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兒和秋天兩人對看了幾秒,其中一人欲要說話,見蕭瀟身後的鄒舟隨之走進來。


    頓時,晚兒使著眼色兒示意秋天莫要說話,不過,已經遲了一步。


    被問到自己去了哪裏,蕭瀟錯愕立在原地,扭頭看著鄒舟:「我剛才去澡房問大人們什麽時候想要吃飯。」


    不知為何,我忽然變成了中心人物,所有的目光都投在我身上,讓我不得不開口。


    「沒錯,我這就是來端幾樣菜回房去吃。」


    晚兒沒有理由不去信任鄒舟,隨意看了一眼蕭瀟,笑著扭過頭告訴大家:


    「秋天就是想大家都在唯獨不見蕭瀟,隨口問問,沒什麽事情。」說著,端來了一個瓷湯碗放在灶台上。「大冬你趕緊盛滿,我去拿盤子。」


    秋天緊張到說不出話來,目光追隨著晚兒,跑過去幫忙。


    其他人也都沒有放在心裏,繼續幹自己的活兒。


    說是我自己端回去,而叫做蕭瀟的姑娘,非要幫我的忙,若是平時也就算了。


    我接過托盤:「曼珠還未醒來,既然都已經做好了,你們就先吃。至於我們的飯菜由我自己端去就好。」


    這一番話說的很明白了,蕭瀟看著我,眼睛盯著碗中的雞翅,點了點頭,轉身幫著其他姑娘盛菜、裝盤。


    出了廚房,還不到十米,身後便是有聲音叫住我,回頭一看,是秋天。


    她似乎不敢看我的眼睛,支支吾吾說了半天,我一句都沒有聽清楚,她的臉倒是漲的通紅。


    我連忙打斷,輕聲問:「找我是有什麽事?」


    「大人,還是我幫你端去吧。」


    「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了。瞧你穿得這麽少,不用你幫忙,你趕快進廚房去喝一些湯,暖和暖和身體才是要緊。」


    說完,我就打算掉頭走開,秋天輕輕拉住我的胳膊,眼神無不是在懇求我,好似有什麽事情要對我說。


    我們來到了走道上,她依舊是拉著我胳膊,始終都未放手。


    「說吧,是不是有話和我說?」


    秋天將頭埋進了衣領裏麵,聲音便是顯得低而沉悶:「蕭瀟真的是找大人去了嗎?」


    「是啊,我一出門,她就站在我前麵。你這話問得,我心裏怪怪的,怎麽啦?」


    聽鄒舟真心實意的問,秋天也不似之前那般緊張,抬起頭:「我現在還不能夠和大人說,謝謝你告訴我,若是不需要我幫忙那我就走了。」


    這話說得虎頭蛇尾的,弄的我稀裏糊塗。


    範無救見鄒舟獨自端著托盤走進來,伸手點著謝必安,下巴朝著門口努了努。


    「廚房裏那麽多丫鬟,你怎麽不叫一個幫你忙?」謝必安伸手接住,側頭看見鄒舟皺著眉頭,一臉不快。


    「哦,她們倒是想幫忙,就是我沒讓,萬一看見我家青陽,大驚小怪的話,會嚇到它的。」我不禁盯著我的小家夥兒看,現在還未睜開眼。


    也不知道胡大義說得那個配方洗澡水,有沒有用。萬一耽誤了治療的話,我一定對他不客氣。


    我沒有胃口,眼睜睜看見三人吃得津津有味,最後隻剩下了碗筷和盤子。


    一想到他們三人去找胡大義一定趕了不少的路,趁著現在休息休息才是。


    二話未說,我起身再次端起托盤拿去廚房,順便問問秋天或是晚兒,是不是有事兒。


    好巧不巧,就讓我遇見了。


    「等等,晚兒。」


    聽著碗筷湯碗碰撞聲,我跌跌撞撞跑到了晚兒跟前,好在她幫我穩住了托盤,不然,精致的碗和盤子就被我給毀了。


    晚兒上氣不接下氣,扶著鄒


    舟兩手,語氣恭敬的問道:「大人,您慌忙成這樣做什麽?」


    「晚兒,和我你用得著尊稱嗎?叫我名字就行。」我呼了呼氣,看見幾米外有一處石凳子,我們一起坐下。


    「有什麽話不能夠去廚房說,偏偏要在這裏說。」晚兒幫忙拿過湯碗。


    「至於事情究竟是不是秘密我目前也不知道,就是一句話想問你,你和秋天是不是瞞著我一些事情?」


    放在丫鬟堆裏麵,晚兒的確是聰明,不過,還是遮掩不住由心而生的慌亂。


    閃爍的眼神,停頓的語氣,顯然就是證實了我的話,確有其事。


    「我不知道晚兒你對我是什麽感覺,但你是知道,我和你曼珠姐的關係。現在她心裏亂,你有什麽事情若是憋著不說,難道要憋一輩子?」


    晚兒心裏自然是比誰都要明白,眼下能夠幫忙的也隻有鄒舟了,隻是直接說出口,不是件易事。


    「你知怎麽知道的我們有事?」


    我笑了笑:「你想啊,我和黑白兩位大人在一起多長世間了,若是連這一點察覺都沒有,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逝去的時光?」


    晚兒本不想笑,還是不由得跟著一起笑了笑。


    「我和秋天兩人都懷疑我們音無閣內有別人的眼線。」


    晚兒和我細細道來,事情的大概已經刻在我心裏。


    此時,我才是切身體會到了兩人的心情。


    「大人,晚兒你們在說什麽?」蕭瀟從假山池跑來。


    我立即起身,笑道:「我們遇見隨便談談,倒是你,怎麽從假山哪兒來?」


    蕭瀟搓著自己衣裳上的汙漬:「你們看看,這是春春弄髒的,我不過就是問你一句她在洗衣房門口幹什麽而已。」


    晚兒扔給我一個眼神,我會意後,繼續問:「洗衣房?什麽時候?」


    蕭瀟鼓著腮幫子憤憤說道:「就是我去找大人你的時候看見的,當時不覺著奇怪,後來一想到曼珠小姐不讓我們靠近,我就覺著奇怪了。」


    我點點頭,暗地裏拉住晚兒,不動聲色繼續問:「這樣的話你們上哪兒洗衣服呢?」


    「我也不知道,大家的衣服都是自己找地方洗幹淨。」


    這個時候聽到有人喊蕭瀟,我和晚兒與她分開後,去了廚房。


    秋天正在烤火,看見我們忽地站起來,又是端板凳又是給我倒茶。


    「你們什麽時候開始察覺到的?」


    秋天緊挨著晚兒,確認過眼神後,說道:「三天前,隻要是曼珠姐一個人在房間,半夜裏總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一開始我以為是晚兒,後來一問,原來不是。然後,我們說起曼珠姐的事情時,門外也是有身影閃過。」


    晚兒接過話:「奇怪的是,這事情隻有我和秋天兩人知道。」


    「喊曼珠姐的就你們兩個嗎?」


    兩人對此有些不解,一想到既然鄒舟問,自然有她的道理,於是,晚兒回答:


    「不是,我們所有人都這麽喊。」


    「哦,那你們洗衣服都是自己找地方?」


    「對,曼珠姐之所以不讓我們靠近洗衣房,是因為那塊地方有一處蠍子洞,之前有人被咬傷險些身亡。」


    「好的,我知道了,你們烤火吧。我出去一趟。」


    等鄒舟離開後,晚兒便是將蕭瀟的話一字不落說給了秋天聽,兩人同仇敵愾,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那個眼線揪出來。


    找到春春,兩人交換了眼色,瞬時將她一人揪住一隻胳膊,拽到了涼亭下麵。


    「你們兩個幹什麽?」春春一臉懵逼狀。


    「哼」一聲,晚兒賞給了春春一個耳


    光:「你和孟婆串通一氣來監視曼珠姐是什麽意思?」


    秋天氣得手也癢癢,大著膽子也扇了一耳光,叫道:「你別裝了,我們都聽蕭瀟說了,你站在洗衣房門口是不是聽我們說話?」


    「嗚嗚嗚,你們幹嘛啊。我又不是自己去的,是有人讓我去,說是曼珠姐的吩咐。」


    晚兒半信半疑,依舊沒有鬆開手,逼問:「春春,我們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也有一段時間了,你若是自己老老實實說,我們還可以原諒你。」


    春春隻覺著臉痛得厲害,身子絲毫不能夠動彈的難受,麵色蒼白。


    「你們這是瘋了。」


    晚兒咬著嘴唇:「你說是誰讓你去的。」


    春春也是聽到一聲而已,回答不上來,可是自己也不能夠白白被打,使勁兒的掙脫開晚兒的手,跑開了。


    兩人氣正在頭上,看見大冬跑來,告訴說,鄒舟讓她們去洗衣房裏麵集合。


    「都到齊了嗎?」我問著,眼睛看向晚兒和秋天。


    「到齊了。」一個特別的聲音回答道。


    這時候臉上手掌印還未消散的春春,捂著自己的臉,從後門走進來。


    「呃,春春,你坐在最後麵。」


    我掃視了一眼,這會兒應該真的到齊了。


    「我找你們來是有件大事要說。」說著,我忙不迭高聲問:「請蕭瀟站起來!」


    「你們看看她,覺著她是不是怪怪的,就好像心裏藏著秘密?」


    我觀察大家的表情,心裏暗笑,走到蕭瀟身旁,摁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坐下。


    「你們看出了什麽?」


    底下開始議論紛紛。


    「是窘迫。」


    「害羞了。」


    「燒熟的蝦子臉色。」


    這個回答我給一百分,不知道是誰這麽有才,這個時候還想著吃。


    「是慚愧吧。」


    我不禁笑了笑,點了點頭大叫一聲:「嗯。」繼而,我麵向大家繼續說:」不錯不錯,還有呢?」


    晚兒和秋天兩人完全不懂這是唱哪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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