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後,淩佩晗便哭得更厲害,“娘,您和爹不會有事,女兒要和爹娘一起……”


    “佩晗,我的乖女兒,太子是個好儲君;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哥哥還在蓬萊仙閣,將來和你哥好好輔佐太子,除了妖妃,奪回江山;為了天下蒼生,為了黎民百姓。切記切記:不能讓寒界妖虐當道;冰封千裏,霜凍萬物將會帶來毀滅性的災難,民不聊生,生靈塗炭”。


    太子見狀,飛奔過來,握著淩氏夫婦的手道“嶽父大人,嶽母大人,怪小婿無用,讓二老受妖妃所害”


    淩夫人將女兒的手塞到太子手中,因受傷傷太重,一字一句的叮囑道“太子,我的~女兒,今日就托付~給您了,好~好~的疼愛她,別~讓她~受委屈”。


    之後淩將軍也緩緩開口“找風兒,奪回~江山”


    二老淒慘又淡然的一笑,相互緊緊握彼此的手,四目相對充滿柔情,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走吧,夫人”。


    淩夫人露出一絲笑意,隨後雙眼緊緊閉上,淩將軍坐著抱著她永久的離開;這一刻淩佩晗便知道,這世間最疼她的人已經離開。那怕是任憑呼喚千萬次的爹和娘,不再有人應答;她窒息一般,心已死。隻是渾渾噩噩的哭喊著,爬著跪著捶打自己;眼前二老仿佛是熟睡的樣子,安詳、寧靜;緊閉雙眼、蒼白的嘴唇;任她喊一千遍一萬遍的‘爹、娘”也不再回應;手輕輕拂過那以冰冷的臉頰;那是世家上最冷的滋味,這種冷傳遞到身體的每個角落每個細胞每寸肌膚,痛徹心扉的寒冷;全身的骨髓猶如被凍了千年萬年。朝霞午飯時母親的呼喚;朦朧懂事時父親的教導;夕陽下一家人飯香四溢的笑語;都被這冰冷所覆蓋,此生此世便不會在有彌補的機會。


    映清見此,看著眼前的戰勢,柳初雲雖說是修仙之人,可畢竟根基薄淺,太子也沒有久經沙場的經驗;翠竹就是點打打殺殺的小武藝;群妖加上數以萬計的宮中精兵,再繼續戰下去,便不是死就是亡。想著他日要報淩將軍夫妻的恩,如今二老已經仙逝了,倒是要想法子救了太子和淩佩晗。見眼前慧妃得意忘形,映清便說去看看二老的骨身,在天池聖女講過;見人亡,需對亡者祈禱誦經,也是積德。今兒個,便祈禱,願孕期足月生產大小平安;慧妃聽是給自己孫子積德也就默許映清去淩將軍更前。映清自幼父母雙亡,剛出生時便沒了雙親,沒有體會過逝去親人的痛苦,見淩佩晗哭得這般傷心欲絕;心裏更是安安痛楚;若不是他日在天池貪玩,學些本領,那有今天這些妖孽如此橫行無忌的道理,自己更悔恨交加。


    映清跪在淩將軍夫婦遺體旁邊,緊挨淩佩晗身旁,偷偷抓住她的衣袖,迅速塞了一把匕首;低語道“挾持慧妃,保命複仇”。


    接著為淩將軍夫婦誦福祈禱;淩佩晗附在二老跟前,感受著他們身上最後的餘熱,慢慢地變得異常冰涼;更是瞬間崩潰,一心求死,父母不在了,便沒有活著的念頭。


    映清祈禱結束,起身到慧妃麵前說“母妃,孩兒聽聞遇刀刺而亡之人,都麵目猙獰,異常可怕;淩將軍夫妻且含笑慈祥,如同睡著一般;母妃不防看看”。映清的目的是企圖將慧妃引淩淩佩晗跟前,助她挾持。


    慧妃聽映清這樣說,想著一代英雄豪傑今日魂斷此處,心裏難免不舒服,走了過來。映清見慧妃已經過來,淩佩晗沒有絲毫


    反應,看出了她的心思,唯恐失去這難得地下手機會。


    “啪”一記幹脆利落的耳光便打在她的臉上,淩佩晗像木頭一樣栽倒在地。


    映清雙手扯著淩佩晗胸口的衣服拉了起來,異常憤怒;開始破口大罵:“淩佩晗,你可真是掃把星,虧淩將軍夫婦養了你十六年,今日二老已被你害死,你還真沒有一點內疚感;要是沒你這個女兒,那該多好,哈哈!你命也真好,太子都是你命下的冤魂了,別在這幅姿態,滾”。


    映清這一推,本來淩佩晗一個踉蹌要摔倒,可偏偏是在慧妃不遠處的位置;慧妃見她痛徹心扉,異常悲慟,便沒有提防;淩佩晗迫使自己站住,一步躍之慧妃跟前,一手將匕首狠狠地架在她的脖頸處;一手死死得拽著她的後衣領。


    慧妃從沒有過這樣的生死經曆,聲音有許些打顫:“淩~淩~佩晗,你這個賤人,把匕首拿開,本宮饒你不死……”


    淩佩晗便冷笑道“妖妃,你給我閉嘴,讓他們停下來”。


    見慧妃不發話,柳初雲和太子還在和寒界妖孽應戰,翠竹一個人同士兵和瀧清昂狠戰,淩佩晗有了割斷慧妃頭顱的想法,使勁一下表皮割破了,慧妃細膩光滑的皮膚滲出了絲絲血液。


    慧妃感覺到了疼痛,慘叫一聲,淩佩晗慢慢將力氣用的更大,慧妃見她真的要割,便叫群妖和士兵停了下來。


    又威脅道:“淩佩晗,現在放開本宮,要是本宮有個什麽閃失,你死一萬次都不夠”


    見她還如此囂張,淩佩晗將匕首的力氣夾得更緊,看見慧妃跳動的脈搏,她衝動起來,想一刀下去,應該可以看見鮮血直噴,空中散開的鮮紅吧!但為了太子她強行冷靜著。


    拖著慧妃跪在淩將軍夫婦麵前,柳初雲和太子來到她身邊,本想開口說話。淩佩晗便用不可反駁的語氣道“柳大人;今日佩晗恐怕隻能和爹娘在此別過了,先父、先慈的遺體還需您和太子帶出好生安葬”


    太子聽了急忙打斷“佩晗,本宮不會丟下你的,你是我的小娘子,我們生死與共”


    小娘子?一年前的那冰冷的一眼,目光深邃如心;今日有了夫妻之實,卻要生死離別;淩佩晗知道太子不會離開。便威脅道:“柳大人,速帶太子離開,你們再不走,我便殺了這妖妃,自行了斷”


    太子深知她已受到了失去雙親的痛苦,再這般糾纏下去,淩佩晗真會衝動失手自傷;便不在說話。


    翠竹將門口處一輛馬車牽了過來,柳初雲和太子對著淩將軍夫婦的遺體跪拜磕了三次頭,又畢恭畢敬的將他們抬上馬車。太子不肯走,柳初雲趁太子不防備,將他的穴位封住,拉了上去;太子恨得咬牙切齒;欲動不能動,欲說話喊不出聲;看著淩佩晗的眼神充滿歉意和憐惜;眼淚一股一股地流,淩佩晗知道他是內疚、不舍,更多是心痛。


    丈夫需要妻子舍命相救,對於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是挖骨斷筋的疼痛。這一刻淩佩晗更沒有想著繼續活下去,但願太子餘生安穩,來世在做夫妻吧!


    就這樣淩佩晗挾持著慧妃,約摸半柱香的時間過後,想著太子應該出城安全了;心死了一般將匕首從手中掉落,眼前一片漆黑,感覺自己掉進了萬丈深淵,下墜、繼續下墜。


    夢中,淩佩晗感覺身體不停的被鞭策抽打,疼到骨髓裏,接著有一股冷水灌下來的激顫。從昏厥中醒了過來,一切都是不是夢,淩佩晗和翠竹被綁在十字架上,因為疼痛難忍她便呻吟了出來。


    翠竹見她發出聲音,激動的喊到“小姐,您醒了,您還好嗎?”


    眼前的翠竹裙衫鞭痕累累,血跡斑斑,披頭散發;見翠竹被折磨成這般模樣,心碎、心痛!寧願自己魂飛魄散了;也不想親人因為她受此牽連,便失聲痛哭了起來。


    “小姐,您別哭,都是奴婢沒用,沒保護好您”


    翠竹這樣說,淩佩晗覺得自己更是害了她,“翠竹,你別在說了,是我的錯,是我沒用;害了爹娘慘遭毒手,今日害得你在此受嚴刑酷打”。


    說完,她又想起翠竹剛才不是和柳初雲一同離開了麽?她怎麽會和她一同在天牢裏?


    “翠竹,你剛才怎麽沒離開?為什麽不和太子他們一起走?”淩佩晗哭泣著咆哮道


    “小姐,嗚嗚”翠竹也跟著哭泣


    “小姐,翠竹怎能丟下您一人呢!就算死我們也要一起死,隻要能和小姐一起,受這點疼痛奴婢願意”。


    眼前被折磨的慘不忍睹的翠竹,聯想到爹娘的死,淩佩晗便不再流淚;很鎮靜的對翠竹道“翠竹,我們不會死的,我們要一起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慧妃血債血償”。


    慧妃夜間殘害淩家回宮後,天已泛白,黎明將至;想著如何應對皇上中毒的事情。太子已出逃,如若皇上真被她毒害了,朝中大臣,天下之人,有誰會相信皇上實屬駕崩;泱泱大國,萬子萬民,要是全部征服,談何容易!


    想到這些,慧妃心中不免有一絲不安,是什麽讓自己變得如此毒辣呢!是為了自己還是自己的兒子?那個不被皇上、大臣、文武百官看好的二皇子陞元照;可這廝自己也不爭氣,整天就知道棋琴書畫,打獵垂釣,對治理國家根本沒有半點天分,如今隻有自己幫他奪、搶、占。


    都說母憑子貴,二皇子做了太子或者不久後的皇上;不怕自己將來還是慧妃吧!至於那個皇上他永遠會將後位空著;這二十多年來,她早已知道死去的皇後誰也不能從皇上心中抹去、覆蓋、淹沒;甘美人堪稱北洲國第一美女,甚的皇上歡心,魅惑、妖豔、聰慧;皇上愛的死去活來;過來五年了照樣還是美人封號;沒生下一男半女便鬱鬱寡歡抑鬱而終了。


    先帝曾因妃子多、子嗣多,後宮爭風吃醋;朝綱皇子爭權奪位,最終內亂,導致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皇族內部大戰;後今日皇帝是一名盈盈出眾的皇子,他平息了內戰,做了北洲國再一次的定國皇帝;便立下誓言此生此世隻有一位皇後、兩個妃子、一個美人;四位妻妾象征東南西北兒女齊全。如今皇後已死,琉妃已死,甘美人已死,就她瀧雪卉一個人,光鮮亮麗的慧妃獨占整個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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