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好意思,你現在還不能離開。難得您有這個興致,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我們家串門兒,哪兒能不好好的招待一下。這要是傳出去,給外人聽了,還以為我們不會招待客人呢。可是有損名譽啊。”飄忽不定的聲音似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突然間心頭有一陣兒機警,心血來潮,再次回頭相望,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了身後,並且封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眼前的情況刹那間如雷電般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除了先下手為強之外,也沒有別的更為合適的方法了。猶豫不決這四個字可能會因為情況的不同,出現在任何人身上。可這四個字卻絕不會出現在一種人身上,千萬分之一的機會可能是刹那而過。若沒有決斷之心,是萬萬不可能把握住的。


    幾乎是想法剛在腦海中誕生的一瞬間,身體已然隨著意識而動。沉丹坐跨身不動,直接一拳發出,卻是拳出如龍,攪動了無盡的風雲,連沒有任何形體的虛無空氣,都要在這一拳之下生生碾爆。


    “呦嗬?實力不錯啊!有點兒杜.格林姆的味道。能有今日這番修為,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吧。”這一拳不論是單純的力量還是發出的角度,都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信手拈來,這已經是極為高深的境界了。較之四大宗師之類的頂級高手,或許還有一段較長的距離,可已然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習武之人。如果習武之人也存在金字塔模式的話,他已經站在了最高層次之下的第二層次,屬於最強的那批人之下的最強者。


    在有限的空間之下,兩人之間相對的距離,一共也就那麽寬,就算是一姍姍學步的孩童,也不過是不到一分鍾的路程,對大人來說,尤其是那種人高馬大的大人來說,這點兒距離就更不是問題。


    這勢大力沉的一拳眼看著就要砸到臉上了,巨大而白皙的拳印兒已然完全進入眼簾,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這拳頭上一根根的汗毛。陸軒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好像失去了原始的作用一般。


    一抹輕微的幅度於嘴角處綻放,看起來這小子也就是速度快一點兒而已,整個就是一繡花枕頭。千分之一秒,隻要有千分之一秒的時間,他的拳頭足以將這個小子的腦袋變成摔在地上的西瓜。


    這樣的念頭,下肋處的劇痛就讓他一下子清醒了。那不是一般的痛,就跟鞭子抽在了身上一般,不是那種駕馭馬匹所用的軟鞭,長鞭。而是那種古代大將,縱橫疆場時所用的四方鋼鞭。一鞭子下去,莫說尋常血肉之軀,就是鋼鐵鑄造的身子也支撐不住,整個半個身子都似是要被攔腰打斷了一般。自腰部以下,一陣陣兒的麻痹。


    “你怎麽可能······”一拳,僅一拳,他就大概摸到了這個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小家夥的境界,絕對四個字,可恐可怖。世界範圍內的格鬥圈子都說在華夏有四大宗師級的人物,可他怎麽感覺,麵前站著的這個人,並不比那四大宗師級的人物差勁兒呢?


    “堂堂海豹突擊隊總教官,大晚上不在老窩裏睡覺,跑到民宅之中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不太合適吧。”對於陸軒這樣的問話,來人依舊沉默。雖然他那突破兩米的龐大體型,以及露在外邊的粗長汗毛,都是不可否認的鐵一般證據,無論怎麽,都是遮掩不了的。可他卻依舊選擇沉默著不說話,現在無論說什麽都是一堆廢話,還是直接手底下見真章吧。


    “連你這樣的高手都出動了,看起來這一次還真是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你就不怕我將你扣下來,或者直接將你殺掉?要知道,就你現在的身份而言,我將你殺掉,天王老子都不能把我給怎麽樣了。”對方的身份不是僅靠不說話就能夠否認,而在沒有任何官方介入的前提之下進入華夏,完全可以視之為恐怖襲擊。


    “生死二字,於我早已沒有意義。能不能將我殺了,就看你的本事了。”做為一支常年對外征戰的作戰部隊總教官,絕對的人物,在某些情況下就算是隊長都得必須聽從他的命令。這樣的人,腰部的疼痛和腿部的麻痹,依舊不能對他的意誌產生絲毫的影響。雖然疼得要命,可動起手來卻依舊沒有一絲半點兒的含糊,從戰場之中磨練而來的,似是融合了巴西格鬥以及以色列格鬥以及自身反應的格鬥技巧,一招接著一招兒,如同長江大河般對著陸軒狂湧而至。


    好好的兩人對戰,在這一刹那好像化作了他個人的戰技表演,若換做他人,在這般長江大河連綿不絕的攻擊之下,別的不說,僅是體力和心力的消耗都不一定能扛得住,畢竟在體型和力量上,天生存在著差異。可陸軒不一般,氣定神閑的以招對招,就這樣的攻擊模式,莫說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就是真能打上十天十夜,首先倒下的都不會是陸軒。


    “好,果然厲害。能闖出那樣的名聲,果然不是簡單的池中之物。可如果僅是這樣的話,你是擋不住我的。”這麽長時間的攻擊之下,再遲鈍的腦子也反應過來了,再打下去除了白白浪費自己的體力之外,並沒有任何的功效。真要就按照這個模式打下去,都要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會體力虛脫,累死在這裏。所以他腳下一點,適時退出了戰圈,盯著陸軒看了半晌之後才說道。這一次說話,很明顯的沒有上一次平穩,呼吸急促。很明顯,剛剛如同長江大河般的攻擊,對他體力的消耗也是一個巨大的消耗。


    “這也是你逼我的。都說你們華夏人武道卓絕,今天你就常識一下我的武道吧。”無盡的意誌,所剩下的所有體力,活到現在所有針對攻擊之道的了解領悟,盡數融進了這一拳當中,這一拳發出不僅是單純屬於力量的碰撞,更是思維和思想的碰撞。


    “這招兒練得不錯啊?哪兒學的?”別人出了招兒,陸軒自不可能隻看著。抬手一掌相對,一大一小,一黃一白的兩隻手相對那一瞬間,隻覺得一股似剛似柔又似針紮一般的力道沿著手心,沿著手臂,刁鑽陰毒直衝心髒而去。


    霎刹那間,陸軒就明白了這種特殊的發力方式到底是什麽功夫了,綿掌,綿裏藏針的攻擊之法。猝不及防之下,還真是差點兒中招兒。不過對陸軒來說,這點兒綿裏藏針的傷害真的算不了什麽,昊日般的氣血隨心而動,一股至剛至陽的力道作用到手臂之上,一下子就把這股子陰毒的勁兒給趕了出去。


    “我學的時候,你怕是還在吃奶。”高大的人影冷哼一聲,陰狠的勁道再次迸發,一道道似是純鋼所鑄的勁道鋼針,就跟趕集似的一下子蜂擁而至進入了陸軒體內,並且迅速占領各大穴位。


    “我吃奶的時候你就已經學了,這麽多年了,還是這麽一個水準,有啥嘚瑟的。”無盡的意誌垂直而降,已然占據了陸軒體內各大穴道的勁道鋼針,就如同冬日裏遇到太陽的雪,一下子就融化了。


    “你這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化解得了我苦心多年研究的絕學。”他這個本事自然不可能是一日兩日間練出來的,這些年來倒在他這招之下的人可謂是不計其數,其中不乏一些極富盛名的武道高人。皆在不留意之下,被他這一招兒封堵了周身穴道,因氣血不能如常運轉,甚至逆亂而轉,而被活活折磨而亡。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明明是偷學了人家武當的絕學,還是一層粗淺的皮毛。再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敢說是獨屬於你自己的武道。敢偷學,你就不怕武當山上的那個道士下山,一巴掌拍死你。”哈哈笑聲中,陸軒一巴掌揮出,直接印在了這個現在已然有些精神錯亂的家夥身上。他倒也真是能耐,其實就他這個思路還是完全清晰的,就是缺乏相對深厚的底蘊。還有就是一個勁兒的膽大包天,武當山上的那個老道士雖多年不曾下山走動了,可這種偷學門派武學的事情做為一派之長決不能容忍的,整個武當上下,人人得而誅之。


    話說這家夥到底從哪兒偷得這綿掌秘籍的?在武當,這綿掌功夫雖不如太極拳那般占據著絕對的傳承之位,卻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有資格學習的。


    “小子,不要以為你的功夫有,理就勝了,天底下沒那麽簡單的事兒。”到底是體質不一樣,生生挨了陸軒兩掌,卻依舊還能堅持。其實以他現在的這個狀態,要是一心想跑的話,玩兒命之下還是能夠脫身的。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沒有這個念頭,至少在目前這個階段,沒有一絲這樣的念頭。


    “人都已經死了,再爭辯理不理的,沒意思了吧,你又不是衛道者。再者說,這裏是我們的家園,你悄無聲息的跑到我們家裏,想搶我們家的東西,失敗了你還敢跟我講什麽理。你自己摸著良心,用最真誠的話語說一下,你講理嗎?”


    “這世上的事兒,本來就是強者為尊,肉弱強食。”他的氣息隨著說話,愈發的低迷了。硬生生受了陸軒兩掌,卻憑借他自身的體質,死扛到了現在,怎麽看都像是要油盡燈枯了。


    “嘿,我這暴脾氣的,合著你怎麽說都有理是吧?強者為尊是吧?那我現在問問你,現在碾死你沒有意見吧。”跟這種臭不要臉的家夥,本就不該多費吐沫星子。


    “你敢侮辱我?”本來低迷的氣勢,因為陸軒這一句話,就像是突然添加油料的火焰一般,噗一下竄起來老高。別以為他是個歪果仁,就聽不懂陸軒這話的意思,什麽東西才是被碾死的,就那句老話,碾死個臭蟲一般的容易。


    “人都已經快玩兒完了,侮辱不侮辱的,值得這麽在意嗎?好吧,我確實不該怎麽說,對不起。”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看著對方瞪大的倔強眼神兒不知怎麽的,在一種情緒之下及時改了口。


    他已經憑著一口氣堅持到了最後的一刻,那麽一句簡單的話語,或許是對他的最大認同。雖然這個認同來自對手,可起碼能讓他心中有一絲慰藉。沒有心中執念的他,低下頭,氣絕身亡。陸軒的拳發出的霸道力量,生生震碎了他全身的筋骨,這樣的傷勢,沒有當場斃命,能還堅持這麽長時間,已經是個極大的奇跡了。不管什麽樣的立場和身份,麵對這樣的堅持,似乎都應該尊重。因為他們都是為了信念而生,為了信念而死。從極大的廣義範圍來看,這也是一種護道,殉道。護的,殉的是心中的信念,一生百年歲月所堅持不懈的,哪怕是以生命做為代價。


    “m國的那個家夥來了,我把他順手給打發了。”估計這天底下,除了陸軒之外,能有這般語氣的,滿打滿算也不過兩手之數。


    “你小子打電話就為了跟我說這個?在我的印象中,你小子好像不是個怕事兒的主兒。殺就殺了,莫說是一個總教官,就是那些肩膀上扛著四五顆星星的,敢不明身份潛入我國境之內,也是一個死字。你小子真要有顧忌的話,我這把老骨頭給你出麵擔保。再說不是還有你們家那位嗎?”以那位老爺子的威望,出麵說句話,哪個有膽子悖逆。


    “就如同您說的那般,我從來沒有擔心過這些問題。給您打電話是為了,我在這位總教官身上發現了一些很特別的東西。”充斥在全球範圍內的間諜活動,這幾乎已經是個公開的秘密,尤其是最近一次轟動全球的事件出來以後,對這樣的事情,無數的目光都將更為關注。而但凡這樣的事情,都屬於最絕頂的機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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