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鴻蒙而已……你們這麽說, 問過鴻蒙真君,人家答應嗎?!


    大概是為了抗議蕭杜夫夫這種x眼看人低的行為, 虛空之中,七色琉璃華彩驀然透出明亮的色彩, 天際不知從何處傳來飄渺歌樂之聲音,而後七彩花瓣自天際紛紛揚揚而下,半空中透出澹雅的芬芳,叫人不由胸襟一清、心曠神怡。


    在這十分肅穆聖潔的氣氛中,那些跪倒在地的斬梧盟修士彷佛亦為這氣氛所攝,原本那些向大乘修士告狀的、懺悔的,一個個盡皆情不自禁停了下來, 此時, 他們驀然才意識到,即將降臨的……是何人?


    那是人族萬載以來的守護神,人族最強大的修士,他們所有人先前蠅營狗苟, 皆是仗著對方的勢, 而萬載以來,尤其是近千載以來,這位大修士傳聞為求通天之途,早不在人前露麵,正是因為如此,他們這些人才能狐假虎威,做了太多不堪入目之事。


    在這紛揚的聖潔花雨中, 所有斬梧盟修士此時再沒有多說一個字,他們彷佛真的已經意識到先前那些舉止有多麽可笑,此時一個個盡皆致命的五體投地,將身體趴伏在地,用最虔誠的姿態迎接著那位人族第一修士的降臨。


    說來也奇怪,明明那七彩華光透亮整個虛空,那花雨亦是自每一寸天空遍灑而下,卻偏偏隻在那光明之門後,花雨無法落下,就好像地麵那層茵茵綠草有著什麽屏障般的能耐,叫這花雨無法落下,就好像……兩種無法以語言形象的力量,已然開始了第一輪交鋒。


    這點細節自然不在杜宗主的眼中,他隻是看著那些花雨,還有那些斬梧盟修士居然變得虔誠的麵孔,覺得這世界太不可思議,那些家夥都是些什麽東西啊!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從那些家夥的臉上看到這種,嗯,居然可以稱之為誠心誠意的表情,就好像凡間那些魚肉百姓的貪官汙吏居然也會在泥凋瓦塑麵前虔誠跪拜、祈求佑護一般,叫人覺得十分辣眼睛。


    不待杜子騰吐槽,那紛揚的花雨於刹那間密集如花瀑,幾乎將所有斬梧盟修士淹沒其間,猶如一張密密的花毯,那透骨花香亦是直衝天際,下一瞬間,明亮聖潔、叫人不敢直視的七彩華光自虛空中緩緩降落在花毯之上,花雨終於止歇,但大地已經被鮮花籠罩,不隻是虛空、連地麵都透出七彩華光,而大修士落足之處,鮮花更是綻放不歇。


    此刻,所有斬梧盟修士隻覺發自內心的虔誠與膜拜達到了巔峰,眼前一切並非大修士靈力造就的變化,而是天地自然生發的異象,因為如此,才更叫他們頂禮膜拜――大修士降臨牽動的道則之威竟至於斯!


    然後,看到這情形,杜子騰忍不住戳了戳身旁蕭辰:“喂,你看看人家的排場,再看看你。”


    都是大乘,對方這架勢,多麽驚人!再看看蕭辰,平素在修真聯盟走來走去,也沒來個天降異象,比如足底生蓮啦、比如自帶雷霆什麽的,掉價,太掉價了。


    修真聯盟一方的修士原本俱是氣氛凝重,他們見識不過少大世麵,可如這位大修士一般,甫一出現便牽動道則至此,引得天有歌爾、彷佛為他歌唱禮讚,又有天降花雨、彷佛為他鋪就腳下之路,這般天地異象,聞所未聞……這位斬梧盟中赫赫有名的大修士,到底修的是什麽道,為何連天地契機都為之如此緊密牽動?


    不過,這種擔憂也就一瞬間吧?


    因為,明明應該最擔憂的、要與這樣恐怖的道則大能交鋒的大乘修士的道侶,他們的宗主……在乎的居然隻是排場?


    wtf!


    一時間,修真聯盟的修士隻覺得都沒有力氣再去為修真聯盟的未來擔憂了呢。


    而他們禦獸宗的杜大宗主還在嘀咕:“要是有這種排場,我們無憂集團能節約多少特效費啊……”


    他們無憂集團拍片可從來沒有粗製濫造,甚至為了滿足觀眾們越來越苛刻的審美,無憂集團一直精益求精,越來越酷炫的特效自然也是進化的方向之一,想想如果蕭辰行走能自帶這些特效,到時候拍片的時候蕭辰往那兒一戳,豈不是都能省了?!再說了,到時候無憂集團還能振振有辭地向觀眾宣傳,這可不是特效,都是真的!真的!這又能省下多少宣傳經費啊!


    想到可能省下來的小錢錢,杜宗主簡直捶胸頓足,心痛得不能呼吸!


    而一眾修真聯盟的修士忍不住悄悄瞥了蕭盟主一眼,不忍心去看盟主那個麵無表情中透出來的“哦,我道侶說的都有道理”的生無可戀,簡直心疼盟主一秒鍾,然而,想到宗主提到的那種情形,要是他們修真聯盟的盟主行走起來自然什麽雷霆啊閃電啊發光啊的特效,簡直不要太辣眼睛,再看向對麵那位大修士的花瓣雨的時候,突然就心緒安寧了,這是怎麽回事?


    鴻蒙真君並不知他宏大優雅的出場就如此敗在了一個貪財小人捶胸頓足的浪費感慨之中,此時,這位大乘真君看向修真聯盟,是的,雖然所有人看到這位真君隻有一團熾烈的七彩光華,沒有人能看得清他的真容,可是當他透過無數空間朝修真聯盟所在“看”過來之時,所有修真聯盟的修士皆是心中一凜,好厲害的威壓!隔著千山萬界,竟能叫他們所有人有所感,簡直不可思議!


    可蕭辰卻是一臉澹然地負手而立,全然無動於衷的模樣,連杜宗主都對自家道侶有些刮目相看,簡直是酷炫狂霸拽!厲害得不要不要的呢!


    蕭辰瞥了一眼自家道侶:“不準把等會兒打起來的水鏡剪到影片裏賣錢。”


    杜子騰:……臥槽,這家夥怎麽知道自己在打什麽主意。


    所有修真聯盟的修士:……


    人家對麵的大修士都發出這麽強大的示威之舉,在戰場上,這tmd就已經是開戰的信號了,你們夫夫倆還在討論這種到底該不該剪輯的事……心好累,突然就對他們這邊徹底失去了信心怎麽破。


    但蕭辰並沒有因為聯盟修士一臉的生無可戀就放鬆了對自家道侶的要求,他看著杜子騰,麵無表情。


    杜子騰憂傷地道:“……賺錢不好嗎?”


    蕭辰繼續一臉麵無表情。


    隨即,暴走的杜宗主抓狂道:“好啦!好啦!不賣錢!不賣錢!!!嚶嚶嚶,我的小錢錢啊~”


    然後,這位杜宗主一把抓住即將應戰的大乘修士衣襟:“你知道這次開戰我們燒了多少錢嗎?光是戰前動員就燒掉了一個小世界的靈石儲備!”


    所有修真聯盟的修士一臉冷漠:哦。


    蕭盟主顯然對於道侶在錢這一個字上的無理取鬧已經習慣,他很澹定地道:“會賺回來的。”


    不待這夫夫鬧劇繼續上演,對麵那位大乘真君大抵也沒有在同階對手中遇到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之徒,他的威壓遠遠掃過去,竟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半點反應(聯盟眾修士:……還是有的,我們宗主想把您的影像剪成片子賣錢[冷漠臉])!


    大抵是對這種石沉大海的反應感到不耐,這位大修士的聲音遠遠傳來:“爾等勾結妖族、背叛人族已罪屬不赦,竟還與冥魔牽扯不清……可知罪?!”


    大修士的聲音猶如滾滾雷霆,夾著滔天氣勢挾裹著天地靈氣呼嘯而至,竟叫所有斬梧盟修士一時隻覺得頭昏眼花,無法呼吸!


    蕭辰隻微微蹙眉,杜子騰卻是翻了白眼,手中符筆一分,不必蕭辰回答,他老人家的聲音已經透過大陣遠遠傳了出去:“你是來搞笑的嗎?什麽勾結妖族、背叛人族!明明白白告訴你,不論人族妖族,隻要是我修真聯盟的民眾,向聯盟繳納稅收,皆在聯盟庇佑之下!什麽勾結背叛,簡直是笑話!”


    這番話鏗鏘有力,直叫觀看直播、緊張到不敢呼吸的聯盟修士盡皆神情一鬆,忍不住為宗主的反擊喝彩起來。


    而杜子騰身周自何世明、弘宇、司少文等對他知之甚深的修士皆是:……重點是那句交稅嗎?


    一個大乘修士的喝問,居然被一個不知哪裏來的小修士反擊,如何能忍,斬梧盟這邊的修士皆是怒聲相斥,一個個聲嘶力竭,彷佛化身最忠誠的衛道者:


    “你們修真聯盟有沒有規矩!膽敢叫個小修士回應!”


    “哪裏來的東西!敢對真君不敬!”


    “你是個什麽玩意兒!也配同真君說話?!”


    那位大乘真君更是不多說,七彩光芒中,不知從哪裏來了一陣罡風,夾著滔天陣勢便朝修真聯盟的大陣襲卷而至,下一瞬間,杜子騰手握小木棍隻覺得一股彷佛滅頂的氣勢自大陣那頭而至,彷佛要將他碾碎成泥般!可這股令人彷佛窒息的感覺隻是一刹,杜子騰茫然四顧,蕭辰已經攜著他站到了虛空之中,麵對麵地看去,那七彩光芒越發奪目逼人,令人不能直視。


    蕭辰的聲音遠遠響徹天際:“我的道侶,你們敢詆毀?”


    冷哼一聲,先前那些叫罵跳腳的斬梧盟修士隻覺得沛然壓力自天而降,竟一個個口吐鮮血跪倒在地,若非一道七彩光芒攔在他們麵前,恐怕下場如何還不好說。


    那些斬梧盟修士一個個心有餘悸朝七彩光芒跪下:“多謝真君救命之恩。”


    可那七彩光芒的威勢隻直直看向蕭辰,彷佛救下這些修士不過是為這場交鋒的顏麵,至於螻蟻的生死、更至於螻蟻的喜怒哀樂,怎麽可能在他眼中?


    杜子騰卻是收起先前那些掉以輕心的神情,微微蹙眉,大修士交戰,這種眾生皆如螻蟻的俯視之感……竟是前所未有的這般清晰在眼前,杜子騰側頭認真看向自己的道侶,不由一陣惘然,如果不是他執意要建立一個所謂平等的修真聯盟,他的道侶,是不是也該如對麵那位大修士一般,踩在眾生肩頭,享受萬丈榮光,俯視天下蒼生,而不必反過來,要將蒼生的命運扛在肩頭,為他們而戰?


    彷佛知道道侶心中所想,蕭辰隻朝他微微一笑:“你忘了?我亦是雲橫弟子。”


    天下蒼生,本就與我有關。


    杜子騰遂亦忍不住笑起來。


    鴻蒙真君大概並不想吃這狗糧,轟隆隆之聲瞬息再至:“爾等既能令那妖草複生,豈能與萬載前的妖族餘孽全無關聯?還有,這冥魔之息……”


    說著,那團七彩光芒自虛空中彷佛抓到了什麽,一團灰色透出死氣的劍息竟落到了他掌中。


    這一幕叫杜子騰亦是情不自禁深吸了一口氣,這團劍息分明是方才靳寶追擊玉霄之時揮出的,劍息早已經四散於空中,杜子騰亦是第一次見到,有修士能夠將四散的劍息聚攏,更勿要提將之禁錮於指掌之間,這種難度……大概就像凡人要去抓握一團空氣般。


    而且,冥魔之息?這不過就是靳寶的劍息而已,想到靳寶幾次晉階突破時的異象,杜子騰蹙眉,這是一個他並不熟知的領域。


    至於妖草……杜子騰忍不住吐槽,他們漩鏡境滿山滿穀的禾禾草,早年沒見你老人家去收拾教訓一下?說了半天,還是覺得他們修真聯盟好欺負嘛,隨便扣帽子嘛。


    這位鴻蒙真君手中捏著冥魔之息,聲音響徹諸界:“萬載之前,便是冥魔引得諸界動蕩不寧,人族妖族皆因冥魔死傷無數……”


    虛空中,投映出一副副畫麵,那裏麵的人族妖族看起來皆不似正常形態,一個個雙目通紅,更可怕的是,他們神智異常,根本不分辨周遭什麽同族異族,幾乎隻有殺.戮之意。


    畫麵倏忽而過,大乘修士的聲音低沉中包含悲憫:“沒有想到,萬載前的預言竟已然實現,冥魔……已然卷土重來。爾等……是不能留了。”


    杜子騰打了個寒戰,等等,這位什麽狗.屎的大乘修士……這就要把靳寶打成冥魔了?開什麽玩笑!同靳寶結識這麽久,靳寶什麽時候有過投影中那種瘋狂的模樣!他不過隻是劍氣與劍息略微與眾不同了一些!可此時辯解這個卻根本於事無補,這位所謂的大乘修士,看來是要打定主意顛倒是非黑白、好占據所謂“有道理”一方的位置了。


    雖然不太明白這些大乘修士為什麽上來不像核武似的轟轟轟幾發解決,反而要像凡間開戰一樣占據什麽道德至高點,杜子騰卻是冷笑一聲:“喲喲,好了不起哦!聽起來好像我們會毀天滅地一樣,全天下就您慈悲聖母一樣。您這麽憂國憂民,怎麽不回過頭去看看您統率之下的斬梧盟啊,嘖嘖,好威風、好牛逼呢!還剩下幾個活人?哦,我怎麽忘了?如果不是你們斬梧盟倒行逆施,叫所有生靈如陷水火……他們怎麽會全都跑來托庇於我修真聯盟?”


    事實勝於雄辯,你非要扯什麽冥魔,那我們來看看天下生靈用腳投票的結果啊!


    杜宗主從來不玩虛的,就是這麽給力。


    耍嘴皮子,這位大乘真君……好像找錯了對手。


    而且,這種事踩著對方的痛腳,豈能不怒?!


    果然,這位鴻蒙真君的聲音轟隆隆,顯是暴怒不已:“天下螻蟻不過為爾等蒙蔽愚弄!!!”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麽,這位大修士平靜下來,聲音越發低沉:“冥魔之禍即將臨頭,汝等螻蟻隻思眼前,怎知大廈將傾,繁榮不在的大禍即將降臨……”


    聽到這裏,杜子騰已經一肚子槽要吐,蕭辰卻出聲冷笑道:“所以,就能肆意壓榨剝削天下生靈,以大局為借口,種種倒行逆施,令他們如陷水火,無法生存?”


    同階修士的反駁彷佛更令鴻蒙憤怒不已:“汝難道亦不知麽?此乃為人族大局,長遠之計!若不能集全族之力,傾覆之禍便在眼前!”


    杜子騰吐槽道:“是啊是啊,有你們斬梧盟在前麵,人族已經先傾覆了呢。”


    難道不是?現在看看斬梧盟後方的哀鴻遍野,所謂的人族之地,早已經荒草漫道,還有幾個活人?或者說,還有幾個人能活下去?


    這種所謂為了更重要的事所以不得不先犧牲一部分人的論調真是叫人厭煩至極,包括修真聯盟所有從斬梧盟逃離的修士,隻覺得無比慶幸,你看,連這位大修士都是這種調調,可想而知,整個斬梧盟從上到下,根本沒有半分懺悔,隻覺得對待眾生如牲畜乃是理所應當的犧牲,當真是無fu.ck說。


    鴻蒙的聲音驀然冷了下去,凜冽刺骨,直令萬物冰寒:“冥魔大禍之期將至,眾生本如螻蟻,不思為人族大計……也罷,大道不同……”


    對於鴻蒙的這種論斷,蕭辰隻冷然一笑:“若說冥魔大禍一說,”他眼神看向鴻蒙冰冷地道:“萬載之前,我怎麽依稀聽說,人妖兩族乃是合力抗魔?”


    鴻蒙斷然道:“汝等當真與妖族勾結已深!胡說八道!滿口亂言!若非妖族借昔日與人族交往之機,將冥魔引入,我族如何能深陷那等大禍、致使大能因禦魔皆故、至今都未能恢複?!”


    蕭辰哂然一笑:“顛倒黑白的功夫我也是見識了,你怎麽不問問那些與你同輩的大妖們可同意這般說法?明明攜手共同應對大禍,人族有大能身故,妖族就沒有?族地更近禍源,若說受損,妖族怕是更甚吧。隻不過你們當初見機也算得上快,掉頭便抓住妖族最弱的時機踩了上去,否則以當初局勢,真難想像,人族能踩著妖族萬載難抬頭呢……若非如此,萬妖軍何來如此大的怨憤?當然,他們也不是什麽動機單純之輩就是了,說什麽大禍將至,真不知你們是想應對呢,還是不過借機謀利……”


    蕭辰說話之時,那團七彩光芒便劇烈震蕩,顯是不斷暗中出手想打斷蕭辰,誰知蕭辰這番話說得氣息平穩、連個結也沒有打,不知那鴻蒙心中該如何憤怒。


    至於杜子騰,他居然聽得入了神,然後一臉“臥槽!你居然是這樣的道侶!這種八卦都瞞了我這麽久!”的痛心疾首。


    然後,杜子騰忍不住問道:“那冥魔……居然是真的?!”他一直以為是鴻蒙那一方用來開戰的借口呢。


    蕭辰:……


    雖然對於這位鴻蒙真君的人品相當懷疑,但是,他家道侶對對方人品的懷疑也太沒有下限了吧?對方至少在這點上還不至於撒這麽大謊。


    可他們夫夫二人在陣前這麽旁若無人的交談,也可以說是真的非常目中無人了。


    冥魔之禍,在斬梧淵高層中皆有流傳,為了應對此禍,必須結集所有人族之力,這也是當初為何要成立斬梧盟的最大原因,應對崛起中的萬妖軍,按鴻蒙真君給他們的說法,不過隻是明麵上的緣由。


    想到這裏,杜子騰忍不住朝鴻蒙道:“你這謊話說的真是沒有水平啊,如果我們有冥魔,而妖族又與冥魔一邊兒的,怎麽不見萬妖軍和我們聯手啊?我們看到的事實卻是:他們反倒和你們一起來對付我們修真聯盟呢。”


    所以,事實真相就很清楚了,不是嗎?


    杜子騰的反駁從來叫人沒辦法回擊,因為他不像這什麽大乘真君喜歡講什麽大道理 ,他隻信服事實,事實……確實叫人沒辦法反駁啊。


    鴻蒙真君此時大概明白,這第一場“占領道德至高點”的戰役已經全麵失敗,這位大乘真君當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叫杜子騰萬分欽佩,隻聽對方冷然道:“既如此冥頑不靈,便是為人族大局,亦不能叫爾等這般與冥魔、妖族牽扯不清的叛徒之徒繼續為禍!”


    說著,七彩光芒劇烈爆發,令人不能直視!


    杜子騰在一旁目瞪口呆,哇塞,這臉皮,明明吵架都沒吵贏,居然還硬占著偽道理……可以說是十分厚顏無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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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不論嘴皮子輸贏如何,大乘修士的一擊並不容人小覷,滔天靈力猶如逆浪濤濤而至,連斬梧盟一眾修士都在這漫天靈氣之中如螻蟻般漂泊不定,隨時可能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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