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與紅的碰撞,龍吟聲、血腥味。翻騰的金龍,漂浮的山河好像天地的異象一樣,猛烈的衝擊,強大的力量卷起一層層氣浪。


    林中居的欄杆直接全部被卷碎,下麵的江湖人士紛紛用內力來抵禦,嶽鍾用內力將撲麵飛來的各種東西全部擋在外麵,他的眼中閃過狂熱,這樣的家夥才值得扔在武林的大江裏。


    趙初安沒想到聶離還有這樣的招式,心想今天遇見一個棘手的家夥,讓以為後天中期的家夥跟自己打了一個旗鼓相當,這說出去,他的顏麵往哪裏放。


    “皇天道印?鎮”趙初安雙手掐印,翻騰的金龍又盤踞在方印上,抬起方印,直挺挺的從聶離頭頂壓過去。


    聶離所剩的內力,應該還夠再使一次山河如血,可一旦沒有擋住,那麽自己可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拚了,活下去再說。


    頭頂的金印越來越低,越來越大,聶離準備再一次使出山河如血時。“瘋魔殺拳”一個人影直接擋在聶離麵前,抬起右手,簡單的一拳打在方印上。


    所有人看著這位男子,真是不知死活,這樣的招式竟然如此輕敵,隻用一隻手就想擋住嗎?怕是這條手臂要廢了。


    “哢嚓哢嚓”趙初安的金印被頂住了,而且方印下麵竟然出現了裂痕,“嗷”痛苦的龍吟聲響徹林中居,金印直接消散,趙初安嘴角流出一縷縷鮮血。


    他麵色不善,但更多的是震驚,這個人竟然一拳就打碎了自己的道印,而且那拳法,自己很清楚,這個人來自哪裏,他的實力有多麽可怕。


    “你當真要插手此事。”趙初安語氣有些和善,對方的身份讓他不得不忍氣吞聲,這份平緩的語氣絲毫沒有之前的飛揚跋扈,大家都以為他是改了性子。


    聶離抬頭看了一下,是昨晚的黑衣男子,叫什麽嶽鍾,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麽一個人救了,不過他為什麽要救自己,聶離不知道,但覺得抱著什麽目的。


    在這個江湖,他也不算小白了,真情實意、樂善好施哪有這種好事,付出就要回報,得到就要失去,聶離深知,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意。


    “是你太囂張了。”嶽鍾看了一下趙初安,想必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反正他就是要保聶離,如果他真的要翻臉,希望他可以掂量一下自己。


    趙初安看了一下聶離,眼中閃過掙紮,夾著尾巴走嗎?自己會淪為笑柄的。可自己一個人怎麽打,悔不該一個人先來這白山城。


    “在下趙初安,望知閣下名諱,日後定會上門拜訪。”趙初安一掃之前的陰霾,彬彬有禮的說道,既然現在不能動手,那就等其他人來了,我不信找不回場子。


    到時不止要這個小子折磨一番,還要讓你給我道歉認錯,趙初安陰狠的看著兩個人,嶽鍾眼中閃過一絲殺機,但還是忍下來了,自己還不能動手。


    “嶽鍾。”嶽鍾還是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了,他知道這趙初安打的什麽算盤。可他不怕,自己有得到更好的東西。


    果然是那一家,看見嶽鍾扶著聶離,趙初安隻能忍氣吞聲,不滿的甩一下衣袖,右腳一點,身影一閃,回到之前的位置上。


    “客官,這損失。”一直躲在一邊的小二出來了,看著狼藉一片的林中居,要是被掌櫃的知道,肯定會讓自己沒有好果子吃的。


    “這些錢夠了嗎?”趙初安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扔在桌子上,小二打開一看,金燦燦的金子,這些不但夠彌補損失,說不定自己還能留給自己一點。


    “謝謝。”聶離右臂抬不起來,隻能開口道一聲謝謝,嶽鍾伸手想探查一下聶離的傷勢,但聶離側了一下身子,明顯是拒絕嶽鍾的好意。


    “我先回房內,嶽少俠此恩,日後會報答的。”聶離話音剛落,已經從嶽鍾旁邊走過去,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關起來。


    嶽鍾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靈兒收起敵意的目光,不滿的撅起嘴,“哥,你說你救他幹嘛,這種狼心狗肺的家夥,死了最好。”靈兒想起聶離剛才的樣子,就一肚子火。


    “看著吧!”嶽鍾可沒有因為嶽靈的話有什麽在意的,而是坐下來,拿起筷子,看著桌上的食物無從下手,怎麽忘了這些不能吃了。


    “我們去外麵吃。”嶽鍾拉著靈兒,就走了。看著嶽鍾走了,不少人的鬆了一口氣,本以為趙初安已經算不能惹的,但現在看來,這小小的林中居,還有一位大佛。


    回到屋內,聶離將外袍脫下來,右臂動一下,就好像被萬蟲噬咬一樣,聶離挽起內袍,手臂皮膚滿是細細的裂痕,一縷縷鮮血沿著傷口淌下來。


    血管暴起,皮膚赤紅,聶離試著運轉內力,畢竟逆殘魔功的內力可是療傷的好東西,可內力運轉到右臂時,好像被什麽阻攔住一樣,寸步難行。


    聶離試了好幾下,發現即使有少許內力進入右臂,也被什麽東西吞噬掉,不見蹤影。手臂有些也會閃爍微弱的金光。


    心頭暗罵一聲,他沒想到趙初安如此歹毒,竟然將內力注入自己的體內,然後破壞自己的經脈,一旦自己引導內力,就會被阻撓和破壞。


    那豈不是說自己的右臂,暫時不能使用了。一想到這裏,聶離就有些焦急,自己此行來白山城,本就是入了龍潭虎穴,自己右臂用不了,不能使刀,戰鬥力下降了一半了。


    “難道找嶽鍾嗎?他應該會有辦法。”聶離想到一個人,現在自己不好直接找莫小頭,他一定在葉家,自己貿然前去,隻會破壞他的計劃。


    可嶽鍾,聶離抱著提防心理,他還不想找他,至少現在的自己還沒有到那種非找他不可的地步。右手不能使刀,自己還有左手。


    聶離用左手別扭的將刀抽出來,在空中揮舞幾次,好幾次都差點把自己砍到。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而是簡單的一刀又一刀,就好像當初才練刀一樣。


    一萬次,兩萬次,三萬次。聶離也不知道練了多少次,直到左手握不住刀了,可能是對刀有了一定的理解,左手刀練起來駕輕就熟,


    坐在床上,聶離隻覺得雙臂酸痛,抬起來都費力,以往這個時候,父親就會準備藥浴,想起溫暖的藥浴,雖然充斥著苦澀,但有些一絲甜蜜。


    打開木匣,裏麵的半顆血靈芝還是之前的樣子,這麽久過去了,這個木匣將它的靈氣保護的很完整,聶離試著用秋雨切下一塊。


    然後丟入口中,試著咀嚼了幾下,口感跟肉差不多,有些苦,但血腥味最為濃鬱,聶離皺著眉頭,把一小塊血靈芝吞入腹中。


    丹田好像被烈火焚燒一樣,聶離渾身的肌膚發紅發燙,一股力量不斷在奇經八脈撞擊,讓他苦不堪言,隻能蜷縮在地上,不斷打滾。


    “吼吼”喉間不斷發出低吼,一刻鍾後,聶離一身汗,躺在地上喘著氣,他沒想到這麽一點就讓自己受了這麽大的折磨,當時那半顆自己是怎麽挺過去的。


    雖然藥效有些猛,但效果還是不錯的,至少聶離覺得左臂沒有太多的酸麻,而且右臂的阻塞感也不是很強烈。


    運轉內力,阻塞感也在慢慢減少,相比過幾日,趙初安的內力就會被完全拔除。


    脫掉濕淋淋的衣衫,赤裸著上身,聶離繼續拿刀開始練習,竄動的人影和揮舞的刀,被燈光打在牆壁上,一刀快過一刀。


    當身體再一次疲勞時,聶離沒有才放下刀,勤奮和努力固然是變強的基礎,但萬事不可操之過急,變強雖然是聶離急迫的,但勞逸結合他也懂。


    第二天早早的,聶離就試著用內力繼續衝擊右臂的經脈,雖然有些鬆動,但要想活動自如,還差的遠,聶離隻能繼續練左手刀。


    “哐當”房門直接被推開了,聶離左手的刀直接斬過去,快準狠,雖然比之右手刀有些差距,但已經看不出是初學者了。


    “鐺”“乖乖,你好歹看著啊,是我。”刀直接被一雙如玉的手指夾住,聶離一看才發現是莫小頭。


    “下次再這樣闖進來,就不是一刀了。”聶離將刀抽回來,反手一握,往後一推,秋雨入鞘。


    “你這傷是怎麽回事。”莫小頭一眼就看見聶離的右臂,上麵的傷口才結痂,整條手臂看起來十分可怕,好像一條條細細的紅蛇爬滿手臂。


    聶離將昨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莫小頭聽完便抓起聶離的手臂,聶離有些閃躲,但還是被莫小頭給攥住手腕。


    想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湧入體內,聶離覺得有些不舒服,雖然自己感受不到。


    莫小頭臉色也愈發難看,良久,他才鬆開聶離的手,歎了一口氣。


    “這一陣子,你注意點。”莫小頭開口說道。


    “有什麽辦法嗎?”聶離問道


    “我也沒辦法,我的內力不及趙初安的,驅趕不了這份內力,除非你找內力極其深厚的人,所以你現在被皇道功的內力震傷了經脈,皇道功本身的內力也鎮壓著你的內力,可能一段時日你都不能用右手了。”莫小頭眉宇之間有些憂愁。


    聶離聽到莫小頭的話,心頭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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