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是你殺了潘書文吧。”雖然是一種疑問,但潘久年的語氣好像在說一件證據確鑿的事情一樣,他隻要等聶離開口承認罷了,那麽就可以出手了,無非是為他的出手,披上一件好看的衣服,讓別人不至於拿來做話題,這個別人當然就是範仲文了。


    “沒有。”聶離依舊果斷的回應一聲,他不會承認的,是他做的他自然會認,不是他幹的,就算打死他,也不會改口。看見聶離如此不識相,潘久年臉色一變又變。


    範仲文對自己那樣,那是因為他的地位和自己一樣,可這個毛頭小子,憑什麽這麽對自己說話,潘久年忍不住了,抬手就是一掌,範仲文沒想到潘久年會如此突然的動手。


    巨大的掌印朝聶離頭頂壓過去,強大的壓迫力不斷擠壓聶離的身體,他感覺身體隨時都會爆開一樣,咬著牙,聶離從懷裏麵掏出那塊令牌,這是他最後的底牌了,如果這個東西不管用的話,那就祈禱刑雲會出手救下自己了。


    氣勢忽然全部消失了,聶離鬆了一口氣,牙齦滲出血液,潘久年和範仲文看著聶離手上的令牌,眼中的驚訝之色都溢出來了。


    一股吸力直接把自己的令牌從手上搶過去,潘久年把令牌拿在手上,左看看右看看,好像確認了一件事情一樣,泄了一口氣,他的樣子瞬間蒼老好幾歲。


    把令牌扔給聶離,潘久年站起身來,“打道回府。”潘久年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麵,兩側的士兵跟在後麵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廳堂又恢複之前的樣子。


    “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東西。”範仲文感慨一聲,本來的死局沒想到被聶離這個令牌給挽回了局麵,隻是他比較好奇這個東西是誰給聶離的。


    “一個前輩給我的,說對我有用。”聶離沒想到這個東西有如此大的作用,竟然可以救了自己的命。“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當你把這個令牌拿出來用的時候,你就必須去承受它帶給你的一切。”範仲文看著聶離,眼神複雜。


    “太多的,你去天樞閣就知道了。裏麵的人會告訴你全部的東西。現在你可以走了,這次這個令牌救了你,但之後的事情你還需要自己解決。”範仲文想到了什麽,立即閉嘴,太多的也不會去透露。


    “謝過範相了,在下告辭。”聶離抱拳,把令牌收起來直接就走了。看著聶離走了,範相歎了一口氣,邵正明走到老師旁邊,看著老師憂愁的樣子。


    “老師,剛才那個是巡查使的令牌吧。”剛才邵正明也看見了令牌的樣子,沒想到聶離竟然是巡查使,可看他的樣子根本不是體係裏麵的人呀。


    “是巡查使的令牌,而且是黑使的。”範仲文強調了一下黑使,邵正明倒吸一口氣,刑雲也抬起了眼皮子,黑使這個名字,瞬間引起幾個人的注意力。


    “竟然是黑使的。”邵正明也跟著範仲文感慨一聲,他也明白潘久年為什麽不敢動聶離了。


    “黑使其實沒什麽,我在想的是,那個人把這個令牌給聶離,到底會帶來怎樣的結果。刑雲,你


    試過聶離的武功,覺得怎麽樣。”範仲文知道黑使代表著什麽。


    邵正明也知道老師在擔憂什麽,平靜這麽久的宋都,可能會因為聶離這個過江龍的到來而掀起無邊的洪水。至於聶離是不是這個過江龍,現在還看不出來。


    “先天之下無敵手。”刑雲與聶離雖然隻是簡單的交手幾個回合,但光聶離目前表露的狀態,在先天之下已經鮮有敵手了,但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帶刀,他身上若隱若現的刀意騙不過自己的眼睛,那種與劍意一樣,銳利的意,是極為明顯的。


    “我問得不單單是這個,他年僅十五就入了潛龍榜,實力和潛力自然不俗。我問的是這個人。”範仲文知道聶離的實力,他不相信那個人的後代會是平庸之輩,但他更擔心這個人的心性。


    “這個,殺氣騰騰,邪意無邊,煞氣滔天。”刑雲從聶離的武功和氣勢中總結了幾個詞,至於更多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那就是剛才,聶離在麵對潘久年那一掌時,眼中沒有畏懼,隻有不甘、憤恨和壓抑的戰意。這樣的眼神在與自己戰鬥時也有。


    “隻是希望他可以安分一點吧,不要像那個人一樣。”範仲文看著遠處的天空,這句話,他也隻是用來安撫自己罷了,他不敢保證,聶離是不是如那個人一樣。


    “念往,你與他熟識,認為他的為人怎麽樣。”範仲文看了一下自己的女兒,她與聶離之間微妙的氛圍,幾個人都有注意到。


    “為人正直仗義,但孤傲偏執,桀驁不馴,心狠手辣。”範念往簡單的總結了一下,正直仗義是聶離當初主動幫自己留下的印象,之後留下的就不是什麽好印象了。


    “還好。”範仲文臉色忽然好轉了,至少女兒還說了此人正直仗義,說明他還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壞人。


    “老師,你笑什麽。”邵正明看見範仲文竟然笑,聽到這樣的人當黑使,老師竟然這麽開心。“他還有一個正直仗義就好了,至少不是跟那個人一樣。”範仲文慶幸的說道。


    “老師,你口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邵正明也是好奇,自聶離出現,範仲文的口中就一直提那個人。


    “你們也許不知道,那個人是一個時代的噩夢,他縱橫了一代人的江湖,他被曉天閣稱為血海魔刀,他也姓聶。”


    “老師,那聶離會不會是他的後輩。”邵正明問道,如果這麽一個人是聶離的父輩,那麽這個人的身份和背景就不得不去他們掂量一下了。


    “不知道,那個人已經消失很久了,或者說是生是死都無人知曉。”範仲文也不能斷定聶離的身份,除了那個東西隻要那個東西出世,必然是他的傳人無疑了。


    “這麽的人,怎麽會。”邵正明疑惑的問了一聲,一個時代的夢魘,想必他的天資和武力都是震古爍今的,怎麽會如此輕易地就消失了。


    “如果是被至尊榜的大半強者圍攻呢,哪有不死的下場。”刑雲回答了邵正明的問題,邵正明回頭看了一下刑雲,沒想到刑雲也知道這個人,而且此人竟然


    引得至尊榜數半強者圍攻,可想而知他的恐怖。


    “範相說的可是魔刀門,門主聶狂人。”刑雲問道,他眼中滿是狂熱和欽佩。


    “不錯,正是此人。”範仲文沒想到後輩之中,竟然還有人聽過聶狂人,眼中也露出一絲惋惜。


    “魔刀門又是何門何派。”邵正明看著兩個聊的開心,他一頭霧水,魔刀門、聶狂人,這都是什麽呀,怎麽這個江湖勢力,自己都沒有聽過。


    “大人知曉三界之地中的四大魔教嗎?”刑雲問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分別是聖教、血宗、合歡派、屍鬼門。其中尤以聖教的實力最為強盛。”


    “魔刀門就是之前統禦四大魔教的門派,或者說,是聶狂人消失後,這些門派都是從魔刀門中分化出來的。”刑雲對於江湖的秘辛自然比邵正明知道要多。


    邵正明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江湖中實力最強的四個魔教,以前竟然都是魔刀門的下屬,可想而知,聶狂人當時身為魔刀門的門主,他的實力又是何等的強大。


    “聶狂人被人圍剿後,自此下落不明,四教分門,從此江湖再無魔刀門。”刑雲也有些唏噓,但這也是情理之中,當年的魔刀門威勢滔天,江湖中何人不是聞風喪膽。就連通天宗,當時也是避其鋒芒,不敢與之對抗。可惜就是這樣的超級門派,最後成也狂人,敗也狂人。


    “聶狂人為人張狂,目中無人,霸道無比,極為高傲,殺心極大。這些毛病導致他樹敵無數,終於最後有人忍不住了,糾結至尊榜的半數高手,偷襲魔刀門,才贏得勝利。”範仲文好像看見當年的場景依稀還在眼前。


    “看聶離的話,雖然沒有聶狂人那邊張狂,但眉宇間的孤傲卻是表露無遺。隻希望他不是第二個聶狂人吧。”範仲文眼中還有有一些陰鬱,聶狂人的恐怖,隻有親眼目睹過的人才知道。


    聶離回到林中居,推開房門,莫小頭他們三人正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商量著什麽。看見聶離回來,劉中揉揉眼睛,然後跑過來一把抱著聶離。


    “沒事吧,那些人敢碰你,我們就打回去。”聶離被劉中這麽一抱,胸前都是一痛,但聽到劉中的話,心頭還是有些感動。


    “就是,我們都已經商量了如何劫獄了。”莫小頭看著聶離回來,也十分開心,至少嘴角的笑容還帶著溫度,不像以前那麽虛假。


    “放心好了,我用的令牌,他們敢不放我。”聶離也難得與他們調笑一番。


    “明日,我想去天樞閣,小頭,你陪我走一趟。”聶離對著莫小頭說道,因為莫小頭知曉的多,自然帶他去比較方便點。


    “好,王誌王大人那邊我也給他說了,明日咱們去找他吧。”莫小頭點點頭


    “然後那邊事情結束後,為了給你接風洗塵,咱們就去仙人居走一遭。”莫小頭忽然起哄到。


    這才是莫小頭真的目的,不過那賤兮兮的笑臉,看起來也有些可愛,聶離也輕笑一聲。說了一句


    “好啊!”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個人的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鬱恬枉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鬱恬枉靜並收藏一個人的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