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舞台,空蕩蕩的,隻有空氣的呼吸在回響。它等的人還沒來,在幾分鍾前它的公主被騎士抱走了,曾幾何時,有一位公主在那裏起舞,輕輕的伸展著腰肢,將世人傾醉。如今那位公主離開了,不會在出現再高高的城堡裏,灰姑娘的不在起舞,巫婆的魔法消失了,她就會回到市井繼續她的工作。即使重新找到她,沒有了想要起舞的心的她也不會再被寵愛。


    姍姍來遲,舞台上終於有了一個人,隻不過不是傳說中的公主,而是平平無奇的辰宇,他也是被邀請的人之一,自然不會引起那些領導們的太多方感。如若小羽還有什麽機會的話,他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這位小兄弟,辰羽同學呢?”這個人辰宇知道,副院長。


    “她不會上來了。”辰宇給了一個那麽不如意的答案。領導們明顯的更加不快了。“不過···”


    事情有轉機?幾位領導的目光如炬,該說不愧是位高權重之人嗎?


    “如果你們能完整的聽完我的一首歌,我就勸說她答應你們的要求。”


    what?你不是在說笑?幾位領導互相笑了笑,當做辰宇在為辰羽找的下階台了,無論你唱的有多難聽不過幾分鍾的事而已,副院長首先點了點頭,能讓辰羽接受邀請所帶來的效果,幾分鍾的噪音已經是微不足道的小到可以忘記的代價。


    他們不知道的是,小羽就在舞台的旁側,躲在帷幕後麵,現在辰宇的決定讓她很意外,甚至是荒唐,長久以來的信任都幾乎崩塌了,也許她當初就不該抱有希望。辰宇說完,走向了台下,“好好聽著,我隻允許這個歌在這個世界出現一次。”他推了兩麵大鼓上去,很輕鬆的半推半舉放置到了舞台上。他隻是拿了一隻鼓棒。


    鼓棒敲打出清脆的聲音,嗒嗒,嗒,嗒嗒,轟!一手直接拍在了鼓麵上,一時的轉變那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鼓棒和手不斷交換,擊打出連續簡單的節奏,這個顯然讓一眾人很意外,誰都沒想到辰宇還會這一手,辰宇閉上了眼睛,喉嚨滾動了一下。


    “敵人就在前方,身後是我們的信仰。”恍惚中,血染的荒野戰場,拂過了一陣風,也拂過一群盔甲殘破不堪的戰士們,“怒火燃燒,舉起守衛的長槍。”獻血侵染了雙眼,露出的臂膀青經怒張,周圍更多的屍體來不及收拾置於荒野,連馬革裹屍都無法做到,“不為母親,不畏死亡,不惟信仰。”雖然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但身後就是最後的城牆,死不放棄,“我們在此地,我們是戰士,我們是騎士,我們是死士。”熱血方鋼的男兒們啊,他們不能敗,必勝的決心在胸腔裏燃燒,“血與火的戰場,我們的榮光,身體上的傷疤,盔甲下不變的信仰。握槍指向前方,號角在回響,忘記了故鄉,再也回不到的故鄉。”僅有的幾十名的傷殘戰士呐喊者衝向敵軍,即使對麵是千軍萬馬,即使對麵強大難敵,他們手中還能緊握住長槍!“死者的哀傷,換來的希望,世界的曙光下,我們的墓穴被遺忘,”他們敗了,理所當然的敗了,失去了一切,城市的大門被打開,敵軍燒殺劫掠,火紅的光芒在夜晚如此的明亮,到處蔓延著絕望,婦女海通的哭嚎成為了匯聚成一首曲子久久回蕩,那些守衛最後防線的戰士他們的屍體被隨意的遺忘,“回望戰場,回望戰場,為了榮光與信仰!”不知多少年之後,晨曦的光芒灑落在這片曾經的戰場,偶爾經過的頑童被什麽絆倒,是土裏埋藏不深的一柄短劍,劍柄上印刻了曾經國度的徽章。“回望戰場,回望戰場,為了榮光與信仰!”


    空氣似乎再次凝滯,這次的更加久。其中一位領導回過神,才發現舞台上的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窗外已經是星夜降臨,中央的銀幕上出現了四個字,旅行諾言。環看四周其他幾人一臉的呆滯,他是最早醒來的。


    ————————————


    “那首歌是怎麽回事?”小羽問道,此時的她已經重新梳妝打扮,那個高冷女神重新回到眾人的視線中,似乎先前的一切宛如一場眾人的噩夢。小羽也沒有把那首歌聽完,聽了不足一半也就迷失了,再次讓辰宇陷入了一團迷霧。“會不會是禁曲?”


    “禁曲啊,”辰宇歎了口氣,“也可以這麽說吧,你有什麽感覺嗎?”


    “說不出的感覺,很難受,”小羽摸到了自己胖胖的心口,“就是感覺這裏好難受,不是悲傷,不是暴躁,反正說不出來。”


    “當成禁曲吧,忘了吧。”辰宇說道,這本就是不是一個維度的曲子,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了。


    “辰宇,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經曆過戰場?”小羽問道。


    “是。”很幹脆,再者這也不是需要隱瞞的事。


    “殺過很多人?”


    “是。”


    “你的戰友都死了?”


    “是。”


    “因為保護你死了?”


    “不是。”


    “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嗎?”


    “不是。”


    “那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想殺我的要麽死了,要麽逃了,戰場隻剩下了我。”


    “所以那年我見你那天是你剛回來?”


    “是。”


    “現在你有什麽?”


    “你。”


    小羽不敢想像辰宇所經曆過的,也永遠不會知道他所經曆過的,“對不起。”小羽隻能道歉而已了。


    “沒什麽?那時的你拯救了我。我應該謝謝你的。”這是真的,如若當初的辰宇沒有選擇回來,而是去流浪,那麽他會選擇很多人一樣會做的事,放棄記憶,忘掉自己的職責,即使混沌的門大開,他也不會去管,即使這個宇宙被混沌吞噬,然後吞噬掉他,一切都不會被記得。


    “你現在可以重新開始了。對嗎?”


    “不會的,隻有這個,我做不到的。”


    辰宇眼神裏有小羽永遠看不懂的東西,本來他已經在小羽的眼裏開始清晰了,但今天的那一首歌讓她發現,他從來沒有讓她知道他的麵目,反而更加的模糊,一如當初,抓不住的影子,夢中的肥皂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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