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死的!”周軒肯定說道,然後將周德寬的手指一個個鬆開,“如果二叔真的為我好,還請再去多打聽消息,最好在我到達索羅裏之前又有了新的線索。”


    周軒大踏步離開,他的團隊義無反顧的跟在後麵,同行這麽長時間,早就結成了生死與共的真情。


    周德寬一屁股蹲在地上,欲哭無淚,“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總把侄子往火坑裏推。小軒,你可別跟大哥大嫂說是我告訴你的啊!”


    就這麽坐在地上,周德寬眼淚都快哭幹了,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他一把歲數了,該替代侄子去找人。可是話說回來,索羅裏的子彈不長眼睛,他還不想死。


    帆船到達西馬來西亞不到兩天時間,居然很快又離岸了,看方向是往西,網友們開始沸騰起來,周軒要去歐洲!


    周軒還可能進行環球之旅!


    登上帆船後,周軒用眼神和大家交流,四張洋溢著笑臉的臉龐充滿了信任,還有管清身後探頭出來的溫迪,歪著腦袋看周軒,好像在說,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航行一天之後,張磊才發現定位異常,連忙打過來電話,“周軒,不是一直在馬來西亞待著嗎,這又是要去哪兒啊?”


    “索羅裏!有人發現線索……”


    “等等,索羅裏,我沒聽錯吧?”


    “就是那裏,張組長,我已經耽誤太多時間,必須馬上趕過去。”


    “你可真愁死我了,周軒,索羅裏比南極還可怕,我知道你不怕死,就想問你最後一句話,你這麽追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張磊著急道。


    “張組長,對於沒有破解的案子,你會放棄嗎?”周軒反問。


    “當然不會,不是,咱倆這是兩種性質,你少給我設套!由於連年戰亂,咱們國家的人已經從常駐機構撤離了,你去了,無法得到安全保障。”張磊提醒道。


    “我意已決。”


    “你決個頭啊你決,周軒,我還等著你改行當神探呢!”


    “張組長,我總渴望自己很快到達最後一站,比如黃海的某個島嶼上,再比如瑙魯,又或者是冰天雪地的南極。我也沒想到航線會越來越長,可是經曆的越多,我反而不怕了,就像是外麵的世界沒有那麽神秘一樣。”


    “想去就去,別給我作詩!”


    張磊氣哼哼放下電話,硬著頭皮將這一消息又匯報上去,上級也感到非常撓頭,逮不著周軒,劈頭蓋臉把張磊罵了一頓。


    虞江舟也來了電話,更是苦勸不停,周軒狠不下心不接電話,但卻一言不發。虞江舟像是在唱獨角戲,不得已聯係到裴勝男去勸說周軒,當然是無效的,現在他們可是在一艘船上。


    “師父,索羅裏真的那麽可怕嗎?”這天晚上,周軒坐在甲板看著璀璨星空,管清湊過來好奇問道。


    “是,或許比想象的更為可怕。”周軒點點頭。


    “其實也不是到那的人都得死,周軒,去了之後,咱們得雇個保安隊,另外穿防彈衣,每個人都要配備槍支,最好是ak。”昆洋說道。


    “那可真是個邪惡的國家,和食人部落一樣可惡!”戴維皺起眉頭。


    “當人的生命豪無保障時,所有的風度都拋諸腦後,顯露的隻是動物的本性,沒有什麽對錯。”周軒淡淡道。


    轉過頭,這才發現裴勝男沉默不語,隻是看著天上眨動的星星,周軒給她取來外套披上,“傻丫頭,想什麽呢。”


    “沒什麽。”


    “嗬嗬,跟我還有什麽好隱瞞的?”


    周軒笑了,而裴勝男卻哭了,雙眼噙滿淚水,顫抖著嘴唇極力忍住,然而,眼淚決堤,大顆滾落,看上去楚楚可憐。


    “是不是又想到裴阿姨和老師了?”周軒替她擦去淚痕,然而又有兩行落下,燙燙的。


    “跟著你,我遺囑已經寫了好幾遍,已經對他們無法煽情了。”裴勝男幽幽歎口氣,看了眼正在掌舵的戴維,低聲道:“我是想到了苗苗,這些日子以來,她到底在承受什麽。多麽傲氣的人啊,出門超跑,一身名牌,到哪裏都有人點頭哈腰陪笑臉,什麽時候看到她都是整整齊齊的樣子。可是,現在。”


    裴勝男說不下去了,她害怕苗霖像戴維的妻子一樣,等找到時已經變成幹屍,或者一個失去記憶的已經愛上別人的女人,又或者分不清愛恨的傻女人。


    裴勝男和苗霖曾為情敵,對她沒有太多友情,但卻心疼周軒,從目前的情況看來,無論找到與否,對周軒都將是一個殘酷的打擊。


    “不去想那麽多,天晚了,回去睡吧。”周軒輕聲道。


    “那你呢?”


    “睡不著。”


    看著棱角分明的側臉,裴勝男直想打自己的臉,現在數周軒壓力最大,不該提這些傷心事。


    靠近赤道風力不夠,周軒和昆洋和戴維商議後,決定出馬六甲海峽之後走安全路線,沿著各國的海岸線行駛,以免出現補給不足的情況。另外,也讓國內的親友團稍微放心,不要電話一個接一個打來。


    國內已經是春末,沿途氣候卻非常炎熱,但一到晚上經常下雨,就能驅散一天的酷熱感,較為舒適。海中動物的活躍度也很高,管清還釣到過長達一米的大龍蝦,溫迪也開心的叫個不停。


    又發生過鯊魚尾隨的現象,但隻是持續兩天便消失了,所以,裴勝男和管清設計的帆旗不敢再掛上去。


    這是出行的最佳季節,但是周軒的心卻一直懸著,因為,這也是海盜最為猖獗的季節,他們多乘坐小型船隻出海,逐漸減弱的印度洋季風勢力讓他們的航行如魚得水。


    由於連連得手,索馬裏海盜因海上打劫大發橫財,多采用輕便靈巧的快艇和重型軍事武器,逼迫過往船隻留下買路財。裝備不斷升級,打劫範圍也在擴大,危及鄰國,令人憎惡。


    而帆船恰恰相反,在風力平穩時,是跑不過快艇的。


    “周軒,等咱們到達索羅裏海域,是不是在北麵的國家先落腳?”昆洋商量道。


    “索羅裏也不是全民海盜,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我是這樣考慮的,咱們先往北,在迪拜停下來。”


    周軒說到這裏,大家興奮起來,裴勝男笑道:“迪拜可是有錢人的天堂,軒,怎麽突然想起來去那裏了?”


    “我知道!”戴維舉起手來,“大概是怕回不來,死之前先去享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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