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毛巾正要帶著青陽一起去洗澡,忽然看見一張凳子放著一條藍色條紋手帕。


    稍稍一想,憶起它是謝必安寶貝手帕,機靈的時候挺機靈的,但也是一隻馬大哈。


    晚兒隨著曼珠去廚房了,周圍沒有一人,我便是自己拿著手帕前去大門,剛剛開門,卻是被一束冷光。


    照得絲毫睜不開眼睛,耳邊仿佛貼著一枚海螺,吼吼吼的海風聲,直吹進我心底。


    「鄒舟趕緊的關門!」


    見鄒舟獨自出門,眼尖的謝必安瞧見,想都不想,衝著大喊一聲。


    隻是,仿佛那聲音被吸進了「海螺」裏麵。


    若不是突然嗅到了亡魂的氣味,我想,我該會沉浸在其中而無法自拔。


    閉上眼睛在心裏一遍遍的確認,沒錯,和那一天嗅到的味道絕無差別。


    待我睜開眼睛,隻看見自己雙腳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地麵,扣住我的一隻胳膊,側臉看去,竟然是閻魔殿下。


    從他的眼眸裏,可以看出,此時此刻他異常的平靜。


    而距離我們數十米之遠的地方,看不清到底有多少重影子在追逐。


    奇怪的是,無論他們跑,始終都未離開閃著藍光的中心點。


    「閻魔,小白和大黑就在裏麵是不是?」


    聽鄒舟的聲音,閻魔斷然已經知道,她有些魂不附體了。.


    「嗯,沒錯。」回答的很是清淡。


    「他們在追什麽?」


    閻魔似笑非笑,鬆手將鄒舟放在了地麵,抬頭輕答:「一偷盜者。」


    再看向閻魔,仿佛有些不認識,他笑容裏麵好像藏著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偷了什麽?」


    閻魔轉頭笑看,再低頭輕撫著鄒舟的腦袋:「但凡是可以偷走的東西,他都會毫不留情的偷去。」


    語畢,閻魔手速極快,將鄒舟推到一旁,舉起左手,食指上一點一點的冒出了瑰麗的火星。


    風,悠悠的吹著,這個時候突然被束縛住,圍繞著那一團如同晚霞般的火星而打轉。


    未到三秒,火星便是精準無比的朝向極力想要衝破圓圈黑影上。


    頓時,火星四射,兩邊地麵上,凡是可以燃起的東西,都被燒的精光。


    好在,謝必安和範無救合力將火星捉住,送還到了閻魔手裏,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


    就發生在眼前的一切,仿佛是將電影快進,而我,隻看到了一個頭和一尾,中間的部分,我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謝必安兩手險些被烤焦,飄出的味道,還真和烤豬蹄有的一拚。


    望見鄒舟坐在地上,兩眼無光盯著自己和範無救一愣一愣,好不厚道的大笑出聲。


    「瞧把你給嚇的喲!」純碎隻是想要嘲笑嘲笑某人。


    「我……我好著呢。」地上冰,涼的我屁股都沒有熱氣,我連忙爬起來。


    原來不止是兩貨和紫設,還有沙華也在。


    「剛剛那團火是燒著了誰?」說完,我看向了沙華,這裏除了他該被燒以外還有誰?


    這時,範無救拎起了一團黑乎乎的肉體走到了大家的麵前:「現在恐怕是九死一生了。」


    熟悉的氣味,撲鼻而來。


    然而,所見黑糊糊的東西究竟為何物?


    閻魔冷冽一笑,對著沙華甩了甩手:「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沙華掃視一遍,雖然心裏多少知道了發生什麽事情,畢竟和我自己無關緊要,也就點點頭,很快便是離開。


    見狀,閻魔雙手搭在背後,優哉遊哉的走在最前麵。


    謝必安摸著


    腦袋不解:「嬤嬤你這是去哪兒?」


    「回家的路你都忘記了,謝必安你腦子裏若是再隻有裝錢的空間,我給你刨開。」


    這種冷笑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聽見,倒也是習慣。


    「可你孿殿不回,為什麽要去無常殿?」我接著問。


    「等到了,再告訴你們也不遲。」


    看來,不到目的地,閻魔是不會開口透露一個字眼。


    倒是我自己,怎麽不知不覺就跟上來了?


    哎,誰讓我就好巧不巧碰上,就算是說是回去睡覺,說不定被那個誰誰拎著就走。


    幾日不見無常殿,心裏還甚是想念。


    雖然大晚上的看不清模樣,屋子裏麵的木頭香氣還是我喜歡的。


    就是走到哪兒哪兒都是黑的,一問,才是知道無常殿因為沒有交水電費而停水停電了。


    勉強靠著幾根蠟燭的亮度,我們圍坐在木桌旁,至於那黑糊糊的東西被小白裝進了尼龍袋子裏麵,丟在了牆角。


    「閻魔你快說吧,在賣關子都要憋死了。」倒不是急不可耐想知道,隻是覺著那東西在我正身後,心裏膈應。


    閻魔倒也沒有往心裏去,緩緩的端起了茶杯,小小抿了一口,故意做給鄒舟看,見她毛發豎直才是作罷。


    「說是給一個月假期,你們倒是好了,撩開手什麽事都不管了。」茶杯底座沉沉落在了桌麵上,當啷幾聲尤為響亮。


    不等謝必安反駁,繼續道:「如此一來正是說明了你們缺少對工作的熱情和責任心。」


    範無救雙手合十穩穩地放在桌上毫無表情,很容易誤會是無所謂。而謝必安氣哼哼的昂起頭,看著黑漆漆天花板倒也不是不吭聲。


    較為安靜的屋內,帶著尾音的鼾聲,若有若無的飄蕩在空氣中。


    「咳咳咳!」


    「鄒舟!」


    幾聲都喊不醒,閻魔看向了她身後的尼龍袋,果斷平放在鄒舟背上。


    爾後,若無其事繼續講:「紫設失去名字和容貌的事情我已經知道,這事方才若不是我及時出手,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解決?」


    「我們是想要快點解決,可也得等到偷盜者現身不是?」謝必安滿不服氣。


    「可笑,若是他一輩子都出現,你們等一輩子?依我看,是不是和鄒舟待時間長久了,你們兩個人的智商都開始令我擔憂?」


    範無救都不假思索便是說了一個是。


    「你,你們誰把這東西放在我身上的?」


    夢裏被一隻大狗熊壓住,睜眼一看,卻是一根繩子落在我眼前,揪住一拉,竟然是那不明之物。


    閻魔忍住笑,嚴肅拍桌:「好你個鄒舟,當著我的麵,你也敢睡覺?」


    說罷,不理會,繼續和謝必安和範無救討論紫設的事情。


    原來,那冒牌的紫設就是一個無所不偷的神偷鬼麵,之所以是看上了紫設的名字和容貌,也是想要得到那一片沼澤地。


    無奈,他從未與紫設謀過麵,不知道容貌,單單盜去名字不能夠成大事。


    左思右想,無意中看見了幾隻拘留鬼在十字鬼街遊蕩,瞅見了其中一位清朗俊俏的一位。


    神不知鬼不覺,便是用自己的假麵換來了那張貨真價實的臉。


    這裏又說到一個巧字,偏偏那拘魂鬼生得和紫設宛如是一卵同胞的親兄弟。


    這事被知道後,神偷鬼麵別提是有多麽高興。


    出沒的時候,更多是以拘魂鬼的混在其中,暗暗裏觀察或是查看紫設的蹤影。


    本來想著今晚,帶著自己一幫假兄弟幹掉紫設,偷其真身回到沼澤地。


    那裏猜到自己的假身份竟然被識破,偏偏重要關頭被自己人的出賣,讓謝必安、範無救以及沙華捉個正著。


    隻是,紫設手臂上的胎記竟然也被偷去。


    身子一寸一寸變成了透明狀。


    若不是那隱隱可見的胎記,我恐怕真的難以置信。


    事情到了這一步,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對沼澤地心懷不軌的家夥。


    誤傷了無辜的紫設,險些讓他被趕出家門,永世不得回去。


    說完,我的瞌睡已經全無,倒是小白開始打瞌睡。


    見閻魔沒有要走的意思,我也是覺著奇怪。


    「該批評的你都已經批評了,該保證的我們也保證了,你怎麽還不回去?」


    「你這意思倒是開趕了?」


    我連忙搖頭:「我哪兒能夠趕走您啊,是不是?就是,感覺吧,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說?」


    閻魔清了清嗓子:「咳咳咳,睡覺的都醒醒,沒睡也清醒清醒。本殿下親自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們,明天你們兩個帶著鄒舟去孿殿,我要單獨為你們召開一次緊急會議。」


    撂下這麽一句,閻魔瀟灑的頭也不回而去。


    「鄒舟你是不是在我們不在的時候犯什麽事情?」謝必安倒是想睡,可睡意被好奇心驅散。


    「沒有。」


    「你確定沒有?」


    「嗯,確定以及肯定百分之百沒有。」


    謝必安斜著嘴巴笑不露齒:「既然這樣的話。」停頓,略女幹笑:「那一定是因為我們屢次高效率捉到鬼,給百姓們的生活減少了麻煩和痛苦,嬤嬤他要嘉獎我們,或許是數百快金幣,或是送一幢豪宅,說不定……」


    範無救真心聽不下去了,抓起椅子做了一個要打人的姿勢。


    謝必安頓時封住嘴巴,臉上的笑容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哈哈哈哈。小白你趕快躺床上去,蓋上被子,那一些都會實現啦。」


    謝必安不屑一哼:「你個死丫頭不當家,不知道作為一個家的頂梁柱壓力是有多麽大。哼哼。」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為了不給小白傷口上撒鹽,我便是止住。


    見範無救摸黑回房,我便是悄悄挪到了小白身邊,摟緊了他的胳膊:「你們倆個趁著我不在的時候,都進行到哪一步啦?」


    盡管聽不到笑聲,可謝必安明顯感受到了一陣yin笑在冷空氣中浮動。


    突然襲擊的給鄒舟幾個爆栗子:「小小年紀不學好,這是我們大人的事情。」


    說話間,躺在長椅上的紫設忽地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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