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必安,你……快接住!」曼珠抱著一團黑布,神色緊張的盯著周圍。


    爾後掛在身上的三兄弟顯然還是有些害怕,都閉著眼,不敢看。謝必安瞅著黑布,遲疑的上前一包抱住,才是發現意外的沉重。


    曼珠舒坦的擦去了臉上的汗珠,使著眼色兒,趁著街上還沒有鬼發現,小聲道:「我們現在就去小牛山,到時候我再告訴你發生什麽事。」


    謝必安答應了,走在曼珠的前麵,***了小道,快步的去往小牛山。


    快要了無常殿,謝必安進屋將範無救拉出來,一同再一次出發。


    現在兩人都不懂,究竟是為何要去小牛山,對於謝必安來說,抱在懷內的東西就是啥東東他是非常的好奇。


    話匣子還是打開了。


    「曼珠,現在就剩下我們幾個,你就告訴我們你讓我抱著的是什麽東東,怎麽比鄒舟還要重?」


    曼珠因為少有快步,臉頰上染上了略略帶著病態的紅色,她側仰頭回答:「是一具幼兒僵屍,被藏在一家叫做胡吃海吃的客棧裏麵。」


    範無救聽見,沉思會兒,問道:「據我所知,那家客棧離得音無閣甚遠,曼珠你又怎麽會逢見?」


    曼珠忽地低下頭,雙手纏繞在一起,汗水因為再次深度的緊張而從臉頰上淌下。


    雖未抬頭,曼珠知道兩人定是覺著自己有些奇怪,可出行的目的有這麽能夠說出來?


    思忖了半晌,曼珠吞吐道:「我去過孿殿。」


    謝必安聽的認真,可是沒有後話了,看見曼珠筋疲力盡的模樣也不好催促,耐著性子問:「然後了,是不是遇見了鄒舟,也知道這丫頭跑去哪兒?」


    曼珠猶豫的點頭,說:「是,是遇到了,她和赤狐大人在一起,就是街上到處都是捉拿赤狐大人的樹妖,雖然不確定,不過兩人應該是來小牛山了。」


    聽曼珠說話的語氣和語速,範無救心裏很是納悶,不過,對此他沒有說半句。


    倒是看見謝必安一臉緊張的要死,心裏不痛快,冷冷說道:「都已經來小牛山了,一見便是知曉。」


    說完,範無救走到了最前麵。


    謝必安帶著三兄弟連小僵屍跟上去,曼珠最後,被捏住的手絹,已經被手心裏的汗水全部打濕,她看著搖頭,連忙將手絹塞進了衣服內側的口袋裏麵,若無其事的跟上。


    除了曼珠,上山一直都在氣喘籲籲以外,其餘者,麵不改色。


    爬至山頂,曼珠整個人已經暈倒在地上,臉紅的不像話。


    範無救拿出了自己準備好的水,遞過去。


    「看你累的都要虛脫了,喝口水,身體會好受些。」


    曼珠感激的對著範無救笑笑,接過水杯大口大口的喝水。


    山上的風,特別的涼快,雖然一眼望下去,所見的景色遠遠沒有傍晚或是晚間旖旎,可依舊打動人心而心曠神怡。


    至於謝必安早已放下了僵屍,將三兄弟丟在了地上,大步的跑上了遠處的鄒舟和赤狐身邊。


    本是安靜的山頂,突然一聲:


    「死丫頭,來這裏都不告訴我們一聲?」


    小白的樣子怎麽說呢?


    就像是吃了一肚子的炸藥,火點已經點著了,忽如其來一陣暴雨給澆滅了的氣急敗壞。


    「不是,你知道是發生什麽事情就衝著我吼?」


    「我不知道什麽事情,那你倒是說啊!」


    我扭過頭看見發範無救冷眼瞧我,心裏頓時就癢呼呼的好不痛快。


    「你都這樣吼我了,幹嘛還要告訴你,你走開,我們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謝


    必安偏不讓路,張開雙臂不說,眼睛瞪著一邊的赤狐,伸手扯著鄒舟。


    「「我們」?」謝必安滿臉的不悅。


    我拉過赤狐,鄭重說:「對,我們!」


    謝必安抓狂起來,拽緊了鄒舟的手,絲毫不給赤狐插話的機會,快語道:「死丫頭你不要搞錯了,你我還有大黑才是一夥兒的,而不是他!」


    「臭小白是你搞錯了,什麽一夥兒的,這詞根本就不是這麽用的好不好?現在和你瞎嚷嚷的功夫,我和赤狐都已經把僵屍帶來這裏了。」


    小白和我的情緒都已經有些失控,再這樣下去,周圍的人更是覺著我們倆兒的奇怪,尤其是範無救。


    我丟去一個冷眼,拉著被小白推開的赤狐準備下山。


    讓我吃驚的是看見了坐在坐地上的曼珠,她看著我的眼神,一瞬間讓我愣住。


    「鄒舟,你要找的僵屍謝必安已經幫你帶來了。」


    我順著曼珠手指的方向走去,解開黑布袋上的一根根麻繩,打開一看,是一具麵帶紅潤的僵屍。


    和所見其他的僵屍都不同,他隻有老大一般高,雙眼緊閉著,若不是身體僵硬冰冷,看上去就是一個正應該開開心心的小孩。


    「曼珠,你怎麽知道我正要去找他?」


    「我,我去過孿殿,問過閻魔殿下,就是沒有碰著你。」


    「原來是這樣,嗯,因為九齡姐的事情,爾後又得知到這件事。」


    我狠下心來,將小僵屍的抱進了挖好的坑裏麵,填土的時候,一麵是想著九齡和她葬在這裏的孩子,一麵想著被丟棄在客棧的小僵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想著想著,眼淚什麽時候滴落在黃土上自己也不知道。


    隻覺著手觸到的黃土黏糊糊的,還是涼涼的。


    聽到描述後,他們都沉默了許久。


    期間,我們任憑風刮起了地上的樹葉吹打在我們的臉上。


    讓插在新泥上的小旗子隨著風搖曳。


    讓風將聽到的故事帶去遠方。


    站在腳下的這片土地,不單單不隻是山頂,它們藏著我們的過往裏的點點滴滴。


    「九齡現在一定和恒生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了,小僵屍和它的家人也相會了,該高興才對。」


    首先歡脫起來的是謝必安,迫不及待的接著鄒舟的話繼續說,然而,感覺到氣氛怪怪的,隻好給嘴巴拉上了拉鏈。


    赤狐看見鄒舟高興就高興,說:「沒錯,現在來說結局還不壞,我們該是慶幸。雖然是春天的尾巴,但風正好,不知道你們是否喜歡放風箏?」


    是啊,風吹在身上,好像就是安慰。


    我舉手高喊:「喜歡,特別喜歡放風箏。」


    回頭發現,曼珠開心中帶著點點的哀愁,兩貨就是截然不同了,一個很興奮一個很冷淡。


    「走,我們現在就下山,叫上嬤嬤和蘿卜我們一起去放風箏咯!」


    爾後,眾人看見鄒舟歡脫的跟什麽似得,朝著下三路一蹦一跳的。


    赤狐聽的糊塗,走到謝必安的身後問:「「嬤嬤和蘿卜」又是誰?怎麽沒有聽到舟兒提起過?」


    謝必安聽到了當做沒有聽到,之後又聽到赤狐問,不開心的回答:「就是閻魔和閻蘿兩個。」


    赤狐恍然大悟,不禁為鄒舟的風趣幽默而笑笑,並接著問:「我們不過是普通市民,能夠邀請兩位殿下放風箏?」


    謝必安扭過頭,瞪大了眼睛,咬著牙說:「看在你和我熟的份兒上,就告訴你,我們的關係好著呢。」


    赤狐哦了一聲,笑道:「想必因為鄒舟可愛、率真、正義又聰明,所以才招人喜歡。」


    謝必安打量著,摁著赤狐的左肩膀。


    「你以為你了解鄒舟?還有,她有名有字,要喊就喊全,聽著多惡心。」說著,謝必安嫌棄的吐吐舌頭。


    而赤狐一本正經說道:「如何喊是我個人的事情,了解少也沒有關係,我們日後相處的時間很多,慢慢來。」


    咯噔一聲,曼珠感覺自己的心髒在急速的墜落。


    腳,不小心滑了一下,身子直接傾倒在地上。


    啊-----


    赤狐離得近,快速的走到了曼珠的身邊。


    「曼珠姑娘你還好嗎?」


    突聞聲,我急忙的反身從大黑身邊跑過去,看見曼珠一臉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腳踝。


    「長青,曼珠怎麽了?」


    「看樣子是又崴到了左腳,我背著曼珠姑娘下山,你們繼續走自己的路。」


    我握住曼珠的手,想要問她是不是很痛,可是,手,不知不覺就抽走了。


    「鄒舟你們繼續走,不用管我。」


    「可是曼珠,你痛的話就說出來不要忍著不說,我看著難受。」


    曼珠見赤狐盯著自己,看向鄒舟笑笑說:「我沒事,就是崴了腳,回家敷敷就好。」


    我問赤狐:「真是這樣嗎?」


    「舟兒你小心走路,曼珠姑娘就交給我照顧。」


    我換在了最後麵,看著赤狐背著曼珠。


    敷上了藥後。曼珠說她腳沒事,想要和我一起去放風箏,我自然很開心了,我們一同去孿殿找閻魔。


    估計是閻魔一直都忙聽說出去玩,他很開心,有意無意的走到我跟前說之前都是玩笑話,不要放在心上,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他看著我的樣子露出了很燦爛的笑容。


    放了半天的風箏,汗兮兮的我們被閻魔邀請去泡澡。


    泡澡後,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重生了一樣,活力無限。


    我躺在竹椅上,問:「青陽怎麽沒有和你們一起,之前回去的時候也沒有看見。」


    謝必安剛剛拿起一杯加冰的雪碧,放下想著說:「我們都以為青陽和你一塊。」說著,範無救也點點頭。


    「青陽沒和我一起,我一直和赤狐在一塊的。」


    赤狐見鄒舟著急,忙起身說:「我現在就去問問我那三個弟弟,他們應該知道。」


    謝必安叫住赤狐搖手:「之前我就問過了,他們不知道。」


    「青陽那孩子和我一樣路癡,我們都不知道他那兒,他自己更不知道了,這地方都大,到處都是路,他就是一個孩子……」


    不遠處,腳步正在迅速的往這裏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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