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頭看向丘壑,那張溫柔的臉多了好幾分怒氣,我們幾人對視之後,忙跟出去,擎蒼跑在最前麵,待到一窄窄的土坑前,我們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此坑,看去上煞是簡單,平凡,就馨兒而言,也能夠輕而易舉挖出一個。


    事實上,並非我所想這麽隨意,從丘壑的嘴裏得知到,這是土撥鼠的傑作。


    在場所有的蚯蚓都變成了願態,一同鑽進坑內,至於我們幾個隻能夠望而卻步。


    過了一會兒,王老伯提燈而來,向我們解釋,丘壑他們為何如此緊張。


    其實他不說,我也略知一些,土撥鼠,顧名思義,喜歡挖各種奇葩洞穴,在我們所看不家的底下下,建造屬於自己的王國。


    它們喜愛吃草,雖然耐饑,可是食量頗大。這一點與蚯蚓家族,截然相反。


    它們培養草坪,就是希望保持水土的濕潤與潮濕,以便它們生活和繁殖。


    若是土撥鼠的數量無限的增長,無疑就是對蚯蚓們的威脅。


    我們在草地上等候了許久,方是看見丘壑帶領著自己的一群人鑽出來,透過煤油燈所能夠看清,他們每人手裏都提溜著一隻成年土撥鼠。


    原來,在這裏並非是所有的動物都能夠成精成妖,需要修為和契機才是可以。


    顯然,土撥鼠還未達到要求。


    然後,不代表它們不會說話。


    「嘎吉嘎吉,你們快放開我兄弟!」一隻雄壯的土撥鼠一麵掙紮一麵怒道。


    這個聲音出乎我的意料。我小心上前一步,彎下身子,輕聲說:「那一片的草都是被你們吃掉的?」


    它對著我吹胡子瞪眼睛,嘴角一扯一扯,緊接著就開始齜牙咧嘴,呼呼道:「我們老婆正在下麵生寶寶,你快讓他們快開我們。」


    「生寶寶?」


    「是啊,是啊,快放開我們。」


    所有的土撥鼠一齊說道。


    「丘壑,我看你還是暫時放開他們比較好,不然,底下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他們一定會記恨你們的。」


    謝必安:「說的沒錯,這可不是小事。」


    範無救也沒有忍住說:「之後再詢問也不晚。」


    溫兒也開始勸丘壑,他動了惻隱之心,命人鬆開了所有的土撥鼠,不過,提出了一個條件,得讓一個蚯蚓族的人跟隨。


    足足過了三個時辰,跟下去的擎蒼才是回來向我們傳來消息,說是,幾位雌性土撥鼠生產順利,他順便還帶了一位他們的代表前來。


    它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靠近我們半步,兩隻爪子時不時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看了片刻,我才是知道,那是在擦眼淚。


    我坐在原位上,聲音輕柔的問它怎麽傷心了,它回答說,自己這是高興的眼淚,它終於當上爸爸了。


    聽到這裏,我們幾人,先前產生的幾分嫌棄,開始漸漸地散了。


    丘壑的臉色也是緩和了許多,恢複以往的從容,溫和。


    我問:「你們老婆很不容易懷孕麽?」


    它有些羞澀,忙不迭低下頭,「也不是,我們每一天都要挖隧道,或許是活動量太大了,腹內的孩子來不及成型就沒了。」


    謝必安疑惑中帶著憤怒,說道:「既然這樣,為什麽你們還要讓自己老婆幹活?」


    它回答:「這也是我們沒法子控製的事情。」


    「也罷也罷。我倒是問你,西邊那一整片草地都是你們吃掉了?」丘壑嚴肅問。


    「算是吧。」


    丘壑心中的怒火還未熄滅,這會兒後,立馬竄到了頭頂,「我們已經三番兩次警告你們,想要在這裏生活下去的話,就要懂得節


    製,既然你們不已義,就不要怪我們不仁。」


    說完,丘壑便是命令擎蒼帶著它出去給毀屍滅跡。


    「等等,丘壑你先不要動氣,凡事都好商量,不要動不動就殺掉什麽的。」我嘴上說,手已經抓住了擎蒼的手臂,眼睛瞅著土撥鼠。


    謝必安:「我倒是知道一件能夠讓它們將功贖罪的事情。」說完,他笑看了一眼丘壑,「之前兩位老伯不是說過,或許地底下有逗留鬼的屍骸,你們沒有找到,若是讓土坡鼠家族們找到了,這事情不就是好解決了嗎?」


    丘壑離位走到土坡鼠的麵前,蹲下來,「這事好說,若是它們沒休沒止的繁殖下去,不隻是這一片草地,或許連其他的地方都要毀掉了。這事怎麽說?」


    土坡鼠也不知道,鼓起腮幫子,兩隻眼珠子死死地盯著丘壑。


    我笑了笑,拉起丘壑,「這事也好說,你們也知道土坡鼠生孩子不易,若是還擔心的話,不妨製定一個規矩,就是一對夫妻,最多隻能夠生兩個孩子,超生的話,殺掉燉了吃掉,怎麽樣?」


    最後一句話,我也是一時起了皮心,故意這麽說。想不到丘壑覺著十分滿意,連連點頭,倒是土坡鼠的話,嚇得腮幫子顧得更大了。


    「不行不行,這個法子行不通,我們……」它跳起來,「你們怎麽能夠限製我們的夫妻生活,這樣做是不地道的。」


    「哈哈哈,」謝必安連笑了幾聲,「你們不知道可以做安全措施的嘛?」


    丘壑秒懂,咳嗽了幾聲,丟給了溫兒一個眼神,隨後她便是從後屋裏麵,拿出一個白色的小木盒。


    丘壑捧住盒子,交給了土坡鼠,「這裏麵的東西可以讓你們之後不會有孩子,你趕緊接著。」


    土坡鼠半信半疑接住了盒子,倒也是害羞一笑,隨後同意了我們的交換條件。


    當即便是開始尋找,到了次日早上,動員了所有的土坡鼠還有蚯蚓,一共找到了一塊頭骨、幾根指骨,還有四顆牙齒。


    範無救看了幾眼,無不是肯定的告訴我們,這些並非出自於同一個人。


    忙到了中午,我們的收獲仍舊是以上所提到的東西,頓時,覺著有些失望。


    「看來這是一件不小的工程,我們可要抓緊了。」範無救說。


    「其實吧,我們能夠找到已經是萬幸了,在還不到一周的時間裏,能夠齊集一具屍骸都是不錯了。」我說完,謝必安緊接著說:「這一連我倒是同意丫頭的觀點,要不我們直接回去複命,明說這裏已經沒有活著的逗留鬼可好?」


    夜叉:「要回去你們先回去,我會繼續留在這裏尋找。」


    我們紛紛看向夜叉,都無不是覺著自從他來到這裏之後,變得有些讓我們不認識了。


    經過幾番商討,我們一致同意,立馬回去找閻魔說清楚這裏的情況。


    到了孿殿,我覺著自己的腿稍稍有些發軟,扶著謝必安的胳膊,我們一同走進去。


    恰逢閻魔殿下休息時間,他見到我們略有些吃驚,起身的時候,險些碰到了木幾上的茶杯。


    「你們工作效率越來越高了,這個時間點回來,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笑了幾聲,同時招手示意殿內的侍從都可以退下,轉頭繼續說:「你們帶回來的鬼已經交給了獄卒?」


    見我們一同搖頭,他忽地眉頭一皺,頓時放下了茶杯,「怎麽一回事?」


    範無救:「我們並沒有找到在世的逗留鬼。」


    閻魔這時連鼻子都起了皺紋,「是嗎?既然這樣這幾日你們都幹什麽呢?」


    「回殿下,我們雖然沒有找到活的,但是找到了死的,不知道你感興趣不?」


    他瞬間怒瞪我一眼


    ,「聽你們話的意思,這一趟算是白去了。不過,這死的是怎麽回事?」


    我們仨人你一言,我一語,將事情的脈絡說的清清楚楚,隻不過,閻魔聽後,仍舊是一臉霧水的望著我們。


    「範無救你說,這事確定以及肯定?」


    「是,確定以及肯定。」


    「……」


    「這事你們還知道什麽?」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了。」


    「不對,鍾馗一字一句告訴我們,不斷有***的人溜出來禍害冥界,這事不該是不存在。倒是你們,」閻魔滿臉烏雲,「該不是你們被嬉弄了?」


    「不可能。」我立即反駁,「我們相處也有三兩天了,若是他們有說謊話,我們幾個人都會看不出?」


    「鄒舟,我有讓你發言?」


    「沒。」


    「你閉嘴不說,沒有人把你當做啞巴。」說完,閻魔看向謝必安和範無救:「這事情關乎到我們的榮譽和安全,你們兩人必須把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最後再來向我匯報。」


    「閻魔殿下你這完全是強人所難嘛。」謝必安委屈說道。


    「怎麽?你和鄒舟在一起後,怎麽變得跟她似得。我給你們工資,你們就要為我辦事,這是天經地義,現在可否明白了?」


    「切。」


    「鄒舟你出列。」


    「幹什麽?」


    「這件事處理完了之後,我隻會給你們準備獎賞,若是你們都不屑的話,我現在可以換其他人代替你們的工作。」閻魔緊繃著臉說道。


    「是是是,你最大嘛,我們都是小鬼。」我沒好氣的說。


    「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閻魔不耐煩的衝著我們甩手,好像就是想要甩掉鼻涕似得。


    出了孿殿,我們走了幾步,我抓住謝必安的手,「要不要我們現在去找鍾馗問問,是不是他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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