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的吃驚絕非作偽, 苗大安此次前來姿態當然是放得很低的,雖是合道修士卻言辭恭謙, 處處禮下於人,但杜子騰卻不會因為對方的謙遜表現就小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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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 這是守一軒派來處置這麽複雜的場麵的修士,代表著一位大乘修士全權處理著此處一切事宜,表情溫和手腕溫柔不過隻是因為這件事中,守一軒確實是有紕漏在先,叫妖族鑽了空子才會發生這樣大的變故。


    雖然僥幸沒有釀成什麽大的事故,但苗大安前來,自然是要代表守一軒的姿態, 懷柔才能將一切爭議平息, 將事情的重心扭轉到如何應對妖族這個命題上。


    從其後苗大安能夠迅速召集到各界主事者商議亦能看出守一軒的意圖痕跡,從結果上來說,合道修士不愧為高階修士,手腕嫻熟, 無可挑剔。


    現在大家的目光都投注在後續如何處理妖族一事上, 還有誰會去追究守一軒先前的失誤呢?


    甚至作為這次商議的發起者,守一軒還天然贏得了諸多盟友的信賴,日後若再有與妖族相關的決議,也是絕計少不了守一軒的,扭轉局麵翻雲覆雨,這跨越諸界的商界巨擘手段展現無疑。


    主導這一切的便是他眼前這位看起來麵目粗豪的大修士,背後隱隱是那位一手創立守一軒、屹立雲端的大乘真君。


    而現在, 這位大修士卻用這樣迂回的手段、外加一個看起來光明堂皇的借口約見自己,也不知是何意。


    杜子騰心中百轉千回,苗大安卻隻笑道:“蕭小修士,我曾自底下弟子間的談論間聽過你的高論,你曾提及,我守一軒的數目流轉間可窺天道?”


    杜子騰一怔,沒有想到對方是為自己彼時信口而出的一段言論而來,這讓他下意識地放鬆了一些,笑道:“小子狂論,叫您見笑了。”


    苗大安卻是十分興致勃勃,邊走邊道:“蕭小修士,若是不妨事的話,可能詳細說一說?”


    杜子騰有些尷尬地想了想後道:“其實,在我看來,不過就是那些數目的解析之法,若是解析得當,自然可以從中得出不少信息,以這飛天界為例,我相信,現下恐怕守一軒在飛天界周遭的守護類陣法必會價格上揚。”


    苗大安一挑眉笑道:“確是如此,不過那是因為此處的妖族變故與小修士你那陣法平衡二氣的事跡傳揚開來所以致。”


    杜子騰卻是敏捷地反問道:“若是您並不知道此處發生的變故與這陣法的事呢?如果守一軒隻看到守護類陣法的價格上漲呢?”


    苗大安若有所思,杜子騰卻是接著道:“反過來,我們是不是可以推測出此地必然發生了什麽變故?再結合妖族銷量的下降與價格的下跌,自然可以判斷這變故與妖族相關,是不是可以再推出一些與妖族相關的防護類陣法?”


    苗大安哈哈大笑:“你這小修士好機靈的心思,他們非說你是不世出的符陣苗子,要我看,你分明就該是我守一軒的弟子!這腦瓜子若用在正道上,不知該生出多少靈石!”


    這話說得大和杜子騰脾胃,一時竟生知己之感,隻是那句“守一軒的弟子”叫他不知該如何接話。


    二人漫步間閑談,竟已來到杜子騰布設的那大陣之旁,這大陣他確是依照小木棍上那法天大陣而設,此時依舊牢牢平衡著妖靈二氣,而大陣之中卻不見幾個妖族,可從大陣的界限之處依稀可以感應到洶湧妖氣,叫人不敢放鬆,襯著那妖族稀疏的模樣,叫人心生不安。


    杜子騰轉而一指大陣道:“苗真人,此間大陣現下看來雖是穩固,恐怕亦需長期看護,不知守一軒是哪位大師前來監守?”


    苗大安是何等靈醒的人物,見杜子騰避而不談,以他的地位與世故,自然不會行那死纏爛打之事,隻微微一笑:“不急。”


    然後他話鋒一轉:“蕭小修士可知我為何會專程來見你?”


    杜子騰一怔,這問題叫他怎麽回答,要說實話,他判斷,這位苗大修士肯屈尊前來,恐怕也與那些勢力所想的差不多,看中他陣法中對於妖氣的影響力以及大衍那番莫名其妙的示好罷了。


    可若是直說,未免太不給麵子……


    不待他想好怎麽回答,苗大安已經自己揭開了答桉:“苗某此來,不過受人之托。”


    杜子騰驚訝地抬頭,受人之托?苗大安已經是周天諸界中合道修士裏混到頭的人物,還有什麽人能夠托到他?


    難道是那莫名其妙的大衍?


    可杜子騰完全看不出自己有什麽價值讓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這麽做啊?


    杜子騰疑惑間,苗大安自顧自地道:“蕭小修士,你現在還十分年輕,這周天諸界遠比你我想像的還要遼闊,還有許多浩遠的一切可以去探尋。


    可笑諸界中許多修士還嘲笑那些偏居一隅的修士是井底之蛙,殊不知他們安於現在周天諸界的繁榮安定,自得誇耀的模樣亦與井底之蛙殊無二致。


    周天諸界,悠悠歲月,不知經曆過多少種族變遷,我們與妖族這點是非恩怨相較之下,不過如塵埃一樣微茫,相比於這廣袤的時空,我們人族這數千年的輝煌亦不過隻星空中一點微末螢光,何來自得?


    即使是今日妖族之危,於我人族看來或許是頭頂之劍,命運一線。可在這宇宙洪荒之中,亦不過歲月長河裏的一縷平凡浪花,早在諸界運轉中重複了無數次。


    蕭小修士,你其實十分幸運,在這般年輕的時候就可以窺見宇宙洪荒的一縷真機。未來你的道途還十分漫長,不論風霜雨雪、暗夜光明,勿要忘卻當日這陣中你挺身而出、率領諸人抵禦妖族時的心境。


    此物我受人所托,轉贈於你。望你莫要辜負這番期望。”


    那是一片普普通通的竹片,看起來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握在手中,杜子騰卻覺眼前轟然一聲巨響,燦爛而浩遠的星辰從誕生到毀滅,強大到可以征服星辰的種族,參天巨木甚至能突破界域之限,無盡的種族征戰打碎虛空……


    那一幕幕浩大蒼涼的一切在眼前映射,好半晌,待杜子騰回過神來時,苗大安早已經不在原處,但杜子騰已經知道自己手中這枚竹片定然來曆非凡。


    小木棍悠悠在他腦中提醒:“這裏麵封印了一縷大乘修士的氣息。”


    大乘修士?


    難道竟然是那守一軒背後的蒼寒真君?


    那這枚竹片……莫不是一枚算籌?


    以蒼寒為號,卻掌控著守一軒這樣充滿煙火氣息的龐大勢力,甚至以算籌贈人,這位蒼寒真君……不知道是一位怎樣的人物?


    這樣一位大人物,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地贈物於自己?


    杜子騰相信,前麵那些平衡妖氣、大衍大師的看中,到了蒼寒真君這樣的人物眼中,也許根本不值一提,對方絕不可能因為這些原因而多看自己一眼。


    苦思許久,杜子騰依舊無法去推想那個層麵的大修士,但他受了守一軒這樣大的恩惠――這枚算籌確實於他裨益良多,哪怕招攬他入守一軒也許根本不是那位真君的意思,不過是苗大安一時隨口的試探,若非斬梧淵之行必不可少,杜子騰此時哪怕就是為了這償還恩情也定會加入守一軒。


    可現在嘛……


    杜子騰思量已定,弘宇卻與謝乾元並肩而來。


    杜子騰一笑:“二位來得正是時候,方才未及向苗長老交待這大陣之事……”


    弘宇溫文一禮:“還未正式謝過蕭道友援手之恩,這大陣可交由我來打理,不日門中便會有陣法師前來接手,”弘宇一笑:“我隻管這段時日不出岔子即可。”


    三人皆有交情,此時亦無太多寒暄,杜子騰三言兩語便將守陣要訣交割分明,隻是,他看著那妖族靜默的大陣忍不住道:“弘道友,大陣雖能平衡妖靈二氣,可意外之時不可不防。”


    弘宇與杜子騰在陣中經曆過,對於杜子騰的話他是十分信服,當即神情凝重道:“不知蕭道友可有甚思量?”


    杜子騰亦是鄭重道:“大陣之外,再準備好應敵之法,隻當大陣不存在準備妖族隨時可能衝出的應敵之策,千萬不要因嫌麻煩而不策萬全。”


    弘宇麵色沉重地點頭應下。


    杜子騰再回頭看那大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終於皺眉道:“我離開之前,這大陣我會竭力加固的。”


    弘宇與謝乾元一喜,連連道謝。


    杜子騰卻一抬手,麵上嘻嘻一笑:“二位先別急著道謝,我還有其他事想托付二位。”


    弘宇失笑:“蕭道友,你恐怕不知吧,你現下已在我守一軒的天字號貴客名單之上,按我守一軒的規矩,應如所請,您的要求但凡能辦到的,我們都會竭力而為。”


    這守一軒再次叫杜子騰吃了一驚,他現在不過金丹修為,縱然是杜小爺自視不凡,能得這樣龐大的勢力這般豪邁地投注,也叫他不知該如何應對是好。


    天字號貴賓,想想守一軒的手筆排場,杜子騰已經想像不到他在守一軒該是什麽樣的待遇了。


    但他很快回神,隻是這次少了些頑笑之色,而是認真將事情向他們二人交待清楚。


    謝乾元聽完卻是驚訝地脫口道:“你這哪裏是托我們幫忙,分明是把大好機會送上門來啊!”


    杜子騰卻是一揮手:“此言差矣,我這也要借守一軒的渠道相助啊,充其量不過互惠互利,二位不必客氣,東西我會盡快交過來的。”


    弘宇卻知道杜子騰這一手布局實在是對此次事件處於不利位置的守一軒襄助良多,隻鄭重道:“蕭道友,不論今後在何處,但凡你有任何需要,隻需向守一軒任何一處店鋪傳訊,我等皆會竭盡全力。”


    然後他彷佛補充似地多加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斬梧淵中,亦有我守一軒的店鋪。”


    杜子騰先是一怔,然後朗然笑道:“哈哈,我可是那等會客氣的人!”


    幾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與守一軒這段緣分在杜子騰看來,來得莫名其妙,卻確是讓他少了好大一段心事,斬梧淵一行不確定性太多,若能得到守一軒相助,至少退路是有了。


    安下心來的杜子騰便傳訊與明昱,亦不管明昱如何回複,埋頭便加固起陣法來。


    明昱雖然心中不耐,卻終是知道大義當前,實在沒有辦法阻攔杜子騰,隻得上報了之後,幹脆等到那些大修士一切商議已定再一道起程返回斬梧淵。


    以守一軒的財力,杜子騰盡情嚐試了一把各種前所未有的可行性驗證遊戲,而那原本臨時布設下的簡陋大陣在反複加固之下,也已經成了一個平衡二氣、攻防一體的龐大結構。


    收工之時,杜子騰坐上明昱特特準備的飛行法器,與斬梧淵前來的一眾大能一齊前往目的地。


    看到飛天界漸漸消失在視野中,杜子騰長長籲了一口敢,在飛天界豐富多彩的一段插曲終是要結束了,畢竟,連大乘修士都隱隱搭上了線,即將去往另一位大乘修士的地盤……周天諸界的金丹修士裏,也是沒sei了。


    然而,杜小爺還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值。


    與明昱道別之後杜子騰回房休憩,然而當聽到那一聲雌雄莫辨的輕笑在自己耳邊響起、並在第一時間向小木棍確認這並非自己的錯覺時,杜子騰知道:麻煩大了。


    他的第一反應是摸出那根算籌。


    那笑聲中非但沒有半點忌憚,卻是更加歡暢,那聲音近聽起來帶了幾分喑啞低沉更加添了一分輕擦耳膜的磁性,有種先前從來沒有的撩人之意:“蕭大師,蒼寒真君的天算神籌雖有大乘修士之息,我此來卻無傷人之意,您又何必祭出來呢?再者,您周身密布大衍真人的大陣,等閑近不了身,又何須擔憂?”


    杜子騰麵沉如水,轉過頭來。


    隻見來人白衣勝雪,那麵目明明看來平凡無奇,似與它那把嗓子一樣辨不出太多信息,卻偏偏有一對含情雙目直入人心,畫龍點睛。


    杜子騰卻是情不自禁後退數步,冷靜道:“不知閣下到訪所為何事?畢竟這可是斬梧淵的地盤,閣下恐怕亦應知‘不入危邦’的道理吧?”


    杜子騰這隱隱的威脅下,這隻大妖卻是盈盈起身,杜子騰這才發覺,這般近看之下,對方身量並不高,甚至帶著幾分弱不勝衣的楚楚之態,可思及鬥寶會大亂時這妖與數個大修亂戰中不落下風、甚至還借機血祭引出諸多妖族的表現,杜子騰心中不由警鍾大作,告誡自己萬勿被對方外表迷惑。


    這大妖卻是莞爾一笑:“難怪阿澍對你讚不絕口,果然心誌堅定。”


    阿澍?杜子騰心間一跳,那隻雷璃蛟!這隻妖與白澍相識?


    然後它偏首支頤,笑容燦然動人:“你這麽想去斬梧淵,連蒼寒真君的相邀都可推絕……可是為了墨部傳承?”


    杜子騰眉毛一皺,這隻妖……知道得太多了!


    蒼寒真君之事,分明隻有他與苗大安在場,他們二人誰也不可能隨口將此事外傳!這隻妖是怎麽知道的?


    至於墨部傳承,杜子騰表示莫名其妙,再牛逼,那也不過是一個消失得太久的人物,與他何幹?


    它瞥了杜子騰一眼便抿嘴道:“看來我是猜錯了,不是為了墨部傳承,那我就不明白了。若論修習符陣二道,大衍真人待你不錯,何不隨他前往大衍界?若不是為了修行,隻是想追尋權勢,守一軒連蒼寒真君都對你另眼相看,何必舍近求遠?”


    那雙清澈如水一直放在杜子騰麵孔上,不放過任何一絲表情,杜子騰卻是突然抬頭,直視那雙漂亮的眼睛,然後咧嘴一笑:“關!你!屁!事!”


    這句粗俗無比的髒話就像終於衝破什麽東西一般,將這妖族一直牢牢把控的問話節奏全部打斷。


    在它錯愕的神情間,杜子騰已經神情冷澹地道:“不管你是怎麽來的,我現下打不過你,但我數三下,你再不消失,我就傳訊喚人,反正我估計你一時半會兒要打破大衍布下的陣法是不太可能的。”


    這粗暴的處理手段,已經是失去耐心,懶得和這妖打什麽機鋒了。


    而這隻大妖卻是突然笑出了聲,漂亮雙目閃閃發亮:“你比阿澍說的還要厲害,竟然這麽快就破了我的的迷神障!”


    迷神障?


    可不是如此,從這妖突如其來的出現,到它的聲音、眼神,那些話語,杜子騰處處受縛,好不容易才尋了個法子掙脫出來。果然是在不知不覺中迷人神智,如果不是杜子騰脫離得快,恐怕還不知它會鼓惑些什麽……


    然後,杜子騰倏然抬頭:“你就是那隻七尾天心狐!!!”


    迷神障,這是天心狐的本命妖術!


    天心狐對於神魂天然擁有強大的影響、甚至是操縱力。


    這亦是為何天心狐可避免走火入魔之災的緣故,可亂人心神,亦可寧心靜神,端看這狐妖一心,確是頂頂厲害的天賦。


    它卻是笑而不語,顯是默認了。


    那日奪寶大會上許多謎團這時才完全解釋,那日出現的七尾天心狐圖像也許不完全是假的,多半是取自眼前這隻狐妖。


    細細思量,妖族這一局安排這隻七尾天心狐來,對方可謂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淋漓盡致,哪怕是在最不擅長的戰鬥一項上也全麵展現出了優點。


    還有那潘姓修士莫名其妙遁入庫房、最後導致所有鎮壓妖族逃脫之事……恐怕亦少不了眼前這隻狐妖鼓惑人心的本事。


    難道,自己從那時起了就被對方看在了眼中?


    杜子騰心中居然有些惴惴。


    這隻狐妖能執行這樣的任務,在妖族之中地位必然不低,還有白澍亦知道他的一些底細,這般零零總總,妖族到底對他知道多少?


    為什麽總有種對方是早有預謀的感覺?


    這狐妖溫柔笑語道:“蕭大師,似您這般天賦縱橫之輩,縱觀人族之中,不,即使是將我妖族也算上,您這樣的人物也是不多見的,如若在人族那些齷齪周旋之中,您現在不過金丹修為,遲早有覆頂之劫。您看這遑遑周天諸界,整日裏熙熙攘攘,皆為些修為名利,實在乏善可陳,難道您就不覺得無聊?”


    杜子騰澹澹道:“是很無聊。”然後他瞥了這眼中閃過喜色的狐妖一眼,直接了當地道:“但我覺得以一個人族的身份加入妖族這樣的敵對陣營不是無不無聊的問題,而是討論這個問題本身就蠢不可及。”


    犀利出手,一擊出局。根本沒給這隻大妖留半點顏麵。


    這隻狐妖微微蹙眉,這小子並不蠢,心誌堅定那迷神障又已然失效,此時再如何擴大他心底的那些欲.望都不太好操縱。


    便在此時,這隻狐妖麵上突然一變:“你――!”


    杜子騰冷冷道:“我跟你說句實話,你們要怎麽報複人族是你們的事情,別惹到我頭上來,我tmd壓根兒不感興趣!”


    七尾天心狐隻森然道:“可我們妖族卻是對您感激在心,畢竟,您複原的那些妖術於我妖族光複之事可是貢獻巨大!”


    杜子騰心中一跳,果然,果然是因為這個!他就知道如果隻是一個平衡二氣的大陣絕不能讓這隻地位不低的七尾天心狐冒著這樣大的風險親自潛入斬梧淵的飛行法器!


    當初他在白澍頭顱的幻境中見識過的那些妖術被他一一複原,他將其中一部分授予兔妖路遊一族,不過是希望它們振奮自強,不再受人族獵殺奴役,算是還了當年收留之恩,但當時的杜子騰卻是絕計不可能想到今天這樣的局麵:周天諸界,妖族不甘受役的身份,與人族頻頻發生摩擦,而他曾經交出的那些本命妖術……現在看來已經成了妖族崛起的一股重要力量。


    狐妖目光灼灼:“您說,要是人族中的修士們知道是您一手將這些妖術教予我妖族的話……他們該如何看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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