,果真這片天地太大了,自己的見識太過淺薄了。


    將含沙射影收起來,聶離就跟著莫小頭一起走出屋子,外麵的雨愈發的大,烏雲密布,好似黑夜一般,天雷滾滾,轟隆隆的聲音好似向大地咆哮著。


    莫小頭遞給聶離一把油紙傘,兩個人的身影在大雨中脆弱而單薄,隱隱的消失在雨幕中,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兩個俊俏男子各持一把雨傘。


    一身青衫,頭發高高束起,年紀稍大,眉宇之間盡顯狡黠,嘴角永遠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給人和善親切的感覺。而另外一人,一襲黑衣,長發及腰,隨意的披散著,低垂的傘遮住他的眼睛,但孤傲清冷的氣質讓人不敢靠近,與旁邊的男子形成鮮明的差距。


    “我們去哪?”聶離問道,現在的兩人首要任務就是找到張君石並破壞他的計劃,可看莫小頭的樣子,好似來這裏散步一樣。


    碩大的雨點打在地麵上,濺起水花,“啪嗒啪嗒”打在屋簷上,打在兩個人的心頭,悄無聲息,莫小頭一直沒有說話。


    “今日張君石就要開啟陣法,咱們隻需要找到陣眼就好了。”莫小頭看著聶離有些不耐煩,於是開口說道,陣眼自然就在上次兩日闖入的地牢中。


    來到城中的宅邸,聶離看著流淌的雨水中混著的血液,心中暗想陣法不會已經開始了吧!連忙想收起雨傘,趕過去。


    “別衝動,靜觀其變。”莫小頭將聶離拉住,聶離掙開他的手,也沒有去說什麽,兩個人沿著血流的方向逆流而上,看見此行目的的宅邸中,滿是屍體,兩夥人正在拚殺。


    聶離仔細一看就發現了白鷺和周青的身影,此時兩個人正在院中糾纏。


    三方人在不斷的廝殺,一方身穿甲胄,兩方人都是布衣素袍,顯然是張君石的人馬和魏無憂的人正在圍剿雲海幫的人。


    周青和白鷺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交戰中,陰風呼嘯,掌風甚至衝散了眼前的雨幕,白鷺看著周青,那用蠶絲手套包裹的手掌,讓他發覺了危險的氣息。


    短短一頓時日,為何周青的掌法長進如此快,白鷺已經覺得自己開始落了下風,“白骨陰風”一道白色的骨掌,撲麵而來,白鷺雙臂一絞,一條青蟒直接撞上骨掌。


    陰冷的掌法的碰撞讓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嘭”兩股內力直接炸開,漫天的雨幕直接衝開,地上的積水也四濺開來。


    “透骨摧心。”沒想到周青還留有後手,之前的那一招隻是佯攻,這一擊才是關鍵,聶離大老遠就看見了,不顧莫小頭的眼色,直接將手中的油紙傘朝周青扔過去。


    一股勁風襲來,周青用餘光瞥見了油紙傘,隻能停下對白鷺的進攻,翻身將油紙傘抓在手中,一股巨力從掌心傳來,周青也沒想到對方的力量如此驚人。


    抬頭一看,便發現站在高牆之上的聶離,他的秋雨刀已經出鞘了,一道刀氣已經割破雨滴,割破黑暗,朝自己頭頂落去。


    周青將油紙傘扔出去,飛出去的油紙傘跟這天地中的一滴雨一樣,被刀鋒輕而易舉就切成兩半。見聶離刀勢不減,周青隻能避其鋒芒。


    地麵留下長長的刀痕,雨水被分流成兩股,久久沒有匯入刀痕之中。可下一秒,周青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見聶離將刀一收,擺了一個起手式一看竟然跟白鷺竟然一模一樣。


    這是準備用掌法對付自己嗎?白鷺都不是自己的對手,更不要說聶離了。白鷺也沒有想到聶離會放棄自己擅長的腿法和刀法,選擇用掌法對付周青。


    先不說周青的手上功夫怎麽樣,光兩個人所學的掌法,周青的就比聶離強上不少,更不要說聶離是昨晚才學習的,怎麽可能打的過周青。


    內力附在右手上,一記青蟒纏身,欲要直取周青的咽喉,不說周青了,白鷺在一邊看到聶離使出青蟒毒掌,也能看出其中的問題,雖然招式沒有任何毛病,但因為修煉時間極短,招式之間缺乏變通,根本發揮不出實力。


    周青自然也能看出來聶離和白鷺之間的差距,輕蔑一笑,毫不留情的用掌法不斷進攻,聶離隻能根據招式加上天魔九轉的身法進來躲避。


    可是,聶離躲避的時間越來越短,反而是開始反擊,白鷺瞪大眼睛,沒想到聶離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將掌法融會貫通,這小子的天賦太驚人了吧!


    其實聶離即便有這樣的天資,也不可能在這麽多短時間有如此見效,其中更多的是魔丹,它讓聶離變得沉著冷靜,在危機之時,不至於慌亂的不知道如何反擊。


    青蟒毒掌的融會貫通加上內力,聶離的內力就像附骨之蛆一樣,讓周青的雙臂開始有些僵硬和遲緩,他隻覺得自己的雙臂有些冰冷和麻木,動作也變得遲緩許多。


    “青蟒絞殺”聶離抓住周青的空檔的時間,雙臂凝聚內力,好似兩條巨大的黑蟒一樣,要將周青一樣。


    “白骨毒風。”周青用內力將蠶絲手套震碎,露出一雙恐怖的手,一雙漆黑無比的手,上麵青筋暴起,包裹著骨頭,看起來就好像惡鬼的手一樣。


    還是之前的骨掌,隻是骨掌變為了黑色,而且在與雨點接觸的時候,還發出呲呲的腐蝕聲,說明掌風有毒,沒想到周青為了變強,竟然可以殘忍到這種程度。聶離嚇得及時收手。


    聶離盯著那雙手,上麵滿是傷口,大大小小的如同針孔一樣,讓人看了就覺得膽寒。“聶離,來啊,這雙手就是為你準備的。”周青隨手一記掌風打在身旁的一個人身上,那人瞬間七竅流血,滿臉烏黑,皮膚開始腐爛,眨眼間就屍體就已經腐爛不堪。


    這到底是有多大的毒性,聶離看著周青的雙手,豈不是說自己除了刀法以外,根本不能接近他,靈光一閃,聶離忽然想到自己的內力對毒有抗性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這麽猛的毒。


    內力附在雙臂上,聶離青蟒絞殺,雙臂如同隱藏在暗處的蟒蛇一樣,一口就要吞噬獵物,然後慢慢絞殺它。


    周青看著聶離毫無忌憚的衝上來,也麵露笑容,明明自己已經提醒過了,這雙手上的劇毒可是無人可解的,既然你要找死,就不要怪我了。


    周青也是雙臂一推,兩個人掌心相對,聶離的力量震得周青雙臂酸軟,但聶離的雙手也好不到哪裏去,烏黑的雙手說明他已經中毒了。


    一股酸麻和奇異的痛覺,讓聶離苦不堪言,自己還是要逃高估自己的內力,可是能受這麽一點傷,已經很難得了。


    可聶離覺得內力開始不由自主的朝雙手匯聚,燥熱、腫脹的感覺充斥雙手,聶離覺得雙手好像要炸了一樣。


    “嘀嗒嘀嗒”隻見黑色的毒液才指尖流出來,聶離的雙手又恢複之前的顏色。


    周青難以置信的看著聶離,而後者嘴角咧起殘忍的笑,戰鬥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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