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沒有理會荀攸,低頭喝了一口碗中的清粥,想到荀攸的事,心情又沉重下來,“我的傷勢已經痊愈了,已經可以開始準備決鬥的事宜了。”


    “嗯!”荀攸抬起頭看著易水寒的手臂,也慢慢低下頭喝了一口粥,說道:“傷真的好了?”


    易水寒慢慢放下手中的碗,看著荀攸,輕聲說道:“計劃要改!”


    “改?”荀攸看著易水寒微微挑了挑眉,說道:“可以,你想怎麽改?”


    “攻守互換,你攻我守。”


    “怎麽說?”


    “這個比試我本來就是陪襯你的,當然要你攻我騷擾。”


    “話是這麽說,但你認為我行嗎?”荀攸看著易水寒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如果可以荀攸也不想躲在幕後。


    看著荀攸,易水寒繼續說道:“我昨天晚上,讓青鸞去找我的師傅了,讓他把他的鎧甲借給我了。”


    荀攸驚訝的看著易水寒,良久輕聲說道:“孽龍甲?”


    “對!”易水寒用力點了點頭,“感覺有用,就把它借來的。


    “你認為,這樣就夠了嗎?”荀攸放下手中的粥碗,嘴角微微有了一絲弧度。


    “不夠!”


    易水寒沒有絲毫猶豫的說了出來,沉默片刻,又慢慢的抬起頭看著荀攸,輕聲說道:“還有炸爐?”


    “炸爐?”荀攸看著易水寒愣了一下,緊接著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之色,慢慢的似乎想明白了,抬頭看著易水寒臉上滿是驚訝之色,最後驚訝的情緒又慢慢斂去,嘴角慢慢露出一絲笑顏。


    易水寒一直注視著荀攸眼神中的變化,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望著荀攸嘴角的笑容,易水寒神色卻慢慢的嚴肅起來,在荀攸臉上除了笑容,他還看到隱藏在最深處的,那一絲瘋狂。


    飯堂的突然安靜下來,連吃飯動筷子的聲音都沒有了。易水寒的神情也越發凝重,良久,他慢慢轉頭看著白敬鬆,說道:“過幾日我們便要和黎源決鬥了,就在我們家門前的空地上具體事項,你去準備一下,決鬥時間安排在晚上。”


    “是,公子!”白敬鬆連忙站起身。


    緊接著易水寒又指了指身旁正發著呆的荀攸,說道:“小雪,你跟著小攸,他要你準備什麽,你就準備什麽。”


    “是,公子。”寧雪也輕聲應道。


    慢慢的站起身走出飯堂,望著天空中一朵陰雲,慢慢遮蓋住了天上的太陽,易水寒眼中露出一絲陰霾。


    “看來要閉關看看了!”


    荀攸眼中的瘋狂,讓易水寒心中本來有的一絲底氣,慢慢消失了。平常狀態下的人又如何會瘋狂呢,瘋狂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沒把握。


    時至正午,麗日臨空,陽光垂直的照射著大地,溫暖的陽光照到臉上,讓人覺的無比舒心愜意。


    一轉眼又過去三日,易水寒剛剛出關,感受著寒山院的冰寒徹骨,看著門口已經搭好的擂台,心中多少對晚上的決鬥有了幾分期待。


    “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白敬鬆微微躬身回應道。


    慢慢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懸掛著的兩個魔法燈說道:“夠亮嗎?”


    “恩!”白敬鬆輕輕點了點頭,“和公子要求的一樣,亮卻不足以蓋不住天上的月光。”


    “好,辛苦你了。”易水寒看著白敬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辦事穩重得體,算是對他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轉頭看著擂台邊緣,並排放著的五個大缸樣子的丹爐,易水寒眼中露出一絲深沉,輕聲叮囑道:“不要讓人隨意觸碰那五個丹爐,很危險!”


    “是。”白敬鬆順著易水寒的目光看去,五個巨大的丹爐擺放在場邊,說實話這些丹爐擺放在那裏顯得有些突兀。但前幾日他隱約聽到易水寒說了一句,什麽炸爐,大概能猜到丹爐中到底是怎麽回事,望著丹爐的目光中,不由的閃現出幾分驚懼之色。


    易水寒看著巨大丹爐,輕聲說道:“小雪他們還有什麽要準備的嗎?”


    “該準備的東西,昨天就準備好了。”


    “昨天準備好了,今天幹嘛去了?”易水寒狐疑的看著白敬鬆。


    “不知道?”白敬鬆麵露思索之色,想的早上寧雪奇怪的表情,臉上也滿是疑惑之色。


    “好了,那就不管他們了,你去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有的熬了。”易水寒看著白敬鬆,也並不想多問,晚上還有一場大戰,他也需要養精蓄銳。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易水寒打算再睡一覺。幾天閉關下來修為雖然沒有絲毫精進,但易水寒卻仔細學習鞏固了一番月劍和星劍,實力算是又有所精進了。


    炎炎烈日照耀著整個冰穀,荀攸易水寒該準備的已經準備好了,兩個年輕人也都調整到了最佳狀態,剩下的便隻能看這命運的齒輪,到底會偏向那一邊了。


    太陽西斜,日落的餘暉灑滿大地,舊一天即將結束,新的一天即將到來,這個時候是寒山院平時最冷清的時候,今天卻熱鬧起來。


    易水寒和荀攸兩人聯手挑戰黎源,一邊是陰陽宗的兩個陽子,另一邊是陰陽宗已經成名多年的高手。雖然幾日前,易水寒的一劍雷神,正麵擊潰突破金丹的黎清,震驚四座。但是依舊沒人相信他能再來一劍斬了黎源,大家來隻是好奇,二人能夠給黎源帶來多大的麻煩。


    易水寒慢慢從院中走出來,看著遠處眾人已經將擂台圍的水泄不通了。心中略微有些驚訝,沒想到能夠引來這麽對人圍觀,比祭禮那天人還多。


    遠處峽穀最高處,搭了一個造型華麗的小型看台,這看台是專門為陽明遠幾人搭的,造型華貴考究,可以看出搭看台的人很用心。遠遠望著也能看見坐在上邊的幾個人,似乎很舒服的樣子,個個都麵露笑,應該還算滿意。


    給長輩們搭看台這種想法是荀攸想出來的,如果換成易水寒,根本就考慮不到這一點。他也感覺不到,宗門長老和普通弟子一起看,有什麽不妥。


    看台上,荀風目光冷冷望著擂台周圍,不斷在人群中來回穿梭的荀攸,心中一陣氣惱,身為陽子卻沒有絲毫陽子的矜持。


    易水寒走到看台前,躬身給幾位長輩行禮,說道:“水寒,給幾位師叔伯請安了。”


    “好了,小易你不必這樣!”荀風看著易水寒,嘴角漏出一絲笑意,年紀輕輕矜持有度、一表人才,這才是陰陽宗合格的一名陽子。


    “哈哈,長輩們都在呢!”


    不知什麽時候,荀攸也跑了過來,走到前邊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襟,躬身說道:“荀攸給眾師叔伯請安了。”


    荀風看著麵前的荀攸,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看著荀攸一襲深藍色長袍,幹淨得體、劍眉剛正,也算當的起俊郎不凡這幾個字了。


    心中猶自想著自己這個兒子,雖說平日裏頑劣些,但還算是識大體的,誰知接下來荀攸所做的事,卻讓他憤怒指數再次飆升到極點。


    荀攸慢慢的走到蘇卿瑤身邊,嘴角露出燦爛的微笑,“小師妹怎麽樣對師兄們有沒有信心?”說著伸手將一個圓盤遞了過去。


    蘇卿瑤看著荀攸市儈的眼神,又忍不住冷嘲熱諷一通,然後又回頭看了一眼易水寒,輕笑道:“如果是你的話我自然沒什麽信心,但是如果有大師兄的話那就不一樣了,我壓一萬兩大師兄贏。”


    易水寒驚訝看著荀攸手中的黑白色的圓盤,圓盤一半黑一半白,分別寫著自己和黎源的名字。望著圓盤易水寒神色一陣呆滯呆,即使他在沒見識,也能猜出荀攸竟然以今天晚上的決戰,開出了賭局。


    更讓易水寒驚訝的是小師妹,之前逃出去玩時,還因為幾兩銀子,犯愁的她,今天竟然拿出一萬兩豪賭。


    “小雪記上!”荀攸看著蘇卿瑤扔出來的一萬兩銀票,也是一愣。仔細打量著銀票,確認上邊寫的陰陽宗三個字不是假的才敢收,隻是他依舊不明白,分文沒有的師妹怎麽會也沒突然變成一個小富婆。


    蘇卿瑤看著荀攸驚愕的表情,心中一陣得意,早上聽父親說荀攸和唐翼兩人狼狽為奸,合夥竄的這個賭局,蘇卿瑤才特意從母親哪裏借來一萬兩銀票。


    蘇卿瑤壓完了,荀攸把眼光又落在了幾位長輩身上,眼仁不時的在幾個人身上遊走。最後落在了枯木上人黎樹身上,慢慢走到黎樹身前,輕笑道:“怎麽說你也是我師傅,就不支持一下!”


    黎樹看這荀攸,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自然明白荀攸的意思。他作為涅槃期大修士,如果要是帶頭壓了,其他幾位宗門大佬,自然也會跟風壓一些,更何況他還是黎源的爺爺。


    黎樹看著荀攸苦笑道:“那我也押五萬,我們家小源贏。”


    荀攸看著黎樹壓他輸情緒沒有絲毫波動,繼續滿臉笑意的走到枯木旁邊的一個中年人旁邊,說道:“怎麽樣,漆叔你看……”。


    被叫做漆叔的中年人看了一眼荀攸輕笑道:“好,那我也壓一些,兩萬,你贏好吧!”


    連忙緊踏一步,輕聲應道:“多謝漆叔。”


    一切都如荀攸所料,諸位師長大多都買點黎源贏,隻有漆叔、蘇青衣、陽明遠買了易水寒贏,荀風更是買了二十萬荀攸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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