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醫院。


    南夜從昏迷中悠悠轉醒。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耀眼萬分,他伸手遮掩自己的雙目,卻牽動了傷口,發出呻吟。


    “你終於醒了!”


    耳畔傳來驚喜的呼聲。


    在南夜身側的床位,純夏手臂纏著純白繃帶,穿著病人服,坐在病床上,溫柔地笑。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擦了擦眼角欣喜地淚光。


    “醒了就好。”


    南夜的另一側,千手海未同樣一副慘兮兮的模樣,半躺在病床上。


    看得出來,她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一如既往地詞窮。


    “你已經昏迷兩天了。”


    從病房外走入了一名身著白大褂的少女,“幸好你的生命力很強,換成一般人早就死了!”


    “啊,紗雪姐!”


    南夜高興道。


    “還知道有我這個姐姐?!”


    向來溫柔如水的紗雪一反常態,她情緒激動,異常嚴厲,“我囑咐過你,任務中千萬要小心,你居然去和那種a級通緝犯交戰?!還搞成這樣回來!”


    “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擔心?!”


    南夜無言以對,隻能尷尬地無聲笑著。


    美人鄉英雄塚啊…


    胸前湧起一股暖流,南夜被紗雪那發自心底的關心給治愈了。


    “他是為了救我!”


    “這不能怪他。”


    千手海未和純夏異口同聲地攬過責任。


    “不!”


    千手海未說的很認真,不再是麵無表情,她神色痛苦,追悔莫及,“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自以為是,我身為擔當上忍,身為他們的老師,卻對形式做出錯誤的判斷,帶他們去冒險,毫無疑問,這完全是我的責任。”


    “是,你難辭其咎…”


    紗雪轉移目標,就要開始懟她。


    “嘛嘛…事情都過去了,也不要再追究是誰的責任了。”


    南夜見勢不妙,立刻化身攪屎棍,充當和事老。


    “沒傷到腎吧紗雪姐?”


    他對這個問題的確很關心。


    “人小鬼大!”


    “放心吧,你很幸運,內髒沒出現問題。”


    紗雪知道南夜的意思,也不再糾結責任在誰,隻是沒好氣道。


    “不過還有一些隱憂。”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南夜的繃帶,歎了一口氣,“你們的傷口都存在一股特殊的毒素,它在逐漸蔓延,並且改造你們的肉體,現在醫療班正在緊急研製解藥,你們的查克拉在抵禦病毒的侵蝕,配合現有的藥物,可以實現短暫抑製,希望解藥能盡快做好吧。”


    僵屍化…嗎?


    南夜對接下來的套路了然於胸。


    “用糯米!”


    “蛤?”


    紗雪一頭霧水,這和糯米有什麽關係?


    “快給我糯米紗雪姐!”


    南夜著急道,他可不想變成僵屍。


    “好好!”


    紗雪也跟著慌了起來,換好藥後快步離開。


    …………


    “——所以說”


    南夜欲哭無淚地看著紗雪。


    “我不是要吃飯啊!”


    他指著麵前熱乎乎香噴噴的糯米飯,感覺心很累。


    “好吧是我沒說清楚…”


    南夜深吸了一口氣,“我需要那種沒經過加工的新鮮的糯米。”


    “生的,是生的!”


    “咕咕…”


    南夜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畢竟他已經兩天沒有進食了,身體急需補充能量。


    “我是說,其實這個也是我需要的…”


    …………


    “用這個東西,就能治好了嗎?”


    紗雪很懷疑,她擔憂道:“還是先別這麽做吧,等我們醫療班研究後再決定。”


    “相信我!”


    南夜自信滿滿,捧起一把糯米,迅速貼上自己的傷口。


    “啊…!”


    類似灼燒的痛苦從傷口傳來,南夜忍不住痛呼出聲,維持了大概一分鍾,被糯米覆蓋的部位發出茲茲聲,糯米已經黏成整塊,喪失了之前的飽滿圓潤。


    又一會兒,紗雪替他揭開了糯米,隻見那裏的皮肉冒著熱氣,雖然被侵蝕的肉體並未完全複原,依舊呈現惡心的黑疤,卻稍稍褪去了些痕跡。


    “居然真的有用!”


    紗雪不可置信道,她感到不可思議,困擾了醫療班數天,久攻不下的難題,居然這麽輕易就被解決了,還是用糯米這種不起眼的東西。


    “怎樣,是不是很崇拜我~”


    南夜得意洋洋,臉上寫著“快誇我”的表情,他現在有一種“神不是萬能,而我無所不能”的感覺。(有人懂我的梗嗎?)


    “是是,你最厲害了。”


    紗雪白了他一眼,“不過感染屍毒的人很多,必須趕快將這件事上報才行!”


    “人很多?”


    南夜捕捉到了她話語的關鍵之處,詫異道:“難道不是隻有我們三人嗎?”


    “還有,黑袍和那些僵屍後來怎樣了?”


    “詳情我不了解。”


    紗雪搖了搖頭,“不過在你們之後又有幾名暗部被送進了醫院接受治療。”


    …………


    “既然你們都醒了,那就輪到我們的工作了。”


    來人是那名救下他的銀發暗部。


    消息真靈通…


    南夜感歎於暗部得到消息的速度,他這才醒了還沒多久,他們就找上門來了。


    “具體情況之前已經從千手海未那裏了解過了,聽說你對僵屍很了解,希望你能把所知道的都告訴我們。追捕黑袍的任務已經被移交給我們暗部,這很重要。”


    他說話很客氣,拿出了有求於人的態度,畢竟南夜是一名身份清清白白的木葉忍者,所以不能用探索大腦或者拷問的強製手段來對他進行審訊。


    “那家夥沒死嗎…到底發生了什麽?”


    出乎意料,黑袍明明已經陷入了絕境,卻還是活了下來。


    這家夥是小強嗎?


    南夜鬱悶地想著,無法釋懷,雖然當時他不怕攤上事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但現在想起來還是很後怕的,他可是差點交代在黑袍那家夥的手上。


    “當時,我們正要製服他,結果那家夥的僵屍突然暴走,掙脫了鹿久先生的術,帶著他逃跑了。經過持續的追擊,我們捕獲了兩隻活體,現在已經將它們禁錮起來。”


    銀發暗部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作出了解釋,暗部的保密主義也是有針對性的,因人而異,對於南夜等參與過戰鬥的知情者,說了也無妨。


    “恩,我明白了。”


    南夜本來也沒打算敝帚自珍,原原本本說明一切:


    “要說僵屍,家母在世時曾對我提過一些,說實話,真正見到這玩意兒我也是第一次,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吧。”


    銀發暗部點了點頭,他們早已看過南夜的資料,清白的不能更清白了,在這之前他根本就沒出過村子,沒有機會見到僵屍。


    這並非是不信任,而是辦事流程就是如此,任何人都無可避免。


    “首先,是僵屍的特性,它們沒有視覺能力,依靠吸血維生,並且可以通過獠牙和利爪傳播毒素,製造出新的僵屍,其次是僵屍的弱點,它們並非不死之身,懼怕雷遁,糯米可以治愈它們造成的僵屍化,也可以對他們造成傷害,或許你們還可以試試用黑狗血和桃木來對付他們,不過這後兩點我並不能保證有用,這些家夥無法捕捉沒有呼吸的生物,換言之,屏住呼吸它們就會忽略你,不過前提是黑袍沒有對它們進行更加細化的控製。”


    “這東西隻是傳說,我從未想過居然會碰見這種東西,它們實在太危險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建議你們不要留著那些活體,最好將它們銷毀。”


    話雖如此,南夜知道上層留著這些僵屍的目的,他們一定是想要研究僵屍,一旦成功,將獲得強大的戰力,不知者無畏,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恩,感謝你的配合,這些是非常珍貴的信息,我們會妥善運用。”


    暗部不會閑聊,他達成目的,便欲離去。


    “噢對了,還有!”


    南夜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叫住了他,“接下來隻是我的猜測,僵屍是會進化的,詳細的我也不了解,但我們戰鬥的那個區域問題很大,僵屍隻在特殊的地方才會形成,那個區域很有可能是黑袍用來培育僵屍的,所以你們要謹慎處理。”


    “了解。”


    “那麽,就這樣。”


    銀發暗部瞬間消失不見,恍若從未出現。


    卡卡西嗎…真巧。


    南夜不是傻子,說了這麽多話,他也認出了這人到底是誰。


    “夜,純夏。”


    暗部離開後,之前都一言不發的千手海未低著頭,喚出了二人的名字。


    她的手死死抓住被子,聲音沙啞而低沉,似乎作出了某種決定:


    “這次很抱歉,因為我的衝動和無謀,把你們害成這樣,我沒資格做你們的老師,之後我會向火影大人提交完整的報告,並提出辭職。”


    淡藍的直發垂下,遮住了她的精致的麵容,唯獨那壓抑的哽咽,反應了她的情緒。


    “不能這麽說。”


    隔著她發絲的間隙,南夜似乎見到了晶瑩之物的滴落,他輕聲道:


    “其實當時我就感覺到了不妥,隻是我也太過膨脹,對這件事持讚同意見,沒有阻止您,所以,我也有責任。況且,如果不是您放出夜鶯叫來援兵,我們早就交代在那裏了。”


    這並非安慰的話語,他們之間不止是上下級關係,同時也是師生關係,“無法違背命令、忍者要絕對服從”什麽的不過是借口,如果他當時提出反對意見,海未一定不會拒絕,可他沒有這麽做。


    深刻反省自己的內心,南夜想通了,盡管道理都懂,可他其實還是存著驕傲自大的心思,太過輕率、盲目自信,不想隻是簡單地進行所謂的d級任務,他太小看“忍者”了。


    “就算你這麽說…我也…”


    海未痛苦地搖著頭,內疚充斥了她的內心,折磨著她,讓她無法原諒自己。


    “老師,既然我們都活了下來,以後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純夏靜靜訴說。


    “就像您說的那樣,假如責任真的在您,那麽您更應該和我們一起繼續走下去,一直守護著我們,難道不是嗎?”


    “……”


    海未用力抿住了嘴唇,撩起發絲,看向二人,“我…真的可以嗎?”


    “我還有這種資格嗎?”


    淚眼朦朧,卻充斥名為希望的光芒。


    “恩!”


    南夜與純夏都毫不猶豫的點頭。


    “嗯!”


    海未輕輕拭去淚水,真情流露,第一次綻放出笑容。


    “啊,小夜子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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