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臉色陰沉,一向愛美的她,黑眼圈都出來了。看了我一眼說:“小龍醒了就好了,小虎你照顧你哥哥,我們把事情辦了。”


    老媽說完便徑直走出大門,一大幫子人寒虛了幾句都跟了出去。整間病房就剩下我和虎子。


    虎子將我的枕頭墊高,我坐了起來問道:“他們去幹嘛?”


    他歎息了一聲,說:“給姐姐辦喪。”


    我猛地的打了激靈,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虎子。難道?難道我所經曆的都不是夢?心頭忽然就沉甸甸的,顫聲問:“馨鳳……她……死了?”


    虎子抿抿嘴唇點了點頭,低聲說:“死了!死在飛鳳號上,胸膛被獵槍彈彈彈貫穿。你還陽……不,蘇醒過來這個事以後就別說了。坤爺說這東西犯禁忌,叫我們都忘了。”


    突然整個病房都凝固了,期間我們一直沉默沒有去說這件離奇而詭異的事情。確實這種事情能不說就不說。因為早在50多年前,台灣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件、轟動世界的借屍還魂案例,y林一名40多歲的婦人林罔腰,被醫生斷定死亡三天三夜後,竟然離奇蘇醒,而腦海中的記憶卻是j門一名18歲少女朱秀華的記憶。這怪誕的事情最後引起全球的靈異學家包括美國、日本等地都前來台灣訪問這位朱秀華女士,她就差被拉去解剖了。後來她為了避事,遠遁深山,此後了無音訊,或許被什麽秘密實驗室或則邪教組織抓了也不一定。


    所以說這件事我要說出去等於把自己往絕路上逼,想到這裏關於我死而複生的事件,隻得把它當做是一個夢,一個真實的夢。而且我就算說出去,除了幾個親曆者,又有幾個人會信呢?沉默了許久,隻有那嘀嘀的儀器聲在響著。我咬著牙,胸膛上悶的難受,從小我們三個最出色的小鳳就這麽死了?就這麽離開了,再也不會看見她撒嬌撒潑的身影。


    我從小到大怪病纏身,虎子從高中開始就變成了宅男書呆子,家族這一代最出色的小鳳,繼承老媽衣缽的不二人選,下一代的精海王就那麽隕落了,這件事確實讓人很難接受。


    正沉浸在悲傷中,忽然想到了小鳳的話。那張藏寶圖?對!我現在無論如何要振作。死者已逝,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解開這個謎。小鳳的死去讓我不得不相信家族的詛咒!我的怪病,而小鳳沒到30就死了,或許下一個就是虎子,我絕對不能讓虎子也這樣。


    鬼國神艦,黑袍老頭,青銅蛙顱,羊皮寶圖,這一係列的東西,必然和那個詛咒有莫大的關聯。


    我忽然出聲道:“小鳳那件藏寶圖你知道嗎?”


    虎子低著頭說:“知道,她臨死前就揣在手裏,現在在老媽的手上。那群劫船的海盜出現似乎隻是為了殺人,飛鳳號上除了死人,他們什麽也沒有動過!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小鳳大學畢業就跑船,經驗很是老道,而且也學的是航海專業,是怎麽樣的海盜能無聲無息的上飛鳳號上殺光所有人呢?或許,隻有超自然的東西能解釋的通。”


    隻是為了殺人?還是當年那隻水屍王來應驗詛咒?我搖了搖腦袋,把想不通的東西放下,開口道:“哥求你件事,你能不能把那張藏寶圖,從老媽那裏偷出來?”


    “可以!”虎子抬頭看了我一眼,很幹脆的答應。隻是沉默了一陣又道:“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不過你要把秘密告訴我!你們別以為我是傻子,姐姐還有你肯定知道些什麽,就算是為了姐姐的死,你總要告訴我為什麽?”


    確實,有些事情被蒙在骨裏真的很難受,就像當初老媽對我一樣。要不是那個黑老頭跟我講了鬼國神艦的詛咒,或許我現在比虎子還要迷茫。對於方家的詛咒虎子也有知情權,更何況這個詛咒關乎他的生死。


    我將外公與鬼國神艦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和他說了一遍。一直講到下午三點多,我把事情經過剛講完。


    把事情息訴完,沒來的及喝水。這時候病房裏來了幾個警察,我擔心是不是水警查小鳳混水被仇殺的事情,直到他們道出來的目的,我才鬆了一口氣。


    警察過來問了一件讓我越發覺得詭異的事情。就是在幾天之前大兵出車禍的那個晚上,他們告訴我,肇事司機王某開著麵包車將大兵撞飛,而根據法醫鑒定,那個王某早在事發三小時前就死於心髒病。


    這件事聽得我一愣一愣的,我當時分明看見麵包車的司機帶著鴨舌帽,衝我詭異的一笑啊。難道咱國家的法醫都是吃白飯的?這顯然解釋不通,要是沒有確切的鑒定證據,警察是不可能這麽來問我的。


    雖然對這件靈異時間很疑惑,不過我還是開口道:“對了?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警察說:“方先生是這樣的,因為據在場群眾所說,傷者在昏迷前和你說了幾句話,我就是想問問,都說了什麽。”


    我說:“難道你不會直接去問大兵本人嗎?過了這麽久他還沒醒嗎?”


    那警察苦笑一陣:“如果傷者還在我們就不立案偵查了。現在這件案子相當的詭異,已經死亡的肇事司機撞人,而傷者又消失無蹤。”


    “什麽?大兵失蹤了?”我忽然感覺這件事情似乎有一隻黑手在背後操縱著。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是老媽將大兵藏起來了?


    警察說:“我們有理由懷疑表麵上是肇事司機撞人,或許實際上這案件恰恰是相反的,傷者才是殺司機的凶手,其後擺成一幅賊喊捉賊的布局,又讓你和路人看見,借此洗脫自己的嫌疑,因此我們特別成立了專案組,正在調查這件案子。”


    這兩個警察分析的就跟名偵探柯南似的聽的我暈暈乎乎。筆錄問了近一個小時,我知道沒什麽能幫上他們。當然因為家族的關係,對於條子我還是有些警惕的。兩個警察見沒什麽進展也就要走,臨走前還說有案子進展再來打擾。


    我心頭暗自嘀咕,你們可別來了,我這裏可謂是海盜雲集,要是下次兩警察進來,老媽手下拿個不長眼的掏噴子出來玩,那真是嗝屁著涼了。


    期間虎子整個人都在發愣,居然愣了一個來小時,渾渾噩噩的,我想他連警察來了也不知道吧?我知道他沉浸在我說的那些事件中難以自拔,我拍了他腦袋一瓢叫他振作起來,下午四點的時候我就讓虎子去老媽那裏臥底,趁機偷走那張藏寶圖。


    虎子走後,我呆呆的開始整理思緒。把所有的匪夷所思的謎都一一列了出來。從30年前的鬼國神艦,水屍王報複方家留下詛咒,牽引出羊皮藏寶殘圖,藏寶圖應該由數張殘卷組成的。外公留下一張在老媽手裏,那艘走私的日本船有一張被小鳳得到,現在也在老媽手裏。藏寶圖描述的地點是什麽也無從得知,如果是鬼國神艦的位置應該不對,因為作為一艘幽靈船,它長年在海上隨波逐流,位置一直在變化,藏寶圖不可能是標它的坐標。可那又是什麽寶藏呢?


    更詭異的就是大兵和黑袍老頭這件事,他們的共同點,都有著青銅蛙顱,處處透著詭異的氣息。而警察所說的肇事司機死而複活,大兵消失不見,黑袍老頭又對我們方家的秘密了如指掌。這一切的一切被無數團迷霧籠罩著。


    晚飯時間,爺爺終於拿著個本子過來了。因為我這身怪病的緣故,從小就是姥姥不疼奶奶不愛的,更何況小鳳的喪事還要家人處理,爺爺這個時候才來我倒是不奇怪。


    隻是我在想,他身為二醫院長,大兵的消失肯定和他脫不了關係。我看著他笑嘻嘻的問我吃了沒有,感覺怎麽樣。總覺得有什麽事在隱瞞我,我身為晚輩也不好直接質問他。


    我悶聲不響的拿著遙控,一下一下的調著電視頻道。忽然想起那個黑老頭對我講的故事,忽然道:“白刀子……”


    爺爺打了個激靈,張著嘴巴呆呆的看著我,過了良久才說:“你剛剛叫我什麽?”


    “什麽?”我心頭一跳,他果然對這個稱呼有反應。隨後不動聲色的解釋道:“我學電視呢,說什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


    “哦!”爺爺應了一聲,轉眼神色的就恢複了正常。


    我心說,看你們能夠隱瞞多久,我一定會把真相查個水落石出。方家的事居然還要一個不人不鬼的黑袍老頭告訴我,我真不知道這件事有那麽隱秘嗎?


    “小龍啊!”爺爺歎了口氣坐在我旁邊,看了一眼我頭頂的吊瓶。說:“我看了你的檢查報告,發現你的水過敏似乎有了極大的好轉。”


    “怎麽回事?”水過敏?好轉!?我聽他這麽說忽然就愣神了?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剛說完就發現爺爺的表情不對勁,我病情有所好轉,他擺這一副表情啥意識?恨不得我好不了啊?


    爺爺直勾勾的看著我頭頂的吊瓶說道:“從你第一天被凶子送來,我就發現你的病情有所好轉,這吊瓶裏我參合了百分之5左右的水份,你的身子卻能沉受並且沒有異樣,我想你慢慢的就會痊愈的。”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吊瓶,不是那麽邪門吧?我好不容易冒著碰水而死的危險,決定下水做海盜。怎麽老天爺就那麽通情達理?難道是我快滿30了,詛咒開始對我慢慢失效了嗎?病情的好轉那再好不過了,讓我對下水尋找鬼國神艦的信念更加堅定。不管為了小鳳還是虎子,我一定要破解這個詛咒之秘。


    爺爺摸了摸我的頭發語重聲長的說:“你病情的好轉其實很不開心,因為那樣你身為方家長子嫡孫,就要背負整個家族的擔子,爺爺我就將多年的秘密告訴你。藏了這麽多年,也總算是到你們這一輩了。”


    隨後爺爺把鬼國神艦和水屍王的詛咒都說了一遍。這兩故事我今天下午已經描述了一遍給虎子聽,內容自然了然於胸。隻是爺爺是當事人,他說的更加全麵和具體些,大致上和黑袍老頭講的吻合。


    爺爺雙眼迷離,說道:“我們不告訴你這些根本原因,就是在於你的病。現在你知道了情況,以你的性子肯定會選擇下水,在江河湖海上的漂泊日子,並不像電視裏說的那麽美好,如果有選擇爺爺我不想做當年的白刀子。你可知道我和你外公混跡五湖四海,蕩盡天下。最後卻隻是碰見那一艘鬼國神艦,就連那艘鬼艦的夾板都沒有上去過,全船的好手如今隻剩下爺爺我一個了。”


    我點點頭,開始理解家人對我的隱瞞。這時候我開始問自己,把事情告訴虎子難道真的對嗎?


    期間我問了爺爺,大兵是不是他轉走的。他的回答倒是出乎意外,居然反問我大兵是誰?我不知道老爺子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充愣,如果他不想說,我真的也拿他沒轍,導致我原本想問黑袍老頭的事也生生被自己咽在肚子裏。


    如果爺爺真的不知道大兵,這讓我感覺鬼國神艦和青銅蛙顱是不是兩碼事?可是大兵當時的情況明明將這個東西交給我並且臨昏迷前說了鬼國神艦,難道這事情隻和老媽有關?


    爺爺在這時候卻是再三囑咐:“我告訴你的事情,你在你媽媽麵前要裝作什麽也不知道。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她不可能讓你再下水的。”


    我想想爺爺說的也是再理,讓我想和老媽對質的念頭被瞬間擱淺。一直談了近一個小時,最後爺爺臨走的時候叫我萬事小心,我點點頭目送爺爺出門。


    他前腳剛走,我就拔了吊瓶的針頭,屁顛屁顛的跑進廁所,我尋思水過敏已經好了,這輩子從來沒有用熱水洗過澡,我打開噴頭,哼著小蘋果就是開始洗刷刷,那噴頭的水一下來……


    “啊!”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就回蕩在醫院裏。


    爺爺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進來,我真想不到一個80多的老頭能跑這麽快。一衝進浴室就破口大罵:“短命兒(w市名罵)!你要死啊,我跟你說了你是逐漸康複,你他媽馬上就奔進去洗澡,你這不是作死啊?”


    我捂著青紅一片的皮膚,那種灼燒的感覺比以往確實好轉了許多,隻是這種痛楚也不是人類所能忍受的。當晚我包著浴巾被爺爺罵了半個小時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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