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以後就住在白雲寺了?”


    陳氏孤兒院大門外,陳帆向李梅遞交安置乞丐兒童任務的時候,李梅有些意外地看著陳帆,“你可要想清楚了,那裏已經是城市的郊區,往來十分不方便。”


    “我已經決定了,另外,短時間之內,別給我任務了,我有些私事需要處理一下。”陳帆一臉認真地說道。


    “那好吧,我會給三爺匯報的,對了,那個老和尚呢?他真的讓你幫忙看那根本沒人去破壞的白雲寺?”李梅目光看向那鬱鬱蔥蔥的莊園,表情充滿了羨慕。


    “是啊,老和尚看我長得帥。”


    陳帆心情不錯,調侃一句,他之所以選擇住在白雲寺,是因為他發現,昨夜在那裏睡一晚上,配合特殊的修煉姿勢‘醉臥龍’會讓他體內的真元運轉比平時流暢許多,他正愁找不到地方修煉,白雲寺無疑是最好的地方。


    “沒個正經。”李梅見陳帆不做正事的時候說話沒個準頭,已已經習慣,她猶豫了一下,“我有一輛私家……”


    李梅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福嫣再次出現在陳帆的身邊,並拉著陳帆的手臂說道:“陳帆,你跟我來,我有件好事要找你商量!”


    說完,也不管陳帆同意與否,拉著他就往山下走去,福嫣還不忘朝李梅揮手拜拜。


    李梅見陳帆被堂堂的福家千金接走,下方的路口還停著一輛豪車,她扁了扁嘴,莫名歎息了一聲,呆愣了一會,臉色恢複正常,回頭看著門匾上的‘陳氏孤兒院’,自嘲地笑了笑。


    “這才幾天時間,他就已經站穩了腳跟,不需要我的幫忙了啊。”


    李梅的兩隻手有些不安地交織著,她身後走過來一名滿臉慈祥的孤兒院院長,伸著脖子看著陳帆被福嫣拉走,她伸手拍了拍李梅的肩膀,“小梅啊,你喜歡那小子?那可得好好把握,這年頭像他這樣心善的年輕人,太少太少了。”


    “他心善?呸!”李梅啐了一口,“院長阿姨,那是你沒見他心惡的時候。”


    “哦?你們之間有故事啊。”院長露出好奇之色,李梅臉一紅,“我阿姨,我不和你說了,這些孩子就麻煩你照顧了,雖然他們有一些已經找到了親生父母,但還會有新的兒童送來。”


    “我知道,放心吧,你也別整天想著公事,挺好的一大黃花閨女,也該想想自己的終身大事。”


    “啊……還早……男人都靠不住的。”李梅慌慌張張地走遠。


    另外一邊,陳帆被福嫣拉拽著上了一輛豪車,開車的是一名陌生的男子,叫做阿財,陳帆上車之後,他從後視鏡不斷地打量陳帆,目光充滿了警惕。


    陳帆也不在意,他和福嫣並排坐在後麵的位置上,福嫣今天經過精心的打扮,換了一身看起來比較正式的衣服,陳帆有些好奇,“我們這是去哪?”


    福嫣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幾縷頭發,臉上散發出強大的自信,“中午有一個慈善會,我以你的名義注冊了一個慈善基金組織,你怎麽可能不出麵,趁著這幾天丘頂孤兒院的事被媒體曝光,讓更多的人參與進慈善這個行業,不是很好嗎??”


    “這……不太好吧,媒體雖然在曝光,可我並沒有被推到前麵來,李梅做了一些保密工作。”陳帆麵露猶豫,“另外,給孩子們找到一個安穩的住所,我隻想求個心安而已,很多時候,我自己都渡不了自己,許多事,我無能為力的,再說我沒打算做一輩子的善人,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好人。”


    “不是好人和做善人之間並沒有衝突。”福嫣眯起眼睛,她麵露神秘之色,“當然,這不簡單是一個慈善會而已,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你們陳家老爺子八十歲大壽嗎?”


    陳帆兀然坐直了身子,盯著福嫣一眨也不眨。


    福嫣抿嘴一笑,“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陳老爺子八十大壽,有頭有臉的人肯定是要去祝壽的,如果你想回陳家,沒有比這更合適的機會了。”


    陳帆的表情有些複雜,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沒有近鄉情怯,也沒有激動異常,總之,心裏麵突然多了一塊石頭。


    “每一個沒有心靈寄托的人,都會這樣忐忑吧。”福嫣主動伸手按在陳帆的手背上,用她的溫度安慰著陳帆,“你也看見了,從昨天開始,孤兒院尋親之旅開始之後,已經有十幾名孩子回到了父母身邊,他們之所以能再聚,都是因為你的善舉,你撮合了一個又一個的家庭團圓,我還聽說,今早領走的幾個孩子當中,有幾個還是頗有家庭背景的,你沒看見他們團聚的樣子。”


    “好,我今天就回家,回陳家。”陳帆臉上再次浮現出笑容,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穿得太隨意了,對了,老爺子八十歲大壽,我該送什麽?”


    福嫣見陳帆有些緊張,噗哧笑了笑,“放心吧,隻要你人回去,就是最大的禮物,對了,我聽說陳老爺子這兩年身體不太好,你回去如果能治好老爺子的病,肯定能博得他老人家歡心,另外,中午的慈善會,陳家也會派人來,所以啊,借著這次機會,你也該認識認識了。”


    “謝謝,沒想到你為我考慮了那麽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謝你了。”


    陳帆一臉真誠地對福嫣說道。


    “謝我?”福嫣嘴角一揚,“放心,我會有讓你幫忙的時候,但不是現在。”


    “隻要我能幫忙的,你說一聲,我肯定幫你。”


    陳帆心情大好,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福嫣隻要不談生意上的事,她其實是一個非常感性的女人。


    “這是你說的哦。”福嫣伸出手指,“拉鉤。”


    “喂,這是小孩子的把戲了。”


    陳帆說完,見福嫣依舊伸出手指,沒有開玩笑的心思,陳帆伸出手指,和福嫣拉鉤。


    福嫣和陳帆拉鉤之後,臉上露出笑容,她轉身側臉看向窗外,笑著笑著,眉宇間露出一絲憂愁。


    陳帆趕著去參加一場慈善會,城西香山下的一片豪宅占地數千畝,往來進出之人熙熙攘攘,忙忙碌碌,六進深院各處有人忙著布置壽帖對聯。


    豪宅深處,陳氏祠堂與外麵熱鬧情景十分不同,數百棵參天大樹鬱鬱蔥蔥,鳥鳴啾啾,祠堂不遠處有一間偏房,偏房周圍有溪水環繞,泉水叮咚,一名滿頭頭發雪白,容貌卻不失英氣,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提著一壺清水往祠堂走來,將壺中清水澆在一簇花叢之中。


    雖然已是深秋,但祠堂外的花壇上,花開朵朵,中年男子滿意地放下手中茶壺,依靠在花壇邊上,目光凝視著遠方,他的側麵輪廓,與陳帆有四五分相似!


    這名滿頭白發,卻麵容不蒼老的人,正是陳帆的父親陳永盛。


    一輛輪椅從林間小道被兩名穿著幹淨的女人推著出來,滿頭白發的陳永盛見狀,連忙走到輪椅前麵,雙腿齊齊跪倒,神色恭敬,“父親,兒祝你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和陳永盛的滿頭白發不同,輪椅上的老人頭發烏黑濃密,隻是他麵色蒼老,皮膚如橘皮一樣布滿整個臉上,他的眼睛凹下去很深,扶在輪椅上的手枯瘦如柴,他穿著一件灰色的拉扣衣服,枯瘦的身子還沒占據到輪椅的一半。


    而這個看起來日薄西山的老人,正是陳家的當代家主,陳權山。


    “起來吧,永盛。”


    陳權山手輕輕拍了拍陳永盛的肩膀,陳永盛起身站起來,他很自然地來到輪椅後麵,而原本推著輪椅的兩個下人,也很識趣地退到一邊。


    “永盛啊,陳家祠堂,你已經在這裏打理了二十年了吧。”陳權山雖然看起來格外蒼老,但聲音卻異常清晰。


    “父親,當年兒子犯下大錯,心甘情願守護祠堂。”


    “二十年,就算當年你犯下再大的錯,已經足夠了,從今天起,你不用禁錮自己了,歲月不饒人啊,一眨眼,我都八十歲了,你也快五十了,不是年輕的時候了!”陳權山感歎唏噓著,兩父子陷入短暫的沉默,“好了,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的兒子,來京城了,你們也該團聚相認了。”


    陳永盛驟然之間變得神色激動,“父親,當真?帆兒回來了?當年老先生帶走他……未曾想,還有再見麵的一天?!父親,你是不是騙我!”


    “我騙你做什麽……你兒子到京城有幾天了,還鬧出了不少動靜,還記得西城外的那個技工莊園嗎?”陳權山手指敲打著輪椅,“他做了一些有趣的事啊。”


    “父親,關於帆兒的消息,你快告訴我,我日夜守護祠堂,對外一無所知,就連古董的生意,也是由老吳打理,我的兒子,他什麽時候來京城的,他是一個人嗎?有沒有人去接他,他能找到回家的路嗎?他為什麽沒有直接來陳家,他怎麽沒來找我?!”陳永盛麵色激動著。


    看著麵色激動的陳永盛,陳權山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永盛,我靜養這半年,家中大事你大哥沒有找你商量?你當真對外一無所知?你大哥沒有把你兒子的事告訴你嗎?你那蘇城老友前幾個月上門來找你,當時你大哥與他見麵,後來他沒對你提起?你兒子,四個月前就到你二十年前做生意的地方蘇城了啊!”


    “什麽?”陳永盛不由地失聲,“大哥……大哥為何要這樣對我?那麽多年了,他還是不肯原諒我這個做兄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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