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將蘇城籠罩在迷霧之中,蘇城城南,龍卷風席卷著碼頭,一些還來不及運走的貨物,被海水卷走。


    往常人影躥動的碼頭工人,早已不見蹤影。


    風雨之下,數十名披著蓑衣的人突然衝進碼頭邊上的幾個巨大集裝箱,很快,裏麵傳來一陣陣慘叫之聲,一些赤著身子的男子全身流血,抱頭鼠躥,穿著蓑衣的一方人占據了絕對優勢,一場屠殺,正在雨夜下進行著,死去的屍體,被拋入海中,被海嘯卷走。


    當這些穿著蓑衣的人準備離開現場的時候,七名黑衣人驟然出現,殺入蓑衣人群之中。


    蓑衣人群一開始呈現了慌亂,但很快聚集在一塊,將七名黑衣人包圍其中。


    不過這七人彪悍無比,圍成一個小圈子,抵擋著蓑衣人群的進攻。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嬌嗬之聲在空氣中炸裂開來,隻見此女手一撒,十幾把蝴蝶刀穿透蓑衣人的身體,形勢瞬間逆轉!


    “七爺,我來幫你!”


    黑衣女子投出蝴蝶刀之後,縱身一躍,加入了七人的圈子之中,她出手狠辣,動作迅捷,這些蓑衣人,完全不是她的對手,以至於和女子一夥的七名男子,忘記了動手,愣愣地看著她進行屠殺。


    “撤……撤走,左幫有防備!”


    一名身材高大的蓑衣男子怒吼一聲,急急後退。


    當一群蓑衣人離去之後,女子摘下蒙在臉上的黑紗,竟然是失蹤有一段時間的薔薇。


    薔薇朝其中一名男子說道:“七爺,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好……我會帶你去見我們的老大。”


    被大雨洗滌過的清晨,空氣中夾雜著鹹鹹的味道,陳帆推開窗,輕輕活動著筋骨,經過幾天的修養,他肩膀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如果不進行劇烈的運動,幾乎不受影響了。


    陳帆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吐出一口濁氣,堅持每天早上吐納,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不過,當陳帆低頭看著下方流動的街時,不由地眉頭一皺。


    一顆路樹下,身材火爆的胡香兒正站在那裏拿著一個呼啦圈鍛煉身體,她的目光,遠遠的與陳帆接觸在一起。


    當目光接觸之後,胡香兒停止了搖晃呼啦圈,踩著一輛自行車,朝著醫院方向而去。


    陳帆知道,胡香兒已經等不起了,他不能在家繼續療養了。


    對於胡香兒的出現,陳帆並不感到意外,如果她找不到他住的地方,陳帆反而會看輕她,這樣也好,這幾天煩著陳帆的心事,即將會有結果。


    陳帆洗漱完畢,卻發現蘇淺淺一個人在沙發上慵懶地發呆,自從她被狐幫的女人捉去一趟之後,她似乎膽子小了許多,即使陳帆將她的手機‘修複’給她之後,她也不想去醫院了。


    “紫嫣邀請我和她一起做生意,我想和她談談,我今天就不去醫院了。”蘇淺淺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抬起眼皮看了看陳帆,“為什麽不穿剛買的新衣服,土死了。”


    “新衣哪有舊衣暖,習慣了,我去醫院了,你照顧好自己。”陳帆理了理衣領,鏡子中的他,棱角分明,英俊帥氣,半點沒有土的樣子,也不知道蘇淺淺是什麽欣賞水平。


    “今天就去醫院?”蘇淺淺一下站起來,“不會吧,不是已經請假了嗎?醫院這麽損?”


    “不是,是有一個重要的病人,非得我出手不可,我走啦。”


    陳帆朝蘇淺淺揮了揮手,蘇淺淺瞥了瞥陳帆,朝他丟來一把鑰匙,“喏,開車去吧,別騎自行車了,丟死人了。”


    陳帆接過蘇淺淺丟過來的奧迪a7車鑰匙,愣了一下,這妞居然懂得關心人了,他心裏頓時覺得暖暖的。


    “對了,你會開嗎?”


    “大約……會吧。”


    陳帆嘿嘿一笑,蘇淺淺就要追出來,卻被陳帆把門給關了,尼瑪,這可是他第一次玩車,夢想不能夭折了。


    陳帆來到小區的車庫,對著車子‘研究’了好一會,總算跌跌撞撞的將車開了出來,行駛在大道上。


    “還好在鄉下的時候,幫七姑八嬸家開過拖拉機拉糞,不然……還真製服不了這輛騷蹄車。”


    陳帆打開車內音樂,跟著節奏,哼唱起來,可他沒開出去多遠,前方突然衝出來一個女的,他連忙一腳蹬下刹車。


    “找死……啊……”陳帆正準備耍一耍公子哥脾氣,停車一看,攔住她的竟然是胡香兒。


    陳帆打開車門,胡香兒坐進了副駕駛室,不等陳帆開口責罵胡香兒,胡香兒卻率先譏諷道:“新手上路?我騎著自行車都比你跑得快。”


    “無證新司機,怎麽樣,還敢坐嗎?”


    陳帆餘光瞥向胡香兒,隻見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高腰衣,細腰露在外麵,兩個山峰把衣服的開口下方撐出一片天空,如果從下麵仰望,應該可以看見山巒起伏。配上她穿的三分褲,美美的腿更是一覽無餘,讓陳帆不由地想到兩個邪惡的詞,車震!


    似乎是覺察到陳帆不善的目光,胡香兒熟稔地摸出一把匕首,抵在陳帆的腰上,冷冷地說道:“你說過,你願意當我傀儡的。”


    陳帆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是啊是啊,要不,你坐上來,自己動?”


    “滾!信不信,我割了你!”胡香兒酥-胸一陣顫動,臉上閃過羞憤紅暈之色,偏偏拿陳帆無可奈何。


    陳帆本來也隻是隨意拿胡香兒打趣一下,見她真的生氣了,便不在做聲了。


    “休息了幾天,肩膀上的傷,好了嗎?”


    胡香兒的聲音,依舊冰冷冷的。


    可陳帆,卻聽出了幾分關懷的意味。


    “放心,我就是鐵打的身子,金槍不倒的!”


    胡香兒頓時又被陳帆惹得無名火起,“陳帆,我警告你,不要再惹怒我,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


    “可你不能殺我,”陳帆賤賤地笑著,“畢竟,你現在是求著我,而且,你也殺不了我,這你應該早就感覺到了。”


    “你……你那麽色,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死在女人香裏。”


    胡香兒怒不可揭地反駁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嘿嘿,這種死法,倒也不錯。”


    陳帆感歎了一句,收起嬉笑之色,“說吧,這麽大清早就出現在我住的下邊,你不要告訴我,是幾天沒見著我,想我了。”


    “嗬嗬,我想你,我當然想你,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死啊。”胡香兒白了陳帆一眼,“能把車開快一點嗎?”


    “這麽急?我是新手啊。”


    胡香兒深吸一口氣,說道:“昨夜碼頭,死了很多人,有狐幫的,也有左幫的,而且,那個人,終於約你看病了。”


    “八指銅爺?”


    陳帆問道。


    “是的。”


    胡香兒表情變得嚴肅,陳帆不由地將車子開快了一些。


    “前方左轉,不去醫院。”


    胡香兒又說道。


    陳帆不由地眉頭一皺,“不去醫院?去哪?”


    胡香兒從耳朵裏摘下一個細小的耳機,塞進陳帆的左耳朵裏,嘴角閃過一絲無奈,說道:“對方在和我們捉迷藏呢,說是先到南郊路,然後聽指示。”


    陳帆猛的一踩刹車,嘴角閃過一絲不屑,“嗬嗬,看個病,還給我裝大象,我憑什麽要聽他的。”


    隻聽得胡香兒低聲說道:“你對八指銅爺這個人了解嗎?”


    “哼,他一個黑老大,我一個鄉下來的野孩子,我了解他幹啥?”


    胡香兒卻將身體靠近陳帆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呢喃一句:“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有調查過你生活的鄉下……叫萬和村,對吧。”


    陳帆瞳孔不由地一縮,手不由地捏住胡香兒的細腰,目光深處閃過濃濃的殺機,“這麽說,你也調查過我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否則,我不介意,讓你香隕在車裏。”


    胡香兒沒想到陳帆情緒會變得這麽激動,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說道:“陳帆,你別誤會,我沒有動用狐幫的地下網,這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陳帆鬆開禁錮在胡香兒腰上的手,大有深意地看著她。


    胡香兒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遞給陳帆一張紙條,“八指銅爺這十幾年,都在賣小龍蝦,但實際上,他這些年走過的地方,多達上千處,一個月前,他剛好去過萬和村,而且,是坐火車去的,對了……我是一個黑客,想要弄到這些數據,還難不倒我。”


    “一個月前?”


    陳帆盯著手上的紙條,正如胡香兒所說,八指銅爺會在周一的時候,買票出行,地址從來不重複,直到一個月前,他去過一趟萬和村之後,便再也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


    一些蛛絲馬跡,在陳帆的腦海裏逐漸匯聚成有用的信息,但同樣的,有太多的疑惑,他無法解開。


    “他這一個月沒去別的地方,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多年尋找的人或者東西有了下落,另外一種可能,則是八指銅爺不行了。”


    胡香兒說著,將另外數份醫院的診斷書遞給陳帆。


    陳帆並沒有怪罪胡香兒竊取醫院資料,而是翻看了數張診斷書之後,自語道:“胃癌?”


    “所以,他才會每個月都來找中醫科抓藥,不過……前幾天,他應該負了傷,對了,傷他的人,就是打傷你的灰狐。”胡香兒說道。


    陳帆將手握著方向盤,沉思了一會,看了看胡香兒,說道:“胡香兒,你現在應該還是狐幫的人吧,告訴我這麽多,等於背叛了狐幫,你就不怕嗎?”


    胡香兒臉上閃過一絲笑顏,淒然地說道:“隻要救出我母親,其他都不重要,至於我和另外三個女人……都是被天狐脅迫的……情誼?還是拿去喂狗吧。”


    “我知道了,走吧,我們一起去見見這位八指銅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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