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安放在祝丹妮身上的竊聽器直接植入她的項鏈吊墜裏,盼了約有半個多小時,才等到她打開接收的開關。


    我身上的狗尿已經快結晶了,葉瑾涼遞濕巾給我,我連擦都懶得擦,一雙眼直勾勾地盯屏幕上的音頻波動。


    林語輕豎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接著就是不出我們所料的,兩個女人的聲音仿佛一台看不到畫麵的有聲劇,一點點拉開了帷幕——


    “祝小姐,我們能談談麽?”我蹲跪在商務車的真皮沙發後麵,耳朵一動一凜。那的的確確是舒顏的聲音!


    “她出手的速度還真是風行雷厲。”聽到葉瑾涼也這麽說,我不懷好意地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林語輕也在,我差點就脫口一句,想當初她趁機拖你上床的效率不是也挺高麽!


    “我……認識你麽?”祝丹妮不算個很有演技的姑娘,但是此刻膽噓噓驚詫詫的顫音反而能滋長出幾分自然的防備,不會顯得很虛假。


    “我是舒嵐的妹妹。”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被舒嵐算計得家破人亡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我攥了攥手心,默默吐槽一句說誰出的主意讓她這麽畫蛇添足!


    不過還好,舒顏大概是太急於求成了,一看到祝丹妮的立場鮮明得比五官還端正。估計是連前戲都省了,直接就進入正題。


    “祝小姐,你認識我姐的時間還太短。你看看我這張臉,就該明白,跟她搶男人從來就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聽到那邊嘩啦嘩啦的,肯定是舒顏又摘下墨鏡給人家祝丹妮看臉上的傷呢。


    我拄著下巴,跟聽廣播劇一樣入迷,同時瞄了一眼神色尷尬的葉瑾涼。


    我想說你是不是‘不應該在車裏,應該在車底’啊。


    “她害死了我的媽媽,我的舅舅,我的弟弟,還有我肚子裏不到三個月的孩子。


    所以祝小姐,我覺得你比我幸運多了。至少江左易是個比葉瑾涼強大得多的男人,早晚能夠認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你,還有機會。”


    祝丹妮貌似是忘詞了,好半天都不說話。吱溜吱溜的聽著水聲像在喝奶茶。


    喝了一會便開始自由發揮了:“我能有什麽機會?就算舒嵐冷血無情的程度簡直令人發指又怎樣。


    有些女人天性裏就是要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


    這麽久以來江左易為她做了多少事,她從來都不會放在眼裏心裏。一會兒勾搭前夫,一會兒維護小鮮肉的。說捅刀子就捅刀子,捅得半條命都沒了還心心念念地隻想著她。你說咱們這種人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偏要惹上這麽不要臉的女人!”


    我在這邊聽得腮幫子疼,心裏多少還是訕訕的。也不知道這是祝丹妮發自內心的控訴,還是她喝奶茶也能喝醉。


    林語輕看了我一眼,貌似不是有意對我這一身狗尿味露出嫌棄的表情的。他說你要是覺得聽起來不舒服,還是考慮先下去換身衣服吧。


    我說無妨,人一輩子能有多少機會聽到別人在後麵罵自己啊。


    這身臨其境的感覺,是很值得我檢討下自己的。


    “像祝小姐這樣的條件,又年輕又漂亮的。嗬嗬,我可不信江左易的鐵石心腸就能一直磕死在我姐身上。你就這麽甘於放棄?


    我勸你啊,像今天這麽幼稚的行為還是不要再做了。


    男人都是喜歡懂事的女人,撒潑罵街的行為隻能自貶身價。”


    “論懂事,誰能比舒嵐更懂事?”祝丹妮的情緒終於到位了,嚶嚶地哭著,委屈得讓我都於心不忍了:“就因為喜歡一個人才會瘋狂,矯作,才會激動,胡鬧。我也知道江左易喜歡跟他一樣強大的女人,可是我拿什麽跟舒嵐比?


    她動動手指就能讓無數男人前赴後繼地替他去死,而我隻求能留在江左易身邊,哪怕幫他洗衣做飯帶孩子我都心甘情願。”


    “那你就努力去做啊。對於江左易這樣的男人來說,什麽東西是你能給予他,而舒嵐給不了的。


    就比如說當初我和葉瑾涼在一起的時候,還不是因為抓準了男人渴望依附渴望柔情似水的心態?”


    林語輕又看了看葉瑾涼,說他身上也有狗尿味道,要不也先去換換?


    “林先生您就別再開玩笑了行麽,像我們這樣的處境,什麽大風大浪能嚇到?做都做了的事,聽還不敢偷聽了?”我微微一笑,說不要緊,咱們繼續盯。


    “說了這麽多,舒小姐該不會就是想來陪我發發牢騷的吧。”祝丹妮還算有點腦子,沒有一路罵我罵上了癮,忘了該幹正事的了。


    “當然,發牢騷這種事隻能留給沒出息的蠢女人,我是想要問問祝小姐的想法。是願意就這麽自怨自艾地把愛人拱手想讓呢,還是想要努力奪回本屬於自己的?”


    祝丹妮不說話,我之前就教她說,遇到特別敏感的轉折話題時,千萬別急著打草驚蛇。要保證讓舒顏先給你出主意。


    “據我所知,江左易有個最疼愛的養子,今年五歲了對吧。”


    祝丹妮一下子就提高了尖聲,震得音頻嗷一個高峰。


    “小零!他最疼小零了,當初就是因為我教小零彈鋼琴才認識的他,他……..他之所以留我在身邊,多半也是看我跟孩子親吧。


    可惜了,那孩子……”


    “如果你能幫江左易帶回這個孩子,你覺得,在他身邊的地位還會被別人取代麽?”


    我提在嗓子眼的心,終於砰一聲落地了。她終於說出了我一直緊繃著聽覺神經而想要聽到的話。


    後麵的內容,才真正到了考驗祝丹妮演技的時刻!


    “你說小零沒有死?”


    “當然,那麽可愛的孩子,誰會忍心對他下手?祝小姐,我知道你也很疼這個男孩。想當初,你可是差一點就被江左易定位結婚的人選,足以見得這個孩子對他對你的意義都是非凡的。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找到這個孩子,讓你到江左易麵前去證明你才是更值得他珍惜的女人。”


    可就在這時,我聽到對方那裏傳來一陣稀裏嘩啦的破碎音!


    接著便是祝丹妮高八度一樣的驚叫:“你……你……”


    我緊張的不行,急問林語輕這是什麽情況!祝丹妮受傷了?


    然後舒顏接著說:“苦肉計什麽的,雖然很老套,但是非常管用。


    祝小姐你可以試想一下,如果自己能帶著一身的傷,抱著孩子出現在江左易的麵前。而同時,舒嵐卻因為想要保住自己的公司,而間接害了他的義父高山峰。


    你是江左易的話,還有多少信任可以保持著天平不傾斜呢。”


    我當時就震驚了,我說我算準了舒顏會拿孩子說事,但遠遠沒想到她的一石二鳥能有這麽毒。


    “你應該了解她們的手段了,時間這麽有限,沒有多少機會打回合。每一次出招都要保證有效攻擊的次數越多越好不是麽?”林語輕說,就像上一回,汪小飛一個人的事,裏裏外外的把我們這些人的互相懷疑互相傾軋逼迫的淋漓盡致的。哪裏是個好對付的主兒?


    我說你別講了,然後看了一眼尷尬癌晚期的葉瑾涼。


    我們繼續監聽著祝丹妮那邊的狀況——


    “舒小姐,你的意思是,小零其實是在你們手裏對不對?”


    “嗬嗬,祝小姐是個聰明人,也是個品格正派的好姑娘。所以我說我用這個孩子要挾江左易,你必然是不齒的。


    可是有些時候呢,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沒有那麽多深仇大恨,不過是誰擋了誰了路而已。


    現在的格局已經很明顯了,我需要對付中山建業,那麽就不能任由作為知情者的高山峰繼續活著做隱患。


    而你,隻希望舒嵐和江左易永遠無法在一起,讓這個男人真正成為你的男人。所以咱們之間是有雙贏點的。


    要不要聽聽我的計劃?”


    祝丹妮不說話了,我腦補不出來她現在應該是個什麽樣的表情。


    但是說句老實話,我有點擔心這個姑娘會不會再最後一刻接受了舒顏的洗腦,然後啪一聲把竊聽器給我拽下來扔飲料裏。


    不過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就像林語輕說的,看一個人會不會背叛你,隻要看他的眼睛就夠了。


    接下來的半小時裏,我徹徹底底地被舒顏用最惡毒的計謀洗了一次耳朵。當時我就後怕的差點哭起來,我說我以為我鬥得過她,真心是好險好險。差一點就被她這一步圈的滿盤皆輸。


    葉瑾涼誇我到底棋高一籌,現在我們占了先機,總是有利的。


    我說我去洗澡換衣,冷靜一下。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悄悄潛進醫院去看了江左易。


    之前安迪利用江左易的護照過關,造成他已經離境的假象。


    所以這處私人診所的最高層應該還是相對安全隱秘的。


    我有想過要不要幹脆把他送進金碧輝煌會所內養傷,因為無論是舒顏還是陸林霜都不可能想到我們趕走這麽誇張的一步。


    但是各種儀器設備和身體檢查跟不上的話,我還是不怎麽放心。


    “你最近……在忙些什麽?”江左易醒了,可能是藥打多了,臉色依舊虛弱不堪。


    我說沒什麽,下棋呢。


    “下得血淋淋是吧。”他伸手向著我,我攥住他。我說你安心養傷吧,事情我來做。


    江左易壓著腹部試圖撐起身子來,他現在偶爾能坐起來,但下地直腰是有些困難的。大多數時候都在睡眠養精,半個月了出不了屋子,萎靡了一些也是正常的。


    “把我的手機和電腦還我……”江左易表示,扶著朕,朕要看看朕的江山。


    我說不行,大夫說你不能接觸這些帶有輻射的電子產品,萬一腸子繼續爛下去,將來會影響腰部功能的。


    江左易:“……”


    “舒嵐,”他突然出手攬住了我的背,叫我踏踏實實地趴在他身上。


    我有點別扭,因為我突然覺得現在應該是我把他抱著身上摟著才有符合氣場。


    於是我像個不聽話的貓一樣掙紮了起來,問他要不要喝水,我去弄。


    “祝丹妮呢?”


    聽到這個名字,我很不悅地表示,江左易你總算清醒了。昏迷的時候對著祝丹妮問我,現在醒了又對著我問祝丹妮。


    你丫到底會不會談戀愛?要把所有的女人都得罪光了,讓安迪陪你下半身好不好!


    “回去了呀,難道留在這裏給我們兩人當觀眾啊!”我故意佯裝生氣,以為江左易會立刻過來哄我。然而他並沒有。


    隻是望著窗戶上厚重的窗簾,發呆發的跟腦部都受到侵蝕了似的。


    “舒嵐,我夢到她了。”


    我正在倒水的手抖了一下,我說江左易,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強悍到不會吃醋呀!


    “我欠她一個說法…”男人微垂下頭,埋著眼睛令我看不到表情。


    我歎了口氣,坐回到他身邊。我說你還知道自己混蛋是不是?


    她明明就是個局外人,你招惹她做什麽?


    黑化一個好人遠遠比感化一個壞人困難的多。


    好端端的姑娘家,你不給人希望還霸占著幫你做事照顧你一家老小,江左易我以前怎麽沒覺得你這麽渣啊。


    “我也覺得…”江左易的認罪態度還是良好的,再加上這一副委屈又虛弱的表情。弄的我都不忍再說重話了。我說江左易啊,你放心養著吧,幫著自己的男人打小三理爛帳本來就是一個正室範兒的良好修養。


    你不用擔心祝丹妮,我已經幫你化解了仇怨和心結,快誇我快誇我!


    “你幹什麽了?”江左易皺了下眉,表情頓時令我不太爽。我說我特麽的能幹什麽啊!殺了還是煮了啊?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她因愛生恨被舒顏利用,再反過來把你我賣了?


    江左易我真的是白為你操心了!


    我有點生氣,並不是因為我不相信江左易對我的心是唯一的,而是我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辛辛苦苦幫你守天下的皇後,而你特麽的卻在關心後宮那群胸懷大無腦的小嬪妃。


    果然男人都是一個德行的。


    江左易看我不說話了,這才伸手過來拉我。


    他問我介意我講講以前的事麽?


    我說介意。


    他說ok,那他睡覺。


    他躺下去了,微微吟痛了一聲。


    我有點心軟,湊過去戳了戳他。我說你別想著該怎麽組織語言了,要麽我來問吧。


    “你跟祝丹妮,真的隻是魚水之歡麽?”


    江左易說他從來就沒有承認過多那姑娘隻是送往迎來的魚水之歡。


    “這麽說,感情還是有的咯?”


    江左易不說話。


    氣得我一掀被子就鑽了進去!


    我說江左易,你要是對她有感覺那不就了解了麽?那姑娘又溫柔又死心塌地的,你娶了她多省事!還演什麽花鼓戲啊!


    “舒嵐,我要娶她的時候,先向人家去提的親。然而她媽媽跑到我們會所,一頭撞在噴水池外麵的那棵柱子上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我說江左易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老太太說,她知道我這樣的男人惹不起,但人家出身世代清白的書香門第,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不讓女兒跟著我被糟蹋。


    於是…”


    “於是你是因為這件事才跟祝丹妮斷了的?”


    “嗯,其實我倒無所謂,隻是小零跟她感情挺深的。


    那時候他求我說,能不能給他找個女人當媽媽…說挺喜歡祝阿姨的。”


    我吞咽了兩聲,說那後來呢?


    “我給她錢,許她各種補償,希望她離開我。甚至在她麵前周旋於其他女人裙下,可是怎麽趕都不走。”


    我啊了一聲,我說你這是什麽態度,我以為你真愛至上抗爭到底呢?


    “人家媽媽說的也沒錯,清白的姑娘,輪在我手裏太可惜了。我總不能為了給自己的兒子找個媽,就讓人家媽媽太傷心吧。”江左易說,他決定娶祝丹妮的時候,並沒有碰過她。那時她還是小零的鋼琴老師,他隻打過幾次照麵,交流也不多。但讓他動心的,是她跟孩子相處時身上的光芒。


    再加上三歲多的小零對媽媽這個身份開始變的敏感,常常追著問。所以自己也就勉為其難地,想著要麽就把這個女人留住吧。


    “那你到底…有沒有碰過祝丹妮?”我覺得我到底還是個女人,女人的思維方式就是不管現在是不是第三次世界大戰,她們關心的八卦永遠在於這次戰爭的導火索有可能是a國的首腦睡了b國的第一夫人。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說有。


    “為了讓她離開,我用最混蛋的方式向她證明,對我來說她跟那些女人沒有什麽不同。


    我告訴她,你沒有資格為了跟我在一起而與自己的家人決裂,如果你連女兒都做不好,憑什麽來給我的兒子當媽媽?


    那次她傷透了心,就走了。”


    我說哦,那你有後悔麽?


    江左易說當然沒有,他又沒有多愛她。對她疼惜是有的,但隻要一想到能夠徹底脫離自己而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也覺得是積德一件。


    我點頭:“江左易,你都不用做好事,隻要不做壞事就算積德了——那,幼兒園的事隻是巧合?”


    “怎麽可能呢。”江左易說那時還是淩楠在控場,哪一步不在這個狡猾男人的算計中?故意把我以前的女人安排到這邊來當老師,唯恐天下不亂的作風實在太適合他了。


    “隻不過,後來她在和家收容所做誌願者的事真的是巧合。”江左易說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明明事先已經調查過那裏的背景,確認沒有一丁兒點的安全隱患才開始著手的。誰曾想第一天就遇上了突然來報道的祝丹妮。


    “要麽叫她下水,要麽隻能殺她滅口。嗯?”江左易單臂摟著我,突然側過來在我頭上聞了聞:“你身上,怎麽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


    狗鼻子啊你,對同類的味道這麽敏感!


    我連連說沒有,隻是最新款的洗發水!


    “別瞞我了,小零小時候尿我一臉的時候也是這個味道。”


    我:“……”


    江左易咬著牙撐起來,嚴肅地看著我的眼睛:“舒嵐你別瞞我,說實話,祝丹妮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我說嗬嗬,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就她那個幾斤幾兩,早就被姐打壓得翻不起身,放心,霸道女總裁的名號不是蓋的。


    “舒嵐,你別胡鬧。”江左易臉上的表情越發嚴肅:“最多再給我幾天時間,後麵的事我來做。你不要去跟舒顏和陸林霜起衝突。


    而且祝丹妮,這姑娘心思本不壞,但是現在非常時候。


    如果她說了什麽傷害你的話,我會幫你跟她解釋。不管怎麽說,這女人是我招惹上來的,你——”


    江左易撫著我的臉,說他還記得自己重傷搶救那天,祝丹妮的表現應該是挺激動的。


    “舒嵐,我讓你受委屈了。等這些事過去了,我會好好補償你。


    但是你要答應我,千萬不要亂來。”


    我擁著他的肩膀,說江左易啊,我本不喜歡你這個樣子的,但是被保護的感覺真的挺美好……


    後來大夫來量體溫來換藥,他便又睡了。


    我站在窗前,輕輕把簾子拉了一道縫:“又下雨了。”


    江左易睡得很沉,像個孩子。我不知道他心裏有多少擔子,在身子不能動的這些日子裏已經在腦袋裏寫滿了布局。但是我心疼他,我不忍心躲在他身後,讓他自己出去擋。


    走過去,我捉起他的手,讓溫厚的掌心疊在我的小腹上。


    昨天去做了產檢,大夫說目前來看還是不錯的,讓我再過半個月去測胎心。


    “江左易,再給我一天時間,明天晚上……”


    我吻了吻他,然後轉身出門。也不知怎地,左眼皮跳的非常厲害。


    我打了個電話給林語輕,問他現在什麽狀況。


    “祝丹妮已經回去了,沒什麽大礙,隻是被舒顏摔玻璃割傷了手指。”林語輕回答:“今天晚上你過來我們這裏,最後把部署安排一下。


    暫定是明天下午四點行動。”


    我說好,我這就過去。


    “對了舒嵐,你那裏還有人麽?”


    “什麽人?”


    “我手裏的幾個人都露過臉了,不方便。你還能找到信得過的人麽,明天去劫高山峰的時候,可能難免要有衝突。”


    我腦子轉了轉,說我有人選,你等著,我這就去聯係。


    “哦,另外——”就在對方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我追了一句:“祝丹妮不會有事吧?你們有派人盯著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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