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然盯著蘇哲的麵容,淺笑道:“你不願意告訴我,說明你的閨名很難聽,難道叫翠花...大丫、小丫之類的?”


    蘇哲被方浩然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的,“你才叫翠花,你才叫大丫小丫。”


    方浩然略作驚訝狀,“既然不是,那你為何不告訴我你的閨名,難道你的閨名比這個還難聽?”


    “你的名字才難聽呢!”蘇哲被方浩然氣糊塗了,咬牙切齒道:“你聽清楚了,本小姐姓蘇,名叫蘇惠娘。才不是你說的什麽大丫小丫的。”


    “蘇惠娘?”方浩然眉頭一挑,“惠娘...惠娘,怎麽會有人起這麽奇怪的名字?”


    蘇哲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被方浩然氣糊塗了,居然把姓名都告訴了他,還來不及辯解,就聽到方浩然吧唧著嘴在哪裏一臉嫌棄的道。


    這下蘇哲,準確的說是蘇惠娘再也忍不住了,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手捏了一個劍訣,刺向方浩然。


    “本小姐殺了你這個無恥之徒。”


    方浩然見蘇惠娘憤怒的撲了過來,身體在床榻上打了一個滾,躲開了蘇惠娘的劍指,虛步踏上,一個粘手蕩開了蘇惠娘的手,單手立為掌,橫推了過去推在了蘇惠娘的肩頭。


    蘇惠娘攻勢被方浩然躲開,又被方浩然一推,腳下沒站穩,蹬蹬蹬後退了三步,噗通一聲坐在了自己床榻上。


    “本小姐跟你拚了。”


    蘇惠娘在床榻上,一蹬腿,一個烏龍絞柱從床榻上站起來,劍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一招仙人指路刺向了方浩然咽喉處。


    方浩然也是一驚,“還來?”


    蘇惠娘從小練劍,劍指上的力道非常人能及,以方浩然現在的身體狀態,強橫的功夫施展不出來,隻能以柔克剛。


    懷抱一個攬月,虛步上前,踩到了蘇惠娘這一招仙人指路的破綻上,抬手一拉,蘇惠娘身體在方浩然身前轉了一個圈,擋在宿舍中間的簾子全都卷在了蘇惠娘身上。


    此時,方浩然若是要順手一攬,蘇惠娘必定落入到方浩然懷裏。


    蘇惠娘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狀況,一咬牙,奮力掙脫了方浩然的控製,身上裹著簾子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噗通一聲就倒在了自己床榻上。


    方浩然伸了伸手,想過去幫助蘇惠娘解開身上束縛的簾子,哪知蘇惠娘見方浩然要過來,尖叫道:“你不許過來,不許踏過那條紅線。”


    方浩然攤了攤手,“是你自己不讓我過去的,那你就自己想辦法解開身上的簾子吧。”


    蘇惠娘氣咻咻的道:“不要你管。”


    咚咚咚~


    突然想起了一聲砸牆聲,隔壁響起了一道洪亮的喊聲。


    “大半夜的幹啥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方浩然聞言,扯起嗓子喊道:“房裏進了一隻母貓,大半夜炸毛了。”


    聽到方浩然把自己比作母貓,蘇惠娘渾身氣不打一出來,惱怒道:“你...”


    “噓~”方浩然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你想把自己的身份曝光,你就大聲喊吧。”


    “哼!”蘇惠娘冷哼了一聲,躺在床榻上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布簾子裹著身體,動都動不了。


    又掙紮了幾下,發現怎麽也掙脫不開。


    有心讓方浩然上來搭把手,卻有想到男女有別,怎麽也張不開嘴。


    方浩然逗了半晌蘇惠娘,也累了,掃了一眼在床榻上正掙紮的蘇惠娘,嘴角勾起一絲淺笑,直接上床睡了。


    時間過的很快,漸漸的一刻鍾就過去了。


    在床榻上折騰了一刻鍾的蘇惠娘終於放棄了,抬眼一瞧,方浩然呼吸平穩,似乎已經入睡了。


    蘇惠娘盯著方浩然的身影,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這方浩然好似是她前世的冤家,今世專門找她來討債的,每次見到他,蘇惠娘都會被他氣的怒發衝冠。


    方浩然睡熟了,蘇惠娘感覺到了莫名的輕鬆,裹著布簾子,靠著床榻漸漸的也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


    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了進來,灑落在蘇惠娘的臉頰上,蘇惠娘抬手遮住了照射在臉上的陽光,隨後伸了一個懶腰睜開了雙眼。


    嗯?


    一睜開雙眼,蘇惠娘就看到了自己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布簾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床榻的一角。


    蘇惠娘的猛然之間反應了過來,掀開被子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並沒有被動過,依舊安然無恙的套在自己身上。


    轉頭望向了方浩然的床榻,就看到方浩然的床榻收拾的整整齊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無恥之徒,色胚!”蘇惠娘心裏有些欣慰,又有些生氣。


    欣慰的是方浩然還知道一丁點兒憐香惜玉,知道幫自己解開身上裹著的布簾子。生氣的是方浩然居然不經過她的同意,就擅自動自己的身體。


    ......


    方浩然起了個大早,慢跑到了武院後方的柴房,老柴頭已經出門了。


    打開了柴房的門,方浩然站在柴房的院子裏,打了幾遍熊戲和虎戲,活動活動了筋骨,然後提起了尖底水桶就去後山打水了。


    一晚上的功夫,十個大水缸裏麵的水全都被用完了。由此可見新平武院內的人手有多少。


    同樣也說明了古人還是很講衛生的。


    提著水桶,跑了四五個來回,方浩然就感覺到渾身酸痛,腿部的肌肉和手臂上的肌肉根本就不敢碰。


    長時間不運動,突然之間運動過量以後,次日身上的肌肉都會感到酸痛。


    這都是昨日強烈運動後帶來的後遺症。


    一個大水缸挑滿後,老柴頭提著食盒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柴房,見方浩然已經挑滿了一個大水缸了,滿意的點了點頭。


    真是個勤快的好後生!


    “過來吃飯吧!”


    老柴頭把食盒放在了石桌上,食盒內的飯菜很豐盛,方浩然坐下來就吃。


    作為夥房的一個部門,在夥食這方麵,肯定是全武院最好的。而且這都是方浩然通過體力勞動得來了,自然吃的心安理得,暢快無比。


    吃完飯,方浩然又開始挑水劈柴了。


    ......


    一轉眼的時間,一個月時間過去了。方浩然這一個月每天早晨都按時起床,慢跑到武院後院的柴房,打幾遍熊戲和虎戲,然後就吃飯、挑水劈柴。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了一個多月的鍛煉,方浩然的身體說裝了很多,身體的各項機能都逐漸的恢複了。


    熊戲、虎戲和猿戲,這三戲方浩然都練至到了大成的境界。


    每日早上,老柴頭都能夠看到方浩然在柴院內化成熊、化成虎、化成猿。


    在三戲的強化下,方浩然如今的身體機能比一般人更勝。


    十日前,當方浩然三戲大成之後,每日早上,方浩然除了練習三戲以外,又額外的添加了一套基礎性的拳法。


    羅漢拳!


    羅漢拳,又名十八羅漢手,是根據十八羅漢之姿創造出來的,是非常著名的基礎性拳法之一。有道是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這個功說的就是基礎。因此,對一個習武之人來說,基礎是最重要的。


    毫無疑問,羅漢拳就是打造基礎的最好選擇。


    羅漢拳講究三正,手要正,身要正,步要正。上下相隨,步隨手變,身如舵擺,靈活多變,出手注意“奪中”和“護中”,勁力要求剛柔相濟。


    還有,通過了一個月砍柴練習刀法,方浩然也逐漸的開始簡化和融合前世所學的各種刀法,目前為止已經研究出了兩招簡潔實用,威力巨大的招式。


    如今,方浩然挑水僅需一個時辰就能輕鬆完成,劈柴也隻耗費兩個時辰而已。


    剩餘的時間,方浩然就在仔細研讀《武經七書》,武舉一道單憑拳腳功夫遠遠不夠,還要考核馬術、箭術以及兵法謀略。


    一個月時間,方浩然已經通讀了《武經七書》,現如今每晚都會準時到鄭師的小樓裏去,聽鄭師講解《武經七書》的要義。


    鄭師教學並不呆板,而是根據《武經七書》上講解的兵法推演,讓方浩然自己推演一下戰場的局麵,然後通過方浩然推演出來的戰場局麵加以引導和指正,讓方浩然切身的領悟到其中最精妙的部分。


    目前為止,方浩然已經根據《李衛公問對》推演出了七處戰場戰局,並且根據當時的情況,推到出三種以上的破局場麵。


    讓方浩然有些吃驚的是,鄭師的廳堂後方有個小院,小院裏居然有一個巨大的沙盤模型。


    每日裏鄭師都會帶著方浩然和袁峰兩人在沙盤模型上進行各種攻防之間的戰鬥。


    方浩然曾經側麵問過鄭師,沙盤模型是不是很普及,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沙盤模型,天底下隻有鄭師有這麽一座。


    對此,方浩然非常興奮,能夠以沙盤模型教導學生戰場上的行軍和謀略,這遠比口述或者是圖紙要強百倍。


    沙盤模型可以讓學生們更接近戰場,從而能更好的了解戰場的局勢,進行一係列利用地形,地理優勢作戰推演。


    方浩然很慶幸自己拜對了師父,雖然在武院內沒有拜到教授武學的老師,可是卻拜了一位更加了不得的兵法謀略方麵的老師。


    在方浩然看來,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想到用直觀的沙盤來教導學生的老師,肯定具有一定的開創性和瞻仰性,不會墨守成規,單以書本呆板的去教導學生。有這種思想的在這個世界上恐怕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很慶幸被他遇到了一位。


    這樣的老師肯定不會教出像趙括一樣隻會紙上談兵的家夥。


    除此以外,經過了一個月的相處,方浩然跟蘇惠娘的關係也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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