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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野車駛離臨海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的時候了,國道上一片空曠,天際隱隱傳來沉悶的雷聲,雨勢卻漸漸變小了,淅淅瀝瀝地落下來。零點看書


    譚铖一邊開著車,一邊將手支在窗戶上抽著煙,是一包日本產的七星煙,這種煙用他的形容就是“娘們兒抽的溫吞貨”,不過現在從越野車上找到的七星煙卻讓他如獲至寶,他一邊叼著煙,一邊罵罵咧咧地說,“媽的,這些小癟三,要是換了以前,老子隨隨便便拉一個班過來就能平了,槍都不會用,還他媽跟老子耀武揚威……”


    薛朗低頭看著地圖,聞言笑了笑,“以前這些也就是派出所暖氣片上銬一晚上就得招的主,見了個片兒警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還不是這世道。”


    “是啊,這見鬼的世道。”譚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將煙蒂扔出窗外。


    薛朗回頭看了看安凝,好像不經意地問,“話說回來,你之後到底是怎麽脫困的?看你年紀輕輕,心理素質倒很好,也是做的什麽危險職業吧?”


    安凝揉著崴到的腳踝,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他,“別,我可是良民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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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願意說也沒關係。”薛朗收回了視線,“都世界末日了,人類也不知道剩下多少,能一起並肩作戰就是最幸運的事了。”


    無痕將探進後備箱的身子轉了過來,匯報了一下現在的物資,“我們的物資也不多了……之前那些物資都被搶走了,以目前這種狀態最多撐上一天。”


    “堡壘不會太遠了。”譚铖看著前方,說,“最多還有三天的路程,路上再想想辦法,總能到的。”


    “三天啊……”阿智無精打采地靠在椅背上,自從進入劇本以來還沒有到24小時,可他們已經在生死關頭上徘徊了無數次了,讓人無法想象未來的三天還會遇到怎麽樣的困難。


    就在這時,傑克發出一聲低低的呢喃,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夏悠悠坐在他旁邊,驚喜地說,“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薛朗和譚铖都沒有說話。


    “呃……我感覺不是太好……”事實上傑克目前看起來糟透了,他的體溫已經上升到了39度以上,麵色慘白,不停地冒著冷汗,“過去多久了?”


    薛朗回答道,“四五個小時左右。”


    “呼……差不多是時候了……”傑克強撐著坐了起來,“找個地方停車吧。”


    夏悠悠呆了呆,她很快明白了什麽,她有些無助地看著車裏的其他人,可車裏的所有人都沉默著,沒有人說話。


    譚铖將車停在了偏僻的郊外,這裏不像是城市或是高速公路車禍點,不可能有大量的喪屍聚集。


    雨停了,眾人在背風處生了火取暖,將身上的濕衣服烘幹,而傑克則虛弱地靠在樹上,望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麽。


    薛朗坐到他身邊,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對不起,我們……”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傑克用力地喘了一口氣,麵色泛起不正常的紅暈,“真是奇怪啊,以前每天無所事事,酗酒,放縱自己,想著就算現在死了也比這樣麻木地活著要好……可是,我現在竟然很想活著,好好活下去……”


    薛朗默默地看著眼前的火光,“至少現在的你已經活過了。”


    “哈……哈哈……”傑克艱難地笑了一下,“謝謝你,薛,是你給了我這次活著的機會……我記得你和譚隊長從喪屍群裏把我救出來時候的樣子,簡直帥呆了。”


    “還有什麽遺憾麽?”他的語氣並不多麽沉重,像是和多年的老友話別,因為在這末日他已經見過了太多生死離別。


    “……我的父母……”傑克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一直看著這邊的安凝立刻拿了水過來,他卻擺了擺手示意不用,隻是緩了一會兒,看著安凝勉強笑著說,“如果你能活下去……以後盡量別開車吧……”


    薛朗看了一眼安凝,“她一定會活下去的,就算我們都死了。”


    “是啊……有犧牲,才會有救贖……”傑克的目光緩緩低垂了下去,他倚靠在樹幹上,透過疏密的樹葉望著陰霾的天空,而林蔭倒映在他開始渙散的瞳孔中。


    薛朗看見他嘴唇翕動著,仿佛在說什麽,他將頭湊過去,聽見他喃喃地禱告:“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救我們脫離凶惡……直到永遠……阿們……”


    說著,他的聲音一點點低了下去,最終沒了聲息。


    一直默默坐在旁邊的譚铖站起身,朝著其他四個人喊了一聲,“你們先回車上去,馬上出發了。”


    幾個玩家對視了一眼,默默上了車。


    安凝最後看了一眼靠在樹上仿佛靜靜睡去的傑克,輕聲說了一句,“God Bless you.”


    ※※※※※


    車子裏一片安靜,一時都沒有人說話。


    良久,無痕打破了沉默,“安凝,你怎麽知道喪屍一定會來襲擊廠房?”


    “你是說……”阿智震驚地看向安凝,“她一開始就知道了?”


    無痕看著安凝,鏡片後是犀利的眼神,“據我觀察,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毫無根據的,你那麽拚命地拖延時間,肯定是有了喪屍一定會襲擊廠房的把握,能說說嗎?”


    “本來我不想現在說的。”安凝靠在椅背上,懶懶地說,“不過既然你問了,我現在就把這次的任務揭露開好了。”


    無痕有些沉不住氣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這次的主線任務可不是字麵上那麽簡單,你可以好好想想,我們這短短的一天之內遭遇了什麽。”


    “我們一開始就被喪屍襲擊,然後又遇到了壞人,再次引來了喪屍……”


    “你是說,喪屍是有目標地在襲擊我們?”


    “因為我們是玩家,所以係統給我們製造的難度嗎?”


    “這也不失為一種解釋,但應該不會這麽簡單。”無痕緊蹙著眉頭,“等等,你的意思是,這跟我們的主線任務有關?”


    安凝打了個響指,“很接近了。”


    “如果你知道了就一次性說出來吧,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無痕不悅地說,他有些看不慣安凝遊刃有餘等待他們猜謎的樣子。


    “那我說得詳細點好了。一開始係統給了我們兩種任務可以選擇,去堡壘,或者殺死喪屍原體。一開始我就開始懷疑去往堡壘的難度太高,因為光是巴士遇襲就能夠讓我們團滅,以此類推之後三天的難度肯定是遞增的,以我們團隊的實力,完成任務幾乎是不可能,所以我想到了第二條路線。”說著,安凝看了一眼楚燁,“但是後來有人提醒了我,兩個任務的難度不會相差太遠,一個是滿地精英怪,一個是超強力的BOSS,這根本是個必死的任務。”


    “必死的任務?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安凝說,“所以當時我做了另一個設想,那就是殺死喪屍病原體並不是一個需要強大武力的任務……那麽,有什麽可能性能夠讓我們在不用太大的武力就殺死喪屍病原體呢?”


    無痕渾身一震,明白了安凝的意思,“所以你在廠房裏是在賭……”


    “沒錯,我在賭。”安凝緩緩勾起嘴角,“很幸運,我賭贏了,並且證明了我的推論。”


    看著阿智和夏悠悠滿臉茫然的表情,無痕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你的推論是,喪屍病原體就在我們一行人之中,所以我們會不停地引來喪屍?可你從哪裏得出喪屍病原體會吸引喪屍的結論?”


    “一張報告。”安凝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張,“警局裏找到的,上麵說病原體就是病毒原型攜帶者,大意就是如果將喪屍理解成小螞蟻的話,病原體就是其中的蟻後,小螞蟻們都會朝著蟻後湧來,這大概就是劇情給我們的提示了。”


    “就是說……我們這些人中間……”阿智縮了縮肩膀,有些不寒而栗。


    “沒錯,真相隻有一個!”安凝做了一個名偵探柯南的姿勢,神色凝重地說,“——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這種時候就不要說這種奇怪的話了啊!”阿智感到很崩潰,這裏隻有他這個宅男能懂安凝的梗,但這句話讓本就凝固的氣氛更加冷了。


    夏悠悠忍不住瞄了其他幾個隊員一眼,小聲地說,“那麽……會是誰呢?”


    “可能是我,可能是其他人,也可能就是你自己。”無痕緩緩地說,他的目光也在其他人身上巡梭著,鏡片反著銳利的光,“會是誰呢?”


    夏悠悠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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