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淵並不是一個多麽在乎別人目光的人。


    但為了不讓他們家雪兒惱羞成怒,他還是放開了她。


    胡雪直勾勾地看著他:“說說,他到底說了什麽?”


    “這麽好奇?”夜淩淵似笑非笑。


    胡雪很憤怒:“快說!”


    “不過一通胡言亂語罷了。”


    胡雪:“……”


    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可她在想說什麽的時候,在夜淩淵禁止的目光之下停住了。


    好吧,不管在什麽時候,他不想說的事情他都不會說的。


    胡雪轉移了話題:“話說這裏怎麽會有西域的東西?你母妃不是西域的聖女嗎?是不是你母妃來過這裏?”


    夜淩淵瞥了她一眼:“你如何知道這些的?”


    胡雪還真不該知道,但她能說她幾乎看見了蕭氏的一生嗎?


    “那個,我以前聽伽爾倫說過,他無意間聽見大巫師的話了。”


    夜淩淵瞥了她一眼,似乎冷嘲:“你跟他的關係倒是很不錯。”


    胡雪攤攤手,幹笑著。


    “嗬,朕的雪兒可真是,藍顏知己遍布天下?”


    胡雪瞪他:“別說我了,你自己不也一樣?像李素月啊,江靜茵啊,紫葉啊,齊雨柔啊,這些女人哪個對你不是死心塌地的?”


    她嗬嗬一聲,小模樣儼然一個小妒婦。


    夜淩淵隻覺得好笑。


    “可朕的心中隻有雪兒一個人,不夠麽?”


    胡雪又是一陣皮笑肉不笑:“那你知道這群人在暗地給我下了多少的絆子嗎?嗬嗬嗬嗬,當然不夠,你得好好補償我在她們那裏受的委屈。”


    夜淩淵看著她,隻覺得她的這個樣子及其罕見,甚是稀奇,竟然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幹什麽!?”胡雪滿目防備地瞪了他一眼。


    “朕發現雪兒吃起醋來原來是這個模樣,竟然還有兩分可愛?”


    胡雪麻木:“不,我吃起醋來可是很恐怖的,麵目全非,心狠手辣。”


    夜淩淵再次失笑。


    “再笑,再笑我就去找伽爾倫,那家夥可是說過西域永遠都會有我的容身之地的。”


    夜淩淵的神情變得有些涼:“你盡管可以去試一試,看看朕會不會踏平了西域。”


    胡雪:“……”


    什麽嘛,開個玩笑而已嘛,幹嘛露出這麽恐怖的表情。


    然後,胡雪就默默地發現了,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夜淩淵似乎……嗯,似乎生氣了還是咋的。


    反正也不理她了,就自己一個人走在前麵去了。


    胡雪無言。


    “你們吵架了?”


    夜淩澤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胡雪的身邊,微笑道。


    胡雪詭異地看了他一眼:“怎麽感覺你好像很開心?”


    夜淩澤依舊是笑:“好不容易看見你們兩個人吵一架,自然是高興。”


    胡雪無奈:“其實也不是好不容易,隻是旁人一般都看不到罷了,我們其實……經常這樣。”


    沒辦法,誰讓她家男認就是個死傲嬌的。


    不過若是在要說這是在吵架胡雪是不怎麽認同的,怎麽說呢,要胡雪說,這樣的情況好像像有情調?


    也算她們之間的樂趣了,但是別人不太懂。


    “阿雪。”夜淩澤看著胡雪的目光一點一點地變深,胡雪對上他的目光,但很快就被人攥住了手腕往前拖。


    “誒誒誒!”胡雪想笑:“你不是生氣了麽?”


    夜淩淵瞥了她一眼:“敢在朕的麵前與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的,看來膽子是長了不少。”


    “啊?我和淩澤隻是朋友。”


    夜淩淵斜睨了她一眼“你不需要朋友。”


    胡雪怔忡,這話說的就太太太專製了一點吧。


    正想說什麽的時候,就聽見他道:“你有朕就夠了。”


    “這算表白嗎?”她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


    夜淩淵皺眉:“表白何解?”


    唔,和古人說話真麻煩,但胡雪還是十分認真地解釋道:“表白嘛,就是說你喜歡我說你愛我,這類的就算表白。”


    “哦。”他懂了,所以他說:“不是。”


    胡雪:“……”


    真實誠。


    胡雪火大,氣了半晌,實在氣不過地道:“你這樣會失去我的。”


    一句話說完之後,又對上了他涼涼的目光。


    不會吧,就這樣就又生氣了啊。


    胡雪的手腕被他扯的生疼,往前一步一步地走著,又火大又委屈,偏生還不能說什麽。


    半晌之後又聽見他說:“那就算是吧。”


    啊?


    聽著他別扭的語氣,胡雪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突然笑了起來,笑的那叫一個花枝亂顫。


    “我怎麽從來沒有發現你有這麽可愛的一麵?”


    然後,她家男人的臉直接就黑了下去。


    “不許說可愛這兩個字。”


    “嗯嗯。”胡雪十分樂嗬地道。


    “真可愛。”


    夜淩淵無奈地了她一眼:“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怎的說起話來還如同一個小孩兒一般幼稚?”


    胡雪撇嘴:“少來了,你還不是也差不多,哼哼。”


    這小模樣,真讓夜淩淵想好好罰她一罰。


    至於怎麽罰,嗯,最好是讓她幾天下不了床。


    古墓裏麵黝黑又陰森,倒是兩人一直在聊天淡去了那幾乎讓人膽寒的寂靜。


    一大群人的腳步聲在靜靜的古墓之中顯得特別的明顯。


    在前方探路的葉沉折了回來,對夜淩淵抱拳道:“皇上,裏麵似乎沒有路了、”


    夜淩淵皺眉:“此處一定有機關,接著找。”


    胡雪也覺得,她仔細地端詳那被堵住的道路,燃著僅剩不多的靈力維持自己的視覺。


    “這裏,好像是幾個字!”


    她的一聲驚呼,引來了許多人的視線。


    先走到她的身邊的是夜淩澤,那看著那幾個字:“前方末路?”


    胡雪與他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這裏寫的確實是前方末路,什麽意思?是說前方沒有路了嗎?”


    夜淩淵卻站在另一邊道:“這兒有兩個機關。”


    胡雪又湊到了他的身邊:“上麵又字麽?”


    夜淩淵感受到了突然靠近的溫軟,和她自然而然散發出的體香,微微一笑:“進與出。”


    胡雪一愣。


    “也就是說,告訴我們前方是末路,並且還在機關上麵有著進出兩個字樣?


    胡雪的眉頭擰得很緊,覺得這個設計墓穴的人真是有點奇怪。


    因為他的意圖讓人捉摸不透。


    “看來我們要尋的東西一定就在裏頭了。”


    他們躲過那些機關留在這個地方確實實屬不易,但也不是特別難。


    這讓胡雪都有些懷疑了:“這天下能人誌士這麽多,前麵一定也有人到達過這裏,那我們要尋的東西應該早就讓別人給取了吧?”


    “進去看看。”夜淩淵道,胡雪驀然抓住了他的衣袖,搖了搖頭。


    “怎麽了?”


    胡雪看了一眼身後許許多多的人:“裏麵可能有問題,我不想牽扯進這麽多人。”


    要是有事的話,這麽多人都出了事的話,那她的罪過未免太大。


    夜淩淵眸色深深:“可以。”


    葉沉按開了那個寫著出的開關,突然有一間機關室就開了起來。


    “從這兒大家應該就很快可以出去了。”


    葉沉先走了進去,過了一炷香的之後才回來:“大家放心吧,裏麵沒有危險,確實是通向外麵的道路。”


    他揚手命令道:“所有人,全部,都從這兒,出去!”


    所有隨從都走了出去,胡雪這才稍微放心了那麽一點點。


    可是……對於另外一個機關,她卻不是很敢按。


    眼見夜淩澤就要按下去,胡雪慌忙得攔住了他的手:“誒,別這麽快啊!”


    夜淩澤皺起了眉。


    胡雪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葉沉又要去按。


    “你說你們這一個個的,這麽著急幹什麽?”胡雪有些急眼兒了。


    夜淩淵握了握她的手,胡雪對上了他的目光,很奇怪地平靜了下來,夜淩淵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能叫她很快地冷靜下來的魔力。


    “別怕。”


    就這樣,胡雪真的就不怕了,夜淩淵按下機關,門前隔絕了道路的機關被打開。


    如今,一處就剩下了他們四個人。


    葉沉,夜淩澤,胡雪,夜淩淵。


    他們走了進去。


    胡雪看向夜淩澤:“這裏麵萬一特別危險怎麽辦?”


    “阿欒曾幫我做過那麽多,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有事。”


    胡雪這才幽幽一歎:“也罷也罷,那就一起。”


    剛一進去,夜淩淵就沉了臉:“閉氣!”


    胡雪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捂住了口鼻,反應過來之後才學著他們閉氣。


    胡雪走進去之後,發現機關的門被關上了,竟然,出不去了……


    而且最為嚇人的一點是,這裏麵橫七豎八的全是屍體,有的已經成了白骨,有的顯然是不久前剛死在裏麵的。


    為何會如此呢,因為出不去了。


    進的來,出不去,出不去,可不就是末路嗎?


    她眼睜睜地看著一枚綠色的丹藥被封在一層層的玻璃後麵,卻取也取不到,心裏恨得要死。


    那東西很奇怪,就算用內力去打,就算再強的內力似乎也並不能把它擊碎。


    胡雪皺起了眉頭:“一定還有機關。”


    “末兒姑娘,皇上,快來看,這裏有個十分奇怪的東西。”葉沉喚道。


    胡雪看了過去,發現那是個圓盤,上麵有著各種奇怪的符號,也可能是她看不懂的文字。


    “這是什麽東西?”


    夜淩澤也看了一眼:“這上頭似乎還有幹涸許久了的血漬。”


    胡雪點點頭:“確實有,這是幹什麽的。”


    胡雪就看見葉沉突然之間劃開了自己的手臂,鮮血滴了上去,然而很快,血液就幹涸在了上麵,什麽反應都沒有。


    “難道不是要滴血的?”胡雪問。


    “不。”葉沉捂住了傷處道:“此處有明文寫著,當以異血養之,或可開。”


    胡雪一愣:“這什麽亂七八糟的?異血是什麽鬼,我都沒聽說過,你們聽說過嗎?”


    顯然都沒有聽說過。


    倒是夜淩澤他看著胡雪一眼,目光中有許多說不上來的情緒。


    胡雪就感覺自己的手被刺了一刀一樣,劃開了血痕,就在那個時候,她的雪留上了那圓盤,詭異的是,它發出了亮光,而且轉動了起來。


    看著這種場景,胡雪真心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這個……”


    夜淩澤笑著看了她一眼。


    胡雪相當稀奇啊:“你怎麽知道我的血就可以?”


    夜淩淵也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因為幾日前,我見到了無墟大師。”


    胡雪目瞪口呆:“你見到他了?你是怎麽見到他的?他跟你說了什麽?他怎麽跟你說的?”


    夜淩澤無奈:“你問這麽多問題,要我怎麽回答?”


    胡雪氣急:“當然是一個個回答了!”


    夜淩澤繼續道:“那便一個個回答吧,前麵的幾個問題我拒絕回答,就說他與我說了什麽罷。”


    “其實與說給你們的也差不多,隻是多了些細節罷了。”


    胡雪猛地握住了他的手:“什麽,什麽什麽?還有什麽細節是我們不知道的?”


    夜淩澤無奈:“你不要這麽著急可好?我會慢慢說的,實際上,也就是大師知道我們縱然進來了,也是能夠出的去的,才放心讓我們進入此地。”


    夜淩淵雖及其不願與他說什麽,但是還是不得不隨口問了一句:“那麽,那丹藥,要如何取得?”


    夜淩澤低垂了眸子,不語。


    胡雪看著他的這個樣子,問:“是拿不到麽?”


    胡雪一直沒敢告訴夜淩淵自己是要把這藥給阿欒,夜淩淵一定不會同意的。


    可是盡管不是給自己用的,胡雪還是希望夜淩澤可以取到。


    那麽她欠他的一條命,便可以自己還上了。


    “可以拿到,看到那裏了嗎?”


    胡雪這才看見隨著圓盤轉開,一個開關開了起來,那像是一張床一樣。


    夜淩澤笑:“那裏,需要有人躺過去。”


    胡雪怔然:“這有什麽難的?躺一個人不就好了嗎?”


    她又奇怪:“這分明也不是什麽難事兒啊,為什麽他們……”


    胡雪說的,顯然就是死在這裏的那些人。


    夜淩澤搖頭:“誰說不是難事?”


    啊?這有什麽難的?不就是滴了幾滴血,然後再要一個人過去占個位置就行嗎?


    夜淩澤似乎看見了她的不解:“大師說,造出此墓的人,來路與你一般。”


    胡雪一愣,渾身僵硬,來路與她一般啊,那是什麽來路已經無比清楚了不是麽?


    “別看那處隻是占一個位置,許多人也是不行的。”


    夜淩淵聽了,皺眉。


    胡雪訥訥地看著夜淩淵:“那豈不是……唯有我一個人……”


    夜淩澤搖頭:“並非如此。”


    胡雪一愣。


    他說:“唯有你我之中一人。”


    胡雪自告奮勇:“那我要去!”


    夜淩淵皺眉:“不行,我去。”


    胡雪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麽?”


    “因為……”他在她的耳邊小聲道:“因為我向你要了那藥,但若是什麽都不做,那該有多過意不去?”


    夜淩淵一把將胡雪扯到了自己身邊,冷冷地看了夜淩澤一眼。


    胡雪也挺無奈的:“這有什麽好過意不去的。”


    可夜淩澤已經走了過去,翻身躺了上去。


    那一刹那,似風華絕代。


    胡雪倏地間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的。


    “喂,夜淩澤,你等等!”


    可不待她將夜淩澤拉出來,他便已經躺下了,胡雪這樣看上去,才覺得,那機關若是合上,那地兒不像是一張床,反而更像是——棺材。


    而夜淩澤就這樣躺了進去。


    不對啊,不對啊,哪裏不對?


    哪裏都不對?


    “夜淩澤?”


    “嗯?”


    “夜淩澤,這裏不對勁啊,你快出來。”


    “我並未覺得有何不對,你快去取藥吧,裏頭悶,想早些出來。”


    “不行不行。”胡雪忙道:“你快出來,這兒不對勁,我們不取藥了,我們出去吧。”


    胡雪突然之間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驀然間衝上去,一陣一陣地敲打著那合上去了的機關。


    “雪兒?怎麽了?”夜淩淵攔住她這宛若自殘一般地行為。


    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一陣比一陣心慌,手,已經敲出血來了,宛如魔怔一般。


    “阿雪,你敲的我頭疼。”夜淩澤的聲音透著無奈。


    胡雪這才看見了自己敲打之處有幾個字眼‘生死不可逆,除非一命換一命。’


    她喃喃地念出了聲。


    “這是什麽意思!”她的喉嚨宛若被鯁住:“喂!夜淩澤!我問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是什麽意思!?”


    胡雪沒有聽見他的聲音,她的淚水一下子就滑落了下來,心中恐懼無比:“你快出來,快出來啊,這裏麵有危險,這裏麵真的有危險!”


    夜淩淵心疼她這樣:“雪兒,雪兒聽話,別打了。”


    夜淩澤輕輕地笑聲傳來,胡雪瞬間全身冰冷無比。


    “你什麽意思?”她隻覺得呼吸困難:“你什麽意思,你早就知道想要拿到那個丹藥要以命換命是不是?你要用你自己的命去換阿欒的一命?”


    胡雪的聲音變得尖銳無比:“你瘋了!你瘋了!你真的瘋了!你一定是瘋了而且瘋的神誌不清了!”


    這一次,是夜淩澤頭一次這般不在意她的感想,連出聲安撫都沒有。


    “阿雪,若是我說,阿欒根本沒病呢?”


    胡雪一愣,張了張嘴,半晌才喃喃地道:“什麽……”


    他微微一笑:“阿欒沒病。”


    胡雪終於,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所以說一切都是為了她?所以說阿欒沒病,他說要她將欠他的一命拿回去的事情,也是假的?


    為什麽,為什麽?


    “夜淩澤你這瘋子啊!”胡雪的眼眶全都紅了:“你這個瘋子,你這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瘋子!”


    “你滾出來,我還不起了啊,我欠你的,我還不起了啊!你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一條命,兩條命……你要我怎麽還,怎麽還?!”


    “滾出來!給我滾出來!”


    她就像瘋了一般地敲打著將夜淩澤鎖在裏麵的機關。


    “我出不去了。”夜淩澤淡淡地道:“機關關上之後,就出不去了。”


    “夜淩淵,夜淩淵你在嗎?咳咳咳……”夜淩澤受了些風寒,咳嗽了起來。


    夜淩淵的神色變冷:“你出來,朕不需要你用命來救朕的雪兒,朕自會有辦法。”


    夜淩澤再次笑了:“別這樣好麽?我知你有能力,可你我都愛著她,為何不能共同守護她?”


    夜淩淵的拳攥緊:“夜淩澤,你卑鄙。”


    夜淩澤承認了:“對了,我就是卑鄙,怎麽辦,我要在她的心裏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從今以後,她不會是你一個人的了,她也會是我的。”


    胡雪大怒:“你做夢!你別這樣,你出來!你出來!我不要……”


    “阿雪,我要向你檢討。”


    “抱歉,當初和程玄峰曾是同一陣線的人。”


    “抱歉,曾經讓阿欒和程玄峰配合綁走你。”


    “抱歉,都是我的錯。”


    “抱歉,我忘記了,你是阿雪,是我那麽重要的姑娘。”


    “你說過,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也是,隻是我不想與你隻做朋友。”


    他的聲音一如初見的時候,清淡如水,胡雪還可以想象他的目光,溫溫潤潤。


    “夜淩澤你說這些話做什麽,你覺得你會死所以在交代遺言麽?我告訴你,你不會死的,你不僅不會死,你還會活的很好,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你一定會有辦法出來的。”


    夜淩澤笑:“可我覺得這裏甚好,不是很想出來呢。”


    胡雪覺得他就是瘋子。


    偏偏他又說:“我想就長眠在此,也長眠在你的心裏,可好?”


    “不要!”


    她瘋了一般地搖頭,瘋了一般地掉淚:“我不要你長眠在我的心裏,我要你長安在這個世界上!”


    “可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啊。”


    這個時候,胡雪無暇顧及他的話了,以為她的目光看見低上了她鮮血的圓盤一直在轉動,而夜淩澤所在的機關之中也發出個咯咯的聲響。


    好像已經啟動了。


    “原來裏麵也有可以啟動的機關。”


    胡雪一愣:“你什麽意思,你別亂來!”她驚叫。


    最後,聽到他的聲音,那麽美好,那麽安靜:“不要難過,我愛你啊。”


    “願你與你愛之人,永遠永遠地在一起,還有你們的孩子,要幸福一生啊。”


    “這一輩子,你不愛我,那麽我們還可以約下輩子,對不對?”


    胡雪沒有回答他,因為已經來不及了。


    那一刻,封著綠色藥丸的障礙開了起來,夜淩澤所躺著的那個地方,有些間隙。


    胡雪看不見裏麵是什麽樣的,她隻知道一生轟隆隆的巨響之後,有什麽穿透的血肉,鮮血濺了些許在她的臉上。


    她甚至來不及反應過來,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她甚至還來不及回答夜淩澤的話,那個如玉般暖的男子,就已經離開了。


    回蕩在她腦海中的隻有幾句話……


    “不要難過,我愛你啊。”


    “願你與你愛之人,永遠永遠地在一起,還有你們的孩子,要幸福一生啊。”


    “這一輩子,你不愛我,那麽我們還可以約下輩子,對不對?”


    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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