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物,其名曰仁。”


    “仁者,愛人也。愛吾身,愛吾親,愛吾師,推己及人,及於天下人!教化天下,有教無類!”


    孟軻雙目圓睜,一點火苗從掌心冒出,在手心裏活潑地跳躍著。


    這火苗溫溫潤潤,焰色通紅,但絲毫沒有給人以危險的感覺。


    反而讓人覺得溫暖,想去親近。


    最初劉衽得到這火靈真火的時候,它就好像火靈聖母的性子一樣,狂野,強悍。


    如今經過這一世的參悟,這火靈真火開始脫去它的表象,返璞歸真。


    也許不想從前,沒有金仙法力支持著,也沒有了那狂暴的破壞力。


    但劉衽知道,它那閃爍的焰心之中,卻擁有了另外一種更為宏偉的力量。


    是仁,是愛,是生的力量。


    從此,這火靈真火徹底脫去術、寶的範疇,步入道的範疇,徹底與劉衽合二為一,終於大成!


    先天真火大道仁火之道!


    “我有一物,其名為義。”


    “義者,毅也。求道之路漫漫而修遠兮,吾將上下求索。邪魔當道,義而斬之;艱難險阻,以義破之;矢誌大道,精進勇猛,一往無前,唯義能當!”


    一道劍氣,從他另一隻手中冒出。


    這劍氣雖然不甚宏大,但勝在堅毅而光明。


    邪魔難侵,直指大道。


    這道劍氣原本是通天教主為他練劍之時,封入其中。


    彼時通天教主取名不阿劍,就有剛正不阿的意思,與這“義”字倒有異曲同工之妙,甚是相合。


    通天教主知人識人,當初就是依照劉衽的秉性煉的劍,如今劉衽經曆磨難,得悟“義”字,也算是沒有辜負通天教主的一番好心。


    這劍氣到了劉衽手中已經多年,劉衽也未能入得劍道。


    如今劍與義合,自成一道,與先天真火大道一樣,同屬三千大道之一——劍道。


    劉衽所得,是為劍道中的義劍道,最是光明剛強。


    七十二賢齊問心,這是一場磨難。


    如果道心不堅,則瞬間走火入魔。


    但如果能借機磨礪道心,又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一場輪回,雖然劉衽如今修為大損,但劉衽已經入門了仁火之道和義劍之道兩種大道,隻等日後度過大劫,就有望問道大羅!


    說來很長,但實際上也就是兩句話的功夫。


    劉衽一手仁火,一手義劍,仁義齊出,浩然之氣沛然,那些層層疊疊圍在他周圍的孔儒經典更是紛紛退讓。


    若論力量,劉衽當然不及七十二賢共同發力;


    但他們這場大陣重在問心。


    劉衽開創出孟儒一派,與孔儒地位相當,難分高下。


    就好像截教與闡教,並列為三清,難說誰高誰低。


    既然道難分高低,隻能比拚對道的領悟如何。


    隻憑這一點,劉衽此時與他們的老師孔丘相當,自然勝過這些弟子許多。因此他們催化出的儒家經典,遇到劉衽現在這樣的大儒,自然隻能是小儒見大儒,隻有退讓行禮的份了。


    “諸位師弟,問心之法已經失敗,一起合力,將他壓下!”


    問心之策,是這大陣最強的手段,可謂是“巧力”。


    受困者若是道心不堅,瞬間就會在其中迷失自我。


    顏回心想這孟軻就算是再天縱奇才,也不可能才二十歲左右就達到道心圓滿的地步,所以聰慧的他選擇了問心這一法。


    也是陰差陽錯。


    孔丘未曾將自己的前世今生透露給弟子,自然也就沒有將孟軻的來曆說給顏回聽,這才造成顏回的誤判,把一個兩世為人的截教金仙當成了一個不過二十歲的普通人。


    更沒想到的是,劉衽居然此時還能頓悟,對道的理解一下子就超過了他們。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既然施“巧力”不能成功,那就隻能以“拙力”製敵了。


    七十二賢齊齊上陣,各自釋放自己的文氣,一時之間文采斐然,華光萬道,將這整片地底世界照了個通透。


    七十二人同時向劉衽施壓,意圖以人多取勝。這真的是以力壓人了。


    也不愧是孔丘的得意門生,個個都是人間英才。其中以十哲的文氣最為可觀。


    顏回聰慧,子騫孝悌,


    伯牛好德,仲弓寬宏,


    子有善政,子路果毅,


    子貢雄辯,子我能言,


    子遊佳文,子夏雅詩。


    這十人雄姿英發,文氣滔滔,最為矚目。


    劉衽也不示弱,放出自己的浩然正氣,與之對抗。


    劉衽初悟大道,還不夠熟稔,故而與這七十二人堪堪持平。


    但在這對抗碰撞之中,他越發地圓滿,竟有一點一點趕超之勢。


    看得孔丘眉頭緊皺。


    “不好了!不好了!”


    淳於髡等人身上重傷未愈,插不上手,正看得如癡如醉。忽然聽到有人大喊大叫。


    淳於髡聽這聲音感覺有些耳熟,回頭一看,居然是田喜跑進來了。


    “田喜?你怎麽進來的?”


    “幾位先生,不好了!”田喜一身血汙騎馬疾馳,看樣子是剛剛下了戰場就跑了過來。


    原來此處大戰,已經波及到掩蓋這底下世界的陣法。


    原本隻是隱藏在半空中的入口,如今已經裂到了地麵,也不再具有隱藏的功能。


    孫臏正是見到這種情形,才命令田喜跑進來通報緊急情況。


    “孫大將軍說,軍中的望氣者說,東北方發現一股滔天的怨氣,與白起的氣息相似,但是強上不知道多少倍!另外,原本東北方向,四十萬趙軍的血氣忽然,全數消失不見。孫大將軍要末將告訴諸位先生,他在緊急修複陣法,請諸位一起用出最後的殺手鐧!”


    “什麽!”這五人都是賢達之人,稍作聯想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四十萬大軍啊!


    這人屠白起,簡直不是人!


    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氣得臉色煞白。


    “諸位,暗藏的殺手鐧對這爭奪九鼎沒有任何作用,這裏的情況我們已經是插不上手。於其在這裏蹉跎,不與孫兄匯合,祭出手段誅殺那白起,以告慰無辜慘死的數十萬亡魂!”


    淳於髡腦筋最快,一下子就做出了決定。


    其他幾人一向以他為馬首是瞻,自然沒有人反對。


    幾人在扁鵲的調養之下雖然還有些虛弱,但還是能自個走出這地底世界,急匆匆去外麵尋找那孫臏。


    田喜使命已經完成,這才得空抬頭看著天空中以一人之力力敵七十二賢的劉衽,整張臉都寫滿了羨慕與崇拜。


    他伸出右手抹了一下臉上的血跡,眼睛依然目不轉睛地望著半空中的戰局,自言自語道:“乖乖,太厲害了,我一定要拜你為師!”


    ————


    “你可以動手了!”


    雷震子一拍白起的後背,為他完成最後一下鞏固。


    白起血紅的雙眼猛地睜開,一身凝實強健的魔軀筆直地向洛邑方向射去。


    “去吧!殺了劉衽!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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