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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箬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很舒服,舒服得她幾乎都感覺到不舒服了。按理來說,她意識到了自己的死亡,那麽醒過來時,難道不是應該麵對地獄的刀山火海嗎?可是當蘇箬睜開眼睛,她看到遠處湛藍的天空,頭頂粉紅的花海,她正躺在柔軟的草坪上,花瓣緩緩飄落,有的落在了她的衣襟上。


    這是什麽地方?蘇箬爬起來,向四周張望著。綠色的草坪,上麵已經覆蓋了薄薄一層粉色花瓣,幾棵巨大的櫻花樹包圍著她,花開正盛,像是樹枝上浮動的紅雲。


    蘇箬有些驚訝地往前走去,離她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小河,水麵落滿了櫻花花瓣,就像鋪了一層粉紅的絨毯,隨著水波輕輕蕩漾著,風景如畫。附近沒有一個人,除了風吹過櫻花時花落的聲音,再無其他動靜。


    死後的世界難道有這麽美好?不是吧?蘇箬疑惑起來。風和煦地吹著,雖然是陰天,但讓人感覺非常舒服,草地上彌漫著一股清新的氣味。她繼續往前走著,遠處有很矮的山,隱約能看到那裏有幾處平房和二層小樓,炊煙嫋嫋升起。


    姬遙莘和娜娜……當蘇箬想起這兩個人的時候,心裏十分不快,說不上來什麽感覺。這是第四個故事的開場嗎?在這個故事裏,她是不是還會遇到姬遙莘,以她的恐懼來當十全大補湯的姬遙莘……蘇箬一邊在草坪上走著,一邊環視四周。這裏風景如此美麗,一點都看不出來會發生什麽恐怖故事。


    也許,每發生一些恐怖故事,她都會被帶到一個景色優美的地方,換換心情……吧……


    走了十幾分鍾,蘇箬終於走到了那幾幢平房前,這裏看起來像一個村莊,雖然建築風格讓她隱隱感覺到不對頭。直到她看到了村子裏報刊亭的招牌,還有櫥窗裏售賣的報紙和雜誌封麵,上麵一大片平假名片假名夾雜的漢字險些亮瞎蘇箬的狗眼。


    這個地方在日本?


    蘇箬首先想到的是,她並不會說日語,勉強會一個八格牙路,但這很不適合拿來和當地居民交流。


    其次,蘇箬又想到她身上沒有錢,沒法買機票飛回國。如果是在東京之類的大城市,或許還能找大使館幫忙,但誰知道她這是在什麽犄角旮旯山溝溝裏。


    蘇箬慢慢走在鄉間的泥路上,周圍一個行人都沒有,午後的安靜十分宜人,盡管現在蘇箬想死的心都有了,後來她又想到她已經死了。就算死了也不能讓人省點心嗎?天堂應該有通用語的吧……蘇箬胡思亂想著,又希望姬遙莘能從天而降帶她離開這裏,後來又想起姬遙莘需要她的“恐懼”,蘇箬就感覺心裏像被紮了一根刺,特別難受。


    蘇箬越走心裏越慌,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狗叫、雞鳴之類的聲音都沒有,太安靜了。而且那些房子雖然能看出來是新建不久的,但總缺些人氣,好像是建好了就被廢棄,一直沒有人住進去一樣。她忍不住走近一戶人家,想敲敲門,就算沒辦法交流,也好讓她知道,這座村子是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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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傳來一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有人向這邊跑過來。蘇箬下意識往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一瞬間她幾乎出現幻覺,以為是一個穿著和服木屐的女孩正朝她這邊跑過來,但很快她看清楚了,來人穿著一身普通的長袖連衣裙和塑料涼鞋——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款式,頭發還燙成了很老氣的小卷。


    “你這家夥,是不是又偷懶去河邊睡覺了……真是的,如果被女主人發現,我又要被她責備了。”


    蘇箬差點笑出來。來人是娜娜,雖然說的是中文,但一口日語翻譯腔,加上她這身早已過時的打扮,弄得不倫不類的。她還沒有來得及笑,娜娜就已經牽著她的手,匆匆往道路一端走去。


    “我靠,這是怎麽回事?”看到娜娜,再有一些陰謀論的聯想,蘇箬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第四個故事讓娜娜來安排,很好,沒問題,但是不能安排點正常的地方嗎?隨便把她往日本一扔,是覺得異國他鄉更容易產生刺激感?


    “就算女主人這幾天心情好,你也不能隨便亂跑的……萬一‘那個人’又回來了呢?”娜娜自言自語著,入戲很深的樣子,蘇箬現在懷疑娜娜是表演係畢業的,或者有表演型人格障礙。


    女主人?“那個人”?會不會她們現在正被一個飽受什麽人或者什麽鬼的女人雇傭,職責就是在那人或者那鬼過來時將其趕跑?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倒是比較爽的工作,不知道工資有多少,拿到工資後能不能買一張飛回國的機票……蘇箬還在琢磨這些想法時,娜娜已經帶她走到了土路的盡頭,那邊是一片幽深的林子,茂密的杉樹檜樹中間夾雜著幾樹櫻花,在樹叢中有一所木質結構的別墅,破舊陰森得好像日本恐怖電影《咒怨》中伽椰子的鬼宅。


    兩個人脫了鞋,走進這所宅子。剛走過玄關,蘇箬就聞到一股檀香的氣味,宅子的女主人可能信佛,在屋子裏供奉了神龕。走到大廳時,蘇箬嚇了一跳。


    房子應當是典型的日式建築,雖然大廳裏黑洞洞的什麽都看不清,偌大的房間連點燈都沒有,隻在屋角放了幾盞油燈聊以照明。有七八個人在客廳地板上跪坐著,稀稀拉拉圍成了一個圈,跟什麽邪|教組織集會一樣。


    這什麽地方啊,不會真是什麽傳銷組織吧……娜娜拉著蘇箬到一個角落裏跪坐下來,蘇箬有些不安地左右打量。那幾個人年齡看起來都不大,有一身肌肉的年輕男子像是運動員,有身著和服儀態端莊的婦人,有穿西裝卻戴手指粗金項鏈滿臉寫著“我是黑社會”的,也有文文弱弱還穿著高中製服的少女。蘇箬猜想,這些人不是仆人,仆人應該這會兒忙碌著幹活,而不是坐在這裏像開會。他們估計都是所謂“女主人”的保鏢,包括自己和娜娜。但蘇箬根本就是戰五渣,怎麽可能勝任保鏢一職?


    如果所謂女主人發現蘇箬的戰鬥力根本不行,在把她直接趕走之前不知道能不能先把工資結了,好讓蘇箬買一張回國的機票……


    蘇箬跪坐了一會兒就覺得腳麻了。這時候她發現,那幾個人其實看樣子都十分放鬆,高中生模樣的少女甚至把一個類似於電子手表的東西藏在製服短裙的裙擺下偷偷擺弄。蘇箬一直盯著她看,因為蘇箬不明白普通的一塊電子手表有什麽好玩的,後來她發現那個粉紅塑料外殼的東西不是電子手表,而是九十年代曾經流行過的——電子寵物。


    結合娜娜穿的過時連衣裙和她貼著頭皮燙出來的卷發,蘇箬不難猜出,這是八十年代或者是九十年代的日本。


    她忽然很想哭,或者想把身邊的娜娜狠狠揍一頓。


    幾個人不知道在那裏等了多久,蘇箬覺得天已經快要黑了,因為屋子裏又暗了一些,太陽光變成了暖橘黃色,從蒙著紙的窗子照進來,成了朦朧的一團霧。那幾個人開始低聲交頭接耳,說的都是哇啦哇啦的日語,蘇箬聽不懂,於是她戳了戳娜娜,低聲問:“他們在說什麽?”


    娜娜同樣低聲地回答她:“該到晚飯時間了,要抽簽選出一個人給女主人把飯送上樓去。”


    給女主人送飯這種事情很高大上嗎?為什麽還要抽簽?來不及多想,那個穿和服的婦人已經站起身來,從一側的壁櫥裏取出一支簽筒,挨個拿到每一個保鏢麵前讓對方去抽。這個婦人可能是管家,蘇箬想著,簽筒已經伸到了自己麵前,婦人目光正直直盯著她,仿佛能將她整個人看透。於是蘇箬躲避著對方的凝視,伸手在簽筒裏隨便抽了一隻,簽子末尾是黑色的。


    婦人微笑起來,將簽筒伸向下一個人了。


    娜娜悄悄對蘇箬說:“你運氣好,抽到了黑簽。抽到紅簽的要上樓去給女主人送飯。”


    “為什麽這麽說?給女主人送個飯就會死嗎?”蘇箬皺起眉頭問。她對日本文化不甚了解,還沒聽說過這種伺候主人的行為,搞得這麽複雜,她都想辭職了。


    “倒不一定會死,有的人活著回來了。生還率大概有……百分之五十?”娜娜說。


    蘇箬十分無語。她猜測這個女主人可能有些精神疾病,心情不好時就有殺人的癖好。不過警察都不管嗎?還是這地方天高皇帝遠,沒人能管……蘇箬琢磨了一會兒,又稍有些輕鬆地想,她已經死了,應該不至於遭此厄運。


    那個戴金鏈子的西裝男抽到了紅簽,他聳了聳肩,露出一臉無所謂的神情,站起身,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神龕下,端起了一個小巧玲瓏的香爐。他回過頭,目光從跪坐在地上的幾個人和管家婦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用日語說了句什麽,估計是“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之類的,就走上了樓梯。


    所謂女主人的晚飯原來是個香爐?她是幹什麽的,要吃香灰?蘇箬猜想了一下,如果她天天晚上吃香灰,大概也會暴躁地殺人吧……可這幫人既然知道吃香灰會讓女主人暴躁,為什麽不給她送點正常的食物?


    婦人將簽子一一收回來,地上跪坐著的人馬上都表現出如釋重負的樣子,他們相互談笑著站起來往玄關處走,好像要出去透透氣一樣。


    娜娜拽了一下蘇箬的袖子:“走吧,出去轉轉,我正好想要給你看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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