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傻@逼”就脫口而出,可是還是覺得不解氣。


    那種火氣是突然頂上腦門的,看那些個跳梁小醜在那裏上躥下跳,就恨不得直接衝上去,甩給他們幾個大嘴巴子!


    有小黑人聽到了姚遠嘴裏的罵聲,轉過頭來打量著這邊,掂量著正想發難,已經有警察和保安衝上來,將那波小黑人給隔離在一角。


    冷靜下來心裏不禁就一聲哀歎,這還是自己心心念念中惦記的港島?哪裏就突然冒出來這些蟑螂一樣的玩意,如此下去,恐怕這個自己心目中的東方之珠很快就會隕落。


    港島這幾十年的發展就離不開大陸的哺育,如今資本過度自由化的港島,已經被些大財團控製了經濟命脈,高物價、高房價擠壓之下,年輕人沒有什麽上升的出路,成為了典型的社畜。


    生活在重壓下看不到明天的年輕人,被那些別有用心的白皮豬煽動起來搞事情,這樣耽誤的隻能是自己的前途與命運。


    正感慨間,肩膀上被人輕輕一拍,回頭就見徐婧笑語盈盈的站在身後:“好鞋不踩臭狗屎,遠哥你別跟這幫垃圾較勁,咱們出發!一起去我說的那個冰室,我帶你見識一下港島最好的雲吞麵!”


    一路說說笑笑,地鐵倒地鐵,倒也是便捷,很快就到了深水埗。


    就沒想到初到港島,就被自己碰上了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直到坐在了深水埗那家傳說中的冰室中,一杯冰涼的凍奶茶灌下肚,姚遠才覺得心裏的火氣稍微被壓下去了些,才覺得心裏稍微舒服了一點。


    打量了一下四周,覺得這個味道才對,這是一家已經有了五十多年曆史的茶室,就經營幾樣簡單的點心、飯麵,和一點冰飲、奶茶。


    小小的冰室是由一對老伯夫婦兩個人打理,徐婧推薦這裏的原因就是他們家充滿古早味道的菠蘿油還有那碗地道的雲吞麵。


    對這種街頭小吃,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好,都會說自己家門口的那一家店是天底下最正宗的味道,一般還不容人家反駁。


    果然徐婧推薦這家店的原因,也是因為她在剛到港島培訓的時曾經在這附近住過一段時間,培訓期朝九晚五的作息時間,就有時間出來吃飯,誤打誤撞的就找到了這家小店,於是就記住了這個味道,就隆重地推薦給了姚遠這位專業的廚師品嚐。


    看這位姚師傅吃飛機餐的那種認真的勁頭,徐婧相信這位遠哥就是個純粹的美食家,跟著他出來逛吃逛吃應該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對於菠蘿油,姚遠就沒什麽太多的感覺,嚐了兩口,也就是感覺起酥口感不錯,溫熱中夾著一塊冰涼的黃油,帶著一點點反差,配著奶茶倒是能給人一種十分的滿足感。


    當那碗雲吞麵端上來以後,姚遠不禁就有點詫異,不敢相信這是一位年近八十的老伯調製出來的味道。


    堿水竹升麵勁道彈牙,雲吞裏麵的蝦仁爽脆鮮甜,大地魚幹熬成的湯底清亮,但味道卻給的十足,這就是一碗存於自己想象中,最地道的粵式雲吞麵。


    天下的美食有很多,味道千變萬化,酸甜苦辣鹹都是給人類舌頭上的味蕾的滿足,唯有中餐,特別是粵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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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多了一樣變化,那就是對食材軟硬性狀的拿捏,那是專門帶給牙齒的享受,彈牙、脆爽之類的形容詞,就是通過牙齒的咀嚼,給人另一種的感官體驗。


    挺奇妙!


    這麽一家十幾平米小店裏,一碗簡單的雲吞麵,居然能夠達到這樣的水平,就讓姚遠感覺佩服。


    看兩個人吃的高興,老伯心裏也開心,別看老伯那麽大歲數,對美女的存在,照樣會多一分注意:“美女,你是不是以前經常來我們這裏吃飯呀?”


    徐婧對於老伯能夠記得自己也覺得開心:“是呀老伯,我現在搬走了,住的很遠,今天是特地跨個半個港島,來吃你家的這碗雲吞麵的。”


    老伯點點頭順手送上來一份醃鹹酸菜:“姑娘覺得好吃就多吃一點,過了這個月以後恐怕是吃不到嘍,我們準備下個月就要關們了。”


    姚遠就詫異:“為啥呀?這麽好的一家店,關門了就太可惜了。”


    “老咯,做不動了又沒有人接手,房東又天天吵著要漲房租,我們老兩口核計了,幹脆把店一關,住進養老院去養老啦。”


    沉默、加無語。


    這便是事物的客觀規律吧,事物有盛就有衰,一家小小的冰室的開張與關店,在這個高樓林立的港島,會有多少人關注呢?


    老伯歎了一口氣:“聽記者說我們這家冰室算是港島最後一家,等我們關店以後,港島也就不再有冰室這個行當,以後的年輕人也很快就會不知道冰室這件事情啦。”


    一盤碟頭飯、或者又是一碟豉油皇炒麵,配上一杯凍飲,手裏拿著報紙,翻開財經版塊關注股票的動向,又或是邊吃邊在賽馬欄目寫寫畫畫,這曾經是港片帶給大家的港島人的生活日常。


    甚至在這種簡陋的冰室裏,也會有黑道大佬帶著小弟來吃個碟頭飯、或者幹脆約了對手在這裏講數。


    時間這還沒過去多久,如今冰室就要消失了?


    仔細想一想也沒什麽奇怪的,現在就連紙質的報紙都已經變得稀少,生活方式早就已經悄悄的在發生著改變,曾經的那個時代其實早就已經悄悄的結束了。


    ......


    從來沒有來過港島的姚遠,這次真的走在了油麻地、走在了廟街的街頭,就有種特別的疏離感。眼前的街景早就已經熟悉,已經從各種影視作品裏看見過無數次,感覺自己是在按照影視片裏的感覺來印證,印證自己幻想中的港島。


    這完全是刻舟求劍的感覺,當初港片風靡內地的時候,那是最少在二十年前,而自己從這些影視作品裏得到的對港島的印象,就應該是二十年前的景象。


    但是,這二十年過去了,這個街道居然就沒有什麽變化,跟當初在電影裏看到的居然就是一模一樣,逼仄、狹窄、淩亂就是這個港島街頭給姚遠的第一感覺。


    習慣了內地的大刀闊斧的拆遷改造,對眼前出現的還是停留在上個世紀的街景,就有點不適應。


    怎麽說呢,不能說是不好,建築、環境還是那種影視劇裏的味道,但是卻沒有了自己想象中的市井溫情。


    路上人眼中的冷漠、隔閡,就讓人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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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舒服,是住在這裏的人不一樣了?還是什麽東西變了?


    就賤不囉嗦的刻舟求劍!


    這是姚遠給自己這次的行為下的定義,突然就有點意興闌珊,一個大老爺們,沒事逛街簡直就是有病。


    萬幸身邊還有一位愛說愛笑的美女空姐陪同,這才讓這個無聊的逛街行為變得稍微有點意思。


    而徐婧雖然是派駐港島學習交流的空姐,可是平日裏除了執飛,就是宿舍一呆,很少有機會出來逛街,在她眼裏的港島街道跟姚遠眼中看到的可能完全不一樣,路邊一個個小店就足夠她流連忘返了,手裏的手機更是拍個不停。


    這種路途中隨意遇見,然後就搭能個伴,在陌生的城市裏閑逛的感覺,顯然讓徐婧覺得新鮮又有趣。


    更何況這個伴兒還是平城老鄉,聽那一口的兒化音就覺得舒服踏實,就有安全感。


    站在人行橫道等著綠燈,姚遠側頭看了看徐婧:“婧啊,累不累?”


    徐婧嘟著嘴:“累,有點累了。”


    “要不咱就別逛了?你現在能吃的下東西嗎?”


    “能!咱倆還是找個地方去吃大餐吧?”徐婧提要求。


    “米其林三星粵菜怎麽樣?!這附近有一家叫做“龍景軒”的餐廳,是老牌的米其林三星級餐廳,哥今天請你吃個豪橫的!”姚遠逛街逛的有點失落,就想通過一頓真正的美食給找補回來。


    徐婧眉開眼笑:“那有龍蝦、鮑魚沒有?”


    “吃那個玩意幹嘛?咱們今天換點新鮮的,什麽龍蝦、鮑魚的,哥這些天都吃膩了。”姚遠就一臉的嘚瑟。


    當然吃膩了,在日尼亞的最後幾天,幾乎天天都是有來自養殖基地的鮑魚,還有剛剛捕撈上來的龍蝦。


    碩大的龍蝦在日內亞的價格便宜的很,合人民幣也就是一百多一隻,逮到這種便宜事情,姚遠當然就不肯放過。


    出於補償的心裏,平常在老家吃不起,現在好不容易逮到便宜了,可不是得天天就吃這兩樣東西了,這麽多天過來,說是吃膩了一點也都不過份。


    等綠燈準備過馬路的人三三兩兩,聽到姚遠在那裏大言不慚,旁邊有一位黑衣青年噗嗤一笑,嘴裏小聲嘟囔:“丟你個大陸仔,搞乜嘢,衰佬,龍哈、鮑魚都話唔想塞,孤寒吔。”


    距離很近,近到姚遠剛剛能聽到對方的嘟囔,內容聽了個半懂不懂,但是丟來丟去的罵人話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上前一步、眼睛一立就盯著對方,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聽著就不善:“你丫剛才說什麽?有種你再給我說一遍?!”


    黑衣人吃了一驚,往後一個小跳,抬頭看看姚遠,又看看旁邊的徐婧,轉身就跑,馬路也不過了......就這麽跑了......


    姚遠還在後麵挑釁的喊:“吃個什麽龍蝦、鮑魚了不起嗎?二貨!”


    旁邊的徐婧一臉沒法見人模樣:“行啦遠哥,別喊了,我看你現在就已經夠二的!”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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