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向外走,易水寒突然想起讓兩人自己挑選功法的事,輕聲對著兩人說道:“我讓你們自己去書房挑選功法,挑選的怎麽樣了。”


    白敬鬆慢慢的跟著易水寒輕聲答道:“公子,我選的是清風決。”


    “清風決?”易水寒上下打量著白敬鬆,眼中露出一絲欣賞之色,“你選的很好,很適合你。”


    “是,多謝公子!”


    “要記住,書讀百遍其義自現,練劍亦是如此,更要多加練習。”


    “是!”


    “好好練吧,本門有位前輩已將清風決修入化境,乘風而來,乘風而去,隱遁於風中。”看到白敬鬆易水寒腦中閃現出,葉乘風來去如風的瀟灑。


    “真的,那不知能否……”白敬鬆激動的看著易水寒,說話的聲音確實卻越來越小,眼神也隨著聲音慢慢得暗淡下來。自己不過是一普通雜役弟子,既不是什麽名門望族,又沒有什麽驚人天賦,就算有什麽前輩高人又怎麽會對他垂以傾眼。


    易水寒聽荀攸講過雜役弟子修行不易,自然知道白敬鬆為何情緒如此低落。


    慢慢停住身形,轉頭看著白敬鬆,易水寒輕聲說道:“你好好修煉,如果修煉的令我滿意,我去求這位前輩,也許會對你指點一二。”


    “多謝公子。”白敬鬆聽了易水寒的話,不由的大喜過望,他相信以易水寒的身份,不管是求誰都會答應的。


    “好。”易水寒著白敬鬆鬥誌昂揚的樣子,臉上也露出喜色。微微轉頭看著一旁的寧雪,易水寒眼中又閃現出一絲疑惑,問道:“你選的什麽功法?”


    寧雪抬起頭,看著易水寒,臉上流露出一絲猶疑,微微沉吟片刻,似乎鼓足了勇氣,說道:“皇朝劍。”


    “皇朝劍?”易水寒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重複一遍,直到發現在自己對麵的女孩慢慢的點了一下頭,他才確認。


    皇朝劍是一部極強的劍訣,是當年落日皇朝的開國皇帝荒軲所創。相傳他天賦異稟,二十八歲便創建了整個落日皇朝,同時創造了這部皇朝劍。


    易水寒詫異的看了一眼蘇卿瑤,沉默片刻輕聲說道:“這部劍訣,並不適合你。”


    聞聽此言,寧雪眼中露出一絲黯然之色,慢慢低下頭,低聲說道:“是,選的時候,白師兄也說這這個劍訣不適合我。”


    “對,這本劍訣更加適合男人練,皇朝劍法講究以氣養劍。但在我看來,與其說是氣,還不如直接說是格局,格局越大,心就越大,劍就越強,也就是說,心要能容下整個皇朝才行。”易水寒對著寧雪輕聲講解著。


    易水寒慢慢將目光鎖定在寧雪身上說道:“你認為你行嗎?”


    寧雪很緊張,望著易水寒眼中露出一絲猶豫。良久,低頭躬身說道:“我喜歡皇朝劍,還望公子成全。”


    易水寒看著寧雪的樣子,冷冷的問道:“理由。”


    “我......”寧雪抬頭看著易水寒,眼中露出一絲猶豫。


    看著寧雪的神情,易水寒沒有繼續問,慢慢抬起頭說道:“你有考慮到你所要付出的代價嗎?你練這套劍決,需要付出高於別人十倍的努力。”


    “我願意!”寧雪突然大聲喊出來,眼睛倔強盯著易水寒,一瞬之間甚至閃過一絲瘋狂。


    “小雪!”一直站在旁邊的白敬鬆震驚的看著寧雪。


    “對不起公子...我...”寧雪突然一陣驚慌,她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竟然敢對著易水寒吼,如果就這麽把這位主子得罪了,也許...她根本不敢想象。正自慌忙不知所措時,易水寒溫和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沒事,如果連對我吼都不敢的話,還練什麽皇朝劍,去吧,去那邊做早課。”


    “謝...謝公子!”寧雪躬身向著易水寒見禮,眼中恐懼之色不言自明。


    易水寒望著兩個人慢慢走遠,隱約能聽見,白敬鬆埋怨寧雪衝動、對公子不敬。看著寧雪瘦弱的背影,易水寒想到了那一晚在冰湖邊荀攸的背影,一樣的逆境、一樣的瘋狂、一樣的孤獨。


    就在剛剛短短的時間裏,易水寒突然意識到總有一些人,選擇一些事,得不到一些人的認可,但那樣就有錯嗎?也許她們是身不由己,最起碼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怎麽了?”荀攸從門口走出來,看著易水寒略微有些呆滯的臉頰,輕輕在拍了一下易水寒,說到:“看你魂不守舍的,。”


    易水寒轉頭看著荀攸來時的方向,輕聲道:“又一夜?”


    “對呀?”荀攸一邊看著遠處練劍的兩人,一邊輕鬆地回應道,絲毫不見有什麽異樣。


    “以後不要這樣了,要學會適可而止。”易水寒輕皺著眉頭看著荀攸叮囑著。


    “哦,好的好的,下次不了。”荀攸看著易水寒嚴肅的表情,臉上露出異樣的神情。


    看著荀攸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神情,易水寒不由的搖了搖頭,知道自己白說了。抬手指了指遠處正練劍的的寧雪,易水寒輕聲說道:“你看她!”


    順著易水寒指的方向,荀攸看著寧雪正在努力的練習自己的劍法,並不嫻熟的動作看著來十分笨拙顯得笨拙。“你讓我看什麽?”


    “她練得是皇朝劍。”


    “皇朝劍?”荀攸疑惑的看著易水寒,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個劍法更適合男人練,不適合她這樣的小女孩。”


    “那你怎麽不告訴她?”荀攸驚訝的看著易水寒。


    “她有她的理由,即使不合適、即使修煉艱難、即使有可能失敗,她也願意嚐試。”


    微風吹過臉頰,平時柔軟親和的風,突然讓荀攸感覺到有些刺眼,努力睜開眼睛,看著遠處努力揮舞手中長劍的寧雪,荀攸眼中流露出一絲異樣的神采。


    良久,荀攸轉頭看著易水寒輕聲道:“小雪這很好,有魄力,有膽識,我相信她,你幫幫她。”


    注意著荀攸的神情,易水寒輕輕點了點頭,明白荀攸是觸景上生情了,但自己又何嚐不是因為這個才和他說的呢?


    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荀攸的肩膀,易水寒輕聲道:“你快去睡一覺吧,等飯做好時候,我有事和你說。”


    “事....什麽事?現在說吧!”荀攸輕聲回答著易水寒,眼睛卻在望著寧雪的方向,心中想著別的事情。


    “決鬥的事,我有些新的想法,想和你談一談。”易水寒輕皺著眉頭,想著自己心中的想法有幾絲可能性。


    “新想法?什麽想法?”荀攸被易水寒的話吸引了注意力,轉過頭看著易水寒。


    “去睡覺吧!一會吃飯時再談,也不急於一時。”易水寒輕輕著擺了擺手,轉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打算開始進行今天得早課了。


    來到書房,看著書架上擺著滿滿的書,本來今天早上易水寒是打算鞏固一下風樺傳給他劍法的,但現在卻臨時改變了主意,突然有一本書想看。慢慢走到書房的角落,易水寒隱約記得那本“皇朝劍”在這裏。


    “公子早餐準備好了!”不知道過去多久,易水寒耳邊傳來遠處寧雪的叫聲。


    “好!”易水寒輕聲回複道,當一個人用心做某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飛快,看著手中的書已經快看完的書,易水寒才知道已經到了吃早飯的時候。


    放下手中的書,易水寒緩步來到飯堂,看了一眼站在飯桌邊上的兩個人,易水寒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冷聲說道:“我記得有告訴過你們,這裏沒那麽多規矩,一起坐下吃飯。”


    寧雪兩人看著易水寒略微有些陰沉的神色,都不敢再過的廢話,一起戰戰兢兢坐了下來。


    荀攸在一旁看著兩人的樣子,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輕笑道:“早就讓你們坐下,你們這個公子喜歡熱鬧,要不然怎麽會把我拽到這裏和他同住呢!”荀攸轉頭大大咧咧的看著易水寒,說的有鼻有眼的,說的好像真是易水寒請他來的一樣。


    寧雪兩人聽了荀攸的話,眼神中也都流露出一絲了然之色。在他們看來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公子和別的公子不一樣,要和他們一起吃飯。


    易水寒注意到兩人的表情,明白兩人誤會了,不由狠狠的瞪了荀攸一眼。卻也不想解釋什麽,轉頭看著寧雪,柔聲道:“小雪,皇朝劍訣的劍法口訣都讀懂了嗎?”


    “嗯!”寧雪驚訝的抬起頭,看易水寒用力的點了點頭,“劍招和心法都記住了?”寧雪完全沒有想到,易水寒竟然會問這種問題,在她想來著,經過剛剛的發生的事,易水寒也許就不會再理會,自己這個不識好歹的奴婢了。


    易水寒聽了寧雪的話,慢慢抬起頭,說道:“我說的是讀懂了嗎?不是問你背沒背下來。”


    “我...讀懂……”寧雪微微皺著眉頭,聲音有些顫抖,不太明白易水寒的意思。


    “我說過書讀百遍其意自現,回去在讀吧!”易水寒打斷寧雪的話,眼中露出一絲沉重之色。自己剛剛的便是皇朝劍,經過一段時間考慮,他認為皇朝劍寧雪修煉成的幾率很小。


    “是。”寧雪用力的點了點頭,良久,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似乎明白了什麽。


    “小鬆也一樣!”易水寒又看著白敬鬆,輕聲叮囑道。


    “是!”


    白敬鬆看著易水寒嚴肅的樣子,慌忙回答道。


    荀攸一直關注著,易水寒輕笑著點了點頭:“看他們到不像伺候你的弟子,倒像是你剛收的兩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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