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魯希一直盯著眼前的這兩個人,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並不好惹。


    是以他心中雖然惱怒,卻還是以利誘為主。


    若是這兩人依舊不識抬舉的話,他就隻能,痛下殺手了。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阻礙他的事情!


    “我家先生說了,既然鄭大爺這麽有誠意,那他也不好太拂您的麵子。隻是無功不受祿,我家先生不過是一個遊方郎中而已,怕是辦不好您的事情。”


    眼瞧著對方有了鬆口的意圖,鄭魯希也緩下了臉『色』。


    看來,這世上沒人不愛錢的。


    “其實,我所求之事倒也不難。隻要你家先生凡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些東西,便都是你們的。事成之後,我還有重禮奉上。”


    幾句話,倒說得這好像是白撿來的便宜。


    可林夢雅心如明鏡似的,這些東西,不過是他們的買命錢。


    她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最後又看了看龍天昱,這才一跺腳一咬牙,奪過仆人手中,裝滿了金塊的箱子,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就請鄭大爺說話算話,今後,不管發生何事,我家先生都絕對不會再管!”


    鄭魯希看著她,眼中藏著幾許不屑。


    “我鄭魯希,從來不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以後,咱們便是自己人了。”


    誰稀得跟他是自己人?


    林夢雅在心中吐槽一句,麵上卻又得做出一副小人得誌的奴才樣兒。


    鄭魯希見目的達成,也不再把他們留在院子裏頭礙眼,便讓手下人把他們二人送了出來。


    至於那兩個小箱子,林夢雅謝絕了鄭魯希私下送到院子裏的建議,而是跟龍天昱一人拿一個,笑眯眯的往客房的方向去了。


    下人知道他們得了大爺的好,人也殷勤了不少。


    可惜林夢雅就是沒看出來對方的示好,到了最後,連一塊碎銀子也沒打賞出去,讓那陪了半天笑的下人,在背地裏跳腳好一頓罵。


    林夢雅剛要關上房門,就看到孫名醫站在門邊,緊盯著他們的方向。


    她遲了一會兒,朝著對方『露』出了一抹挑釁的笑容。


    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氣得那孫名醫鼻子差點歪了。


    這一會兒,被人監視的感覺又出來了。


    林夢雅默不作聲的開始了她的表演,拿著那一小匣的金子,挨個的用牙咬。


    確定是純金的之後,她又像是隻小耗子似的,拿著兩個小箱子到處的藏。


    龍天昱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著自家夫人的表演。


    他真的很想告訴她,其實不必如此表演,隻需把每次他們在外麵單挑那些匪寨之後,獲得的銀兩的樣子拿出來,就絕對不會讓人起疑了。


    可他卻忍住了。


    經驗跟直覺告訴他,有時候,說實話付出的代價,可是極為慘痛的。


    因此,他隻好默默的坐在那裏,喝茶,關注著外麵的動靜。


    等到林夢雅把兩隻箱子倒騰了差不多八個地方後,外麵的人終於走了。


    林夢雅頓時把兩個箱子一扔,癱坐在他的懷中,還就著他的杯子喝茶。


    “可累死老娘了,你說我剛才的這段表演怎麽樣?有沒有演出那種乍富的貪婪跟得瑟?”


    龍天昱心裏想了想,貪婪不想,倒像是一隻到處藏食的小鬆鼠。


    可他還是點頭了,別問為什麽,在他夫人的麵前,沒有原因,隻要她高興就好。


    林夢雅喝了整整一杯水,才稍稍的歎了一口氣。


    “我也不知,這鄭魯希到底是愚蠢還是自大,這樣明目張膽的收買我們,難道這府裏頭,當真是他一手遮天了麽?”


    龍天昱一手攬著她,另外一手倒了一杯茶。


    “我看也覺得他似乎沒什麽忌諱,如此,那他為何不直接對鄭蓉蓉下手,反而還用這些手段?”


    這也是林夢雅一直奇怪的地方。


    按說以現在鄭家上下對鄭魯希的態度,別說鄭蓉蓉是個病秧子了,就算是身體康健又能如何?


    為何,他偏偏隻衝著鄭蓉蓉下手呢?


    鄭魯希連他大伯都不怕,卻又因為動手打了鄭蓉蓉,而被圈在他的小院內,最後,還背地裏用手段,試圖置鄭蓉蓉於死地。


    就好像是,他真正忌諱的人,是鄭蓉蓉而不是他大伯鄭大老爺。


    這事,委實讓人覺得奇怪。


    “這個鄭魯希,倒不像是毫無頭腦之人。”


    林夢雅點點頭,十分讚同他的話。


    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後,忍不住心頭泛起幾分酸氣。


    “那倒是,懂得讓自己的侍妾來招待你,倒是對你看重。”


    “侍妾?”


    “對呀,那侍妾長得貌美如花,穿著打扮也不似外麵的侍女,不是侍妾又是什麽?”


    “我沒看到。”


    短短四個字,就讓她裝都裝不下去了。


    看著他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林夢雅笑彎了眼睛,滾入了他的懷中。


    好吧,現在連逗都不能逗了,真無聊。


    “我也有些意外,鄭魯希出手闊綽,身邊竟然還養了那麽多人,看來這些日子,沒少在商隊上撈錢。”


    她眼中微微帶著幾許冷意,那金子絕對是新鑄的,還有那尊玉佛,明顯不是他們這邊的手藝。


    之前她為了做珠寶的買賣洗錢,弄得人盡皆知。


    所以那些有好的玉料的商人們,都會不辭辛苦的,把東西送到宮家的手段。


    這尊玉佛材質極為上乘,雕刻的刀工,也不是他們這邊的風格。


    真不是她瞧不起鄭魯希,這一尊玉佛,足足能頂上五箱金子。


    可在鄭魯希的眼中,這玉佛跟金子倒像是不分伯仲。


    那麽,隻能說明他絕對不知道這玉佛真正的價值。


    不過收買他們這樣的“小角『色』”就能拿出來,要麽,就是鄭魯財大氣粗,要麽就是,他根本不知道這玉佛真正的價值。


    鄭魯希是個精明人,恐怕,這多半還是後者。


    既然不知道價值,還能隨手拿來送人毫不心疼,那就隻能是別人送的,而不是買來的。


    能拿得起這樣貴重禮物的人,放眼整個鄭家封地,都未必能挑的出來幾個。


    可若是那些劫匪搶的,自然就另當別論了。


    這樣珍貴的東西,商隊一定會拚盡全力來保護。


    現在,東西卻在鄭魯希的手中,那麽,隻有一個答案。


    鄭魯希跟他手下的那些劫匪們,殺人越貨!


    那些商隊,多是在外奔波勞累的商販們。


    隻為了都賺一些錢,就不辭辛苦的跑到宮家封地。


    但等待著他們的,卻是鋒利的屠刀。


    一想到那些商隊竟然因為這種敗類的貪欲而無辜喪命,林夢雅就恨不得親手宰了那些家夥。


    “你莫氣,他們都逃不過。”


    龍天昱低聲安撫,懷中的女子,半晌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我知道。”


    他們一個一個,都別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怎麽吃進去的,她就打得他們怎麽吐出來。


    欠債的還錢,殺人的償命!


    這些商人既然是奔著宮家來的,那麽她就有這個責任,給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那兩箱染滿了鮮血的東西,林夢雅放在了床底下。


    這不過才是一點點利息而已。


    傍晚,又有人敲響了他們的房門。


    這次來的,卻是鄭大老爺的心腹,那位管家。


    “兩位,我家老爺有請。”


    管家的態度一如既往,即便是林夢雅,也看不出什麽端倪來。


    隻不過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男人,龍天昱稍稍點了點頭。


    “好,那就有勞管家大叔帶路了。不過,我想知道,鄭大老爺叫我們過去,是為了什麽事?”


    管家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眸『色』有些複雜。


    隻是他始終沒說話,歎了一口氣後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老爺找你們有什麽事,不過,神醫終究是小姐的救命恩人,我家老爺,絕不會害你們。”


    其實林夢雅知道鄭大老爺不會害他們,可她依舊有些奇怪。


    鄭魯希這才剛找了他們,鄭大老爺就接著來。


    難道,是以為他們被鄭魯希收買了,所以想要敲打敲打他們?


    兩人沒廢話,跟著管家去了主院。


    此時,鄭大老爺正坐在書房內,看著外麵的一株秋海棠出神。


    如今早已經不是海棠盛開的季節了,樹上也結滿了小小的果子。


    可他就是移不開眼睛,專注卻又痛苦。


    “老爺,人到了。”


    管家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鄭大老爺收回目光,猶如平常一樣,落在了門口的方向。


    “進來吧。”


    “是。”


    林夢雅跟龍天昱一前一後,第一次進入了鄭家家主的書房。


    書房就是書房,布置還算是雅致,也合著鄭大老爺的年紀與身份,沒有半分張揚。


    中規中矩的,也顯不出來主人家的個『性』。


    林夢雅一看,就知道鄭蓉蓉,為何會如此壓抑了。


    可以說鄭大老爺的一生,都是為了鄭家而活。


    有這樣的父親在,恐怕鄭蓉蓉一輩子,都不會得到真正的幸福。


    垂下眸子,她有些不太喜歡這樣的鄭家家主。


    隻是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幹她的事。


    “兩位坐吧,我請過來,是想同你們商量一件事。”


    鄭大老爺直奔主題,而林夢雅兩個,也是洗耳恭聽。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為了救治蓉蓉,也頗花費了一番心思。所以,我已經備下了厚禮,以表達我對二位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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