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澤匆匆帶盧雅婷下樓,“你怎麽來的,怎麽不去上班。”


    盧雅婷眼淚直往下掉,“請假。”


    傅世澤歎氣,電梯一直下到地庫,傅世澤打開門讓盧雅婷上車,“還要去學校上班嗎,”


    盧雅婷搖搖頭,“請了一天假。”盧雅婷“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剛才在鳳霖辦公室受的羞辱,自己忍氣吞聲,軟語哀求,鳳霖趾高氣揚,冷嘲熱諷,自己正言規勸,鳳霖恬不知恥;自己表明心跡,鳳霖拔腳就溜,天下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女人,搶人家老公還振振有詞,理直氣壯.....


    傅世澤搖了搖頭:“那我先送你回家吧。”


    盧雅婷驚恐:“哪個家?”


    傅世澤苦笑:“我家。”


    傅世澤一麵開車一麵問:“雅婷,你怎麽會去鳳霖辦公室。你不是答應過我,不給你打電話的嗎,你這樣太過分了,你這是對她的嚴重騷擾,而且還是在上班時間,上班地點。”


    盧雅婷哭的梨花濺雨:“我是去求她去的,我求她成全我們,她奚落我一頓,把我趕了出來。你還護著她.......嗚嗚嗚......”


    傅世澤無語。


    盧雅婷慢慢的把對話說了出來:“世澤,你聽聽,這算什麽話啊。她居然說這一切跟她沒幹係,如果不是她第三種插足,我們會像今天這樣嗎?她沒出現之前,你一直都是愛我的。是她拚命勾引你,我已經不怨她了,她還說跟她沒關係......”


    傅世澤苦笑:“哎,她的意思是,你應該找我,不應該找她。”


    “可是是她在當三啊。”


    傅世澤頭大如鬥,但是也不想解釋,知道壓根解釋不明白,這兩個女人彼此是白天不懂夜的黑。


    盧雅婷繼續說後麵的那句諾言,關於傅世澤生病破產的:“她以為我在騙人,世澤,你知道我是真心的,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你信嗎?”


    傅世澤點點頭:“我信。”傅世澤知道盧雅婷說的確實是真心話,多少有點感動。


    兩人已經到了傅世澤樓下,傅世澤把車暫帕一下:“你自己上去吧,我還得回公司上班。”


    ----------------


    傅世澤回到公司已經到午餐時間了。鳳霖和謝丹楓已經坐那吃上了,傅世澤趕緊去拿了些鳳霖愛吃的來,坐到她旁邊。


    鳳霖相當不愉快,陰沉著臉。傅世澤問心有愧,當著謝丹楓又不好說什麽。鳳霖倒淡淡的開口:“傅世澤,你前天還保證她不再來騷擾我,結果呢,今天就跑到我辦公室來了。你到底是權威不夠呢,還是魅力太足?”


    傅世澤趕緊說:“下回不會了,我保證。”


    鳳霖瞟了他一眼:“你能保證她?男人真會把自己當上帝啊,以為整個世界在他的掌控之下。傅世澤,我告訴你吧,你的那套股市模型,算不出這位盧小姐的腦回路的,她的思維方式跟你壓根是兩套係統。”鳳霖已經吃完了,把托盤送到回收處。


    傅世澤趕緊也把托盤放回去,兩人又走到屋頂花園,妝模作樣的站在花圃前看鬱金香。


    鳳霖相當不快:“傅世澤,她這麽先是電話騷擾,又來我辦公室騷擾,如果這是在美國的話,我可以起訴她,你明白嗎?”


    傅世澤苦惱:“我當然明白,鳳霖。但是她不知道,因為在中國,騷擾不算回事。”


    鳳霖飛快的瞟了傅世澤一眼:“但是中國的保安也不像美國的警察那麽彬彬有禮。”


    “她今後絕不會再來了。我保證。”


    鳳霖冷笑:“又來了,你有信用度麽?”


    鳳霖思考著,慢慢的說:“傅世澤,今天盧小姐走後,我感覺她相當不安全。我認為那位盧小姐精神狀態確實有問題,邏輯混亂,情緒波動,貌似有暴力傾向,我建議你送她去看心理醫生。”


    傅世澤哭笑不得。


    鳳霖把盧雅婷的那些話告訴傅世澤,其實傅世澤已經聽了一遍了。鳳霖說:“你看,她跑到我這,情緒如此激動的又是乞求,又是威脅,思維混亂之極,甚至連該傾訴的對象都搞不清楚,你不認為她應該去看心理醫生,診斷一下麽?”


    然後,鳳霖又提起盧雅婷那段關於傅世澤殘疾破產之類的話:“我搞不清楚她說這話的意圖是什麽,如果是為了證明對你的感情,用這種極端小概率、幾乎不可能發生的假設來論證命題,太邏輯錯亂了吧。她到底什麽意思,是一種威脅嗎?”


    傅世澤不悅:“鳳霖,她說的是她的真心話。你也許覺得很可笑,但是她是認真的。”


    鳳霖皺著眉頭看傅世澤:“她越是認真,才越荒謬。有點理智的人不應該說這麽幼稚極端的話吧。”


    鳳霖把盧雅婷最後的幾句詛咒告訴傅世澤:“說這種話,檔次太低了,跟完全沒受過教育似的。”鳳霖多少有點鄙視眼前這個男人的智商,挑這種女人當女友,而且一交往就是4年多,這男人難道也是那種檔次的人?鳳霖在懷疑自己眼光了。


    傅世澤歎了口氣:“鳳霖,我跟你說實話。雅婷她心理一點問題都沒有。其實她的話的原意,並不是你理解的那樣,就像你的話的原意,並不像她理解的那樣。你們兩個思維方式不一樣,根本是雞同鴨講。最簡單的一個例子,你認為性-愛是男女雙方彼此享受,沒誰欠誰的,但是她認為性-愛對對我的一種奉獻......”傅世澤說不下去了,羞恥。


    鳳霖盯著傅世澤看:“所以你認為你欠她了。”


    傅世澤低下頭,輕聲說:“是的。鳳霖,道德觀念不一樣,我拋棄她,她要麵對很大的輿論壓力。”


    鳳霖不吭聲了,看來傅世澤還不是對盧雅婷有感情那麽簡單,事情複雜了,傅世澤有道德上的壓力。


    傅世澤歎了口氣:“鳳霖,我跟你解釋一下。你跟盧雅婷,兩人從小生長的家庭環境,長大所受的教育,工作後接觸的文化氛圍都不一樣。“


    “在你的文化氛圍裏,所有人在任何時候都應該說話邏輯,思路清晰,情緒穩定,這樣才是一個人的正常狀態,正常人是理性的,是能控製自己情緒和行為的;而人如果表現得情緒激動,動輒出言哀求別人的憐憫,或者用誇張的語言詛咒發誓,那就是一種失態,甚至是一種病態。如果動不動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話,那這個人就是精神狀態出問題了——這些是你的世界的運行規律,所以在你的世界裏,有人做出那些個行為,那這人肯定是失控了。”


    “對啊,難道這樣不正確?”鳳霖奇怪的看看傅世澤,不明白他想說啥。


    傅世澤苦笑一下:“這不是正確錯誤的問他,而是文化環境的問題。”


    “盧雅婷她長大的文化環境跟你不一樣。我跟她相處四年多,她跟我講她家裏的事,她家親戚的事,她同事們的事,甚至她學生家長的事。在她的文化氛圍裏,她生活中接觸的人裏,為了點什麽事情措辭激烈的乞求別人,情緒激動時的互相謾罵,甚至彼此詛咒,甚至揮舞菜刀,都是常見的,是一種大家都認可的表達方式,包括一哭二鬧三上吊,也隻是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而已,是常見的,並不是精神狀態出問題才會出現的非正常行為。在那個文化氛圍裏,這些行為是被允許的,是非病態的,是任何人都可以采用的,是做出來並不羞恥的,相反是相當有效的。所以大家就采用了,沒任何心理負擔......盧雅婷到你辦公室來,說的那些話,並不像你認為的那樣邏輯混亂,她正常著呢。隻不過你們兩邏輯不同而已,在你世界遊戲規則裏,這些話是不可以說的,說了就是腦子不正常,但是在她世界的行為準則裏,對情敵就是應該這麽做,這麽說的。”


    “那她打電話騷擾我,跑到我辦公室來威脅詛咒我,也是她那個世界的行為準則?”鳳霖盯著傅世澤問。


    傅世澤又是一個苦笑:“是的。確實如此。其實你放心,她做不出什麽事情來,也就動動嘴巴。這隻是一種語言習慣。“


    鳳霖冷笑:“你又來下判斷了,你怎麽知道她會做什麽?從你前麵兩次判斷失誤來看,我覺得你根本不懂她那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少來裝內行了。”


    鳳霖想了會說:“世澤,你的話讓我非常不安。因為我猜不到那位盧小姐下一步會做什麽,會不會吃**,會不會跳樓,會不會動武......”


    傅世澤趕緊說:“她不會的,她最多嚷嚷幾下,絕不會真的那麽做。自殺是手段不是目的。”


    鳳霖心想:那你這兩天還一個勁的跟我說她精神狀態有問題,如果你跟她分手,會那個啥啥。其實我們兩個都知道,她正常的很,絕不會真的啥啥。


    鳳霖歎了口氣,知道傅世澤是不舍得跟盧雅婷分手。


    三個月過去了,自己的投資沒產生預期的產出,而且從目前的情況看,達到最終目標的希望渺茫,追加投資風險太高,不值得繼續冒險。


    鳳霖看著傅世澤,下最後一次通牒:“反正我不想處於一種被人用生命威脅的境地。世澤,請你現在就跟她分手。”


    傅世澤狼狽,沉默。


    “那傅世澤,我們分手吧。”


    傅世澤臉色大變:“鳳霖,你聽我說,我不是不想跟她了斷——你知道我想的,實在是時機還不成熟,請再給我點時間,我慢慢勸她。”


    鳳霖淡淡的說:“不能了斷的是你自己。”


    鳳霖歎了口氣:“世澤,三個多月了,我沒能搞定你,我始終無法在你的心中獨占那個隻允許一個人獨坐的位置,我服輸,今天就平倉。”


    傅世澤痛苦,握住了鳳霖的手:“鳳霖,真的不是,我已經選擇了你。我隻是目前一下子沒法處理這件事。”


    “不是沒法處理,是不想處理。因為你對她還有感情。我不知道你打算猶豫到什麽時候去,但是我不會再等了,凡事都必須有個dead line,合同期已過,交易不成功,延長合約,追加投資,後果難料而且成本太高,不值得。及時止損是更明智的選擇。”鳳霖看著傅世澤眼睛說,“今天下班後,你跟我去我家,把你東西收拾走。我們兩就此了結,再見仍舊是朋友。”


    鳳霖回到自己辦公室,把手腕上的那隻卡地亞手鐲取下來,鎖進了辦公桌側麵的保險箱。


    -----------------


    晚上下班後,傅世澤跟鳳霖到她家,鳳霖平靜的幫傅世澤將所有個人用品都打包。傅世澤呆呆的看著風霖走來走去,將衣服一件件疊好,日用品收拾歸攏,他的文件資料分文別類放入檔案箱中,其從容不迫的態度就像一個賢惠的妻子在為丈夫收拾出長差的行李,但實際上他們卻要就此分離。


    傅世澤茫然的問自己: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愛雅婷超過愛鳳霖麽


    這個問題傅世澤現在還回答不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放棄盧雅婷的結果是失去了鳳霖。如果人行動表達的是最真實的意願的話,那麽答案是:是的,愛盧雅婷超過愛鳳霖,因為寧可為雅婷失去鳳霖也不願為鳳霖失去雅婷。


    鳳霖已經將傅世澤箱子整理好了,抬頭看他。


    “鳳霖,我們結婚吧。”傅世澤忽然說,“明天去拍結婚照,周一去領結婚證。”


    鳳霖苦笑:“世澤,我明白你的意思,幹脆來個木已成舟,讓你自己死心,也讓她沒折。但是你心中的心魔猶在,無法排遣。我不是不能忍受生活的瑕疵,也知道感情可以在婚後培養,但是你和她的感情問題,卻是必須在婚前解決的,否則,勉強跟我結婚,也會是個永遠的心結。”


    傅世澤上前抱住鳳霖,把她緊緊擁在胸前:“鳳霖,我們在一起很和諧,婚後一定會非常幸福,婚前種種,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慢慢磨滅淡忘。鳳霖,我們是天生一對,婚姻是理智的選擇,我們結婚吧。”


    鳳霖搖搖頭:“我們如果現在結婚,是理性的選擇,卻不是明智的選擇。你婚後很長時間,甚至這一輩子都會有心理負擔。我們結婚是為了更幸福,不是為了給自己找痛苦。請原諒我的心太驕傲,我不能容忍我的丈夫心中還有另一個女人。”


    鳳霖將傅世澤送上車,揮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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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雅婷見傅世澤提了兩個大箱子回來,一愣。


    傅世澤默默無語,將箱子提進臥室,開始收拾東西。


    盧雅婷反應過來了:“世澤,你搬回來住了?”


    傅世澤點點頭。


    “那你還會去她那裏嗎?”


    傅世澤搖搖頭:“不會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盧雅婷將信將疑的看著傅世澤,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傅世澤低頭把內衣一捧捧的拿出來放入壁櫥抽屜:“放心。”


    盧雅婷呆了幾秒,忽然喜極而泣。


    傅世澤帶盧雅婷出去吃飯。飯桌上盧雅婷開始忍不住說鳳霖:“世澤,她就是看上了你錢,她根本不愛你,她對你不是真心的。我第一眼看見她就知道了.....”


    傅世澤苦笑:“哎,雅婷,別說了。我跟她已經分手了。”


    但是盧雅婷已經將鳳霖恨之入骨:“世澤,這女人就喜歡勾引男人,她勾引男人就是為了錢。“


    傅世澤沉默。盧雅婷猛地想起鳳霖的那句話來“怎麽,他在床上令你不滿意”。


    盧雅婷忽然說:“世澤,我知道了,你被她騙了。她有不止一個男人,她很放蕩,她背著你在跟別的男人亂搞,她就是這種女人,一看她樣就知道了。長的跟狐狸精似的,一臉賤樣。”


    盧雅婷把鳳霖的那句話又說了一遍,然後下結論道:“她肯定有很多男人,她就是個賤貨。”


    傅世澤淡淡的說了一句:“大家觀念不一樣。雅婷,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聽見她的名字,請你從此不要再提起她。”


    盧雅婷一時不敢吭聲了,但是心裏卻壓抑得難受,對鳳霖的憎恨使得她非常需要周而複始的傾訴。


    傅世澤周日想把盧雅婷送回家,恢複兩人每周見一到兩麵的習慣,但是盧雅婷不肯,堅決要天天過來,照顧傅世澤的生活。


    傅世澤知道盧雅婷是怕他哪天晚上一個人呆著,忽然一時衝動,跟鳳霖死灰複燃,所以倒也不好不讓她來監督,但是這麽每天換兩班地鐵來回實在太辛苦了。


    傅世澤想了想,他銀行賬戶上現在有二十幾萬在,那就給盧雅婷買輛車吧,讓她每天開車上下班。


    盧雅婷開始是不舍得買車——要存錢裝修房子啊,傅世澤堅持,盧雅婷又要求買輛便宜的,越便宜越好,傅世澤還是不答應:“寶貝,開車安全第一。必須買性能有保障的。”最終買了輛本田凱美瑞,直接寫了盧雅婷的名字。


    當盧雅婷看著本本上車主寫著自己的名字,並且隻寫著自己一人名字時,感動的再次哭了:“謝謝,世澤,謝謝你。”


    傅世澤溫柔的吻她,心想:這也算是我這段日子對不起她的一種補償吧。


    盧雅婷跟傅世澤正式生活在一起了,盧雅婷把鍾點工辭了,天天一下班就趕回來給傅世澤燒晚飯,吃過飯後傅世澤在書房裏工作,盧雅婷就看電視打毛衣。


    盧雅婷的生活趨向於穩定,就兩件事情還在令人不安:


    1.那個女人跟傅世澤是同事,天天要在公司裏見麵的,會不會再次勾搭上了呢。這條傅世澤許諾:除避無可避的工作交往外,絕不看鳳霖一眼,絕不跟她說一句話。但是隻要那個女人存在,盧雅婷就心神不安。盧雅婷深信那個女人還會利用一切機會勾引他的,可是也沒辦法了,總不能跑到傅世澤公司去,叫老總把那女人開除吧。


    2.什麽時候結婚。傅世澤許諾等房子到手,裝修好了就結婚。但是現在傅世澤因為買車的緣故,一分錢都沒有了,叫他去問他父母先要點或者借點錢裝修房子,等今後再還給父母。被傅世澤一口拒絕,說不能啃老。盧雅婷無奈,那就隻能自己攢錢了。盧雅婷的當務之急是幫傅世澤快點攢錢,好一拿到房子就裝修,一裝修完畢就結婚。


    日子一天天過去,生活貌似平穩,盧雅婷的內心卻毫不輕鬆。


    盧雅婷跟傅世澤交往的前四年一直對這位金龜婿是非常信任和放心的,傅世澤又正派又忠誠,她甚至為別的女人虎視眈眈卻得不到手而感到滿足驕傲,四年中,唯一的煩惱就是傅世澤遲遲不肯結婚,但是傅世澤一直是信誓旦旦許諾跟她結婚的。


    這次忽遭這麽大的變故,盧雅婷信心全失,而且再沒有了安全感。


    盧雅婷一再的回想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開始是傅世澤的冷淡疏遠,然後是自己的懷疑擔心,最後,大街上狹路相逢,捉奸成雙,再接下來是負心郎怎麽死活要拋棄自己,想出種種手段來趕自己走,自己又是怎麽苦苦哀求,討好下跪,企圖在床上挽回,卻被一再拒絕......盧雅婷的自尊矜持統統被踩了個粉碎,踐踏進泥裏。


    然後是自己怎麽孤注一擲,低聲下氣的去求鳳霖,被她厭惡鄙視驅趕,如一隻蒼蠅,傅世澤還處處維護那個賤人.....忽然峰回路轉,傅世澤跟那個女人分手了,回到自己身邊,過山車一樣的奇遇......


    負心郎雖然回頭了,但是這幾個月的懷疑恐懼,多少夜輾轉難眠的猜疑憂慮,最後一周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垂死前的掙紮門鬥,卻在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這段日子的一幕幕不斷的在盧雅婷腦海中回放,盧雅婷在經曆這一切的時候,被一定要挽回傅世澤的決心支撐著,有迫在眉睫的壓力推動著,當時沒時間去感覺痛和恥辱,但是痛定思痛後,反而痛的五內俱焚。


    經曆過這一回後,傅世澤人是回來了,盧雅婷對傅世澤的信任卻永遠失去了。盧雅婷時時刻刻的擔心著,傅世澤真能完全忘記那個女人嗎?他們可是同事,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盧雅婷堅信那個女人還會使出種種手段的,而她現在對傅世澤的節操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盧雅婷苦苦思考著,如果兩人死灰複燃了怎麽辦?盧雅婷束手無策,監視著傅世澤的一舉一動,但是除了叫他不要在公司加班外,盧雅婷想不出什麽其他隔絕兩人的手段。傅世澤十分配合,盡量一下班就回家,晚飯基本家裏吃,應酬也基本上不去,周末也呆在家裏,加班幹活也在自己家裏......但是盧雅婷還是十分不安。


    要是傅世澤肯現在就跟自己結婚就好了,結婚了,離婚可不像分手那麽簡單,但是傅世澤現在不肯結婚,盧雅婷又不能把他捆到民政局去。那房子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裝好呢,傅世澤隻要說一句沒錢就可以拖著不去裝。哎,怎麽才能讓傅世澤快點跟自己結婚呢?


    盧雅婷生活在時刻擔心再次失去的恐懼中,她不能恨傅世澤,那就隻能恨鳳霖,那個賤女人,搶走她心愛男人的賤女人,搶走她百萬金龜婿的壞女人,差點毀了她全部生活的壞女人。盧雅婷一麵做著家務,一麵回想分析著這次事件,把記憶中種種痛苦焦慮仇恨和恐懼絕望不斷重放。


    盧雅婷因為緊張不安疑心,控製不住自己,不管傅世澤怎麽明確的表示一句都不想她再提起那件事情和鳳霖這個名字,盧雅婷都忍不住要經常性的跟他嘮叨嘮叨那個女人都多貪財,多放蕩,不過她倒是不提名字,就喊“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盧雅婷在給傅世澤洗腦。傅世澤反對過兩次後,開始默不作聲。


    ----------------------


    其實盧雅婷是不知道,傅世澤現在極少跟鳳霖見麵,除非是開會什麽非見不可的情況,為了避免跟鳳霖見麵,傅世澤甚至故意延遲去餐廳午餐的時間,等到餐廳裏人基本都走光了,他才會下去吃飯。為了避免在陳長風辦公室遇到來匯報工作的鳳霖,傅世澤連陳長風辦公室都不去了,就在電話裏聊。不久陳長風感覺到了,從此變成陳長風往傅世澤辦公室跑.......


    傅世澤跟財務部的文件往來過於頻繁,每次傅世澤讓自己秘書送下去,鳳霖叫謝丹楓送上來。現在傅世澤跟謝鳳楓非常要好,好到無話不說,兩人有事沒事都會在qq上聊兩句。陳冬生給謝丹楓買什麽衣服包包,謝丹楓都會顯擺給傅世澤看,傅世澤還興致勃勃的給她當參謀,參謀到後來連謝丹楓昨天有沒跟她老公吵架,今天有沒跟陳冬生約會,以及去哪約會,陳冬生狀態如何都知道了。


    謝丹楓每次送文件上去都會在傅世澤辦公室瞎聊會,謝丹楓貌似口沒遮掩,其實卻細心的不提起鳳霖的名字,傅世澤十分感謝她這份細膩體貼。但是有一回,謝丹楓還是說漏了嘴。


    那天傅世澤在抱怨他要的幾家上市公司的季報分析送來的慢,謝丹楓衝口而出:“你不知道人家工作有多忙,鳳霖現在每周工作80小時以上的。”


    傅世澤臉色大變,謝丹楓後悔,小心的觀察著傅世澤。


    過了兩秒,傅世澤心跳平靜下來,慢慢的問:“她為什麽每周工作這麽長時間。”


    謝丹楓搖搖頭:“不知道,她自己製定的工作時間表,每周至少工作6天,每天工作14小時,如果周六再加班,她就把時間加上去,看看一周一共工作幾個小時。每次數出來多工作幾個小時,她就開心得跟撿到錢似的,真不知道她在幹嘛,又沒加班工資......”


    謝丹楓停住不說了,因為傅世澤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雙肘支在桌麵上,頭埋在自己兩掌之間,人在輕微的發抖,西裝袖口下滑,露出手腕上那隻金光閃閃的勞力士。


    謝丹楓吃驚,過去從沒見傅世澤這副樣子過,這男人可是一貫冷著一張臉跟機器似的。


    謝丹楓站起來,繞過大班桌,走到了傅世澤身邊,把手放在他肩上,柔聲說:“冬生說這周末,再去給我買個gui的包包,周一我背來給你看好不好?”


    傅世澤哽咽的點點頭,忽然把椅子轉過來,抱住了謝丹楓,把頭埋在她胸口下麵。謝丹楓無語,隻好用手指梳理傅世澤的頭發。


    幾分鍾後,傅世澤鬆開了謝丹楓,恢複了平靜:“謝謝。”


    謝丹楓點點頭,告辭出去,從安全樓梯走下去的時候,小聲哼哼:“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還在等待。”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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