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裏念叨著仙葫台、仙葫台,那裏有葫蘆呢?


    再者,這裏前不見鬼後不見人的,若是問個路也沒有。倒是讓我上哪兒去?


    「青陽,你真的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兒?」我想多問問,興許小家夥兒就想起來了。


    事實上並非如我所願,我們不但沒有移步,更是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


    「是我腦子不好使,當時都沒有問清楚就跑出來了。」我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摘下來,看看裏麵是不是少了些東西。


    而小白從床底掏出來的手電筒,光色很是不耐看,屎黃屎黃的一片,而且,明顯在暗下來。


    漸漸地,前麵漆黑的小徑,讓我覺著有些膽戰心驚的。


    「嘿,這位小哥你是要上哪兒去啊?」


    一聽聲音,比起孟婆爹生爹氣的甜甜嗓音,險些沒有讓我晚上吃的東西一股腦的吐出來。


    青陽被嚇到,小身子一傾斜,兩腳沒有站穩,一陣風忽地拂去,便是摔倒在地。


    我眼尖手快,連忙抱起青陽,自己的腳後跟分外寒涼。


    幾秒之後,隻見一位融於夜色卻是隨著一縷縷寒風而起的長發女人,她左手杵著一根纏滿了綠藤手杖,右手優雅的放在芊芊細腰上,稍稍低垂。


    心裏首先便是咯噔一下,暗想:如此淒涼的夜晚竟然出現如此風情萬種的女人?


    我這是撞上了桃花運不成?


    「呦呦,小哥你再看下去,我的臉都要紅的沒有地上放了。」說著,女人伸出手,一隻枯樹枝般的手掌,將腦袋輕輕一摘去。


    像是抱著一隻寵物似得,親昵的摟在懷內,咯咯咯的笑著。


    聽著,從頭至腳板步無不是發冷而汗岑岑。


    「那個……我先走了……」


    不走還等著她拜托我將腦袋安裝上去?


    捂住了青陽的眼睛,我倒吸了口涼氣便是撒丫子就開始沒有方向感的隨意跑起來。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嘴巴裏吸進了許多冷空氣,溜進我肚子,叫我整個身子頓時變得僵硬而沒有沒有剩下多少知覺。


    這森林也是因為蛤蟆鏡我來過,上次不見這般景象和出現奇怪的反應。


    偏偏出門有事情就遇事!


    果真是屋漏偏逢雨的壞運氣。


    「小哥,要去仙葫台往前一直直走便是了。」


    以為自己甩掉了,忽起的聲音頓時就讓我頭皮發麻。


    「姑娘你倒是別跟著我啊,趕緊回家去,免得家人擔心。」聽,我這是多好的話,明白人一聽就懂。


    可她好像不明白,不僅僅繼續跟著我,恰似老母雞的笑聲,簡直就是在折磨我兩隻可憐的耳朵。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按照奇怪女人的話,一直前行。


    直到我看見了燈火,才是及時刹住腳。


    還未站穩,誰知道身後一堅硬的東西忽地將我頂出去。


    於是乎,我就像是一顆被丟出的石頭,劃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完美的落地。


    青陽跟著我一起摔倒,等我們起身,奇怪女人笑吟吟的站在我們麵前。


    「咯咯咯,聽我的沒有錯,你自己瞧瞧這是什麽地方?」


    我環顧了一周,即便是不知道自己身處什麽地方,可清楚,這裏比起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徑或是平路,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謝謝你為我指路,謝謝你。」我喜笑顏開,一想,不對啊。


    「不是,不是。這裏是仙葫台?」


    「是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仙葫台了。」


    聽這話我想懷疑都不行。


    無非是因為,此刻,一個曼妙的身影嗖一聲出現在我眼前。


    「七奶奶您來了怎麽不和我事先說一聲?」


    赤心攙扶著長發女人,抬起腦袋滿眼帶著驚訝的看著鄒舟。


    這個時候才看見真麵目,果真是奶奶的模樣,理想和現實還真的隻有一線之隔。


    赤心望著我努了努下巴示意我跟在她身後,盡管她不說,乃至於要趕我,我一步都不會離開這裏。


    從一扇三米之高的樹門入內,和赤狐家可謂是從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


    我坐在她們對麵散發著香樟樹搖搖椅上,因為口渴,在沒有一人說句客套話之下,我便是自己端起了一顆椰子,含著吸管喝了起來。


    赤心回頭一看,也沒有理會,坐在了七奶奶身邊,乖乖巧巧的幫著老人家捶捶背、捏捏腿,小模樣是格外的惹人喜歡。.


    「小哥,你大半夜裏親親苦苦來這裏是要幹什麽?」


    我猛地吞下去,端正坐好:「七奶奶,我是來找赤心的。」


    「等等,喊誰七奶奶呢?」赤心從貂毛墊子上差一點跳起來,食指對著。


    「我,我順口就不知覺喊了。對不對,對不起。」也不知道自己舌頭是怎麽了。


    「哈哈哈,我們心說話就是這樣,你別在意。說吧,找她有什麽事情?」眼神充滿了愛意和溫情。


    本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之前來提親的紫設現在病了,據說非得成親之後,就會自己痊愈。」


    說起紫設二字,赤心多得是厭惡和反感。


    一想自己的七奶奶有個癡情病,也不好說感情的事情,說是去拿水果便是拽著鄒舟走到了天台上。


    「鄒舟你當我是什麽?治病的藥啊?」


    這話倒是一點錯都沒有,我倒是想直說。


    「呃,倒也不是。紫設對你有心,病倒了還不忘要娶你,看在這片真情的份兒上,你就嫁了吧。」


    赤心順手將手握著的癢癢撓丟過去:「這裏處處都有真情真意,因為這樣就要拿自己的終身大事當獎賞?」若不是七奶奶在留下,一秒鍾都不想要麵前的小子待著。


    「別,你別生氣。」我意識到自己處於危險之中,不著痕跡退後:


    「赤心我就和你明說好了,在這裏隻有你能夠救得了紫設,若不是這樣打死我都不會來到這裏給你罵!」語氣說得很重,我想這樣多少會起到一些作用。


    可是赤心軟硬都不吃。


    推著我下樓不說,還將我拉到了類似後門口,連眼色都不給一個,使喚著丫鬟將我掃地出門。


    來這裏一趟果真還是不容易,豈有讓我白白回去的不成?


    我拍打著門,我就不信赤心七奶奶耳朵就算是不好也不至於一點點聲音都聽不到。


    手拍的通紅發紫也是不見有人來應門,心裏開始涼涼。


    「娘親,你先退後,我來試試。」


    寄希望於青陽身上,到底是破滅了。


    咋一看普通樹門怎麽就刀槍不入?


    正當我快要放棄的時候,熟悉的聲音響起:


    「小哥你還在嗎?」


    我極為歡脫將耳朵貼上門:「七奶奶我還在,我還在的。」


    七奶奶給我開門了,身後站著氣鼓鼓的赤心,我在心裏暗暗笑,隨著老太回到了大廳內。


    「心和我說的沒聽懂,小哥你倒是細講?」


    我正是求之不得呢。


    「嗯嗯,我細講。」將身子坐直後,我便是開始:


    「紫設家中有一寶地---沼澤,世世代代都是守著他不離開半步,他因為被偷


    盜了名字和相貌被父親趕出家門,哪知道,禍不單行身上的詛咒靈驗了,現在正在化作泥水。」


    「紫設奄奄一息告訴我們這是他們家族病,一旦娶妻便是恢複了原狀。若是隨隨便便找位看得過去的女子嫁過去也是好了,隻是,紫設他體質不同自己的兄弟姐妹,需要一個體質同樣不凡的姑娘才能夠恢複原形。」


    我偷偷看向赤心,好像自己的深情的表述感染到了她。


    「紫設發過誓,絕對會地對自己的妻子千百個好,也不會找第二個老婆,赤心你嫁給他是不會後悔的。」


    語畢,我抬眸靜默觀察兩人的表情。


    赤狐一副:「就像是你嫁過一樣。」的表情望著我,嘴巴翹得很高。


    而七奶奶倒是一臉笑眯眯的瞅著我,讓我不知所措。


    「不管你說再多,我都是同樣的答案給你!」赤心雙手叉腰,因為看在自己七奶奶的份兒上,沒有口出惡語。


    「心,可不能夠這樣和小哥說話!」


    赤心怎麽看怎麽覺著自己的七奶奶怎麽奇怪。


    要說這樣一臉癡情的表情都已經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兒。


    況且還是從自己的父親拿出一張照片中看見過。


    實屬想不到,今兒居然能夠看見現場版的。


    然而,赤心知道這樣的話,對自己很是不利。


    「七奶奶時候不早了,我還是扶你去上床睡美容覺吧。」手都已經攙扶上了,可手中人就是不動。


    再一看,那雙眼睛盯著眼跟前的鄒舟,眼珠子是一厘一毫都未轉動。


    久久盯著看,赤心暗暗叫著大事不妙。


    思忖抽身離開去告訴父母親,可偷偷請七奶奶來家隻是自己,再者若是讓他們看見這幅情景,自己恐怕是要挨打了。


    無奈之下隻好拉住鄒舟,走到不離開七奶奶視線的地方悄聲:「你趕緊找個理由離開這裏。」


    「嗯?」


    「嗯你個毛錢!讓你走就走!」


    一凶一吼我就乖乖走,多沒有麵子的事。


    「赤心你若是不答應,我就賴在這裏不走了。」


    赤心的拳頭都拽出冷汗了,一麵回望著七奶奶一麵死魚眼盯著鄒舟:「讓你走是為了你好,趕緊的,麻利點滾回去!」


    和我一般高的丫頭,脾氣倒是不小了,我偏偏就不走了。


    看出赤心對她七奶奶是言聽計從的,看來我隻能夠從這裏下手了。


    麵帶微笑,我迅速挪步到七奶奶身邊輕輕一坐。


    殊不知,赤心絕望的想要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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