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所處位置的不同,所說的話,即便是一句無心之言亦或者跟別人有著同樣的內容,就那份兒身臨其境的實際意義而言,那也是完全不同的,尤其現在來說,這還是個能掌控自己生死的人物。要是一般人說這個話肯定沒有好下場,不管怎麽說,他也算是在圈子裏確定了自己地位的人物,他這樣的要是成了小蝦米,那大鯊魚級別的得是什麽樣兒的。不過細想想圈子裏的複雜,就他自己這樣的,跟那些一幹活兒最少幾億元起價的人物相比,他確實像是一隻處在食物鏈最低點的小蝦米。


    “既然大晚上的過來了一趟,不跟人家見一麵貌似有些不合理。”陸軒抬頭看了一眼有些月朗星稀的夜空抬腿向裏邊走去。這就是他對於今晚此事的一個態度,那就是我該做的事兒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就不是我的事兒了。


    “你來做什麽?我說過,再也不想看到你。”一看到這個身影的出現,原本還挺穩當的情緒立馬就顯得激烈了起來。


    “是你?大晚上不在被窩裏安心睡覺,怎麽想起跑到這兒來了?”風姿卓著的女人用眼神兒安慰著有些受驚的小女人,然後按下心中所有翻滾的想法,就如同問候一個稍微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其實從嚴格意義來講,他們就是陌生人,今晚是這兩個擁有諸多恩怨的人第一次見麵。


    “我也很想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安心睡覺,雖說這年月貌似有點兒炎熱,但也好過在這兒吹冷風強。可沒辦法,這時候不跑一趟,明天沒準兒我就得背鍋。要是我自己做的事兒,不管怎麽認我都無話可說。但要是說給人背鍋,那我是不是顯得有些無奈和冤枉。”說著陸軒測過身,露出了跟在他身後的那道身影。長長的挎包裏那難以掩飾的形體,讓這個這些日子以來已經經曆了太多的貴婦人,瞳孔下意識一陣兒收縮,也有一抹隱藏極深的慶幸,這是一個正常人類從鬼門關逃出之後的正常反應。


    “這不是你誠心的?”貴婦人眼眸中充斥著一種無法訴說的東西,直視著陸軒的眼底,刹那間的氣氛變得無比壓抑起來。


    “謝夫人是聰明人,有些話何必讓我說的太多呢。”有些話要是說多了,那就成了太難聽的話,難聽的話要是說多了無疑是要傷感情的。雖說他們現在完全談不上什麽感情,但最少現在這個狀態而言,那是有必要保持的。


    “這麽說謝家倒是要承你恩情了。”這話似乎是從喉嚨摳出來,從嗓子裏爬出來的。開玩笑,這簡直是天大的玩笑,他們家現在居然要承受這個人的恩情了。


    “這倒不必,我記得我跟她說過,我要做的事兒,從來不介意別人說什麽,隻要我願意就可以。”陸軒上下打量著看了謝夫人一眼,帶著身後那人轉身瀟灑走了。


    “誒,他比我想象的更年輕,也更加霸道。”望著陸軒已經完全看不到影子的背景,謝夫人像是泄了氣一般,發出了一聲深深的悠長歎息。


    “怎麽?父親大人您總算忙完生意上的事兒,有功夫想起我這個殘廢兒子了嗎?”某療養所,就治療環境而言,這地方還是非常不錯的,屬於那種很多人想住都住不上的地方。不管怎麽說,也是謝家的小兒子。


    “是不是你做的?”望著躺在床上已經有些滄桑感的兒子,除了這個之外,似乎沒有什麽其他好問的。


    “您問這話,其實不就代表著您已經有答案了嗎?您說我做錯了嗎?”可真是大大的嘲諷,自從變成這個樣子以來,父子間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居然是這個內容。


    “站在你的立場上,這麽做並不能算錯誤,而是最正確的選擇。但就大局而言,是我絕不能所容忍的。”原本他很憤怒,那是謝家現在唯一的希望,誰要是敢毀掉這個希望,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敵。可現在他倒是沒這麽憤怒了,至少站在他的立場上,這麽選擇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兒。隻是他怎麽就不明白,沒有希望的謝家就跟一座沒有地基的大廈,隨時都能傾覆。而謝家沒了,他又能留住什麽呢。


    “那我能問問您打算如何處置我嗎?這後半生的命運,我總有一些過問的權利吧。”這二十多年的生活似乎用四個字就能概括,而今後幾十年的日子,似乎更簡單,兩個字就能概括。


    “誒,不管怎麽說,你是我兒子。”這是最沒有辦法的事兒,可現在人都已經這樣了,還能計較什麽呢?“廢物,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僅憑劈裏啪啦的砸東西聲絕對無法覆蓋此時內心的怒火,聽得人有些心驚膽戰的同時,也忍不住暗暗盤算,今天又要損失多少稀世珍寶。


    “可惡,可惡,都是那家夥,搗什麽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是挺好嗎本就是惡人,裝又能裝給誰看,他就不怕十幾年後上演一出趙氏孤兒嗎?”一次次失敗,已經足以讓一個自視驕傲的人進入崩潰的邊緣,何況這個讓他崩潰的人一直存在,並讓他不斷崩潰呢。


    “呦,何大少爺這是發脾氣呢,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不知道發泄完了沒有,要是沒有盡興請繼續,我保證隻在這兒看著,不發出任何動靜兒。”一陣兒有些類似於電視信號斷了之後的電磁畫麵閃過,陸軒的身影出現在了西北何家客廳中那張巨大而充滿了土豪氣息的巨大顯示屏上,就那個視覺效果而言,刹那間滿屋子似乎都是陸軒的身影。


    “你想做什麽?”那種立體的逼真效果,讓何長明隱隱有些想要後退的想法。這家夥給他留下的印象有些過於深刻了。謝家那條毒蛇都被他給玩兒的燉了蛇羹,就他現在這點兒能耐,要是提前跟這家夥對上,沒準兒連做個作料的機會都沒有。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讓人想深添傷口的悲哀。


    “原本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但是聽了你何公子剛剛的話,我倒是想說說這趙氏孤兒的事兒。就人設而言,何公子認為自己是什麽角色呢?舍子救人的程嬰,還是陰險毒辣的屠岸賈。”


    “我覺得形容你更為合適。”何長明臉皮一抽冷哼道。屠岸賈,對於現在的謝家來說,陸軒就是那個作惡多端罪該萬死的屠岸賈。先不管這些事情之後,謝家人的想法是什麽,至少就外人來看是這樣的。當然,相對於曾經那個讓很多人尊敬的趙家來說,現在真心想幫助謝家的也沒有幾個,反而是落井下石的有一大堆。


    “你看連你自己都說程嬰形容我比較合適,雖說我沒有程嬰舍子救孤的壯舉情懷,但好歹也有救命之恩的說。”陸軒似乎並沒有讀懂何長明這話裏的意思,自顧自說道。


    “我懶得在這兒跟你發瘋浪費口舌。”一抹嫣紅爬上臉龐,何長明知道,今兒這家夥就是故意氣自己的。


    “誒,何公子是聰明人,為什麽一定要我把話說得這麽直白呢?”陸軒歎息,話裏話外的點了這麽多,為什麽還是要說的那麽直白透徹的,玩兒點兒心知肚明的遊戲,那不也是挺有情趣的嘛。


    “不用說了,你的意思我一早明白。好,就這事兒而言,我又敗給你了。”這話的說出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外加勇氣。都說一時瑜亮,就算咱能耐不如,可好歹也給點兒贏得希望,贏得盼頭,也讓這日子過得看起來有幾分色彩嘛。


    “其實也無所謂成敗,相對於其他而言,你能過自己的安穩日子,這已經很應該知足了不是嗎?”這話聽起來是勸誡也好,是威脅也罷,反正這是一句真心話。


    “怎麽?你這話是想把我也跟給送進去?”不管陸軒自己是什麽心思,反正在何長明聽來,這就是明目張膽毫不掩飾的威脅。小兔崽子,連謝家的毒蛇都讓我給燉了,就你這點兒道行也想蹦躂,知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我沒有這個權利,就實際而言,能把人送進去的,隻有自己。老謝要不是自己玩兒大發了,我就是想下招子,都沒有伸手的地方。”就這個話而言用尋常人的大白道理來講無非就是蒼蠅不叮無縫蛋。


    “嗬嗬,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我是不是也應該等你玩兒大發了呢?”他或許真的應該暫時蟄伏下來,等待對方出錯,然後一擊致命。


    “首先我不是一幼稚的,所以從來不玩兒大發。再者就是,不是我看不起你何公子,而是你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耐心。”說完陸軒結束了此次通訊,這次目標已經實現,再說其他除了吵架沒有任何意義。


    “混蛋!你還真把我給看清楚了。”嘴裏咬牙腳下狠狠使著勁兒,他還真不是那種有耐心的。坐看他紅樓起,眼看著樓塌了。對他而言,這根本不是境界,而是無聊的扯淡。少爺我不喜歡坐看樓塌,最喜歡的就是親自動手把樓給轟他。所以說一個人的生長環境影響了他性格的發育成長,從某些範圍內,也圈定了做事兒的一些手段和標準。


    “誒,不管怎麽說,今夜過後的日子相對來說,應該是比較平順的吧。”夜晚間懷著這樣的想法,陸軒身子一挺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同學們,都安靜一下,注意了,從今天開始,進入高考的倒計時時代。在這個期間,我強調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缺席任何課程。”三個強調性的詞語,一下就把大早晨起來那種朝氣給玩兒的幹幹淨淨了。當老趙提出這三個強調的時候,眼睛雖說是在整座教室掃視著。但陸軒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老趙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身上。看來這所謂的三個強調,根本就是給他預備的。想想也是,除了他之外,誰有這個破天的膽子敢缺課,尤其還是老趙的課程。得,接下來一段時間,咱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咱的小媳婦兒吧,反正相對而言,最近也沒什麽大事兒可言。


    “你小子最近表現還算是可圈可點,記得再接再厲。”上了一節課之後,老趙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給陸軒單獨上了一節思想課程。


    “老師,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您怎麽還喜歡用過去的老眼光看待人呢?”望著老趙的眼神兒那絕對是可憐巴巴的委屈。就過去而言,做為一個學生,他做的確實是有那麽點兒差勁兒。但最近幾天已經完全洗心革麵了好不好,整個就是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為毛這個改變,老趙就沒有看到呢。


    “那我應該用什麽眼光看待你?還是說你小子昨天晚上一不留神兒讓女妖精給扒光了。”老趙瞥了陸軒一眼哼哼著說道。平心而論,這小子這幾天還算是老實,但就是這樣才不能給好臉色,這小子絕對是那種給點兒陽光就燦爛的主兒。


    “停,咱先停一下,我先確認一下,您還是我趙老師嗎?”陸軒用懷疑的眼神兒上下打量著老趙,話說都有準備動用法眼大喝一聲何方妖孽,還不現身的衝動。


    “你小子要再這樣,就不要怪我玩兒點兒讓你小子熟悉的。”老趙習慣性的瞪起了眼,別說,現在這小眼神兒讓他給瞪得,除了確實能嚇唬人之外,還頗有點兒威嚴的說。


    “就這樣我就挺熟悉的,別變了。至於其他的事兒,您放心,應該不會有岔子。隻要有點兒良心,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擾我啊。”就任務這事兒而言,實在是沒辦法說準確,隨機性實在太大了。但既然說是這麽長時間都沒有事兒,不可能說就這個時候發生什麽事兒啊。而且就算出了事兒,也不一定非得找陸軒不是。但事實證明,他自己想錯了,有些事兒還真就找他不可,因為人家本來就是衝他來的,別人都不管事兒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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