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麽,隨意買了點,等到了焦作我們在好好吃一頓。”趙玉覺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將副駕駛上的零食放到後排。


    透過後視鏡我看見他眼眸中溫暖的笑,扯開微笑:“謝謝教授。”扯開零食袋滿足的吃起來。


    秦羽雙手環胸,深邃的目光在她的臉上看了兩眼,而後緩緩的落在了零食上,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著,目光中帶著邪魅的神色。


    我被他看的臉蛋通紅,心鹿亂撞著。


    “中午沒有吃飯嗎?”


    “額……吃了,不過零食更好吃。”


    秦羽眉峰一挑,桃花眼變得陰沉起來,吃什麽零食,真是浪費。


    秦羽修長的手指輕飄飄的奪過我手中的零食袋,開始吃了起來。


    我嘴角一抽,這什麽意思?旁邊不是還有一大堆的零食,幹嘛,搶我的?


    “秦羽,那是我吃過的?”


    “我知道。”


    “那你在幹什麽?”


    “吃東西!”


    深呼吸,深呼吸,冷靜,冷靜,衝動是魔鬼。


    “恩,還不錯。”趙玉覺還真不愧是人民教師,討好女人還真有一套!專門對準她們的死穴!


    秦羽吃了一般,發現我眼中正噴火似的看著他,表情簡直想要吞了他,握著紮紙的手蠢蠢欲動大有一把紮紙要把他送走的意思。


    於是,秦羽頓了頓,抓了一大把零食塞進口中,而那薯條的空袋子華麗麗的就躺在我的手中。


    我眼睛死死的瞪著一臉滿足的秦羽,深呼吸,秦羽,你這個變態!野獸!搶了她的零食,還當著她的麵吃完。


    我活了二十多年,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此時想要某個好男人的一句話,中國那麽多兵器不學,你幹嘛要學劍呢!小心天打雷劈,劈死你。


    我深呼吸一口氣,拿出我奶奶交給我的儀態大方的笑,聲音聽起來極其的扭曲:“秦羽大爺,你不覺得一個正常的鬼是不需要搶人類的零食的嗎?”


    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不是正常人吧!


    “哎!難道你不知道我不是一個正常的鬼嗎?我失憶了。”秦羽淡淡的一笑,桃花眼一眯,目光泛著粉紅,唇角彎起了一抹弧度。


    我被他噎的一句話也沒有了。


    妹的,總有一天,我一把紮紙送你回老家。


    在實力強大的人麵前,不,鬼麵前,你不得不低頭,這個死腹黑絕對是故意的!故意的!


    車輛進入了山區地帶再加上今天是雨霧天,趙玉覺打開了車燈,車速也慢了下來,隻是車內不斷傳來震蕩感,我搖下車窗,向外一看,白茫茫的一片,地麵已經看不清楚,秦羽直接擰著我衣領,將我拉了回來。


    “教授,我們今天晚上能到焦作嗎?”我安撫了一下正在紙鶴中的張連翹,剛才剛剛進入這段山區的時候,她好像變得異常的激動。


    趙玉覺看著外麵的白霧,眼中泛著冷光:“我們快要叫做了,晚上應該能趕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立刻覺得眼前一晃,趙玉覺眉頭一皺,立刻將車緊急停住,我有些緊張的問著:“教授,怎麽了?”


    秦羽看了我一眼,擺擺手:“沒事,隻不過前麵有點東西,你坐在車裏別動,老趙,咋們兩下去看看?”


    老趙?這貨什麽時候跟教授變得這麽親密了。


    趙玉覺點點頭,兩人下了車,對看一眼,表情裏帶著嚴肅。


    我看了他兩嚴肅的眼神,立刻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怎麽了?”


    “沒什麽,我不是買了很多零食嗎?你剛才也沒吃多少,現在再吃點。”趙玉覺回頭轉身朝著我微微一笑。


    此時,周圍的白霧好像是少了一點,明明空調開著暖氣,我坐在車裏卻格外的冷,那種冷是那種滲入骨髓中的陰冷,遠處傳來一點紅光,忽明忽暗,一個穿著白衣的小女孩,手持紅燈籠慢慢靠近我們。


    秦羽桃花眼瞬間睜大,立刻打開車門將趙玉覺塞進從車中,而後自己也利索的坐到車後麵。


    我從小女孩的身後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群提著白燈籠的人,分別走在兩邊,這不得不讓我想起我們農村死人出殯的時候。


    秦羽一臉嚴肅的看著我:“等會,不管看到什麽都不要出聲,記住沒?”


    周圍的天氣變得更加的陰冷了,車窗上速度的結成了一層水霧,那群人走的越來越近,那群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身上都還穿著壽衣。


    這麽多人……手提白燈籠,還穿著壽衣,走在這種鄉村街道上?


    “這不會是?”我捂住自己的嘴。


    秦羽低低的說著:“你猜的沒錯,是陰兵借道,如果沒有猜錯,我們已經靠近封門村了,這裏曾經應該發生過大災難。”


    所謂的陰兵借道分為三種。第一種陰兵借道是指古代或者近代的軍隊敗亡後,因其怨氣不散再加上當時的天時以及地理環境所造成的。第二種陰兵借道往往是出現在大災難死了很多人之後,這種陰兵是指地府來拘魂的鬼差鬼將。第三種則是鬼界戰爭。


    h國的某個地方,曾經發生過一次大地震,而後一段時間裏,隻要是路過那個地方的人,總會看到陰兵借道的場麵。


    秦羽緊緊的我做主我的手,這時候,那群人已經靠近了我們,我甚至能夠看到他們臉,全都是一群目光呆滯,身上有著無數的傷口,或是砸傷,或是刀傷,甚至還有的身上還插著斧頭,等等家用工具。


    最為恐怖的應該就是最前麵的小女孩,她沒有四肢,紅燈籠卻飄在身邊,仔細看她那頭竟然是紙紮成的,正前麵的是黑白無常帶路。


    黑白無常穿過我們的車時,頓了頓,對著車裏麵深深的鞠了一躬,秦羽點點頭,而後才帶著身後的一群“人”繼續向前飄走著。


    直到那群人都消失不見,秦羽抓著我立刻下車,對著趙玉覺說著:“如果我沒有猜錯,前麵肯定出事了,我和這個蠢女人過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們。”


    趙玉覺不言不語的看著我們。


    我看趙玉覺神情,努力扯開一抹笑容:“教授,你放心吧!有秦羽這個變態在,沒事的。”


    崎嶇的下路上,不知從什麽地方刮來一陣狂風,像是一把把小刀刮在人臉上生疼。


    秦羽一把將我攬在懷中,擋住了外麵的風沙。


    片刻間,我們的身影消失在風沙中。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兩人還沒有回來了,看著兩人留給他的紙鶴,趙玉覺終於坐不住了,立刻翻找著車裏的手電,趕緊下車尋著兩個人的腳印找了過去。


    會不會出事?


    不會的,有秦羽在,她不會出事。


    趙玉覺心中暗自想著,帶著固執的眼神大步走了出去。


    趙玉覺剛剛才下車一會,身上就掀起來一層雞皮疙瘩,他的身體甚至都開始僵硬了,突然頓住腳步,低頭看著腳底下仿佛有什麽東西快速的穿越過去。


    有那麽一瞬間,趙玉覺甚至忘記自己的職責,拿著手電筒的手無意識的握緊,太陽穴上青筋暴起,藏在鏡片後的眼神變得翻湧出無數的殺氣。


    腳底下的大地在他殺氣的注目下,變得顫抖起來,甚至周圍的氣溫變得越來越低。


    就在此時,一道溫暖的聲音傳了出來:“教授,你怎麽出來了?”


    趙玉覺凍的發紫的嘴唇一疼,眼中殺機瞬間消失,頓時變得清明起來,轉過頭去看到那張明媚的小臉,心中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我冷的直哆嗦,趙玉覺抿嘴不語,脫掉自己的大衣將我裹了進去。


    秦羽臉色一變,手繞過我的肩膀,將我摟在懷裏:“趙教授怎麽出來了,走吧,沒什麽事情,我們回去吧。”


    我下意識的想要掙紮一下,卻被秦羽用力的抱住:“亂動什麽,剛才不是還嫌冷嗎?”


    趙玉覺跟在兩人的身後,雙手緊緊的握緊,天空傳來一聲鳥兒的鳴叫聲,他抬眼看了過去。


    秦羽也抬眼看了過去,眼神閃爍了一下,試探性的問著:“難道說就因為趙教授家祖上是盜墓的,所以這八字也不太好麽?經常遇到髒東西?”


    我也奇怪的看著趙教授,好像是這樣沒錯。


    “前麵出了什麽事情?”趙玉覺直接轉移話題。


    “沒什麽,前麵是一座空村莊,裏麵有人辦喪事,教授我們應該快到封門村了。”我捏了捏秦羽的手心,這個變態,沒見趙教授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還問做什麽。


    秦羽不在追問,打開車門,將我扔進去:“別再凍死了。”


    車裏的暖氣開的很足,剛進去有點頭暈,難受。


    趙玉覺給了我一杯熱水,對他笑了笑表示感謝。


    白霧變得越來越濃鬱,這種情況根本就沒法在前進,要說他可以瞬間帶著那蠢女人消失,但是現在多了一個來曆不明的交手,還有一個女鬼……頭疼。


    趙玉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重新穿上了衝鋒衣下了車,到後備箱裏不知道亂翻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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