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我瞬間雙眼放光,盯著他。


    他被我的看得往後退了幾步,警惕道:“對,怎麽了?”


    我緩緩搖頭,“沒事,這樣就挺好。”


    蕭煜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想了想,說:“我雖然不知道她是誰,可我心裏是有人的。”


    似乎是怕我覺得他在說謊,還特意強調說:“我很確定自己喜歡她。“


    “挺好。”我笑著說。


    他盯我半天,好像更加發愁了,“這人跟鬼……”


    “快去讓丁輕媽媽把她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再把地下室的陣法破掉。”我打斷他的話。


    要是不攔著,他鐵定會來一句人鬼殊途……


    “好。”他成功被我轉移注意力,顛顛的回到別墅。


    我看著他的背景,特別想笑。


    不過一想起丁輕身上那身衣服,我有些猶豫,她這事要不要管?


    在看見地下室的陣法之前,我就以為是給丁輕結陰婚的人耽擱了,這才使得丁輕魂飛魄散,隻留下口怨氣。


    可現在一想,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地下室的陣法確實能聚陰養魂,可繡花鞋和嫁衣上的怨氣本來就重,而丁輕的魂魄確十分虛弱,兩個湊在一起,養的不是丁輕的魂魄,而是嫁衣上的怨氣。


    剛才那老婆子說自己不知道,可她都能看見我了,不可能不知道這裏麵的貓膩。


    我不由得皺起眉,思考著這閑事要管麽?


    冥王的事才解決,我實在是不想再摻和進去。


    我還沒想出個結果來,蕭煜已經從別墅裏出來,懷裏抱著個紅布包袱,裏頭包著的就應該是紅嫁衣。


    等他走近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你問過丁輕媽媽,她是怎麽得到你的生辰八字的嗎?”


    蕭煜點頭,臉色有些難看,說:“是家裏阿姨告訴她的。”


    說完,看我不大明白,他特意解釋說:“就是我的繼母。”


    我點點頭,沒再追問這阿姨的事。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蔫頭耷腦的,等進了屋門,他悶悶道:“丁輕媽媽讓阿姨給她打聽去世一兩年,五月二號到五月六號生的青壯年,我是五月五號的生日,阿姨就把我的生日給了她。”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


    他坐在沙發上,“當時她還跟丁輕媽媽說,我已經死了。”


    “什麽?”我生氣極了,居然敢這麽欺負我男人,


    蕭煜靠在沙發上,雙眼逐漸放空,顯然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裏。


    我飄到他邊上,剛要坐下,就聽他說,“我都看見了。”


    “看見什麽?”我詫異的盯著他。


    他道:“你能在地上走路。”


    “……”


    我落到地上,坐到沙發上。


    他沉默半晌,說:“我明天要回去看我奶奶。”


    我連忙說:“你放心,我不跟著。”


    他應了聲,洗了把臉,躺在床上,過了沒一會就呼吸平穩了。


    我悄摸的上床,看著他半天沒動靜,就伸腦袋想要親他一下,卻不想快要碰到他的嘴時,他突然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氣氛尷尬不已。


    他的呼吸愈加炙熱,臉色越來越紅,說:“你到底為什麽跟著我?今天丁輕媽媽找來的老婆子也能看見你,不是隻有我才能看見你。”


    呃……居然露餡了。


    我索性大大方方的看著他,說:“你看不出來麽?”


    他抿唇,目光閃爍。


    “我看上你了。”我說完,直接低頭在他嘴上親了下,親完覺得少了個步驟,又低頭在他嘴唇上咬出個紅印,說:“蓋個戳,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臉色爆紅。


    我聽著他的心跳越來越快,最後他直接縮進被子裏,“困了,睡覺。”


    我砸吧著嘴,笑得不行。


    怕他在被子裏悶著,我隻得回到沙發上,說:“我不在床上了,你趕緊出來。”


    他先露出兩隻眼睛,看我真不在床上了,這才完全從被子裏出來。


    我笑眯眯的看著他,“害羞了?”


    心裏瘋狂搖頭,死鬼重新活了一回,臉皮居然變得這麽薄。


    他翻身背對著我,好半天問我:“你們做鬼仙,好玩麽?”


    “不好玩。”我撇嘴說,就撐著度陰船來回送鬼,能有啥好玩的?


    他嗯了聲,再沒了動靜。


    我躺在沙發上,看著床,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居然是我在睡沙發,他在睡床!


    以前我倆沒在一塊的時候,都是我睡床,他要麽坐在床邊,要麽坐在凳子上。


    我歎口氣,有點悲傷。


    早上六點的時候,蕭煜的手機又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直接從床上蹦起來,也不知道那麽說了什麽,他匆忙的說了句:“我就過來。”


    掛了電話,換上衣服就往外跑。


    我連忙跟上,最後發現他來的竟然是醫院。


    一路跟著他進了六樓的病房,我就看見一個老人躺在病床上,艱難的呼吸。


    蕭煜站在床邊,握著老人的手,哽咽的說不出話。


    老人已經沒力氣說話,隻能慈愛的看著他,片刻後,視線竟然停在我的身上,緩緩衝我笑了。


    “度陰人,您能讓讓嗎?”


    我轉頭一看,就見兩個鬼差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你們來帶她走的?”我問。


    兩個鬼差慌忙點頭,其中一個解釋說:“她今年八十多了,是壽終正寢。”


    我看出他們是怕我強行把人留下來,笑了笑,說:“路上對老人家客氣點。”


    說完,我側身讓路。


    兩個鬼差鬆了口氣,勾走老人的魂,離開了病房。


    病床上的老人閉著眼睛,嘴角帶笑。


    老人的兒子,也就是蕭煜這具驅殼的父親從門外進來,有些淡漠的看了老人一眼,對蕭煜說:“你看著你奶,我去聯係車。”


    我正想著怎麽安慰他,就聽蕭煜說:“我想自己待會。”


    “好。”我退出了房間。


    轉身就看見一個中年女人牽著個小男孩站在門口,一臉複雜的看著病房裏。


    因為她把蕭煜的生辰八字告訴別人,我有些討厭她。


    故意在她身後勾起一道陰風,專門繞著她吹,她的第一反應是把褂子脫下來給她的孩子套上。


    小男孩說:“媽媽,我不冷。”


    女人臉色一變,慌忙牽著小男孩離開。


    我站在房門外,心裏挺不是滋味。


    後頭兩天蕭煜回去處理喪事,我隻在晚上偷偷過去,給老人上了根香。


    第三天的時候,我在縣城見到了翟慧敏。


    一看見我,她就十分激動,說:“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也很開心,跟她說了半天閑話,交流近況,最後她小聲說:“其實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忙。”


    “你說。”我說,“能幫上我肯定幫。”


    她說:“在縣城有個賣道器的店叫命舍,這段時間有許多道士跟我反映,他們家的東西有問題,我今天原本是去探探虛實,結果差點交代在那裏。“


    我心頭一跳,命舍,丁輕的那一身嫁衣就是從裏頭買的。


    我想了想,說:“那晚上我陪你去?”


    她忙不迭的點頭,衝我道謝。


    晚上十點多,我和翟慧敏來到命舍門前,我左右看了半晌,心頭暗驚。


    這地方肯定是有問題的,可憑著我的修為,站在門外居然看不出任何問題。


    我問翟慧敏:“你打聽出命舍的背景了嗎?”


    她搖頭,“沒人知道命舍到底是怎麽回事。”


    命舍,反過來念不就是舍命了麽?


    我們連個小心翼翼的進門,剛進了門口,就從裏屋走出來一個中年女人。


    她淡淡的看著我,說:“擅闖命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說話間,她的眉心隱隱的出現了一隻跟趙君穆身上那隻一模一樣的眼睛。


    我吃了一驚,本來翟慧敏都要動手了,我連忙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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