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真是下個沒完了。」閻蘿對紗窗感歎一聲,轉頭命除了橫軸其他的女侍者統統出去。


    房間內沒有了腳步聲,閻蘿掃了一眼,示意橫軸將窗戶再打開一些,自己安安穩穩坐下,側耳傾聽動靜。


    橫軸守候在中間的門簾後麵,低著頭,雙手合在一起放在腹下,隨時隨刻都準備按照命令行事。


    見一隻烏鴉忽然從外麵飛進來,耳邊聽不清楚對話,橫軸也就作罷,一心一意的站直。


    片刻之後,抬頭發現閻蘿自己合上了窗戶,緩緩走來,麵上夾雜著興奮和不快,順即,重新埋下頭。


    「你剛剛也是看見了。這件事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閻蘿伸手抬起橫軸下巴,鮮紅的指甲在她的臉上輕輕的劃來劃去。


    橫軸收緊了身子,嘴唇頓時有些發白:「是是,我知道了閻蘿殿下。」


    「嗯,讓你盡快處理掉的東西處理沒有?」閻蘿收回手,側身將自己的視線投放到牆紙上。


    「已經處理好,請殿下放心。」


    「嗯,現在你可以出去幫我端幾樣小菜來。」


    橫軸頻頻點頭,爾後,推門匆匆去廚房。


    今天正好是一周的末尾,也是月末,閻魔從胡大義哪兒出來,親自去找阿傍和阿馬。


    從阿傍那裏得知數十天之前鄒舟半夜來此找過他,然而,正當需要來此卻是遲遲不見半個蹤影。


    手上事情都已經忙完,閻魔換下了便服,帶著阿傍和阿馬一起離開了孿殿。


    閻蘿一聽到消息,連忙緊跟隨後,暗地裏醞釀著如何製造偶遇。


    與此同時,孟婆從客官那裏知道了紫設帶著他的小嬌妻回門,心情慢慢的雨過天晴了。


    將自己好好捯飭一番,準備借口送禮去看看兩人結婚是真是假,不管結果怎麽樣,看著帥哥的臉,總好過呆在煙雨樓內,快要發黴。


    孟婆撐著一把帶著梨花雨傘,盡管是走路,也是費盡心思的盡情搖擺。


    看著兩邊路過的男人,側著腦袋,一時都忘記自己的腦袋該是怎麽長的了。


    好巧不巧,走完了十字鬼街,孟婆遇見了閻蘿,兩人對上眼。


    孟婆臉上扭動上前,笑盈盈說:「向殿下請安,今天真巧,竟然能夠遇見閻蘿殿下。」


    閻蘿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倒是吃驚不少,居高臨下說道:「不必開心。你這是要去哪兒?」


    被閻蘿盯著,孟婆不好不說出實話,「回殿下的話,我這是要去找紫設大人,聽說他回來了,我去送結婚禮物。」


    閻蘿「嗯」一聲,轉頭一想這樣正好,說道:「早一天、遲一天都是一樣,倒不如你陪著我去一趟無常殿。」


    閻蘿的話,孟婆沒有膽子不去聽,跟在後麵像是小丫鬟。


    到了無常殿門口,孟婆敲門後,閻蘿一同等著。


    「是誰?」


    聽聲音,閻蘿臉色頓變,語氣極為高傲:「是本殿下!」


    我推開門,見閻蘿身後還跟著孟婆,不禁心中感歎:今兒是什麽日子,大家都是商量好的?


    「見到我連個禮都不行?」閻蘿眉頭緊鎖,最為凸顯的鼻尖比起那張臉更為高傲。


    「殿下早,給您請安了。」


    閻蘿冷哼了一聲:「聲音真夠難聽的,比起狗吠都不如,你還是閉嘴的好。」說完,推開了鄒舟,直徑走向屋內。


    屋內,阿傍和阿馬看見閻蘿的臉,紛紛都暗暗的挪到後麵,以免被眼神或是言語攻擊的無地自容。


    閻魔離開自己的座位,將閻蘿拉著去了外麵。


    「你怎麽忽然來這裏?」言語之中無不是帶著指責。


    閻蘿咬咬唇,笑著說:「哥哥,我是想看看鄒舟他們過得怎麽樣,不知道你也在。」


    閻魔沒有言語,直視不變,好一會兒後發聲:「嗯,現在哥哥有要事要說,你帶著孟婆回去罷。」


    閻蘿很快接下話:「哥哥真是忙糊塗了,之前,孟婆不是端湯給一位自稱是鄒舟老師的喝嗎?現在她手老師之托,來此將一些事情轉告給她,我們恰好遇見。閻蘿若不是這樣解釋,不知道哥哥會怎麽想我。」


    「嗯,改日再來。」


    話已至此,閻蘿隻好返回屋內,命令孟婆離開,而自己反倒是坐在了鄒舟身旁。


    閻魔見狀給閻蘿麵子,沒有板臉,麵無表情坐在原位。


    半晌都沒有人說話,閻蘿率先開口:「我來看看你們,若是有什麽話你們可以繼續。」


    謝必安直言不諱:「這樣的話,還要閻羅殿下回避才是。」


    閻蘿犀利目光落在謝必安臉上,她安耐下自己的脾氣,擠出笑容:「你這樣說豈把我這個閻蘿放在那裏?你們盡管說,我難不成還會泄密?」


    謝必安欲要懟一句,閻魔搶了先說道:「好了,加上阿傍和阿馬,我們難得坐在一起,不如趁這個時間去外麵吃飯如何?」


    若不是聽到名字,閻蘿眼裏還沒有看到兩個守門的壯漢,瞟了一眼鄒舟臉色發白,笑著說好。


    這樣一來,一行人來到了胡吃海吃客棧,果真是胡吃海吃了一頓。


    飯後,閻魔又提議去看人偶戲,於是去了有名的人外人戲劇場。


    這個時候閻蘿雙腳已經酸痛不已,皺著眉頭走在閻魔身邊,臉上的細汗一點點滲出來,打濕了整個臉龐。


    時不時就拿出手絹偷偷的擦拭汗水,假裝自己安好依舊。


    然而,聽到謝必安這一天的活動隻是剛剛開始,要玩個通宵後,眼前的路都黑了不少。


    從遊樂場出來,閻蘿體力不支,不過,咬著牙未說一句。


    望著閻魔仍舊是笑臉相迎,即便是話語間,自己都聽到了喘氣。


    「閻蘿殿下,你臉色不好,要不要回去休息?」


    閻蘿冷眼瞪,快速調整好了呼吸:「我很好,不用你擔心。倒是你,臉色從出門到現在,都是白紙一張,身體有恙?」


    「謝閻蘿殿下的關心,我身體無恙,臉色本就如此,白的不像話,我自己很是苦惱。」


    閻蘿蒼白的臉,雙頰上猛然間,多出了一抹紅暈,我想絕對是被氣得。


    我暗暗的笑著,繼續說:「閻蘿殿下你也被硬撐了,若是因為外出遊玩而累垮了身子,實在不劃算。」


    謝必安也跟著一起說:「讓我們還提心吊膽的,甚是擔心你什麽時候忽然昏倒。」


    閻魔一聽,心裏倒是知道他們倆兒是什麽心思,隻是嘴上的話還是要說的。


    「你們兩個怎麽和閻蘿說話?」說著,閻魔扶著妹妹,繼續怒道:「命令你們兩個現在送閻蘿回去休息,若是她有一個好歹,唯你們兩位是問!」


    閻蘿都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難過,挽住了閻魔的胳膊不鬆手:「哥,你為什麽讓他們兩個送我,我想你送我回去好嗎?」


    「閻蘿乖,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哥哥隨時隨地都在身邊陪著。再者,哥哥出來的絕非隻是玩玩,還有要事需要辦完,等一切結束後,我立馬回去。」


    如此一番推辭,說得閻蘿心立馬就融化了。


    「那好,我現在就回去了。哥哥你辦完事早點回來。」閻蘿笑著。


    閻魔鬆開了妹妹的手,看向謝必安示意他們趕緊將閻蘿帶走。


    見鄒舟等人離開廣場,閻魔和範無救


    慢步走到了魚池旁。


    「是個明白人都聽得出來你這是拒絕,閻蘿到底不夠聰明。」範無救隨意一提,愛聽不聽他才不在意。


    閻魔鼻子哼哼一笑,將手搭在身邊人肩膀上:「就是不要聰明。」


    「說句實話,你們究竟是不是兄妹?」


    「這可不像你問的話,怎麽了?」


    範無救移開,坐在上麵一個台階上:「閻蘿對你的心意,那裏像個妹妹。同樣,你也不是好哥哥。」


    「是親兄妹沒錯,據我所知的話。」說的有些無力,仿佛走得很好,忽然踩空一樣。


    範無救又上了一個台階:「我也就你們剛剛那場麵談一句,沒有什麽意思。」


    「我知道。」閻魔雙手合十放在膝蓋上:「你話變多了,是因為鄒舟?」


    「嗯。」


    「居然不掩飾,還真是變了。」閻魔身體往後仰,半睜眼睛看著夜空:「鄒舟那丫頭還真是有魔法,居然能夠將她身邊的人都出現了未曾出現那一麵。」


    範無救伸長了腿,摁著膝蓋骨,一麵輕敲一麵說:「你似乎對鄒舟感情挺複雜的。」


    「嗯。對,你說的沒錯。」閻魔忽然坐直,扭頭:「暫時不說她了。詛咒錢袋的事情,究竟還是會水落石出的。」:


    「當然了,眼下我們已經曆經二十七難了,剩下的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


    「話多的你,倒是讓我有些不習慣。」閻魔中肯的說,嘴角的扯出一抹笑。


    「哼。正經的,詛咒錢袋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我堂堂的殿下,這麽一點小事還不是輕而易舉,你……」


    「你還是讓胡大義製作出能夠讓鄒舟快速補血的藥丸才是重要,她,這些日子遭的罪我和白都不忍心看了。」


    「範無救你變得還不少。」閻魔似笑非笑。


    而這個時候,謝必安和鄒舟正被折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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