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睡意被夜叉一教訓,擾得頓時全無,尤其是我和謝必安,他擺明就是針對我們兩個似得,罵的我們都來不及反駁一句,他倒是氣呼呼到的反身走進了屋子裏麵。


    「小白叔,我們做錯了什麽?」


    謝必安正要說哈,範無救一語道:「進屋睡覺才是。」


    話音一落,他便是離我們而去,我和謝必安對視了一眼,默契十足一同買邁出了左腳,跟上範無救。


    清晨,我微睜開眼睛,正猶豫要不要起床上廁所,側頭看見馨兒一張放大的臉。


    「鄒舟姐姐你快起來,我們去捉蛐蛐兒好不好?」


    馨兒玩性極大,我根本就應付不來,跑過幾塊草地,我已經累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滿腦子隻想著睡覺。


    「鄒舟姐姐,你看,那是程爺爺。」馨兒歡喜道,拉起我一隻胳膊,指著遠處一個黑點點,「鄒舟姐姐,他做的青草糕可好吃了,你想不想吃?」


    說到吃,想起來我自己還沒有吃早飯,起身便是點頭,順便看向她所指向的地方,發現來者的聲音,恰似昨晚看見的那個程老伯。


    他走近打量我幾眼,聽了馨兒的介紹,麵上露出了幾分驚色,一秒鍾的時間,消失的一幹二淨。


    馨兒說要吃青草糕,他就點頭說好,馬上就回去做。我走在後麵,假裝觀看兩邊的風景,發現他偶爾稍稍側頭會看我一眼。


    廚房寬敞,很是樸素,泥土所建造的灶,鍋碗瓢盆都是用木頭所製,所見的食材都是新鮮而透著一股香氣,一水缸內飼養了幾條金魚。


    我和馨兒在外等候,沒有多少時間,程老伯便是端著一盤綠油油的軟糕出來。


    我嚐了一口,清香而爽口,十分對我的胃口。


    程老伯說著青草糕點不宜吃多,見我們吃完,就沒有再準備,而是端出來兩杯綠茶。


    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的次數越來越多,我心裏有些慌,想著,他難不成是認出我是昨晚趴在草地上的那個人?


    我主動打開話匣子。


    「程老伯,你手藝這麽好,是自己學得還是受人所教?」


    他眼睛細長,聽我說話的時候,陡然間,略瞪大了眼睛,「哦,是我一個朋友教的,他做青草糕的手藝更是精湛。」


    「對啊對啊,王爺爺做的也是好吃呢。」


    「王爺爺?」我看向馨兒,「是昨天我們見過的那個王老伯?」


    「對的,鄒舟姐姐,他們兩人的關係可好了,就像是我嫂嫂和哥哥。」


    我一笑,摸了摸馨兒的頭,轉眼看向程老伯,「哈哈哈,馨兒說話真是搞笑呢。」我心裏默默懷疑,他們果真是一對不成。


    「哈哈哈,時間也是到了,少爺現在一定在找你們呢。」


    我沒有聽明白,馨兒牽住我手,有些著急,連連告訴我趕快回正屋。


    如他所說去,丘壑還有謝必安等人都在四處尋找我們。


    入席後,看見滿桌的佳肴和好酒,丘壑才是說起來。


    這***有個規矩,家裏若是來客人,不管是是尊是卑,都要以貴客的身份去隆重歡迎以及招待。


    家中有什麽,便是要拿出什麽,斷斷不能夠吝嗇。


    這樣就是祈福,來年乃至於以後,這裏風調雨順,他們的生活安定、和諧。


    講完後,丘壑請來了王、程兩位老伯,與我們共同進餐。


    飯畢,我見氣氛不夠活躍,笑道:「之前吃了程老伯做的青草糕,現在嘴巴裏麵還留有餘香。」


    「哦?」丘壑一驚,「想不到鄒舟你好運氣,能夠吃到程老伯做的糕點。」


    「好運氣?哈哈哈,我也


    是托了馨兒的福氣呢。」我說,「隻是我想的話,既然王老伯和程老伯既然是好朋友,不知道是否能夠向我透露些,關於這裏的事情?」


    謝必安嘴角一挑,扯出了一抹不容易見到的笑容,側頭悄悄對我眨眼睛。


    瞬間,飯桌上變得落針可聞,謝必安桌底下,暗暗踩我腳。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吧,我們現在著急的不得了,來了快有兩日,一點消息都沒有,若是繼續照這樣下去,我們恐怕是不能夠回去複命。」


    「咳咳咳,」丘壑用手點了點桌麵,「我想說的話,兩位老人既然不知道,我不希望你們咄咄逼人的好。」


    此話是什麽意思?之前那個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丘壑,此時卻是皺起了眉頭,一臉不爽。


    「呃,不好意思,我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想著若是打聽到一點事情,就不用繼續打攪你們。」


    「這倒不是大事。」


    謝必安:「說是這樣說,我們還是會心裏過不去,既然丘壑兄,覺著我們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咄咄逼人的話,我們就沒有繼續留下去的理由了。」說話見,謝必安拉我起身,隨後範無救和夜叉也是如此。


    我們反身走到了門口,一聲嘶啞聲叫住我們:「幾位大人留步!」


    謝必安扭頭凝視王老伯,猶豫了幾秒,「現在也不適合說正經事,若是你們真行想要告訴我們,到時候再說也不遲。」說完,我們一齊離開了丘壑的豪宅。


    草地之大,我們想躺在那兒就躺在那兒,無拘無束,仰望靜止的藍天、白雲,心底卻是陣陣波濤拍打著心岸。


    眨眼到了傍晚,夕陽西下。失去了陽光,漸覺著冷意。


    我們四個並排走在一起,準備尋找一個晚上能夠將就睡覺的地方,這會兒,擎蒼跑來。


    「幾位大人,少爺請你們回去。」


    夜叉率先說道:「不去。」


    「大人!」


    「你回去告訴他,我們並不是沒有地方去。」


    「可是……」


    謝必安接話道:「你怎麽不和我們商量?」


    擎蒼紅了臉,頓時埋下頭不語,夜叉見狀,怒眼瞪謝必安,「好吧,我們現在回去。」


    這轉變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待我們回去,外麵天色已經暗下來。


    還是哪一張大圓桌,丘壑坐在上席,眼睛盯著自己的妻兒,兩位老伯坐在兩側,雙目黯淡無聲。


    我們一走進去,身後的擎蒼輕輕關上門,此刻,屋內隻有我們,再無閑雜人等。


    丘壑沒有看我們,輕聲說:「你們坐吧。」


    見我們坐好,他緩緩抬起兩人視線,掃看我們,起身走到了王老伯身後,「兩位老人年事已高,諸多事情,哪能夠全部都記住,那一天想必你們沒有問到什麽事情,心裏自然覺著奇怪,現在就給你們時間,不過,不能夠太久。」


    說完,他坐回到原位上,抱起了自己的兒子。


    「也就是說,你們是知道一些?」我問。


    王老伯點頭,「沒有錯,我來這已經上百年了,多的不敢說,近幾百年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


    範無救冷道:「願聞其詳。」


    王老伯看了一眼對麵的程老伯,說道:「一開始這裏是不會接納外來者,凡是意外或是特意來到這裏的人,能夠九死一生已經算是最大的幸運,隻是到了後來,不知道是什麽緣故,來這裏的人越來越多,當初的詛咒一般的死亡,就成了一個神話。」說到這裏,他止住嘴。


    程老伯接道:「我和老王的運氣好,正逢那個時候來到了這裏,聽聞本地人說起這件事。我們


    沒敢告訴任何人,到處流浪,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結果,就在少爺家,開始做起管家。」


    「是啊,一做就是幾百年啊,我們感謝老夫人的康概。生活本來應該這樣一直繼續,就在一年前,我們少爺認識了少夫人。」王老伯看了一眼溫兒,滿眼都是慈愛,「這孩子命苦,家族衰落,唯一的親弟弟也病故,悄然來到這裏,被我和老程在幹草堆裏麵發現。」.


    王老伯繼續說:「看見她就好似看見當年的我們,於心不忍這小姑娘自身一人在外,我們就帶她回府。我們少爺對她一見傾心,我們也是開心。隻是想不到,後來老夫人特意調查她的身份、背景,連我和老程的底子也被揭開,就這樣,少爺一氣之下,就帶著我們來到了這裏。」


    程老伯歎了口氣,「來到這裏的外來鬼,到現在都已經和這裏的鬼沒有差別。」


    「這樣一來,我們算是白來了?」夜叉叫道。


    「也不是,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放過我們。」王老伯說道。


    「你們且說說,雖然我們是秉公辦事,但也不至於一點人情味兒都不講。」謝必安一笑,「你們知道什麽就說什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們洗耳恭聽就是了。」


    這時,兩老伯的眼神忽地一亮,我猜,在我們一進門的時候,他們無不是在擔心。


    「是是是,我們這片土地,之所以常年生機盎然,隻因為土壤裏麵埋葬了許多老死鬼的屍骸。」王老伯說,「相傳這裏生養的鬼,即便是死後,化作灰燼,隻要拚湊完整也能夠還原,這事我們都是老人說,年輕孩子們聽聽,我和老程的話,倒是相信,懇求你們試一試。」


    謝必安打了一個響指,眉飛色舞起身,「這事你們早說不就好了,我們自己也猜測了些,根本就沒有打算把你們統統帶回去。」


    丘壑麵容上的緊張頓時消散,迅速放下孩子,速速走到我們身邊,「有你們這一句話,我們就放心,感謝感謝。」


    這時,門外擎蒼拍著門,喊道:「少爺,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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