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昌心裏後悔極了這炮彈要是落在裝甲車上不堪設想,雖然手冊上注明低於100毫米口徑的炮彈對裝甲車無效果但誰也沒有底。


    密集的炮彈落在二十多輛裝甲車四周,高金昌對著報話機喊道:“倒車後退,前麵的拐彎後撤,後麵的倒車。”


    望遠鏡裏一發炮彈準確的打在裝甲車上,裝甲車停頓一下緊接著轉了方向往回急速的駛來。這下高金昌才將心放下但望遠鏡裏看見自己的士兵趴在裝甲車高射機槍旁隻剩半個身子血將裝甲車一側染紅了。


    高金昌呼叫後麵的卡車升觀察氣球構築炮兵陣地,十幾輛坦克急速射出幾發炮彈後跟隨裝甲車撤回到10公裏外對方炮彈射程外。


    高金昌氣急敗壞的跳下坦克對王曉俊吼道:“誰偵查的?對方有炮兵陣地都沒有發現居然告訴我人和鎮幾乎不設防就一個連左右的士兵。”


    孫曉瀾拉開高金昌說:“特務隊偵查應該沒有問題,我中午也詳細問過,你想想看我們從空中偵查也沒有發現。”


    “我估計是我們空中偵查才引來奉軍對人和鎮的增援,因為我們飛機是從人和鎮方向飛過去的,很明顯給奉軍指出我們進攻的方向。增援的奉軍也是提前我們一步剛到。”


    裝甲運兵車上士兵死一人輕傷三人,六門105榴彈炮解開炮衣炮口在手搖柄搖動下抬起了炮口。偵查氣球升空,用電話報告奉軍炮兵陣地並報告發現奉軍在源源不斷的向人和鎮增援。


    五分鍾後榴彈炮開始試射,巨大的發射聲驚起不遠處的馬匹。修正射擊單元後六門炮不停的釋放火力,一個基數彈藥用完奉軍炮兵陣地不複存在。高金昌指揮坦克、裝甲車繼續突擊人和鎮,炮兵前移到六公裏處用75炮炮擊奉軍增援部隊。


    坦克、裝甲車按作戰模式還是裝甲車在前坦克在後炮擊,五點不到三架麻雀轟炸機光臨人和鎮,一枚枚25公斤的*覆蓋人和鎮,轟炸機扔完*依照慣例用機載機槍追著奉軍掃射。轟炸機從重裝甲團上方抖了抖翅膀在傍晚的晚霞映照下返航。


    高金昌對著步話機喊起來:“停止炮擊重裝甲團全團突擊,騎兵團跟隨。”


    衝進人和鎮廢墟中,隻有跪在地上趴在地上顫抖的奉軍,戰車碾壓過廢墟開足馬力向北追擊逃竄的奉軍。在騎兵的馬刀下奉軍扔掉槍支舉起雙手。追擊至少五公裏下去,高金昌擔心天黑遇到埋伏才返回人和鎮。


    回到人和鎮第一件是發報給滄州駐地讓騎兵連用馬車押運彈藥過來,派了三輛卡車和兩輛裝甲車返回滄州連夜運送彈藥。估計奉軍今夜肯定會反撲,夜晚飛機不能起飛是奉軍反撲的最好機會。


    高金昌安排騎兵團挖戰壕重裝甲團修整,特務隊員攜帶地雷偵查警戒奉軍動向。晚飯後卡車和兩個騎兵團分散到後方六公裏處宿營,高金昌自己帶領重裝甲團守著人和鎮。


    孫曉瀾審問完戰俘後來到高金昌帳篷,叼著煙捧著茶缸說:“和我預料的一樣,是中午增援過來的楊柳青的三個團和一個炮營。後麵還有張作相的近衛旅和第四混成旅正在往這邊趕,這兩個旅是奉軍的精銳中的精銳不可小瞧。”


    高金昌拿起武裝帶係上走出帳篷吩咐道:“今晚估計有一場惡仗要打,讓弟兄們將工事做牢磨刀不誤砍柴工。多挖散兵坑和鱗型戰壕,放炮洞要加固。”


    炮兵在測量射擊單元,分塊做好標識後將75炮放在五公裏處105炮放在7公裏處,兩個騎兵團留下近一個連會操作機槍的士兵協助守戰壕外全部後撤到六公裏處安營休息。高金昌讓他們準備好一個營士兵隨時增援人和鎮。


    八點不到彈藥補給全部運到高金昌這才放心,重裝甲團什麽都好就是彈藥消耗太快。一旦沒有彈藥就成了沒有牙齒的老虎。高金昌、孫曉瀾和一幫軍官加上兩個騎兵團長在鎮上空地盤腿坐著猜摸著張作相何時發動襲擊。


    兩個騎兵團團長直呼這仗打的過癮,恭維高金昌指揮得當否則今天騎兵團損失慘重。高金昌這時才說炮彈落在裝甲車上時他魂都散了心裏想二十輛裝甲車完蛋了,沒有想到這裝甲車這麽經打。


    孫曉瀾罵道:“還經打呢,老子被炮彈震的頭撞在車壁上差點喘不過氣還虧帶著鋼盔否則肯定流血。”


    王曉俊帶著特務隊員在路上埋設地雷,將彈跳散兵雷定時在兩分鍾處,這雷被觸發兩分鍾後才會彈跳到半空中爆炸,最前麵的步兵定向雷調到十分鍾這樣確保奉軍大隊人馬最集中時爆炸。


    夜裏兩點鍾過後特務隊員觀察到遠處有密集的步伐振動聲,立即通知王曉俊撤退。王曉俊邊組織隊員撤退一邊安排隊員將絆雷的鉉掛上。


    人和鎮北邊孫曉瀾指揮士兵將廢墟的磚塊堆成三個兩米高的堡壘架設了奉軍留下的馬克沁重機槍。迫擊炮三個一組分散在鎮子裏隨時進行火力支援。


    士兵們剛睡下不久被拍醒彎腰進入預設陣地,遠處傳來地雷的爆炸聲知道奉軍離鎮子不遠了。特務隊員返回鎮上從裝甲車中取出帶瞄準鏡的20式步槍口袋裏塞的滿滿子彈找個地方隱蔽起來。


    精銳到底是精銳全然不顧地雷造成的傷亡成散兵線向人和鎮衝過來。迫擊炮佟佟的響起在奉軍距離兩公裏時,奉軍的炮彈也落在鎮子裏。雖然構築了防護牆還是有兩門迫擊炮被摧毀。


    十幾門坦克炮成為戰場壓製火力的利器,裝甲車隨時衝到戰壕後支援即將攻破的防線。王曉俊趴在廢墟的磚塊中透過瞄準鏡尋找奉軍的指揮官,隻要手中握著手槍的就是軍官。他瞄準一個躲在士兵後叫呼的軍官扣下扳機槍聲混雜在一起分辨不出,軍官舉著手槍似乎在吆喝士兵往前衝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奉軍越來越多壓上來,三處馬克沁陣地被摧毀兩處還剩一處冒著火鐮。高金昌急了再這樣被動防守防線肯定會崩潰的,他喊道:“所有坦克啟動開出去打,裝甲車在後。”


    幾十輛鋼鐵怪獸冒著青煙從兩個相守的陣地駛出鎮子跨過戰壕直接撲向奉軍,奉軍被猛然間冒出的火力打的積極敗退。身穿迷彩戰鬥服頭戴鋼盔的戰士和身穿茶青色吳佩孚北洋士兵彎著腰跟著戰車後麵不時的放槍更多的是握著m1911手槍不停的射擊。


    幾十輛戰車一直追擊一公裏多高金昌才命令返回人和鎮,孫曉瀾指揮步兵將奉軍遺留下的兩挺馬克沁重機槍連同彈藥搬上裝甲車,士兵蹲下用工兵鏟挖坑布雷。


    一次戰鬥高金昌傷亡三十多人,孫曉瀾的觀摩團也死了一名軍官。機要員從後方送來吳佩孚的電報,高金昌借著手電看了看遞給孫曉瀾:“我說這張作相不要命的進攻為啥呢,原來救他主人的小崽子去的。”


    吳佩孚電文說直軍在大成方向用四萬優勢兵力將三萬多的奉軍圍住,其中有張作霖的兒子張學良。張作相率兩個精銳旅前去解圍的,吳佩孚的第三師已經突破王口鎮十個小時後將和高金昌前後夾擊張作相,讓高金昌無論如何守住人和鎮並告知在人和鎮西麵十公裏處有直係一個混成旅隨時可以增援高金昌。


    孫曉瀾建議將後備的一個營立即調上來,重裝甲團是用來衝鋒的不是用來固守陣地如果傷亡太大回去交不了差,況且下麵還有很多仗要打別把重裝甲團打殘了。


    仗已經打的這種程度了高金昌命令兩個騎兵團抽調出來的一個營立即投入前線陣地,讓後麵的炮兵隨時待命。


    前沿的陣地沉靜下來,奉軍也是人肉之軀也有疲憊的時候一個多小時的猛烈攻擊無果後選擇修整再戰。


    孫曉瀾撿起燃燒的木棍點燃叼在嘴上的香煙,蹲在地上捧著後方剛送上的熱茶。高金昌一把奪過他的茶缸冒著沙啞的聲音說:“我已經喉嚨冒火了,喊一年也沒有今晚喊的多。”


    “高金昌你給我留一口,我也嗓子冒煙了。你估計剛才我們搞掉張作相多少人馬?”


    高金昌感歎道:“我琢磨過了至少兩個團,他們喜歡密集衝鋒所以傷亡應該很大。不過到底是奉軍精銳要是普通部隊早就垮了,要不是我們武器完全領先他們我們也會垮的。”


    “我們估算一下兩個旅的奉軍其中一個是混成旅,也就五個團多一兩個營兵力。讓我們打殘了兩個團也就是他們隻有三個團多一點兵力,現在快四點了天亮是五點半。”


    “你的意思他們暫時不會發起攻擊,快天亮時發動攻擊?”


    孫曉瀾比劃著:“大概如此,我們用炮兵打亂他快速攻擊的節奏,前沿固守陣地用迫擊炮支援,最後關口用戰車出擊。天亮後我們的飛機大概十幾分鍾就可以抵達戰場。”


    “我們還有兩個團的騎兵,最後關頭我們不計傷亡情況下發起兩個騎兵團的衝鋒,奉軍能承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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