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藤大叔站軍姿一般,規正地立在關閉了的推門旁,如同一個忠實的門衛。


    喀喇——


    隨著一聲拉長了的木塊與木塊之間摩擦的聲音響起,古風從拉開了的門後走了出來,與一開始不同,此時的古風少有地沉浸在思考之中。


    “古風先生,請問您接下來準備去哪個地方?”


    雖然並沒有什麽人看見,但總藤大叔還是畢恭畢敬地將門關好,然後朝古風問道。


    “咒訓場吧。”


    畢竟他還必須參加咒術比賽,事前稍微了解一下有可能成為他的對手的人也好。


    “了解,請跟在在下身後。”


    朝古風說明完畢之後,總藤大叔開始走在前方帶路,而古風則是漫不經心地跟在總藤大叔身後,想著自己的事情。


    據他所知,那個人唯一不擅長的,就是占卜和治愈係咒術,那麽,為什麽基本不懂占卜算卦的他能夠預見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並且留下了姑且能夠算得上是解決手段的東西呢?


    因為他在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修煉了占卜算卦的能力嗎?不……不應該是這樣,他不擅長占卜算卦並不是因為他沒有修煉,而是因為他並沒有這種能力,所以不可能。


    古風跟著總藤大叔走上了兩段樓梯。


    既然如此,他來到這個陰陽塾就是為了借助某人的能力預見到此刻的未來嗎?借的是誰的力量?即使對象是我,而且是僅僅三個月之後的未來,這間陰陽塾裏有能夠算出我們古氏族命數的陰陽師存在嗎?難以想象,不……


    紅色的身影,紅色……難道說那個人連那個力量都用上了嗎?能夠讓他如此應對的陰陽師,從古氏族以外考慮,即使尋遍曆史傳記也不應有過單手之數才對。


    這樣的人真的存在嗎?


    古風跟著總藤大叔走過了兩個拐角。


    不……也許真的存在,如果那個人到現在依然存活在世上的話。


    以安倍為名的家族的創始人,若是那個傳說中的陰陽師,倒真的值得他使出那種程度的力量,安倍晴明。


    那麽,就以安倍晴明依然存活並且就在這個陰陽塾裏為前提,那個人應該在三個月來到這裏,並且通過某種手段讓安倍晴明那個老頭子同意幫助自己,算到了現在的狀況後,留下了兩顆大力丸嗎?


    不知為何,不,或許是因為心中的某種猜測使古風無法釋懷,所以才會一直用“那個人”這樣的稱謂吧。


    即使這樣大費周章也要讓我參加這個咒術比賽的理由究竟是什麽?


    在總藤大叔的帶領下,古風來到了四樓的一個堪稱巨大而空曠的房間裏。這個房間裏連一根承重柱都沒有,似乎所有的質量都由遙遙相隔的四麵牆壁支撐著,而且很高,和一般大學裏的體育館的內部高度差不多。


    各個方麵都表現了建築學上的違和感,因為這隻是這棟外形看起來非常現代的建築的一個樓層的其中一個房間而已啊!


    而且整個房間呈階梯狀朝著房間中央“陷”下去,每級“階梯”上都布置著黑色的觀眾席,此時正有不少不知是訓練完了準備離開還是就是單純地瞎溜達的年輕人在那,房間的中央是大概三個籃球場大小的長方形場地,看來那就是訓練的主場。


    雖然目的地已經到了,但是古風仍然沉浸在自己的腦殼裏。


    不……說不定連這場所謂的咒術比賽也都是因為他的關係才會舉辦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


    “古風先生,我們到了。”


    而且,居然會完全地被當成了我,難道十年過去了,那個人非但沒有衰老甚至還變得年輕了嗎?既然如此,那個想法果然……


    “古風先生?”


    話說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懂得察言會色嗎?看不出哥正在思考著很嚴肅的問題嗎?


    “什麽事?!”


    思緒被打斷,古風很不爽地瞪了說話者一眼,然後發現打斷自己思考的是總藤大叔這個中年人而不是年輕人……


    “那個……這裏就是咒訓場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被瞪了,但總藤大叔還是重新向古風解釋道。


    “誒?我有說過……”


    古風剩下的話並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一根銅質的禪杖不知從那個地方飛出,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後高速回旋著由右邊朝著古風腦袋飛來。


    這個時候,古風的選擇主要有兩個,第一個,閉嘴,閃開,這個選擇無疑是合理的,雖然遭殃的人會變成和古風站得挺近的總藤大叔。第二種,也是閉嘴……


    在禪杖就要敲爆古風狗頭的前一秒,古風伸出右手,穩穩地握住了禪杖的中央,止住了禪杖的去勢。


    側垂著右手,使禪杖的頂端斜指地麵,古風朝著禪杖飛來的方向微微側頭,看了過去。


    那個曾與他有一麵之緣的青年正站在他的視野的中央。


    “夜雁,你在幹什麽?!”


    總藤大叔很快就反應過來,對著青年喝問道。


    “沒什麽,就是看古風先生連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沒有,所以稍微自作主張了而已,希望您不要怪罪才好。”說話間,夜雁已經緩步到了古風麵前,雖然看似是對總藤大叔的回應,但夜雁的略微冰冷的眼睛卻一刻都沒有從古風身上離開。


    “如何?在正式的比賽之前的熱身是否有必要?”看著古風的眼睛,夜雁說道。


    “夜……”


    總藤大叔正準備說什麽,但被古風抬手製止了。


    “規則呢?”


    古風向夜雁問道。


    “隨你喜歡。”


    比起古風,夜雁這個天之驕子的行動總是受到身邊的人的關注,所以,很快地,那些看起來隻是在咒訓場的觀眾席上漫無目的地瞎溜達的陰陽師就有意無意地溜到了距離兩人一段距離的地方,看起了事情的發展。


    “那麽,不能使用靈能力這一點如何?”


    古風嚐試著問道,他可還沒有傻到和一個抬手間幹掉仨劫匪的家夥硬碰。


    “可以。”


    冰冷的口吻,短暫的語句。


    “那麽,作為接受你的建議的條件,我希望你能夠回答我一個問題。”


    不做沒必要的事情,這算是古風的信條,所以他接下挑釁自然是有原因的,而不可能僅僅是因為太閑。


    夜雁沒有回答,但是作為回應地看著古風,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所謂的咒術比賽的周期具體舉辦如何?”


    古風問了一個自己剛剛想到的問題,從夜雁的表現看來,這小子屬於那種性子賊直的類型,這種直來直去的年輕人說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因為他們壓根兒就不會撒謊……


    “在這一次之前幾乎沒有舉辦過。”


    夜雁也很符合古風所想的沒有說謊,因為陰陽師從來都是很稀缺的,咒術比賽自然免不了大打出手,若是因此讓本來就稀少的陰陽師們傷筋動骨甚至因此而嗝屁就不劃算了。所以,陰陽塾對陰陽師的評估基本是通過課程檢驗和處理靈異事件的完成度來進行的,咒術比賽雖然是簡單直接的手段,卻很少使用。


    “這樣啊……”


    雖然古風並不覺得總藤大叔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瞞著自己,但凡是總要謹慎點為上。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連這一次咒術比賽都是那個人為了古風而特地使其舉辦起來的,不過,那個人的目的仍然是未知。


    古風緩緩朝著下方的咒訓場走去,“規則很簡單,一方認輸或者失去戰鬥能力就算另一方勝利,限製條件是不能使用靈能力。可以嗎?”


    回過頭,準備向夜雁確認一遍,但是,原本應該在他身後的夜雁卻不在了。


    嗯……


    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再次將視線投到下方的咒訓場,然後古風看到了那個已經站到了場地中央的家夥。


    這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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