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的答案,陳墨的瞳孔驟然微張。


    “怎麽可能,我所處的年代是2053年。就算你在昏迷的時間內被動了手腳,怎麽可能整整相差了50多年!”陳墨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


    “五…十年…麽?”羅呢喃道。


    他全身上下處於瀕危狀態了,很可能隨時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


    五十年!他那身患白血病可憐的妹妹可能早就因病去世了吧。母親可能已不在人間。腦中妹妹與母親的畫麵仿佛鏡子一般轟然破碎。


    我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羅有些幹枯的眼眶中流下兩行淚水,與地上的血液混濁在一起,不分彼此。


    他這唯一的精神寄托,現在被現實的雙手所生生拉扯斷裂。


    原本他在絕望之中看到了希望,而現在希望泯滅。


    陳墨沒有去關心羅怎麽想的,每個人都有每人不同的道路。


    他將衣物撕扯成布條,開始包紮右肩被羅捅的傷口。這個過程很痛苦,時不時的會牽動傷口。


    同時他也在思考著‘在他沒有說謊的前提下,我們時間相差50年!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內過去了50年。


    第二種,是我在海難中回到了50年前,這一點無從考證。


    而第三種,是我和他同時到了另一個空間,在這個空間的時間上和地球是分離的。’


    陳墨蹙了蹙眉頭‘從中篩選的話最為可信的是第一種可能,畢竟穿越時空這樣的命題有些太不可信了。但是第二種和第三種也不可忽略。從家夥操縱這淡青色氣體就可看出,這個地方不能以常理所揣摩。’


    ——我們對這個世界,知道的還是在太少。無數的未知包圍著我們,才使人生保留迸發的樂趣。當那一天,世界上的一切都能明確的解釋了,這個世界也就會變得十分無聊。人生就會成為一種簡單的軌跡。——


    沒有專業的設備情況下,陳墨隻是將自己的傷口做了下簡單的止血處理。


    雖然他的傷口並不致命,但要是放著不管的話遲早會流血過多而死的。


    而羅此刻儼然隻是吊著一口氣了,或許下一秒就有可能斃命。


    淚水擠滿了羅的雙目,光線折射,從淚水中他看到了母親的辛勞與妹妹發病時的煎熬。


    過往的記憶如同走馬燈般在他心間映照。


    ………


    “羅啊,你是哥哥,要讓讓妹妹。”


    “不不,那是我的糖果。”


    ………


    “哥哥,哥哥。陪我玩捉迷藏。”


    “不玩,沒看我在忙。”


    ………


    “媽媽,這次我考了滿分。”


    ………


    “哥,我戀愛了。昨天隔壁班的…”


    ………


    “哥,給我點錢…”


    ……


    “哥,我會死是嗎?”


    …


    羅閉上了雙眼,他想讓這自己生命中最後的幾秒時光沉浸在親人的回憶中。


    很愧疚,但卻也很幸福。


    突然,在羅將要彌留之際。羅的心中傳來一道聲音。


    ‘智能提示:檢測到參與者122傷勢過重將要死亡,體內3102號種子與本體分離。


    權限剩餘量:1〔c級,可使用〕參與者是否使用?


    提示:根據你受傷的情況,以及c級權限的權限度,恢複傷情隻能將傷口愈合,並不能將斷臂重塑。參與者是否使用?’


    沉浸在與親人回憶中的羅楞了一下。受傷到現在,給予他震驚的事情太多了,他將自己還有一個c級權限的事情忘了。


    這有些機械化的聲音此時在他耳中仿佛天使輕語一般令人沉醉。


    他第一個念頭很是竊喜。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


    但是!人類並不是螻蟻。


    ‘50年,嗬嗬。就算我能活下去、就算我最終能離開這島嶼,那又怎樣?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早已離我而去。我活著也沒有意義了,還不如就這樣死了的好。’


    ‘就這樣吧,讓我就這樣死了吧。’


    “c級權限—治愈。使用!!”羅用盡了他最後的一絲氣力喘息道。


    “使用對象,我麵前的這個外來者!”


    ——人之將死,其行也善——


    ‘唰—’憑空誕生了許多的綠色的光芒,將陳墨包裹了起來。


    “咦?這是什麽?好舒服。”


    綠色光芒不斷衝刷著陳墨的身體。


    右肩上被他包紮的破破爛爛的傷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長出了肉芽、肌肉組織、皮膚。


    原本陳墨因失血而變得慘白的臉色也變的紅潤起來。


    這道光芒治愈的不僅僅是他右肩上的傷口,一些常年打電競所留下的職業病〔像腰椎問題、頸椎問題以及近視眼〕以及透支的體力與饑餓感,在這道光芒的洗禮下都悄散而去。


    海邊的崖上


    一名身著黑色皮衣的男子趴伏著身體,手裏拿著高倍數望遠鏡觀看著這邊的情況。


    相由心生,皮衣男一看就是那種不愛說話的類型,冷著的臉仿佛能凍死飛過的蠅蟲。


    他看起來是一個亞洲人,黑發、黑瞳以及黃膚。剛毅的麵容加上他冷酷的氣質,很容易受到女性的追捧。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古怪的身著盔甲的蘿莉。


    她大概7、8歲的樣子,灰白色雙馬尾亂蓬蓬的,顯然是長時間未打理過。


    她身上盔甲也不知是什麽金屬組成的,呈蠟黃色。上麵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劃傷,最深的一部分是他胸鎧前的一道。那道傷痕不知是什麽武器劃得,劃裂了整個盔甲,從外麵都能看得到裏麵白色的粗布衣。


    可能是考慮到她的負重問題。盔甲並不是全身鎧,隻是那種將重要部位保護住的半身鎧甲。


    由頭盔、肩甲、胸鎧、臂甲以及護腿組成。她裏麵穿著皮甲與粗布衣組成的衣物,鎧甲未覆蓋的部分由藍色皮甲遮擋,覆蓋到了的就是布衣避體。


    但是令她顯得古怪的不僅僅是這麽一副盔甲,而是她那灰藍色的膚色!以及橫向生長又大又長的一對耳朵!


    人類可沒有這樣的膚色。


    她的外形像極了歐美神話傳說中一種極美的生物——精靈。


    “卡皮爾,用你的b級權限治療羅。”身著皮衣的李嵐對身後卡皮爾道。聲音很冷,很淡,讓人捉摸不透他現在的情緒。


    “是是,知道啦。”卡皮爾揮了揮手滿不在意的道,根本沒有將羅的死活放在眼裏。


    “使用b級權限——治愈,使用目標鎖定——隊友〔羅〕。”卡皮爾對著手表道。


    她手表上顯示的b級權限數量減去1。


    使用過後,卡皮爾撓了撓頭上的亂蓬蓬的頭發“我不清楚唉,隊長。b級權限雖然對我們不算是太珍貴,但為什麽要使用給這麽一個新人?”


    李嵐遲疑了片刻“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用利益、價值來衡量的。或許在你們眼裏卻是他現在的小命和b級權限比起來不值。”


    他站了起來,收起了望遠鏡,俯視著看向卡皮爾。


    伸出右手摸了摸卡皮爾的腦袋,將她亂糟糟的頭發揉的更亂了。他笑了,雖然這個笑容在他冷冰冰的臉上顯的是那麽不協調“但,他是我的隊員啊!知道了嗎?”


    一陣風吹過,李嵐的皮衣被吹得獵獵作響。


    “哦~~~知道啦。”卡皮爾像個小女孩兒一般將聲音拉的很長。但很顯然,李嵐的話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李嵐也不在意,每個人都有沒人不同的活法,何必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


    “帶我過去。”李嵐對卡皮爾道。


    “好的,隊長。”


    卡皮爾的小手拉住李嵐的在她頭上的手。


    “能力——瞬間轉移!”


    …………


    另一邊,陳墨有些懵逼了。


    他甚至有種想要拔腿兒就跑的衝動。


    綠光將他全身上下洗禮了一邊之後,他可謂是腰不酸了、腿不痛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結果終究是好的。


    在這個充滿未知與詭異的地方,他也幹脆懶得想那麽多。即便是去思考了,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正準備去研究研究那被自己切下後還充滿淡青色氣體的右臂時。


    突然,一道金光閃現,包裹住了身處彌留的羅。


    金光不斷的治愈著羅殘破的身體,那一節右臂也是被金光包裹住向羅這邊飄了過來。


    看著羅的傷勢在金光中迅速康複,陳墨隻想罵娘。


    “fuck,這金光一看就比那綠光高大上啊。怎麽辦,他要是活了自己可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啊。”


    “要不跑吧?”


    “不行,剛剛綠光僅僅10秒多久完成了治愈,這金光明顯的更加豪華,就算他傷勢比我重,但也不見得治療時間比我長到那裏去。


    要不趁他虛弱的時候先幹了他?這個主意不錯。”


    陳墨想起剛剛羅想要殺他的那瘋狂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惡向膽邊生,拿起匕首立於胸前,就準備著向羅捅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手掌突地出現把在陳墨手腕處。仿佛沒有費什麽力氣,就將陳墨的手輕撫下去。


    如手揚清風般。


    人都有警備性,陳墨被突然在他身旁的李嵐和卡皮爾下了一跳。匕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尼瑪啊,一個都能弄死我,這又來一個。’


    李嵐沒有看陳墨,目光直愣愣的注視著羅,甚至鬆開了抓這陳墨的手。


    解放了的陳墨把腿就想跑。


    可是剛一轉身,就看見身後竟還有一個蘿莉。可是她這裝容以及外表,一看就不是正常蘿莉好不好。


    哪有蘿莉出門穿鎧甲的?哪有蘿莉長尖耳朵嚇人的?哪有蘿莉皮膚是灰藍色的?


    “精…靈?”


    卡皮爾仰視著陳墨“嘿嘿,大哥哥,你可不能離開啊。”


    說完,一柄天藍色斷劍憑空產生,抵在了陳墨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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