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晚上,古風終究是沒有想到切實可行的投機取巧方法,不過這並不能代表他沒有想出什麽玩意兒來。


    這貨首先想到的就是集體投毒。


    如果對手全部都食物中毒了,那麽自己就能輕輕鬆鬆地不戰而勝,從結果來看呢,這倒是挺理想的。為了避免在所有人都拉肚子拉得不能自已的時候,隻有自己一個人活蹦亂跳的會被懷疑,這貨甚至還準備好了一番無懈可擊的說辭。雖然如此,但也隻是一句“吾乃大天朝的子民,對毒物的抗性豈是爾等渣渣可以仰望的?”,這倒是恰到好處,在讓人無言以對之餘還可以順帶地鄙視對方一番,以揚國威之類的。


    不過呢,考慮到自己壓根兒就沒有辦法溜到食堂裏麵,而且也不知道廚房會不會有什麽特別的咒術機關,要是自己被發現了,那肯定是小命不保的結果,於是作罷。


    否定了自己的第一個手段之後,這貨想到的居然是軍火走私!


    在這貨的設想裏,他登上台以後趁這些家夥沒有反應過來,噌的一聲從四次元口袋裏掏出一把加特林機關槍對著四周就是一頓掃射。


    最好就是把這些家夥全都給突突了,那自己連剩下的比賽也不用玩了,省點力氣豈不是美哉?


    嗬~傻子也能看出這沒戲好吧,這家夥哪來的銷售渠道,退個一千幾百萬步,就當這貨真的有錢有下水道能夠弄到一把加特林,那也要人家能讓他上台才行啊,這個連詳細點的規則都沒有去了解的家夥……畢竟世界上的傻子還是比較少的,要真拿出來不判你紅牌才有鬼啊。


    這個沒幹勁的家夥就想了那麽幾分鍾,然後就睡著了,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起床以後要梳洗,梳洗之後就要吃早餐這是常識吧?然後這個穿上了新衣的家夥就打開門走出去了,在然後在自己房間門口旁邊發現一顆蘿卜頭也是常識對吧?


    嘶……好像不是?


    “那什麽……這位仁兄你在幹甚啊?”剛剛走出房門的古風沒有被蹲在自己房門旁看起來正在數地毯上絨毛數量的那顆“蘿卜頭”嚇一跳,而是用四十五度向下鄙視的目光盯著這位看起來有點眼熟的大兄弟。


    “早、早上好……古風先生,您終於起床了。”聽到古風的聲音以後,這貨噌地一下就從地上彈了起來,語氣歡快地說著。


    “嗯……早上好。”與安倍和臣的反應不同,古風很隨意地應了一聲,然後眯著眼看了對方五秒鍾。


    “哪位?”


    “不……我是和臣啊,和臣啊,我們昨天不是才一起吃過拉麵的嗎?”安倍和臣眉頭一挑,這貨怎麽回事?記性差也不是這樣的吧。


    聽到這樣的回答,古風繼續眯著眼盯著看了五秒鍾,然後抬起視線盯著天花板花了五秒鍾,總共花了十秒鍾的時間在不知道想什麽玩意兒上。最後視線還是落回到和臣臉上,一臉被激光射到靈感飆現的表情。


    “啊!”


    “啊?”


    安倍和臣被這個一驚一乍的家夥嚇了一跳,發出了內容相同但是語氣不同的……驚呼?


    “我想起來了,和臣嘛……好久不見,因為我有臉盲症而且記不住人名,所以一時間沒有認出你呢,話說你又帥了不少啊。”古風這家夥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了。


    “不,所以說我們是昨天才認識的啊……”安倍和臣都驚了,這家夥……是故意的吧。


    “那種事情怎樣都好,話說你在這裏幹甚啊,觀察螞蟻嗎?”古風又明顯地再扯談了。


    “陰陽塾裏是沒有螞蟻的……”安倍和臣嘴角微微抖動著。


    “謔呀?那倒是件稀罕事呢,為什麽陰陽塾裏會沒有螞蟻?”古風一臉好奇地問道。


    “那是因為……不對!我不是來幹這種事的啊!”差點被忽悠過去的安倍和臣終於幡然醒悟,吼著打斷了自己的話。


    “古風先生,請讓我當你的下屬吧!”


    額……這話題貌似比我還要跳脫啊……


    古風在心中想道。


    “咳……回答什麽的暫且不說,我姑且還是問一下為啥吧。”輕咳一聲,古風虛著眼回問道。


    “這還用問嗎?”安倍和臣一臉驚訝地反問。


    “不,‘不用問’這個結論究竟是怎麽得出來的啊?難道我穿越了五分鍾或者失去了五分鍾的記憶,所以沒有關於這個結論的論證過程的記憶嗎?如果是的話,請務必向在下再解釋一遍。”古風一臉平靜地把原本應該作為內心獨白的玩意兒念了出來。


    “那是當然的,畢竟您可是在沒有使用任何靈能力的狀態下和使用了靈能力的我進行了比試,並且獲勝了啊,這必須是讓我仰望的存在啊!而且根據比試的要求,我成為你的下屬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和臣振振有詞地回應了古風的疑問。


    “原來昨天我有許下這種奇怪的約定嗎?和我的記憶不太一樣啊,我怎麽記得是提一個要求來著?難道是我記錯了嗎?不會吧……”古風一邊摸著下巴一邊開始了疑似是對自己記憶的懷疑。


    這個時候你倒是給我自信點啊!你這家夥!


    “請不要多慮,人的記憶本來就很容易出錯的。”和臣煞有其事地助推了一把。


    “滾!我裝一下你還當真了是吧?想忽悠本大爺你還早了一百一十八年啊!”一聲有裝酷之嫌的怒喝宣告這家夥已經失去了繼續挑逗(?)的欲望。


    說完之後,古風轉身即走,朝著食堂的方向快步走去,轉眼之間就將那個沒有反應過來的小年輕遠遠甩在了身後。


    安倍和臣稍微愣了一下以後也立馬,朝著古風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從一方麵來說,古風成功地甩掉了和臣,但是……


    “老大,您還需要什麽調料嗎?”


    從古風耳邊響起的、略帶諂媚的聲音從宣告了古風從某種定義上來講沒有成功地甩掉和臣。因為古風出門就是為了吃早餐,而和臣也知道古風這貨出門是為了吃早餐,僅此一個的食堂也就這麽點地方,找不到?那是不存在的。


    “不需要,話說我是山口組的成員嗎?”古風顯然不滿“老大”這種叫法,說起來這家夥貌似經常自稱講文明懂禮貌的好青年來著。


    “大哥,要不要加點醬油?”和臣還是殷切地請示著。


    “不用……比起那個,我姑且問一下,你貴庚啊?”古風反問道。


    “二十。”和臣直接回答。


    “那麽你就比我年長,這樣的叫法讓我從生理上沒辦法接受。”呲溜地將一根芥麥麵像吃拉麵時一樣吸進了嘴裏,古風一臉嫌棄地說道。


    “古風先生,你覺得這芥麥麵味道如何?”和臣的臉皮貌似有古風十分之一的厚度,完全沒有介意古風那失禮的話語。


    “不錯。”古風實話實說,畢竟他之前也沒吃過芥麥麵,方便麵倒是吃過不少,這玩意兒至少比方便麵的味道好多了。


    “那麽要不要再來一份?”和臣熱情得就像是傳銷現場的大媽一樣。


    “有勞了。”古風把芥麥麵在那碟已經看不出原本是什麽玩意兒的醬料裏沾了一下,麵無表情地吃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吃……


    一分鍾後,古風麵前是一盤新的芥麥麵,而他的對麵,和臣的麵前也是一盤芥麥麵。


    古風倒不是介意自己一個人吃,但是他介意吃東西的時候有個煩人的家夥在旁邊轉來轉去。所以相比較之下,可以折中地讓和臣坐在自己附近,前提是他的攝食活動不會被打擾……


    “古風先生,可以稍微和我講一下和你有關的事情嗎?當然,可以透露的部分就好。”安倍和臣這家夥貌似就算有東西吃也塞不住嘴,從這方麵來說,他倒是不比古風弱多少。


    哈……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自來熟嗎?一上來就問這麽私人的問題,難道這才是社交的正確打開方式嗎?不會吧……


    古風在心中暗暗自語著,這家夥貌似剛剛才說過自己比人家年輕吧。


    “怎麽說呢……畢竟是現在的狀況這種狀況了,指不定你們知道的比我還要多呢。”


    這家夥明顯是在惡意吐槽整個陰陽塾的男女老少都知道自己身份這一點,還能不能讓人有點隱私了,雖然這家夥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畢竟不是什麽算得上秘密的事情,他們家的情況在陰陽界早已眾人皆知。


    “原來是這樣嗎?”安倍和臣似乎沒往深處去想,轉而問道。


    “話說回來,古風先生您已經知道了第一輪比賽的規則了嗎?”


    “差不多,混戰是吧。”古風回道。


    “是的,在我看來,這對現在的您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何以見得?”古風接道,不利他當然是知道的,人類終歸是排外的生物,但何為“非常不利”還是聽一下吧。


    “因為到時候大概會有九成的人會以你為第一攻擊對象。”安倍和臣嚴肅地說道。


    “為什麽?”古風看起來還是很淡定的樣子,然後舉起裝著芥末的杯子就是一口。


    這家夥……難道沒有味覺嗎?不,難道這是這家夥內心有神獸經過的表麵現象?


    “因為紓小姐是陰陽塾中絕大多數男性陰陽師的仰慕對象,而你是紓小姐的婚約者。”安倍和臣平靜地用一句話描述了一場腥風血雨必然會展開的原因。


    “哈……”


    古風依舊是一張鹹魚臉,張開嘴巴哈了口氣,吐出了一嘴的芥末味。嗯……畢竟麵如死灰和鹹魚臉給人的感覺貌似差不了多少?


    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古風連內心獨白都快被無語覆蓋了。


    陰陽塾裏少說也有上百隻雄性動物吧,要是其中的九成都對我來一發加農炮……那畫麵豈不是會變得極其兒童不宜?不妙……這可是個技術活啊,不,話說技術再怎麽犀利也扛不住蜂式子彈雨吧,誒……


    “不過請放心,我是支持您和紓小姐的。”安倍和臣見古風貌似發呆的時間有點長了,出言安慰道。


    不……話說我在意的不是那個,而且那也不是重點啊。


    “假設……我是說假設啊。”


    古風虛著眼睛試探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假設我現在和紓小姐解除了婚約,你覺得情況會有多大改善呢?”


    “我覺得會以您為第一攻擊對象的陰陽師的數量會變成預計的百分之兩百。”想了想,安倍和臣總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了古風的假設。


    “那什麽……我讀的書少,沒有聽說過百分之兩百這種說法,和臣君,可以解釋一下嗎?各種意義上。”古風聲音似乎有點動搖了。


    “很簡單,如果您現在和紓小姐解除婚約,那在所有人眼裏,您就是一個始亂終棄的……請原諒我的用詞,禽獸。原本參加比賽的隻會是男性,畢竟沒有女性會熱衷於這種事情,但也沒有規定女性不能參與。”


    安倍和臣頓了頓,給人一種接下來才是重頭戲的感覺。


    “如果您真的那樣做了,大概所有的女性陰陽師們都會選擇先參賽給您來一發以泄心頭之恨,然後再選擇棄權。您應該懂的,女性這麽做完全是合理而且可以預見的。”


    “大概吧。”


    古風微微頷首,心道,這是鬧哪樣?這是要玩死哥的節奏對吧,就是選a五馬分屍選b粉身碎骨的模式對吧?這我是懂的,但是年輕人,你狗嘴裏的“來一發”是幾個意思?這麽嚴肅的場合是應該說這種詞匯的嗎?要不哥直接選個c死了也拉你這個二五仔墊背吧。


    “這真是可怕呢……”古風用完全沒有害怕這種情感的表情非常違和地說出了說出了“可怕”這個詞。


    “看到您還是如此平靜的模樣我就放心了,想必您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方法了吧,真不愧是您呢,古風先生。”看到古風那通常隻能用欠揍來形容的表情之後,安倍和臣非但沒有表現出想要痛扁這個家夥一頓的衝動,反倒是一副欽佩的神色。


    “真是讓人期待比賽那天您的表現呢,到時候請務必讓我盡綿薄之力。”


    話說本大爺現在超慌的啊,你這小子就不要奶我了好不好,萬一被奶死了我可是會找你算賬的啊小子。


    “我勸你還是不要太期待會比較好,畢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小學老師都是這麽教育小學生的。”古風一邊起身一邊說著。


    “不……我覺得哪一國的小學教師都不會這麽教育小學生的吧。”安倍和臣沒有跟著古風一起起身,首先,和古風不一樣,他不會做一邊吃東西一邊和別人談話這樣不禮貌的事情,所以他的芥麥麵還沒有吃完,不能浪費。另外,他也知道老是貼著別人也是招人煩的行為。


    “稍後再見,古風先生。”


    “嗯。”


    打完招呼之後的古風就去處(xia)理(liu)餐(da)盤了,反正安倍和臣這個至少比古風正常的青年就很正常地在吃著芥麥麵,然後很正常地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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