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爵爺哪裏見過此等陣勢。一時靜若寒蟬,有的開始瑟瑟發抖。想不到這個嗜血惡魔又露出了本來麵目。


    “諸位不必害怕。剛才出手的是我的特聘廓爾喀衛士乜羊。大家見識了他的身手,心中有數就行。廓爾喀衛士絕對服從命令,絕對不會濫殺無辜,大家可以放心。今天的會我還有話說,諸位繼續請坐。”彼得率先坐下,旁邊的亞曆山大伯爵和明秋山子爵也忐忑不安地慢慢坐了下來。


    “列位大人,剛才本侯爵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司馬青龍伯爵、管仲達男爵代表大夥提出的問題,對這種別具一格的方式,不知道還滿意否?”


    “實話告訴大家,傑克·大衛跟隨我快二十年,把自己一生最美好的時光獻給了華隆高科。擔任邦聯體安全部門責任擔當後,工作也還算兢兢業業。但是,在護衛公爵出行的問題上,沒有全力盡到責任。這是有目共睹的。大衛少將難辭其咎。而且因為他的疏忽,讓那些囂小之輩更添了詆毀邦聯體領導之間關係的借口,這樣的錯誤已經是犯罪了。且罪不可恕,因此,本侯爵清理門戶之舉實屬揮淚斬馬謖。大衛有罪,不禍及家人,對於其妻兒,社會大臣辜震哺子爵要優待安撫。震哺子爵,聽到沒有?”


    聽到點名,辜震哺子爵驚慌地站起來,忙不迭高聲應答:“報告侯爵大人,震哺聽到,堅決、盡快執行命令。”


    彼得伸開手掌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坐下。


    “列位大人,今天的會議馬上就要結束。在此,我重申一下紀律。會上通報的兩個情況,實屬邦聯最高機密,在座列位務必遵照會議要求執行,違者,視為對抗中央、非議中央。經查實,除取消爵位外,依法追責。”


    吧嗒了兩口煙鬥,繼著道:“本侯爵今天以實際行動回答了兩位爵爺代表的疑問,不知列位對結果是否滿意。既然會上沒有收到任何異議,本侯爵視同列位認可中央決議。今後要是再發現爵爺中有人拿公爵和侯爵說事,撥弄是非,挑起矛盾,視同妄議中央的犯罪行為,傑克·大衛即為前車之鑒。”彼得故意輕描淡寫道。


    “此次緊急會議,是邦聯中央最高機密。列位出席會議的爵爺,不得接受任何傳媒的采訪,不得透露任何消息。否則,以泄密罪論處。”彼得強調。


    “秘書長普希緯男爵注意,此次會議形成新聞通稿,授權先道網在其旗下各類媒體同時播發三天。”彼得目光盯著會議秘書處的位置。普希緯男爵忙站起來示意遵照執行。


    散會以後,會場空了下來。彼得卻久久不願離開。


    以這樣的霹靂手段震懾全局,今天實屬無奈。


    對大衛的處置,雖有稍過之處,但意義重大,如果犧牲一個大衛能換來想要的東西,倒是一樁不錯的買賣。


    可是,又有誰知道彼得內心深處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讓他不省心的是忽然冒出來的這個林允男子爵。


    他記得很清楚,這家夥爵位的獲得,同樣是源於公爵的推薦。


    公爵對林允男了解嗎?難道僅僅因為他是妻弟才這樣做?公爵不是這樣的性格啊。


    此人的來曆毫無秘密可言,都知道是當初公爵大婚之際,泰山大人林默涵老先生送給女兒的“陪嫁”。


    可是,一個享譽邦聯體的美男子,不婚不娶,時刻追隨在貌美如花的出嫁姐姐、公爵夫人左右,對外雖以私人助理相稱,但是,總不免讓人覺得別扭。


    彼得越想越覺得事情蹊蹺。


    回到辦公室,影子戰隊老a正在等候。


    “老k,出大事了。”老a不慌不忙道,“林允男不見了。而且是連同公爵夫人一起,憑空消失。戰隊正開會緊急研討對策。”


    老k扭頭望著他,滿臉驚愕,握在左手的煙鬥不自然抖了一下。


    這可不是小事,如果公爵夫人出事,那可是天大的事了。


    “怎麽回事?”侯爵厲聲發問。


    老a走到辦公桌前,打開監控。


    這是蘇黎世中心醫院密室審問林允男的鏡頭。遵照影子戰隊老q的安排,老a以外聘團隊保安的身份出現在審訊室,麵對暴力逼供,林允男把可以說的,也是眾所周知的個人信息都作了交代。審訊陷入僵局,此時,老a意外接到立即釋放林允男的命令。


    從中心醫院出來的林允男佝僂著腰,拖著一條腿,樣子很是狼狽,但是老a發現,雖然他的眼鏡被打爛了,但竟然絲毫不影響他的視力,顯然,日常戴著的金絲眼鏡隻是他的道具。


    出門以後的林允男也曾左顧右盼,像是確定有沒有人跟蹤,發現沒有人之後,才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老a很快對出租車進行定位,立即激活早先派出的兩組跟蹤人員,看看目標物意欲何為。


    出租車很普通,走的路線也正常,而且速度也不快。蘇黎世的市政監控做的非常到位,載著林允男的出租車一路上幾乎可以作360度無死角監控。出人意料,目的地竟然是公爵官邸。出租車在距離官邸大門還有一段距離,被保安攔下,禁止再往前行駛。


    出租車規矩地靠邊停下,後座車門打開,林允男走了出來。保安認識他,客氣地打招呼。


    可是,眼前的一幕讓人大跌眼鏡。


    上車時的那個身材佝僂,行走不便,西服皺褶,頭發零亂,失去眼鏡的猥瑣男人不見了。出現在鏡頭前的,依舊是那個一身西裝革履,白襯衫一塵不染,頭發和皮鞋一樣錚亮,大框金絲眼鏡耀眼的美男子林允男子爵。


    彼得挪動了一下屁股,煙鬥在桌上敲著,道,嗯,有問題。這車子有問題。問題就在車子上。


    老a繼續播放監控視頻。


    風度翩翩的林允男闊步走向官邸。畫麵切到室內監控。


    林允男直接上了三樓,到了公爵夫人的臥室門口。


    門口的值班女生前去敲門報告。然後是女生伸手作引導狀讓林允男進入。


    夫人的臥室監控無法拍到。


    少傾,夫人神色緊張地跟隨林允男出來,沒有向侍從交代什麽,直接下電梯出官邸大門。


    夫人沒有要自己的座駕,而是在林允男引導下,快步朝大街上走出。


    快到街邊的時候,幾輛出租車先後跟了上去。


    林允男牽著夫人的手,上了中間那輛。奇怪的是前麵那輛也不讓道,後麵的也是緊跟不隨,三輛外形幾乎一模一樣的出租車,很快匯入了主道上的車流中。


    這是蘇黎世聞名世界的班霍夫大街,也是最為富裕的大街,街上人流如織,行走的多是千萬以上的富翁,開車的倒是一般人。不多的車輛行駛緩慢。三輛出租車很是悠閑地不急不緩地在街道上穿行。不斷切換的市政監控,鏡頭死死抓住目標車輛。


    忽然間,畫麵開始閃爍,連續跳躍了幾幀畫幅之後,開始上下左右均衡地晃動。


    很顯然,這是監控設備在搖晃。而且這種搖晃很不規則。


    接著驚恐的一幕出現,像是人群中出現騷亂,又像是有人受到驚嚇,紛紛向著鏡頭的方向狂奔起來。


    湛藍的天幕忽然不見了。霸屏的是不斷翻滾的烏雲,翻轉的速度特別快,就像烏雲下麵有什麽東西在拱動一樣。而且,特別奇怪的是,這烏雲並不隻是在天幕上,而是不斷地翻滾下沉,漸漸地,班霍夫大街一大半已經被烏雲吞沒。更為恐怖的是,翻滾的烏雲中間,可以見到被吞噬的車輛、某個行人的影子,被掀掉的房屋的屋頂,街道傍邊的樹木,還有幾隻體型肥胖的寵物狗等等。一切都像被卷入旋渦一般。


    眨眼間,那三輛出租車也被墨水一般稠釅的烏雲吞沒,雖然沒有見到被卷到天空的影子,但卻徹底從監控中消失了。


    彼得驚疑地睜大眼睛,之後又失望地閉上。正在搖頭歎息之際,老a提醒他,老k請繼續看。


    屏幕不再晃動,而是出現畫麵幀副的不斷上下滾動,持續幾十秒之後,監控恢複正常。


    令人不解的是,鏡頭前的天幕依舊湛藍一片。班霍夫大街依舊車水馬龍,街道兩旁的百年建築完好無損,無數銀行家帶著家屬不急不緩地觀光購物,剛才監控裏麵的一切仿佛根本沒有發生。


    彼得目瞪口呆。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後來發現自己沒有看錯,監控裏的一切千真萬確,轉向老a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白日見鬼了嗎?這世間哪來的鬼?老子就不信,老子就不信。


    彼得離開座位,踱著方步走向窗前,煙鬥再也不離開嘴巴地猛吸著,室內頓時煙霧繚繞。


    “老k,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我們開始也是想到這是人為在搞鬼。可這班霍夫大街上市政監控有數千個,分屬不同的部門。我們的視頻來源並不是一個或者幾個權屬單位的攝像頭,事發後,我們立即組織人員對當時那段街景的監控設備進行檢查,結果發現完好無損。我們又懷疑是中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也逐一進行了摸排,但是結果令人失望。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於是,結論隻有一個,視頻中的恐怖事件的確發生過,但是,很有可能發生在另一個時空,隻是恰好被當時的攝像頭捕捉到,就像世人經常見到的海市蜃樓一樣,我們生活的大陸根本無法複製天空中的景象,所以人們才一致認可異時空的存在。否則,無法解釋。”


    “你信嗎?”彼得飛快地轉過頭質問。


    “影子戰隊什麽時候出現了科幻天才。個個腦洞大開,還另一個時空!”彼得不無譏誚道,“證據,我隻重證據。不要動不動就科幻一下,咱們影子戰隊什麽時候養成了靠想象辦案的作風。你說是不是,老a兄弟。”


    “老大,不,老k,您說的有道理。老二老q知道您的性格,您絕對不會相信關於科幻的解釋,所以立即召開緊急會議,商討對策。”老a小心解釋道。


    “好。夫人失蹤的事嚴格保密。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去忙吧。”說完,拿出抽屜裏一根包裝完好的長白山千年老參交到老a手裏,朝他點了點頭,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老a剛走,彼得叫來烏璽。


    “今天咱們去看看餘子墨。”彼得似是隨口道。


    “啊?”烏璽驚呼,“您怎麽能違反規定。您要出動,至少提前兩天告知相關部門,必須有邦聯安全部門的妥善安排,否則不能擅自行動,這是您自己為神爵門高官定的規矩。”


    “我知道。我不會違反規定。有你和乜羊隨行即可。另,你把我的意思電告新任邦聯安全部門責任擔當庫爾班準將,讓他對我的行蹤保密。”


    ······


    餘子墨躺在中心醫院已經有一段時間。醫生一直沒有診斷出她的病因。


    被保安毆打過的巴普洛夫院長一直心有餘悸,生怕在這小姑娘的病房前再遭受虐待,每次來探視,進門前都是陪著笑臉。


    “媽。我到底怎麽了?”她抓住蒙心曼的手問。


    “沒事,子墨。你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段時間應該會恢複的。”蒙心曼心痛女兒,又不好多說。


    “媽,我真的感覺好像沒什麽病。隻是偶爾有點提不上氣全身疲軟。可能是血壓有點低。您跟醫生說就讓我出院吧,給我開點藥就行。”子墨央求蒙心曼。


    蒙心曼隻是苦笑著把子墨抱在懷裏,道,傻孩子,媽知道該怎麽做。


    這個時候,沒有人知道她心裏的苦。身邊接連發生一連串怪事,她知道這是衝誰而來,可是為什麽連孩子的病房都被看守起來,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入病房探視。


    蒙心曼畢竟是餘嘯天的妻子,夫妻相濡以沫幾十年,她知道丈夫是幹什麽的,也知道有可能發生什麽,但是就是不能說,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難道那個比天還大的秘密行動已經開始實施。各方都嗅到了不尋常的氣味?


    或者,是嘯天臨行囑咐的,是公爵大人有難了。


    影子戰隊獲悉侯爵要來中心醫院,暗中加強了戒備。這種戒備並不是人員數量的增加,而是大量高科技手段的運用,一句話,從侯爵抵達蘇黎世開始,將徹底癱瘓敵對方的監控設備。


    庫爾班準將接到大秘烏璽的電話,給烏璽劃定了安全出行路線,並調動邦聯武裝力量,一路上給侯爵構建安全通道,侯爵一旦抵達蘇黎世,陸海空立體安全保護網立即啟動。這已經是邦聯體最高領導的保護規格了。


    侯爵並沒有要求庫爾班提供特別的幫助。隻是要求邦聯安全部門啟動年度飛行訓練,大批戰機進行跨洲際戰鬥值班訓練,他隻是搭乘這批戰機其中的一架。


    這批戰機飛抵蘇黎世國際機場加油的時候,已經是燈火通明的傍晚了。所有飛行員接到的命令是,飛機落地停留三分鍾才準出艙。利用這個間隙,侯爵一行被一輛黑色小巴悄悄接走。


    彼得侯爵出現在餘子墨病房的時候,蒙心曼剛離開,丫頭正懨懨欲睡。忽然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黃頭發永遠是亂蓬蓬的,一隻煙鬥不離手,黑色的小眼睛射出銳利的光。


    “彼得叔叔,您怎麽來了?”餘子墨反應過來,連忙撐起身子抬起上半身。


    “子墨生病了,我這個當叔叔的怎麽能不來呀?到時就怕你說我不懂人情哦。”彼得笑吟吟邊走邊說。


    “哎呀,真不敢當,真不敢當。您可是咱們邦聯體的領袖啊,每天那麽忙,竟然還記得我這個小女子。感動死我了。”蒼白的臉上露出可愛的笑容,仍然是那麽幽默。移動身子想從床上下地。


    彼得快步走過去,扶著她的肩膀,不讓他動,滿嘴煙氣道:“丫頭,首先你就犯了一個概念上的錯誤,我可不是領袖人物,邦聯體真正的領袖隻是點首大人一等公爵趙秉國大人。其次,我之所以記得你,是你第一次采訪我出來,告訴我叫我叔叔的原因,我認為那個原因太合理太感動人也太對了,你說,我能忘記你這個侄女嗎,特別是當她生病的時候。”


    餘子墨不停點頭,同時伸出一隻手在自己鼻子麵前不停扇動,眼睛做眯眯狀,鼻子縮起。


    “好啦好啦,別做這鬼相樣子。”彼得連忙把煙鬥從嘴裏抽出來,在床邊的垃圾筒上磕掉煙灰,道,“好你個鬼丫頭,你可是邦聯第一個敢當麵嫌棄侯爵大人吸煙的人,而且竟然讓我主動熄滅了煙鬥。”


    “哈哈,必須的必須的。喂,叔叔大人,您真是專程來看侄女的嗎?怕是到這邊視察順道的吧?”精神並不太好的餘子墨開起了玩笑。


    彼得見這小丫頭在病中尚且如此樂觀,心裏高興。忙說,怎麽不是專程?叔叔我可是專程放下邦聯大事,來看你這小丫頭的。


    “拿來!快,拿來!”子墨伸出白嫩卻瘦骨嶙峋的雙手晃了晃,頭部隨之左右搖晃。


    “什麽?”彼得好奇道。


    “禮物啊。您說專程來看我,不是得有禮物嗎?我還是個病號呢!”子墨解釋道。


    “烏璽,進來。”彼得朝門口大喊一聲。


    “大人,有何吩咐?”秘書烏璽應聲而至。


    “禮物呢?”


    “什麽禮物啊?”烏璽有點懵了。


    “給子墨帶的禮物啊。看病號帶的禮物啊。不是讓你準備好了嗎?”彼得小眼睛一直眨個不停,烏璽終於明白。


    “報告大人,小的該死。您吩咐的歐洲紅腸和魚子醬,還有榴蓮披薩,香草冰激淩都已經準備好了,但因為動身過於倉促,禮物都落在機場貴賓室了。真是對不起餘小姐了。”烏璽非常自責的樣子。


    彼得正在為這小子的隨機應變點讚,子墨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天真地問,叔叔,你怎麽知道我最愛吃這幾樣東西?


    彼得怔了一下,忽而一轉念,道,你猜猜?


    你動用邦聯安全力量調查我?子墨大膽猜測。


    小題大做,叔叔是公器私用的人嗎?


    那是你看我媽媽給我買過?


    都不是。告訴你丫頭,你叫我叔叔的時候已經是大姑娘了,叔叔認識你的時候,你還在媽媽肚子裏。


    叔叔認識我媽媽?子墨更加好奇了。


    蒙心曼女士,那可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美麗,大方,溫柔,尤為可貴的是聰明智慧。彼得由衷道。此生能認識你媽媽是我最大的幸運,沒能和你媽在一起,是我甘願屈居公爵之後的主要原因。


    說這話的時候,彼得根本不像一個邦聯體的領導者,一個曾經令江湖人士膽寒的華隆高科大佬,而是一個癡情的男人。


    叔叔,這麽說來,你和我媽媽之間發生過故事?


    小丫頭,咱們做個交換,你把你生病的經過告訴我。我把我和你媽的故事告訴你。怎麽樣?


    小丫頭眼珠一骨碌,認為這交換很劃算,滿口答應。


    她隨即把自己感覺到如何忽然之間身體不舒服的時間、地點、起始事件巨細無遺地告訴了彼得。


    彼得生怕她遺漏什麽細節,中間還多次提醒她。結果,與他事先推測到的很多地方不謀而合。


    “我講完了,該你說了,叔。”子墨盯著彼得道。


    “那是二十多年前······”彼得開口了。


    “侯爵大人,請您出去,我們是普通小老百姓,高攀不起。”


    不知什麽時候,蒙心曼提著一個精致飯盒走了進來,見到這個熟悉而陌生的男人,眼睛裏閃過一絲哀怨的光芒,故意聲音生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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