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台的新聞廣播剛剛放出,基辛格教授和所有同學看向顧驁的眼神馬上不一樣了。


    臥槽!這是何等逆天的國際事務分析能力!


    而且最關鍵的是,顧驁懂的東西也太全麵、考慮問題的分析維度太立體了吧?


    即使是基辛格,都免不了中肯地稍許震驚一下。


    他根據自己幾十年的經驗,立刻判斷出顧驁所懂的每一個領域,並不是都非常深邃。在國際關係領域,每一個專業點上,顧驁其實隻學到了基辛格的皮毛。


    但顧驁之所以牛逼,看到了別人沒看到的東西,關鍵在於他的見識廣度實在可怕。


    這是一種高度的文理兼通,而且想問題的時候能夠多維度交叉聯想、嚴密論證。


    簡直就是一個在混沌係統裏遊刃有餘的變態。


    基辛格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大度之人,很快就坦誠地說:“顧,說實話,剛才聽你拿那個‘如果50年東方誌願部隊得到了伊爾-28噴氣式攻擊機,能不能順利幹掉埃塞克斯級航母’的假設來類推時,我對你的言之鑿鑿還是挺不屑的。


    沒想到啊,你對於那些曆史上從未發生過的事情,都會那麽一絲不苟地縝密推演,不被曆史必然的結論所影響。這一點,你做得很不錯。假如你生活在二戰那個年代,成為一個將軍,那你一定是德式的總參謀部的麵麵俱到預案風格,而不是英國人那種情報刺探流派的風格吧。”


    基辛格這番話,算是給顧驁的學術和外交風格定調子了。


    眾所周知,一直以來英美是比較重視情報刺探工作的,二戰中破譯敵人密碼料敵先機的事兒大部分是英美風格幹的。


    相比之下,德國的情報部門一直被傳統守舊軍方看不起,沒什麽建樹。但稍微深入挖掘之人,都不難看出德國人之所以敢這麽幹的理由:


    德軍總參謀部,最習慣的就是“我不去刺探你究竟要怎麽打我,而是把你的所有進攻可能性都窮舉羅列,然後對應每一招的對策也都在作戰計劃裏寫嚴謹寫全麵。到時候不管你用哪一招我都有對策”。


    從普法到二戰,都是這麽幹的,雖然最後累死了。


    既然作戰計劃備案細到這個程度,情報工作爛一點也沒那麽致命了,就算敵人變招,他還是知道怎麽見招拆招。這就是二戰時普遍認為德軍一線軍官臨場應變能力強於英美的原因——相比之下,英美很多軍官,發現計劃被阻撓後,立刻就懵逼了。


    而顧驁剛才跟莎拉、帕特裏克學術辯論時,為什麽要舉一個曆史上不存在的、甚至可以說是平行世界的韓戰推演來舉例子呢?其實就是因為他知道謝菲爾德號會完蛋、阿根廷人的反撲會有效,但他又要把自己的先知先覺偽裝成“這是曆史的必然”。


    所以,他拿了個嚴密推演的對照組思想實驗,來言之鑿鑿。


    其實說白了,就跟他找葉紈或者米娜做那些“他先報答案、然後讓小姐姐和妹子寫證明推導過程”的論文課題時,是一個路數。


    隻不過這次是他自己偽裝這個嚴密論證的過程。


    而且也確實騙過了對軍事不算非常懂的基辛格。


    這樣,他顧驁的能力人設,就得到了基辛格的背書:


    顧驁並不是間諜,也沒有什麽異能,他能推導出布列塔尼亞人這回會吃癟、甚至有些落到實處的做空行為,都是因為他洞若觀火。


    所以,布列塔尼亞人將來真吃了大虧,也千萬別派詹姆斯邦德來刺殺他。他隻是算得比較準而已,不值得被切片和暗殺。


    這番腦內活動,吃瓜群眾或許轉不過彎來,但是能給基辛格當研究生的,那都是有基本人精潛質的。所以基本上是導師一放話就懂。


    “莫非,顧學長前陣子就靠德式總參謀部式的全麵推演才華,看出了布列塔尼亞人可能會吃虧?然後,做了什麽商業上的布局?那應該好好套套話,跟風買一注才對啊。不行,現在謝菲爾德已經沉了,不知道這個利空消息算進去之後,還有沒有套利空間。”


    好多學弟如是腦補。


    然後,他們就排著隊想請顧驁吃飯,讓他說說對時事的見解。


    顧驁當然是來者不拒。


    這些人,將來都是他在曆史轉折關頭的不在場證人啊。


    顧驁不僅要接受邀請,還想拿個錄像機拍點校園社交活動的花絮,立貼為證洗白自己呢。


    事實上,顧驁也不是第一次幹“為自己的日常拍錄像立貼為證”這種事兒了。


    原先當官的時候,不好高調,他也就沒拍,但是停薪留職期間、沒有官員身份,這種事兒就可以幹了。


    比如,顧驁這次回美國的途中,在來華生頓之前,其實就抽空去舊金山轉了轉,視察了一下他派來美國那些計算機和電子專業的碩士留學生,並且給他們拍攝了一個研發決策會議的討論過程視頻。在此之前,他也把好幾次決策會錄像了,而且用那種可以標注錄製年月的錄像帶。


    也就是楊自豪、魯運達他們那批人。


    這些人,如今在加州的斯坦福大學讀研已經大半年,從去年8月份開始,他們就全力投入到了顧驁提交的那個“開發一款預置三款遊戲的掌上遊戲機”的任務。


    如今掌上遊戲機都已經研發完成,他們即將騰出手來搞家用機了。顧驁還派了一個研究生馬仔飛回國內,把樣機和各種技術文件交給韓婷,讓韓婷的漢樂電子開始小批量試產。


    這些都是後話,暫且按下不提。


    關於顧驁為什麽要讓他的天鯤娛樂的研發部門、就內部的研發決策會議錄像立貼、他想從馬島海戰上蹭些什麽熱度,後續也會逐漸揭曉。


    ……


    連續幾日的學術探討、觥籌交錯。


    顧驁很快融入到了原先那個熟悉的學術圈子裏。


    雪片一樣的前方戰報,占據了最近新聞媒體的頭條。顧驁的很多推演,也都逐漸被鐵一樣的事實證明。


    曆史的車輪,也悄然邁入了1982年6月。


    還有十天,世界杯就要開幕了呢。


    原本那個時空,阿布雙方在打出狗腦子來之後,終於在6月14號兩國各自的國家隊、即將上場的那一天,才停戰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阿布兩國人民都是真心熱愛足球的。


    國家隊要去西班牙踢世界杯了,半死不活的戰爭就結束了。當年阿根廷隊的首場小組賽,就是6月14號,也就是停戰日當天。布列塔尼亞人的首輪是16號,兩天之後。


    據說阿根廷國內民意,對於加爾鐵裏總統“世界杯都要開打了,居然還在打仗,讓官兵無法看球”極為不滿。而加爾鐵裏也指望“靠足球提振民族自尊心,說不定也能起到跟戰場上贏得血戰一樣的效果”,所以賭了停戰。


    隻可惜,這一年的阿根廷,遭遇了古已有之的“衛冕冠軍魔咒”,第一輪就0比1輸給比利時。雖然勉強出線,隨後到了第二階段小組賽,又連敗於巴西和意大利兩大強敵,止步於12強。


    馬島海戰和世界杯都輸了,加爾鐵裏終於丟掉了總統寶座。


    不過,如今看來,因為馬島海戰拖後了,加上阿根廷人頗有一戰之力,還想著翻盤,所以,阿布兩國和平備戰世界杯的期望,肯定要落空了。


    他們隻能邊戰邊踢。


    5月28號,阿根廷人的正版飛魚導彈用完了——本時空,因為摩納哥人的貨船多走了一波,14枚訂貨的法製“飛魚”實際到貨量,比另一個時空的5枚要多一些,實到了10枚。


    不過,“飛魚”之所以秒殺“謝菲爾德”並不代表42型驅逐艦真的那麽弱雞——“謝菲爾德”的掛點,跟當時戰艦的電磁兼容性不好是有關係的,衛星通訊係統和放空預警雷達會互相幹擾,無法同時使用。


    一旦42型在備戰嚴謹的狀態下接敵,並不會那麽菜。


    所以,原本時空阿根廷人5彈毀傷3個目標的戰績,如今也隻是變成了5彈毀傷4個——提前擊沉了一艘原本要到戰爭末期、才會被飽和攻擊幹掉的“考文垂”號驅逐艦。


    布軍特混艦隊的3艘防空驅逐艦,就此掛點了兩艘,還剩最後帶點輕傷的“格拉斯哥”號和一些護衛艦,為航母苦苦撐起防空警戒網。


    1982年的整個布列塔尼亞海軍,也隻有8艘42型防空驅逐艦和1艘82型防空驅逐艦,這都是70年代後期才開始造的,算皇家海軍最新銳戰艦。特混艦隊隻帶來了3艘,如今沉了倆當然要緊急從大西洋艦隊補充。


    不過其他防區的軍艦要到南大西洋馬島戰區,至少趕8000公裏,高速巡航也得一個多星期,戰爭進程肯定要收斂一下。


    唯一讓布列塔尼亞人慶幸的,就是他們通過外交斡旋,已經徹底堵死了法國人和摩納哥繼續給阿根廷人賣貨了,而且他們可以確定,阿根廷人的“飛魚”真的打完了。


    據說,一艘本來在摩納哥準備啟航的輕快客貨兩用船,都被緊急叫停截了回去,不許發貨阿根廷訂單上的剩餘4枚。


    “雖然死了兩艘新銳驅逐艦,但是耗光了阿根廷人最為大殺器的導彈,仗就有希望。”


    這一天,基辛格教授的課上,一個同學看完新聞後,如是下結論。


    隻可惜,他看的其實已經是舊聞了,因為真正最新的新聞,馬上又會來打他的臉。


    ——


    感謝大佬“書友1602*9180**2876”的又一個盟主打賞。


    咱低調一點,本書屬於中產階級讀者的私房菜,悠著點,我不求出名,安安靜靜寫書就好了。


    所以大家千萬別破費了。


    今天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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