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性老翁如同往日一般,早早的來到陳風的房間指導陳風的修行。外麵陰雨連綿,青草垂憐,老翁未撐一杆紙傘,滿天的飛雨在滴落老翁的頭上時就會自動分開,沒有一滴遺漏。利用法力輕鬆的躲開雨水,老者沒有絲毫自得,反而是望著陳風的房間異常感慨。


    “少主自身天賦也不算差,每天勤加修行,說不得日後真有機會成為築基期的高人,可惜陳家太小,沒法給予少主充足的靈石修行。可歎啊,可歎!”


    正當老翁懷著憤天不公的心敲開陳風的房門時,卻發現整個房間裏空無一人,香台上的祭香也沒有點燃,似乎昨晚根本就沒人回來,老翁心中突然有一種道不出的不詳之感,陳風素日一向安分少有夜裏外出的習慣,今天竟然沒在房中納氣,實在有些反常,不過趙姓老翁仍然沒有太過在意,偶爾有緊急事情外出也是正常的,但是老翁找過陳風平時常去的靜室和後山後,仍然發現沒有陳風的蹤影,這才發現事並沒有這麽簡單。陳風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陳府上上下下都沒了他的蹤跡,老翁頓感大事不妙,便急忙向陳雲夫婦居住方向“跑”去。


    “家主,家主,不好了,少主······他不見了!”


    當老翁跑到陳雲夫婦的主廳時,才看到吳厲也在這裏,神色一征,但是突然想起正事。


    “家主,大事不好,少主不見了!老翁我剛剛去少主的房間時,發現少主並不在房間內,也沒有在意,以為少主去別地兒練功,可老翁我仔細一看才發現少主連平日裏最愛的草香也沒點,就發覺一絲不對,四處去少主常去的地方找也沒發現少主。這才反應過來,少主不見了,家主,老奴保護少主不力,罪該萬死,請家主責罰!”


    陳雲聽到老翁的話,不慌不忙,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了,既沒說對老翁有什麽懲罰,也沒有讓他退去。老翁心中更加慌張,試探著問道:


    “家主,少主不見了,事關重大,是不是應該派人······”


    此時陳雲才不緊不慢的一揮手,打斷老翁的話。


    “趙老不用慌張,風兒是我讓他出去辦點事,很快就會回來的”


    穀姓老翁聞言一愣神,仔細思索一下就謹慎的點點頭:“既然少主無事,那老奴也是放心了,家主若沒有其他吩咐,老奴就先下去了”


    在聽到陳雲“嗯”的一聲後,趙姓老翁立刻轉身下去。老翁也不是愚笨之人,知曉陳風突然離開定有蹊蹺,雖然心中擔心陳風的安危,卻也知道陳雲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隻有先下去等待消息。


    倒是站在陳雲身邊的吳厲,聽到陳風離去的消息眉毛一挑,似乎大感意外,隨即拱手向陳雲請辭:


    “師傅,徒弟想先出去辦事,就不打擾師傅練功了”。


    陳雲歎了一口氣,對於吳厲的離去也沒阻止,一揮手就讓他下去了。待吳厲走後,王婉就悄無聲息的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王婉開口便問:“厲兒他還是······什麽也沒說嗎!”


    陳雲似乎對剛才的談話有些失望,漫不經心的回道:“你不是在屏風後麵聽的一清二楚嗎,厲兒咬定昨天隻是與風兒聊聊家常,什麽也不肯透露!原本我還打算給他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現在······”


    王婉無言以對,她又何嚐不是這個想法,隻是吳厲完全不肯鬆嘴,最後她隻能以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語氣輕言:說不定真的不是厲兒幹的呢?!”


    沉默的坐在主位之上,陳雲沒有再接話,隻是盯著吳厲漸漸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良久之後,陳雲才突然想到昨夜陳風離開時還親自遞給了王婉一個精致布袋,不由得想要轉移注意力。


    “腕兒,昨夜風兒離開時不是交給你一份禮物嗎?你看過沒有?”


    “禮物?”


    王婉才想起陳風昨夜遞給她的東西,她剛才因為吳厲的事有些失神了。


    “風兒也是有心了,不久後就是你的生辰,難得他走的這麽匆忙還記得這一點!”


    王婉內心也是莫大的安慰,不過口頭卻是笑罵道。


    “風兒也真是的,送個東西還這麽神神秘秘的。”


    接著,她就當著陳雲的麵拆開了布袋,從中拿出了四十張符隸。


    “風兒還真是大意,符隸怎麽能用這種布袋裝上呢?萬一靈力流失了怎麽辦!”


    王婉笑容滿麵的將這些符隸重新用玉盒裝好收進儲物袋之中,卻發現丈夫的模樣有些不對,一臉難以相信,震驚十足!就不解詢問道:


    “相公,你怎麽了?”


    陳雲震驚的深呼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婉兒,你不覺得風兒送給你的符隸有點多嗎?他哪裏來的這麽多的靈石!”


    王婉剛才隻注意到陳風送給她的是何物,卻沒注意數量,經過陳雲的提醒仔細回想,再結合難以置信的表情,王婉突然想到了一種她不敢想的可能姓,聲音顫抖的說道:


    “難道風兒······,快去將趙老請來!“


    ………………


    吳厲從陳雲洞府中出來後立刻折返回自己的洞府。


    “師傅師母已經開始懷疑我,看來這裏我是呆不下去了。”


    看著自己呆了二十餘年多年的熟悉洞府,吳厲眼中也閃過絲絲猶豫,但隨即被一股狠辣之氣代替。


    “既然走上了修仙之路,那就要抓住一切機緣,師傅師母你們既然不肯將書信和那件寶物留給我,那就怪不得我自己來取了!”痛下決心後,吳厲不在耽擱,將自己洞府必要的東西收拾完後,隨即奔下山去。


    “師傅師母,好好享受我留給你們的最後一份大禮吧,哈哈!!!”


    陳風並不知道吳厲已經叛出陳府,前來追他,他此時正坐在一輛馬車裏麵養神。


    昨晚陳雲夫婦判定是吳厲下手之後,臨時立刻決定將他送走,以免再發生什麽意外,原本陳風說什麽也不願這時候離開父母,將他們置於險境,但是實在拗不過父母的決定,況且他現在的實力留下來也隻是累贅。之後陳風被父母連夜送至離別山最近的洛城之中,然後乘坐馬車趕往齊國。


    別山區域到齊國,路途遙遠,足有數十萬裏之距,就算築基期的修士不眠不休的趕路也得數月的時間,更別談陳風現在煉氣八層的實力,法力耗盡也走不了多遠。


    一夜靜坐無語,外麵傳來馬車踢踢撻撻的聲音,陳風掀開馬車窗布看著外麵太陽漸漸破曉,眼中露出幾絲迷茫之色。


    在一夜之間,陳風變得有家不能回,接下來孤身一人前往齊國,前途未卜。出門在外,再沒有誰可以依靠,唯有自己。


    “現在還沒有走出九真聯盟的勢力範圍,不可大意”


    陳風明白自己的境地,意誌不能太過消沉,當即打坐運轉法力,待南離訣運轉兩個周天後,法力沒有多大增長,但是精神明顯抖擻了許多。此時陳風才回想起儲物袋中的那個包裹。那是王婉臨走時親手交給他的,千叮嚀萬囑咐他行至半道時才能打開。


    陳風雙手捏印,一掐法訣,手中就多出一個淡黃色的包袱,包袱不大,且有些柔軟,料想應該是衣服道袍一類。陳風打開包袱一看,果真大部分是衣物,其外還有一個玉盒,一個小的口袋。修士吸納法力入體,早已不畏懼普通的酷熱嚴寒,即便是道袍被弄髒,一個法術下去,也是立刻幹淨,陳風看見母親準備這麽多衣服,也是苦笑不已,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陳風打開了玉盒。


    玉盒不是法器,所以陳風隻得掀開上麵的玉板查看,呈現在陳風麵前的是一塊沾染絲絲血跡的不知名獸皮和一封書信。書信上麵是陳風父親陳雲的筆跡,應當是陳雲寫給陳風的。或許陳雲早就猜到了有這一天,早早的準備好了這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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