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是不像的,因為照片太模糊了,隨便找一對男女都能做出這個樣子,除了身後與陳淵有幾分像,其它地方看不出相似的地方。但是,現在網上大家都喜歡捕風捉影,照片一出就成熱議的。再往下看了幾樓都是大家罵陳淵的,然後有一樓突然出現,與眾不同的樣子。上來就是一張極清晰的照片,陳淵的正臉,他站著,腳下有一個女人躺著,好像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樣子。下麵有人說,陳淵原來叫程淵的時候就是個變態狂了。


    緊接著又有人在下麵貼圖,都是近距離的圖,陳淵的臉極其清晰,都是各種的他與穿得很少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


    我看到這些,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肖肖知道這些嗎?肖肖如果看到了會怎麽樣?這件事我是該瞞下去不讓她傷心,還是應該讓她第一時間認清陳淵的真麵目?


    這一瞬間,我腦子裏閃過了太多的問題。


    這個貼子再往下看,就有更驚人的東西出現。因為照片裏出現了我熟悉的那個小樓,那個限製了我的自由,並且威脅到我生命安全的小樓。隻是這些照片分辨率不是很高,至少沒有剛才的高,但也能看出來,鏡頭裏的人是陳淵。


    不管陳淵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對我做過什麽,就憑他喜歡施虐這一項,他也絕對不是肖肖的良配。


    我幾乎就要同時摸出手機打電話了,但是手機解鎖以後,我忽然想到周警官,幾乎沒有猶豫第一時間就給周警官打了過去,提醒他看一下這個貼子,說或許能在裏麵找到證據。


    周警官迅速的給我回了電話,然後要走了網址。


    我把貼子看完了,同時記住了那個發圖片的d的名字,如果能找到他,一切就好辦了。他應該是現場的人之一,但是他是誰呢?為什麽敢偷偷的拍陳淵?


    一切問題都必須聯係到這個人才可以。


    想到這裏我迅速的找出自己在那個論壇裏的號碼,然後登錄進去,之後在這個貼子裏也開始留言,主要目的就是引起發照片那人的注意,同時與他搭上話。


    果然的努力了半天,他和我說上了話,問我怎麽對這個感興趣,我繼續胡扯說前兩天看到了顧淵之的采訪報道,覺得這麽優秀的一個人,應該不會有這種事,問他照片是不是p的。


    他一下就怒了,說肯定是自己拍的啊,不然幹嘛要在網上發,還說p的有這麽清晰的麽等等。我依然說自己不相信,目的就是為了激怒他。誰知這樣用站短私聊下去,他居然嘩啦啦倒出不少內幕,說什麽自己當時也是腦子一熱才幹這一行的,跟著他幹了三個月以後相退出都沒機會,還說好容易跑了一個人,然後這邊不敢再開下去等等。


    我和他了很快,越聊越激動,因為他說的內容是真的,不是瞎編的。


    和這個聊到一定階段,我馬上在網上敲了周警官的qq號,他過半天才回複我,我激動萬分的把我和那人的聊天截圖給他發了這去。


    周警官一看馬上激動起來,字也不打了,給我直播打電話說:“我已經讓要在查這個人的d了,你最和他繼續聊,讓他繼續在線,萬一是在公眾場合上的網就不好辦了。”


    我一聽也知道事情緊急,開始和那個人繼續胡扯,一副很崇拜他的樣子說著傻白甜的話,什麽為什麽這些黑社會性質還會存在,中國警察不是很厲害的之類麽。


    他真把我當成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妹妹,細心的講著他們做事的過程。


    在做這些的時候,雖然與那人並不是麵對麵,但我緊張得心都快要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了。我從來沒想到過,解鎖這一切的居然會是一個網友。


    不管陳淵是怎麽說的,照片總做不了假,大家可以不相信我的一麵之詞,因為我手裏沒有任何證據,但是現在已經有人把證據赤果果的發到網上了。我用盡自己所有的努力,讓那個人說更多的內幕。


    忽然間,那人忽然意識到什麽似的問:“你幹什麽問得這麽詳細,你不會是條子吧?”


    我忙說,那有,你不相信就別說了。


    就在這個時候周警官給我發了一條信息過來,定位成功了,你可以隨便聊點什麽了。


    他在我說完那一句話以後,一直沒再回複。


    我的心頓時開始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覺察到了什麽。


    接下來的每一分鍾,地都度秒如年,不知道周警官那邊的行動怎麽樣了。我不敢打電話問,也不敢發信息,生怕影響任何一個環節。


    我這一等就是一個整天,後來我實在忍不住給周警官發了信息詢問進展情況,他這才意識到我在等,說:“這個p地址是外的,當地的警方已經在行動了,不會那麽快,但一有消息會馬上知道你。”


    沒有人比當事人更在意這個案子的發展了,我幾乎豎起全身的耳朵等著相關情況。


    第二天,這個貼子就被刪除了,緊接著網上所有關於陳淵的負麵消息都像消失在沙地上的水一樣,沒了一點痕跡。


    肖肖給我打了電話,她打通以後隻叫了一句徐徐。


    “我在呢。”我說。


    她沒再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或許我該相信你的話,那些貼子我也看到了。”


    我鬆了一口氣。


    在看到貼子的第一時間我就應該告訴她的,但是想到她對陳淵的態度,我總覺得自己出麵挑明這件事,會引起他的誤會。因為從第一次見到陳淵,我就對他不滿,甚至把他說成了人渣。


    現在,她知道了,又不是通過我,應該比通過我知道要相信的多一些。


    “需要我過去陪你嗎?”我問。


    “好。”她的聲音有點弱,甚至帶上了鼻音,然後和我說了一個地址。


    她定的是個咖啡店,我進去以後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肖肖。從關於陳淵的每一個消息爆出來,到現在一共才三天。她臉色憔悴了很多。


    看到我坐到她對麵,肖肖的眼睛一下就紅透了。


    “肖肖,你別這樣。”我拉住她的手,覺得滿滿的心疼。肖肖是一個高傲且理智的女人,這樣脆弱的時候很少。


    “想哭就哭出來。”我說。


    肖肖的眼淚無聲的流出來,先是大滴大滴的,然後就成了行,一直流一直流,用紙巾擦都擦不及,她用眼淚汪汪的眼睛看著我。


    我沒打斷她的眼淚,一直握著她的手。


    她哭了十幾分鍾。慢慢停了下來,先拿起我放在她麵前的紙巾擦幹了眼淚,然後抬頭看著我,眼神清明了很多。


    我放下心來,她想通了。


    “現在好一點兒了麽?要是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去你家喝灑。”我說。


    女人最了解女人,閨蜜最了解閨蜜。有人傷心以後會找一個朋友碟碟不休的說,直說到自己滿意為止,有人是哭,哭完一陣再一陣。肖肖不一樣,她的理智決定她會最快的從負麵情緒當中走出來。她的哭都是無聲的。哭完以後,再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喝酒,喝到醉以後,好好睡一覺,消沉個一周左右就能好起來。


    “徐徐,其實我之所以這麽快的愛上他,是因為他做了一件當年唐建華對我做過的事。”肖肖緩緩開口。


    她是很個傾訴的人,所以她的開口出乎我的意料。


    唐建華我知道,是肖肖的初戀,高中時的校草加學霸,又是學校藍球隊的隊長,集顏值與聰明於一體的男神級存在。


    當時的肖肖也是很引人注意的,家裏不錯,人長得漂亮,為人又很有豪氣,在學校裏幾乎是男女通殺,沒有人不喜歡她的。校草也是人,所以也很喜歡她。但是那個時候,在高中談戀愛是會被老師叫家長的,所以二人都沒挑明,但是彼此對望的眼神已經滿滿都是愛了。


    我在那時甚至覺得,他們兩個一定會走到一起。


    但是。誰也沒想到的是在高考結束以後,唐建華攢了一個局,全班的同學都去了,在所有人麵前,唐建華高調的向肖肖表白了。


    這個表白是大家期待已久了,所有人都起哄要讓他們親一個。


    剛考試完,我們的心都像是從牢籠裏放出去一樣,那種放肆和張揚能把天戳個洞出來,他們就在大家起哄下親到了一起。


    現在想想,那個晚上,那個ktv包間的場景,真的就像做夢一樣。


    但是誰也沒想到,就在那個晚上,唐建華把肖肖送到家以後,自己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車禍,搶救無效死亡了。


    肖肖一下子就消沉了,差不多用了整整一個大學的時間來調整和忘記。


    這一次,陳淵是她從那次感情走出來以後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她高調的向外界公布的,自己愛的第一個男人。


    她是以未婚夫的待遇來對待陳淵的,沒想到遇到的卻是中山狼。


    我不知道唐建華和肖肖之間到底有多少個美好,但是高中最後兩年二人的眼神已經甜死眾人了,所以猜測也知道,他們一定有過許多美好的記憶。


    “肖肖。”我單台緊握著她的手說,“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她抬手示意我不要說話,自己抱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然後說:“我知道,我知道。”


    我閉了嘴,聽她說。


    “徐徐,真對不起,當時對你那樣。”她看著我說,“我真的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但是我自己愛錯了人,我會承擔起這個結果。隻是想說說,不然胸口都要憋炸了。”


    她能在這個時候仍然把我當成好朋友,我真心的感動。現在我能做的,就是看著她,聽她說。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肖叔叔打過來了。我把手機給肖肖看了一眼,她苦笑一聲說:“我手機靜音了,借你的和我老爸說兩句。”


    我把手機遞了過去,她直接接聽,對裏麵說:“爸,我和徐徐在一起呢,沒事,我就是心裏怪難受的,等一下就回去,公司的事”


    她沒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一定是肖叔叔打斷了她。


    在這種時候,做爸爸的最關注的是自己女兒心理狀態和身體狀態,而不是公司和錢。


    她嗯嗯啊啊的應了幾聲,掛了電話把手機遞到我手裏。


    有這麽一個電話的打斷,她的表情變得輕鬆起來,對我說:“徐徐,我好了。”


    “你別這樣。心裏難受就哭出來。”我再次對她說。


    “不用了,咱們家種家庭的女孩,哪有那麽多哭的時間。”她笑了笑,表情恢複了正常,我知道她心裏又多了一道傷。


    女人就是這樣,愈堅強愈孤單。


    “我不說,你們永遠也不知道唐建華那天晚上為什麽會出車禍。”肖肖緩緩開口,她的表情嚇了我一跳,太過鄭重了。


    “肖肖,你不想說,咱們就不說。”我馬上開口。


    “不。我想說出來,或許我說出來了,心裏就不那麽難過了。”肖肖對我擺了擺手,“跟你說,我沒什麽心理負擔。”


    我看著她不知道她現在好到了幾成。


    她默默的又想了一會兒說:“那天晚上,他把我送到家以後,我們在家門口說了好長時間的話,到了最後還是不舍得分開。那天你們大概都忘記了,我們喝了很多酒,而且我爸媽都不在家,家裏隻有一個阿姨,我們回去的時候也睡了。人在酒精的刺激下,是很容易衝動的。”


    說到這裏她苦笑著停了下來,伸手在包裏摸了好久,頹然道:“徐徐,能幫我買包煙嗎?我現在沒力氣走路。”


    我看到她的手在微微發抖,於是站了起來說:“好,你在這裏等我。”


    看到她認真點頭,我才飛快的離開了咖啡館到外麵找煙。我找到了一個小店,買了裏麵最貴的一包煙,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咖啡館。


    肖肖還在原來的地方坐著,我鬆了一口氣,把煙遞了過去。肖肖掏出煙,點燃了一支,放在嘴上深吸了一口,然後才緩了過來。她的眼睛在煙霧當中很明亮,放下煙對我說,“剛才我說的都是修飾過的話,怎麽說呢,當時的情況是我們兩情相悅,又加上年輕和酒精的衝動,想在一起了。我先進了門,偵察了阿姨已經睡死了。又去開門把唐建華叫了進去。在我的房間裏,他親了我很久,最後才小心翼翼的脫下了衣服,就在緊要關頭,我忽然想到了避孕問題。”


    說到這裏肖肖停了下來,冷笑一聲:“徐徐,我這種理智的人的腦回路是旁人猜不透的,我也討厭自己的理智,為什麽在那種幹柴烈火的情況下,我還會想到避孕?或許我真的愛他不如他愛我多?總之,我堅決的要求停下來。說如果要做,必須有避孕套。”


    接下來的事肖肖不說我也知道了,唐建華是去買避孕套的路上出的車禍。


    肖肖把一支煙吸完,才對我說了最後一句話:“唐建華出去了,再也沒回來,等我得到消息時,他已經在醫院宣告死亡了。”


    肖肖臉上的表情很痛苦。


    “所以在遇到陳淵以後,我真的把自己的理智刻意壓製了下去,在他和唐建華一樣送我向日葵花時,我就決定再瘋狂一把。但是,我忘記了。現在我是成年人,小三十歲的成年人,遇到的也不是剛剛參加完高考的毛頭小夥子。我在錯誤的時候,用錯了自己的理智;又在錯誤的時間,放棄了自己的理智。”肖肖說完以後,痛苦的埋下頭,雙肩聳動起來。


    我知道她在哭,坐到她身邊,用手攏住她的肩,想給她一點力量。


    這一次她哭了很久,終於抬起頭時,眼睛都腫了。


    “擦幹淨一下,我送你回去。”我對她說。


    她擺手說:“不用就在這裏吧。”


    “你不想被拍咱們就換個地方哭去,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傳出去,會有八卦新聞的。”我對她說。


    “這個咖啡館今天不會有人來了。”她毫不在意的說,“我包了一整天。”


    我聽了她的話也放鬆下來。


    “那你下一步怎麽辦?和陳淵分手嗎?”我問。


    “我再問你一句,那些都是真的?”肖肖問。


    “肖肖,我不可能拿我自己的經曆騙你,那些事我不想再經曆一遍,沒有經曆過的人不會知道,在失去自由的時候,人心有多絕望,真的恨不得一頭撞死。”我異常認真的對肖肖說。


    “好,我懂了。”肖肖點頭,“陳淵這樣擺了我一道,他會付出代價的。”


    “你放心好了,現在”我說到這裏忽然住嘴,不想再說下去,周警官的話在耳邊響起,他說要保密,因為案子還沒破。


    “怎麽了?”肖肖問。


    “你放心,我覺得他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我改了話。


    肖肖聽得出來我第一次想說的絕對不是這個,但沒再追問下去。而是問我:“徐徐,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別這樣想!”我馬上製止了她可怕的想法,“唐建華是唐建華,這個陳淵是陳淵,如果你真的想報複他,倒不如用你在外麵的關係查一下,他一直做的是什麽,如果有違法的當然就更好了。”


    肖肖點了點頭。


    她的自我愈合能力太讓我驚訝了,這麽短的時間就恢複了理智,而且像沒事人一樣的安排著今後的計劃。


    她的手機調到鈴聲,電話就開始接連不斷起來。


    看得出來,她比我忙多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兩個在咖啡館裏點了甜品,咖啡,就這樣對坐閑聊,輕鬆得真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肖肖,讓我覺得可怕。


    她真的就這樣恢複了。


    又過了兩天,周警官給我打電話說那個人已經控製住了,現在正在審問,同時他們準備控製住陳淵。


    我忽然覺得他們控製陳淵的時間太慢了,果不出意料,過了半天以後周警官打來電話,說陳淵已經出境了。


    我知道這個消息的同時,肖肖給我打電話過來說:“徐徐,陳淵出境了。”


    “我也剛剛知道。”我苦笑著對她說。


    現在辦案,涉及到嫌疑人時,隻要出境就很難控製,因為他不是中國國籍,而且我們的證據不足。這種情況下,是沒有國家同意引渡至中國的。


    但是至少我的反擊有了一個小階段性的進步,陳淵以後隻要一入境就會被公安部門盯上。


    在我掛斷了肖肖的電話以後,顧覃之給我打了電話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聽他語氣古怪,不由多問了一句:“怎麽了?”


    “我聽老爸說。陳淵突然出國了,甚至都沒和他打招呼。”顧覃之說,“我覺得這件事和你相關,所以問問你。”


    “你在出差,我沒及時和你說。”我簡單說了一下這兩天的事,同時說,“他能出去,就能回來,在沒有證據以前,所有人都說在這案子發生期間,他並未入境。但事實證明他當時一直是在國內的,所以他肯定有其它的渠道回國。這一次他在暗,我們在明,反而更危險了。”


    這也是我才想到的,陳淵這種人辦事完全不計後果,所以他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物。這種人,要麽不得罪,要麽就得罪至死,讓他沒翻身的機會。


    和顧氏的合作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陳淵的突然離開讓我們這邊沒了對接的人,顧覃之正好接上。當我們兩個在項目的談判桌上再一次見麵時,彼此都是會心一笑。


    就算是以後會有危險,至少現在我們在一起了。


    陳淵一走就沒了消息,項目進行了三個月,所有的批文都拿到了,現在就要動工了。


    距離我們選定的動土日期越近,我心裏越緊張,一是怕有想不到的地方出了漏子,二是怕陳淵悄悄回來搗亂、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動土那天老爸和顧長山都在場,居然一切順利。


    當那一天過完以後,我整個人都跟做了夢一樣,想不到可以這麽順利。


    晚上的慶功宴是雙方所有項目組成員都參加的,自然也有我和顧覃之,而且我老爸還請了肖肖和肖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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