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逃也似的奔向“巽”位擂台,這般大庭廣眾下,他可不敢再與那個犯花癡病的女人繼續相處。


    剛剛被她吻那一下,已經引來無數敵視的目光,要是再被來一下,估摸著不用朝陽峰的張衡動手,他就要橫屍淩天峰了。


    “女人啊!等哪天將你剝光了壓在身下,看你還敢不敢這麽囂張!”石頭回頭瞥了眼仍舊站在原地,自顧自笑得花枝亂顫的杜十娘,喃喃道。


    他雖然還是個雛,但枕頭下那本黃皮書早就快被他翻爛了,裏麵的七十二式爛熟於心不說,還自行研究出了三十六招新姿勢,唯一遺憾就是沒能將一肚子學問付諸實踐。


    遐想連連的石頭,正腦補在杜十娘那白花花的誘人酮體上施展著一百零八招絕世武藝,所以壓根沒注意到身前的事物,這不,“砰”的一聲,撞上不知名物體,還被反彈到一個趔趄。


    “哎呦!什麽鬼?”石頭脫口叫道。


    這一下撞擊力道可不輕,就好像是撞上了一堵堅硬牆壁,腦袋非但疼痛鑽心,還感覺暈乎乎的。


    “臭小子,你罵誰呢?”一個公鴨般嗓音罵道。


    石頭一手揉著額頭,一手揉著胸口,仰頭看去,頓時嚇了一跳。


    乖乖!在他麵前站著的,是一個身高約有一丈的大塊頭,身形魁梧到不像話,猶如一堵牆一般,連陽光都給擋住了。


    石頭眼角一抽,已然猜到麵前之人是誰,之前遠距離觀察的時候,隻覺得這人身形魁梧,如今兩人近在咫尺,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股磅礴氣勢。


    再加上這人一身特製的棕色衣服,還真應了那句綽號:大棕熊。


    “張師兄!”


    石頭雖驚不亂,不卑不亢地稱呼了一聲,默默往後退了兩步,這才不至於仰頭仰得那麽辛苦。


    “臭小子,剛剛出口罵了人,也不知道先道歉嗎?”公鴨嗓子又響了起來。


    石頭這才瞥眼看了看說話的人,啞然失笑,那是一個身形頗為清瘦的男子,個頭在常人眼中也不算矮,可站在大棕熊身旁,就如同一個瘦猴,憑添幾分滑稽,令人忍不住就想笑。


    “你!”清瘦男子氣極,猛地踏前一步。


    “啪!撲通!”一聲脆響之後是沉悶的響聲。


    石頭差點沒笑癱在地,隻見大棕熊緩緩抬起他那隻蒲扇大小的手掌,一掌反扣在清瘦男子臉上,看似隨意地往後一拉,就將清瘦男子拍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還望石師弟不要在意,他與昨日敗在你手下的彭京有些交情,所以說話才刻薄了些。”張衡歉聲道。


    石頭目光一凝,緊盯著眼前一張比杜十娘那女人屁股還要大臉龐,似是想看穿大棕熊的內心。


    他昨夜就從兩位師兄口中了解過張衡這人,雖說不像彭京那般陰險毒辣,但也絕非善類,如現在這般低聲下氣,著實詭異。


    “石師弟,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上擂台吧!免得紫長老催促。”張衡一臉笑意,說道。


    石頭點頭不語,他從大棕熊那張巨大如磨盤的臉上並未看出任何異樣,那副笑容也極其走心,可如此一來,反倒令他更加警惕。


    隨著六座擂台上十二名弟子相繼就位,今日的比賽也正式開始。


    “巽”位擂台上石頭對陣朝陽峰張衡,程彩虹則在“乾”位擂台上對陣清潭峰大弟子南山,穆婉兒站在“坎”位擂台上,對手是九劍峰大弟子夏雲空。


    其它三處擂台上對陣的,也都是太清門久負盛名的翹楚,可謂強者對強者,都還沒出手呢,就已經各自形成了氣場,壓得台下觀戰弟子有些喘不過氣。


    “石師弟第一次參加宗門大比,又是剛剛進階不久,就能接連戰勝兩名強敵闖入十二強,從而一舉揚名,真是英雄出少年,可喜可賀啊!”張衡拱手抱拳道。


    “張師兄過讚了,我可是聽說過師兄的豐功偉績,一身實力足可力壓群雄,是大比第一的最有力的競爭者,讓師弟好生欽佩,羨慕的緊啊!”石頭回以躬身一禮,這種恭維的話語從他嘴裏說出來,既不用打草稿,也不會臉紅心跳。


    “石師弟這話才是過讚了,若師兄我真的那麽厲害,豈會接連兩屆在大比中敗北,莫說爭奪最終的大比第一了,就是決賽也沒能摸著邊啊!”張衡苦笑道。


    石頭嗤之以鼻孔,一半是不屑,一半則是因為對麵這隻大棕熊實在太高了,踮起腳,仰起頭,看著都還費勁。


    “張師兄不必太過自謙,雖然師弟沒能親眼見證前兩屆大比,但有聽說過,然後一番思來想去,覺得張師兄的落敗很可惜,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哦?石師弟此話何解?”


    “張師兄你想啊!你這棕熊一樣的體型,哦,我沒有要罵你的意思,我是說你這麽魁梧,站在哪裏都是一個活靶子,閉著眼睛也能打到你,能不輸嗎?”石頭諂笑道。


    “嗯!那如何能避免?”張衡問道。


    “你隻要蹲下來就好了,這樣別人起碼有一半的可能打不著,我說的對吧!”石頭一本正經地比劃著,雙手畫出一個大圈,再壓縮成一個小圈,煞有其事的樣子。


    張衡臉上肌肉直抽搐,此前一直聽說百草峰石頭如何如何狡猾,這會兒一看,真應了那句老話:聞名不如見麵。


    當然,得理解成貶義詞。


    “張師兄,我比劃這麽久,你到底看懂了沒?”石頭問道。


    張衡沒有接話,眉頭微皺,露出一副沉吟之色。


    石頭對此非但不在意,反倒更加警惕,他本就是故意調侃,存心激怒這頭不是真的大棕熊,卻比真的大棕熊更加難以應付的對手。


    畢竟一頭發怒的野獸固然可怕,但盛怒之下的野獸也是最容易對付的時候。


    試想如果你麵對一頭沉著冷靜,匍匐一旁伺機而動的大棕熊,該是件多麽可怖的事情啊!還不如讓它怒而狂奔,借機尋找破綻呢!


    隻是事與願違,獵人下了套,大棕熊就果斷入套,然後比兔子還要溫順,不掙紮,也不惱怒,著實讓獵人非常沒有成就感。


    石頭就是那個捕獲了大棕熊,卻開心不起來的獵人。


    “石師弟,我知道你意欲何為,但請你放心,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我根本懶得插手,即便師父私底下有過交代,我也可以不當回事的。”張衡突然說道。


    石頭神情一怔,沒想到大棕熊說話這麽直白,弄得他好像成了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隻得訕訕而笑。


    “雖然我不會將師父的交代放在心上,但並不代表石師弟就可以輕鬆應戰,相反,你若想晉級,就必須拿出足夠的實力將我打倒才行,而我更是絕不會手軟,這次是我第三次參加大比,如果還是不等榮登魁首,下一次也就沒臉再繼續了。”張衡一臉認真道。


    石頭撇了撇嘴,賞了個白眼,對大棕熊這番掏心掏肺的話語完全不屑一顧,一段話看似真誠,可說到底不還是要打一架嘛!


    “快開始!”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


    循聲望去,正是紫靈那張冷豔清麗的麵容。


    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總之石頭在哪座擂台上與人比鬥,她就恰好是那座擂台的裁判,此舉可沒少引來其它幾脈的不滿,但卻沒人能改變什麽。


    石頭衝那個令他隻敢遠觀不敢褻玩的師姐眨了眨眼睛,在被冷冷瞪了一眼之後,乖乖收回目光。


    “石師弟!請!”張衡淡淡說道。


    石頭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惺惺作態,二話不說,祭出了一柄赤色大刀,殘陽刀。


    張衡臉上綻放一抹笑容,手中掐了一個古怪法決,身前黝光一閃,現出一根比他身高還要高出一尺的烏黑鐵棒,常人手臂粗細。


    “轟隆!”一聲巨響,擂台也為之輕輕顫抖了兩下。


    石頭瞳孔一縮,那看起來除了長一些,粗一些,再平凡不過的鐵棒,竟然沉重如斯,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下,居然將堅硬的擂台砸出一個淺坑。


    “嘩!”


    台下一片掌聲與歡呼聲,朝陽峰弟子無不喜形於色。


    石頭瞥了眼站在廣場一角的白雪和杜十娘,轉回目光的同時,身形已然全速施展開來,原地隻留下一道殘影。


    下一刻,張衡身後陡然亮起一團赤芒,耀眼如小太陽,其中夾雜著淩厲無匹的一刀。


    “鐺!”


    一聲巨大的金屬撞擊聲響,聲浪傳播出去,絲毫不下於淩天峰上響起的鍾鼎之聲。


    石頭身形爆退出去十餘丈,好不容易穩住,定睛一看,頓時瞠目結舌。


    隻見張衡站在原處未曾移動過半步,連身體都沒有轉過來,唯有那根烏黑鐵棒豎立在他身後,上麵黝光閃了一閃,迅速恢複如初。


    “石師弟,想贏我可得拿出真本事哦!如果隻有這麽點實力,那可是會輸很慘的。”張衡緩緩轉過身,沉聲道。


    “放心,我這第一招隻是試探下而已,改日輸給誰都無所謂,但今日絕對不能輸給你。”石頭正色道。


    他悄悄將右手返到身後,不停地伸展著拳頭,虎口位置明顯已經裂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流淌出來。


    “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張衡朗聲道。


    說話間,這個大棕熊一樣的男人將那根巨大而沉重的烏黑鐵棒單手提起,向石頭撞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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